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容顏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若不是微弱起伏的胸口,床上的人兒仿若一具屍體,沒有半點生氣。軒轅熙下的命令,太醫們不敢怠慢,不約一會兒就趕來了。血依舊源源不斷的從夏瑾萱的胸口流出,染紅了明黃的床單。軒轅熙側過身,讓太醫為夏瑾萱止血。太醫的右手一觸碰到夏瑾萱的脈搏,立刻臉色大變,轉過身,害怕的望著軒轅熙。軒轅熙心口一緊,麵上卻裝作從容淡定,“何事?”即使佯裝鎮定,顫抖的聲音仍是出賣了軒轅熙此刻的心情。“娘娘,懷孕了。”微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出了答案。若是救不了夏瑾萱,就是一屍兩命,他們的罪責更大。驚駭的看向夏瑾萱,她竟然又懷了他的孩子。見軒轅熙不說話,太醫轉身低頭繼續為夏瑾萱止血,心中卻替夏瑾萱默哀。即使懷了龍種又如何,夏府之人已被打入天牢,夏瑾萱也被打入冷宮,她生下的皇子沒有了母親的庇護,必定前路坎坷。“救她,朕不希望她死。”冷冷的吩咐道,軒轅熙轉身離去,她怎麼可以死,還有很多好事她還沒有看到,他怎會讓她如此輕易的就死去。在軒轅熙轉身的一刹那,一滴淚悄無聲息的從夏瑾萱的眼角滑落。太醫竭儘全力救治睡在龍床上的夏瑾萱,隻是床上的人兒依舊毫無生氣。心都沒有了,她不想在活下去,活著真的很累,但她卻不得不努力的生存下去,為了腹中的孩子,那個小生命是無辜的。三天很快過去,夏瑾萱卻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這三天軒轅熙卻一次都不曾來看過夏瑾萱,仿佛她的生死已與他無關。今天是處斬夏瑾萱家人的日子,夏瑾萱卻已然沉睡著。軒轅熙親自負責監斬的工作,京城的百姓將刑場圍得水泄不通。咒罵聲震天,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認為夏府之人是通敵叛國之人。夏若覺安靜的跪在刑場前,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番。嘴角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軒轅熙不算太殘忍,沒有讓夏瑾萱親眼看著他們是如何被斬首的。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雙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眼中滿是愧疚之色。他不想傷害夏瑾萱,但是因為身份,他卻不得不傷害她。握著劍地手被另一隻手握住,耶律齊冷冷的喝道:“想救他們?彆忘了,他們是因為誰才有今天的下場?”怒視著眼前一臉笑容的男子,握劍的手輕輕地鬆開,頹然的轉身離開。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那份所謂通敵叛國的書信是他寫的,是他偷偷放在夏府的。看著洛烜離去的背影,男人笑了,事情正按著他的計劃一步步的發展。刀起頭落,紅色鮮血染紅了刑場。軒轅熙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隻是藏在袖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指尖刺入掌間,帶出絲絲鮮血。回到皇宮,軒轅熙直接去了夏瑾萱的寢宮,身後跟著宮女太監,手上捧著一個個托盤,盤子用紅色的布帛遮著。夏瑾萱依舊沉睡著,蒼白的容顏有了一絲血色。輕輕地將夏瑾萱抱在懷中,柔聲說道:“瑾萱,醒醒,你的親人來看你了。”安靜的沉睡著,烏黑的發絲貼著前額,仿佛墜入人間的天使。軒轅熙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握著夏瑾萱的手輕輕地掀開了紅色的布帛,冰涼的右手撫上了沾滿鮮血的頭顱。懷中的人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瑾萱,喜歡嗎?這是朕送你的禮物。”戲謔的說道,看向夏瑾萱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感情。“啊。。。”夏瑾萱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頭顱,那是她的大哥,那個一直將她捧在手心寵溺的男人。連續無情的打擊,早已到了崩潰的底線。過了許久,夏瑾萱不在哭鬨,而是癡癡地笑了,伸手抱住了那顆頭顱,放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抱著。看到夏瑾萱變成這個樣子,軒轅熙的心突然痛起來。但是眼前隻要一浮現起柳昱月的慘狀,心頭的那份痛苦就會被抹去。“瑾萱,朕為你準備了很多禮物!”笑著掀開了紅色的布帛,藏在布帛下的頭顱一一呈現在夏瑾萱的麵前。夏瑾萱傻笑著指著懷中的頭顱說道:“這是大哥的頭,那是爹爹和娘親的頭。”堅強的偽裝被人殘忍褪去,無情的打擊,早已讓她忘記自己是誰?或許誰都不記得對她是一種解脫,至少不比體會心痛的滋味。“夏瑾萱,這是你自找,若不你下毒害月兒,或許朕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你的親人。即使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朕也會為了你而饒恕他們,因為這是朕欠你的。”用力的扣住夏瑾萱的肩膀,軒轅熙聲嘶力竭的說道,可心中的憤怒卻仍是無法發泄。夏瑾萱卻聽不進任何話,隻是緊緊地抱著懷中惡毒頭顱,傻傻的笑著。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忍不住彆過了頭,失寵的妃子得到的竟是這種下場。都說帝王無情,帝王不僅而且殘忍。“大哥哥,這是瑾萱的哥哥。”抓著軒轅熙的衣袖,夏瑾萱興奮的介紹著自己的家人。軒轅熙猛地站了起來,快速的跑出了昱月宮。今天的結果不是他的錯,是夏瑾萱咎由自取,但為何他的心還是會痛。即使恨又如何,軒轅熙仍是將小柔重新派到了夏瑾萱的身邊。在這深宮,或許隻有那個小宮女才是真正為夏瑾萱著想的。再次見到夏瑾萱時,小柔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為何那麼堅強的人兒會變得如此,究竟要遭受多少無情的打擊,才會讓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娘娘。”緩緩走近夏瑾萱,輕輕地將她單薄的身子擁入懷中。害怕的任由小柔抱著,夏瑾萱不敢掙紮,過了許久,才指著懷中抱著的頭顱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哥哥,瑾萱的哥哥。”“娘娘,我是小柔,你難道不記得了?”痛苦的喚道,卻隻換來夏瑾萱困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