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歸夫無意凶嬌娘(1 / 1)

難得今日放了晴,日光氤氳淺薄。

申令禕在宴散後,回房新換了一身潔淨衣物,將被奶水打濕裡衣換下,不經意忽然想起了謝允來,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從耳房出來後,申令禕問道:“二爺還沒回嗎?”她鬢間挽著一隻香梨木嵌蟬玉珠簪,襯得人如往日般嬌俏了些。

春娘笑得眼睛沒了縫,說道:“聽吳管家說了,晌午時二爺被宮裡叫去了,但是二爺走時說了,他今晚是回來住的。”

主子之間恩愛和睦,做下人的也跟著高興,春娘畢竟有些閱曆,看得出來之前姑娘其實是有些心如死灰,消極經營婚姻的。

見她此刻,天色已經將晚,卻還刻意打扮了下,春娘嘴角含笑,知她和二爺不彆扭了。

申令禕哼了一聲,眼神冷冷的,將墮馬髻上的一支簪花取出,甩在了鏡台上麵。

春娘怔了一怔,忙問道:“哎喲,我的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申令禕垂眸,死死地絞著手裡的帕子,謝允這個人就是可惡,明明知道今晚要做什麼,還在外頭遲遲不歸。

“沒什麼,春娘,你叫廚房裡先備好晚飯吧,二爺回來了,你叫人傳飯過來給他用。”

“欸,奴婢曉得了。”春娘悄悄打量了自己一眼,說道。

楊柳垂金,園中花光鳥影,清脆悅耳。

傍晚,謝允回來了。

侍書第一時間進來通傳:“姑娘二爺回來了,馬上就到。”說完,她就飛似地出去了。

申令禕正聚精會神地描著花樣子,籍著明亮的燭光,把幾隻蜻蜓頭上的觸角描的栩栩如生,春娘餘光瞥了一眼外頭,奪走她手裡的繡樣說道:“咳咳,姑娘,二爺回來了。”

申令禕活動了一下酸脹的玉腕,說道:“描不好了,你和抱琴一道描完吧。”

春娘輕咳了一聲,手也不停地將桌上的針線收拾好,道:“咳,奴婢先退下了。”

申令禕抬首望去,謝允已經從竹簾那走進來了。

“吃過飯了嗎?”謝允笑著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封東西。

平時都是申令禕問他吃沒吃,這會兒倒倒反過來了。

“我吃過了,你呢,可咬我吩咐廚房擺飯?”申令禕從榻上起來,迎了過去。

“我已用過了。”謝允說道。

申令禕沒話說了,默默跟在他後頭進裡間去。

“今天可還好?”謝允坐下後,問道。

“都好,沒什麼事。”申令禕說道,給他倒了一杯沏好的熱茶。

她將將倒好,謝允就拿來了茶壺,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撈到了大腿上。

申令禕慌了一口氣,忙抬眼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一乾丫鬟婆子。

隻看見丫鬟婆子們都眼觀鼻鼻觀口,一眼也不往這裡瞧,謝允笑了一聲,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申令禕鬆出口氣,心裡生怒道:“那有人坐在男子腿上的?”說著,去掰開環在了自己細腰上的手臂。

“有。”謝允道,說著,他又收了收手臂。

申令禕小臉微紅,道:“還是不要這樣了。”

謝允下巴放在了她臉頰邊上,抬眼問道:“想沒想我?”

“嗯嗯,想了。”申令禕喃喃道。

謝允手往上麵放了放,申令禕覺得胸前一緊,他道:“你今天好美。”

“哎呀,你不要這樣。”申令禕有些慌張地將他的手拿開,胸裡本就漲得有些痛,根本不能碰。

隻是她的手勁不大,這不痛不癢的抗議,被謝允當成了欲拒還迎,他就越發得逞了起來。

謝允一張臉湊了過來,起先他先吻了她的唇瓣,吻了一會兒,移到了額頭、臉頰、後來又回來親她的嘴。

申令禕起先抵觸,後來一失神就被他撐開了唇瓣,像她習以為常的那樣,深深地吮吸著不放。她閉著眼睛讓他親吻,漸漸地感覺喘不過氣了,下意識地嗚嗚搖頭掙紮。

謝允也有些意亂情迷,鬆開了她的嘴,道:“去臥房等我。”

申令禕不去看他,從他的腿上下來,匆匆跑進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申令禕在床上合上眼皮,有些撐不住睡意了。她往耳房看了一眼,裡麵有點小小的動靜,謝允洗了很久了,怎麼還沒出來。

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強撐困意的樣子,嬌憨極了。

謝允在浴房又待了一會兒,然後變出來了。他走過來喚道:“申令禕。”

“嗯……”她聞聲應了一下,也未起來。

“過來。”謝允站在原地,喚道。

“怎——啊,你。”申令禕一下子清醒了,瞪圓了眼睛。

“乾嘛,你又不是沒看過。”謝允輕笑一聲,伸手招了招她。

申令禕愣了一下,謝允赤著身,站在妝台前,翹起的那物上,清晰可見。

她不是沒有見過這一幕,隻是今夜,屋子裡的氣氛怪怪的。

“過來。”謝允複喚道。

燭光搖曳,躍動在申令禕一雙深色眼眸之中,她遲疑著,緩緩走過去。

“叫你做點事,磨磨唧唧的。”謝允不滿道。

“你……”申令禕心中駭浪滾滾,他罵自己,他居然罵自己,往日裡積壓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我不過來了!”申令禕明明已走到了謝允麵前,兩步之遙,忽兒又揚聲說了這麼一句,轉身走了。

她一說完,謝允幾步跟了過去,兩隻手分彆搭在她的香肩上,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道:“你脾氣大了。”

申令禕蹙眉不語,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對一個人的頤指氣使真的會很快就生氣。

“我抱抱,彆生小氣了。”謝允笑了一聲,將她抱了起來。

申令禕沉著眼,一語不發,謝允愣了一下,他最怕她這樣,因為他不會哄人。

“真生我的氣了?”謝允湊近了些,雙眸與她對上,小心地問道。

申令禕沉著眼,淡淡地望著他,謝允歉疚,說道:“以後不敢凶你了。”

“彆,你想凶就凶,我一婦人,怎敢有異議?”她淡淡地說道,唇角帶了點心酸。

“怎會如此!”謝允鄭重道:“方是我語氣不好,以後不會了,若在如此,你打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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