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還是陰謀(1 / 1)

千騎卷平岡 驚·神 1545 字 2個月前

第二十四章還是陰謀自柳如煙從平盧府曆經十餘日光景,回到大同後,一晃時間蹉跎,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在曆經第三個晨昏後,柳如煙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的歎息次數,恐怕是比這漫漫十八載的春華韶光更要多的,而這三天來,臨風不是沒有到隨煙閣找過柳如煙,但是一律被柳如煙以身體不適為由阻止了。那日不告而彆,獨自離開平盧,實在是因為不知如何去麵對。原本想就這樣,一紙文書,拋去了,就當是拋去自己的滿腹相思。隻不過,時到今日,數十日的行程中,以及自己苦思冥想的這三個晨昏,無一不再告訴如煙:有些東西還真的是纏綿悱惻,剪不斷、理還亂!從以往的“不信人間有白頭”到此刻的“轉把相思拋紅豆”。驀然回首間,原來自己已經在這個男人身邊經曆這許許多多。一時之間又怎能走得瀟灑、走得無憾?要再見他一麵嗎?還是……在這個問題上,終究拗不過自己的心思,柳如煙最終還是決定,就算哪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就再容自己任性這麼一回吧;也當是為以後,沒有這個男人在身邊的時候,能多出少許回憶,廖以寄慰!苦笑著,柳如煙終於打開緊閉三日的房門,門外忠心的侍女小鸞果然半步不離的守在門外。“小鸞,請你現在去通知木將軍。就說我,請他泛舟大同湖畔,還請他賞個麵!”終於,身邊的小鸞也感覺到了自己主子的異樣,三日來的借酒消愁,三日來的愁眉深鎖。恐怕跟那張突如其來的調令,以及和現在提到的這個男人有著莫大的關係吧。真是不明白?自己家小姐如此出色的人品相貌,全大同府有多少男人對小姐朝思暮想,慕求一見。而偏偏這個男人,好象永遠少了這麼根筋,可憐小姐的一番情誼,真不知到了最後是否就如這一池春水,水流花落,兩相無痕啊!“知道了,小姐。小姐還有彆的吩咐嗎?”咬了咬嘴唇,小鸞輕聲答應下來。又瞄了描桌案上的那紙文書。已經告訴那個男人了嗎?還是正準備告訴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會舍不得小姐嗎?搖了搖頭,柳如煙苦笑:“就這麼跟他說吧,若是他願意來,就說如煙請他品酒。”又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小鸞的背影淡出視線。柳如煙這才稍稍清醒,看看自己一身淩亂衣裙,不覺得淺笑:這個樣子可怎麼能見人。房內,淡淡清愁的女子,換過一身衣裙端坐妝台前。衣裳半新不舊,不是平日隨煙閣中排場的五彩錦衣,隻一件簡單素白羅裙,衣擺處月白的湘繡,精致的針角,描繪出的是一幅江南煙柳的水墨剪影。注目手邊的黛筆胭脂,沉吟良久,銅鏡中映襯出的終究是脂粉不施的清水容顏。美人就是美人,濃妝淡抹皆相宜,即便是素麵朝天,也自有一番風情韻味。如煙用木梳,重新挽了秀發,重新對鏡審視一番。這才步出房門。小鸞到了大同府外求見的時候。碰到的恰巧是歐陽綽。兩個人在回廊上碰到了。絮絮叨叨聊了許久,歐陽綽一邊聽了,一邊在心裡怒罵臨風木頭啊,木頭!隻不過哥翰庫賴這一招,也著實是厲害啊!想自己主子這樣一個榆木疙瘩的腦袋,如果不用這味猛藥,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開竅!歐陽綽拚命忍住好笑,咬牙安慰了小鸞一番,這才給這個忠心的小丫頭,指明臨風的所在。小鸞是隨煙閣閣主的貼身侍女,大同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對小鸞一直是十分客氣的,從和歐陽綽談完話,到小鸞被領到臨風門外,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煩躁無比,以及非常的不安!這三天來也就一小段日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如煙的異常,才帶給臨風的不安,總之臨風最近的火氣真是生人勿近;而且不僅僅是生人勿近,而且似乎彩婷、無雙、平華、翩翩這些人也因為無因由的事故被台風尾掃到,都不敢來觸怒他。不知道為什麼,臨風對於已經消失在他眼前的秀青,隻是感到擔心;但是對於現在還在大同的柳如煙,臨風卻有一種非常不好以及就要永遠失去的感覺;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感覺,才讓臨風第一次情緒全麵傾瀉。“是誰!”聽見敲門聲,大聲詢問著,正在厭倦的摸著自己額頭的臨風,連頭都懶得轉過來,隨口就問道。“是我;我是小鸞啊!”一聲應答,小鸞現在也似乎已經沒有那野蠻的小性子。“吱”的一聲,臨風立即開了門,甚至快的連衣觀都來不及整理,“進來吧!”這幾日為了如煙的事情,他一直心情煩躁,可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小鸞來訪,他躁動不寧的情緒竟然出奇的安定了下來。“小鸞,你今天來是不是你家小姐有什麼事情?她的行程定了沒有?調令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挽回的餘地?要不然,我可以親自和貴方進行照會!”一出口,臨風問的就是柳如煙的近況。原來小姐已經跟他說過了啊,看起來這個男人還不算十分的沒有良心!小鸞在心裡嘀咕,忍不住深深注目麵前的木臨風。雖然是痛恨他,讓小姐傷心難過,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實在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男子。除去出色的相貌不說,但憑他年紀輕輕,戰功赫赫的威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績;這樣的謀略智慧,風度氣魄,又有哪一樣,不是可以花心的資本。“唉,其實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太理會族長命令,甚至可以說是痛恨族長的小姐,這一次為什麼會乖乖的聽話回到北突厥接受新命令!”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小鸞卻沒有說出來;隻是把她小姐的話,一句句的重複說給臨風聽。說完,還不忘記就狠狠的瞪著這個“負心”的男人,心想:要是他有半分為難的神情,自己就算是拚著小姐怪罪,也無論如何要幫忙小姐出了心中這口惡氣。出乎意小鸞料之外的是,木臨風居然一聽到這件事情,就立刻答應了;而且,完全可以說是欣喜的幾乎到如釋重負的痛快答應下來。小鸞看臨風臉上表情,真是半分偽造的也無,他是真的開心的答應的!小鸞心中一動:難道?眼珠子轉了轉,小鸞假意躊躇半晌道:“唉!事到如今,也不怕將軍笑話了。”話說了一半,故意不說了,小鸞的意思是在等臨風主動問。“有話但說無妨!”臨風現在的心情是一陣大爽。好!這可是你木大將軍主動要我說的,就是將來小姐怪罪下來,也不是我小鸞擅作主張,不知分寸;小鸞暗自一笑,劈劈啪啪如同倒豆子,一樁樁一件件,說的竟然都是,每一次柳如煙為了臨風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最有用的消息;乃至一些超出合作協議外的,絕對不可以走漏的,對西突厥有莫大影響的重要消息時,經曆的為難,所頂住的壓力。那種種場景,無論是如煙為了臨風,與突厥使者的矛盾,與哥翰庫賴的爭執,甚至好幾次,為了消息的保密性,柳如煙不辭勞苦,親自奔走的辛勞。一切都是為了誰,一切都是為什麼才這麼做,一切又是如何、如何的勞累——所有臨風知道和不知道的東西,這一次也都全部說完了。小鸞痛痛快快的說完該說的話,也不管臨風的反應,瀟灑告辭。等到臨風抬起頭來的時候,小鸞早就走遠了。“來人,給我備馬,今天,天塌下來也不要找我,還有給我準備一身乾淨衣服來!”沉思半餉才反應過來的臨風,迅速的扒下自己身上的臟亂衣服,整個人旋風一樣,騎了快馬怒奔出府……隨著事態發展,從頭至尾明白事情始末的,除去他們這幾個當事人外,恐怕唯一的兩個奸詐精怪的能猜到七八分的,就是現在正躲在某處偷笑的歐陽綽和金澤了吧!“這一步棋,你真的這麼走?”語帶雙關的,歐陽綽看著金澤沉穩的落下一子。“不是我,而且我們,該你黑子走了!”金澤也是不著邊際的回應到,讓歐陽綽死了這條置身事外的心。“可是萬一這一步棋走了之後,有人發火怎麼辦?”歐陽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其實我們哪一件事情讓自己的主子不惱火了!”金澤笑著,看著整盤棋局,一臉的高深莫策,“縱使是生氣也好,暴跳如雷也罷!隻要最後能完勝這盤棋,中間的過程我想主子也不會太在意的吧!”“哈哈、哈哈,你太陰險了!”“彼此、彼此!”相視一眼,兩隻老狐狸相對大笑起來。假如讓臨風知道,自己的手下這麼算計自己,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感受呢?原本就說,或許製約不了金澤,想找人來牽製,但是結果呢?找了個軍師卻是另外一個和金澤同仇敵愾的家夥——難道天下的謀臣都是隻為主子利益,就不擇手段的家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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