將林染笙送入洞房後,喜宴才開始。沉玨在朝中從來都不會圓滑處事,也不虛與委蛇,所以也沒什麼朋友。今日他大婚,隻給極少數的人發了請柬,現下,府中的院子裡滿打滿算也不過三桌人,其中還有好多人為了攀上這個朝中新貴,求來的。大家都紛紛說著吉祥話。“將軍和令夫人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祝二人百年好合,衍嗣綿延!”“兩人都是天姿綽約之人……”沉玨一向不喜彆人阿諛奉承,也不會虛與委蛇,冷傲的性子讓他在朝中樹敵無數,現在卻對這些人的好聽話十分受用,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一點兒都不覺得他們在溜須拍馬,趨炎附勢。沉玨破天荒的化開了平時冷若冰霜的外殼,眼中滿是笑意,舉起了酒杯,衝著那些敬酒的人們將自己的酒水一飲而儘,淡聲道了一句:“多謝。”突然,門口傳來騷動。蕭長煜帶著幾個侍從進來了,古時候的人去參加彆人的喜宴時都會下意識的穿些鮮亮的顏色,蕭長煜穿了一襲一點兒花紋都沒有的黑色蟒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眾人紛紛行禮:“參見煜王殿下。”蕭長煜仿佛心情很好似的,滿麵的春風和煦:“大家不必多禮,坐。”隨後讓身後的侍從將禮物奉上,衝沉玨笑道:“聽說我們的王玉將軍今日娶親,本王來討一杯喜酒喝,沾沾喜氣,將軍不會不歡迎吧?”沉玨眸中暗光一閃,迎上蕭長煜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怕我這座廟小,衝撞了二殿下,便沒有不自量力的給二殿下您發請柬,沒想到二殿下卻不請自來,屬實讓微臣惶恐。”用了不請自來這四個字,實在是沒給蕭長煜麵子。蕭長煜的臉一僵,咬緊了後槽牙。沉玨垂下眼睫,也沒再說一些讓人撕破臉的話,不卑不亢道:“臨福,帶二殿下上座。”蕭長煜坐下後,像是剛剛才看見坐著輪椅的蕭長翊一般,走過去關心道:“呦……四弟也在呢?最近彆來無恙啊……”這個老四,平時他的府邸像是個銅牆鐵壁,連隻蚊子都進不去,他腿殘疾,又不用上朝,所以他便沒有在意,和他來往甚少。但他最近才知道他和沉玨有關係,而且關係仿佛很是密切,所以才不請自來,想要一探究竟。這個平時安安靜靜,不爭不搶的皇弟,若是後麵有了沉玨的助力……蕭長翊微微斂下眉頭,三年前他被沉玨牽製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沉玨背後的勢力無論怎麼查都像是一團迷霧,實在是深不可測,若是他日蕭長翊的腿有了治好的可能,難免不會與他爭那個位置,而且是一個能與他相抗衡的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這才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蕭長煜心裡便是轉過了千頭萬緒,他們皇家人,就是一點兒蛛絲馬跡便會警惕萬分。蕭長翊微微一笑,清風朗月的麵容上都是溫和笑意,他溫聲說道:“一切都好,有勞二哥掛心。”蕭長煜的手拍了拍蕭長翊的肩膀,麵上全是關心,做的一幕好哥哥的戲碼:“那便好。”隨後他的目光掃過蕭長翊埋在長衫下的雙腿,眸光一閃,關心道:“四弟,你這腿可還有治?二哥府上有一個從西域來的巫醫,醫術很是高明,改天送他去你府上幫你看看。”蕭長翊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薄涼,他淡聲說了句:“不用勞煩二哥了。”隨後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溫聲道:“我這腿早就是老毛病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知覺,恐怕一輩子都要在這輪椅上度過了……”如此光風霽月,芝蘭玉樹的男兒,卻是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實在是可惜。蕭長煜為人謹慎,聽到蕭長翊自嘲的喪氣話也沒有放鬆警惕,他麵色一變,打斷蕭長翊:“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若是真有治好的可能那是一定要去試試的,放心,二哥明日便讓巫醫去你府上,給你好好看看。”蕭長翊也沒再拒絕,彬彬有禮道:“那就有勞二哥了。”喜宴結束,蕭長煜走後。沉玨一身喜服,長身玉立,大紅色穿在他身上十分打眼,那一身風華配上這惹眼的衣服,更是灼灼其華,一舉一動皆是風景。他走到蕭長翊身邊站定,淡聲道:“明日他的人要去你府上?”蕭長翊點頭,輕聲“嗯”了一句。沉玨冷笑道:“你這二哥還真是草木皆兵,一絲一毫都要查的清楚。”蕭長翊抬眼看向沉玨,輕輕一笑道:“他要來便來,不礙事,讓他打消了顧慮也好。”沉玨微微頷首,讚同了蕭長翊說的話,隨後看了看天色,直接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蕭長翊似笑非笑的看著旁邊麵無表情看起來十分正派的多年好友,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早早結束喜宴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喜的日子,沉玨今日高興,說的話也多了良多,他衝蕭長翊輕笑道:“能打什麼主意,看你二哥不爽,想讓他早點兒走。”蕭長翊嗤笑一聲:“誰信你。”隨後便喚來侍從過來推輪椅,出了沉玨的府邸。走時道了句:“良緣永結。”沉玨進了洞房之後,看到坐在床上蓋著紅蓋頭的林染笙,眼中全是藏不住的笑意。滿腔的柔情。他走到床前,輕輕的將蓋頭挑起,露出林染笙那張精雕細琢的臉,平日裡十分出塵的麵容,多了幾分美豔,讓人意亂神迷。沉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林染笙,眼中突然迷離了一瞬,像是被她迷花了眼,呼吸都亂了亂。林染笙被他盯的羞澀,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嬌聲叫了句:“非辭……”沉玨先是輕柔的將她的發飾耳飾都摘了下來,帶到那一頭青絲散了下來,他像是剛剛被放出籠子的野獸一般,將她按在了床上。“唔……”林染笙還未反應過來,便倒在了床上。沉玨壓著她,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沒有循序漸進的過程,吻得十分急切,沒有輾轉研磨,而是帶著滾燙溫度的粗暴。他的舌尖也強勢的探入,在她溫熱的唇齒間肆意索取。林染笙仰頭承受著,被親得有些缺氧,渾身酥軟無力,隻能無助的攀著沉玨的脖頸。被他的激烈親的有些喘不過來氣,林染笙在他懷裡無助的哼唧著。沉玨的唇剛剛離開一瞬,林染笙便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獲得了空氣,大口喘息著,眼中水光瀲灩,還沒兩秒鐘,沉玨的唇便又襲來了。而且更加變本加厲。他的唇一直沒離開,在林染笙的唇上輾轉,手上一動,大紅的鮮豔便變成了布條被扔到了地上。兩人渾身都滾燙,屋內氣溫陡然升高,林染笙眼睛迷蒙,迷迷糊糊的任由沉玨欺負。熾熱的滾燙讓她稍稍清醒了些。林染笙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攬著沉玨的脖頸,帶著微微的喘息道,眼中彌漫著剛剛被他欺負過後的水汽:“咱們生兩個孩子好不好,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畢竟今天開始才有了結婚證!變成了合法的夫妻,所以生孩子該提上日程了。沉玨眉頭一斂,有些不滿,他的手探過去去尋她的,隨後十指相扣。緊緊的抓住。他的呼吸粗重,眸中全是掠奪,還不忘回答林染笙的問題,隻是啞聲道了兩個字:“不要。”身體力行的讓林染笙失了聲。平日裡的耳鬢廝磨的纏綿情話,偏偏這個時候就變得十分惜字如金。林染笙被他突然的一下子給惹的呼吸一置,都忘記要問為什麼。沉玨一向對她十分順從,可以說是她說往東他就絕對不會往西,除了在床上……這一小塊地方……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占據了全部的主導權。林染笙眼裡水光瀲灩,再也問不出來什麼話,隻能在他懷裡輕聲討擾:“輕……輕點兒呀……”
第43章 新婚之夜(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