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早就認識鐘唯期,並一度將他視做最大的威脅。即使是情敵,李虞也必須得承認鐘唯期的素質——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工作能力,都足以站在夏紹謙身邊。鐘唯期同樣早就認識李虞。他見過才剛上大學的李虞,新鮮水嫩,十分可口的樣子。那時候他就想過,不知道這一棵小嫩筍,吃起來是什麼滋味。隻是那時候李虞對覬覦他外貌的男人一律沒有好臉色,隻有對著夏紹謙才有一副溫順可愛的樣子。鐘唯期自己又是夏紹謙的人,更不便對李虞出手。此刻李虞是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和鐘唯期上同一條船,還乾出偷拍這種事,又心虛又緊張:“下麵怎麼辦……把這照片發給成衍?”鐘唯期就喜歡李虞這股死蠢勁,太好騙。他做出沉思的模樣:“慢慢來,這隻是後著。”“後著?”鐘唯期耐心胡扯:“你不需要先把照片拿出來,拿出來就刻意了。你先隻需要去跟成衍提兩句,讓他心裡有疙瘩,他要是不相信,問你要證據,你再將照片給他看就水到渠成了。”“要是他不問呢?”李虞開始隱隱覺得這計劃有些隨便。鐘唯期目光憂鬱:“那就隻有兩個可能。無論哪一個都讓我難過……”李虞果然馬上被轉移注意力:“是什麼?”“要麼他是十分相信夏紹謙,不在意你說什麼,要麼是他根本不在乎,夏紹謙有沒有曖昧他根本不想管。不過……人總是有弱點,隻要對準了地方,他總會動搖。”鐘唯期收斂眉目,再感歎兩句“他為什麼看上這個人……”,完全與李虞同病相憐的腔調。喝了兩杯酒,談了一大堆拆情侶是攻心術和持久戰,李虞又被哄得服服帖帖。李虞是不喝酒的,鐘唯期做出傷心人喝傷心酒樣子,請他送自己回家。到了家又請李虞進來坐坐。李虞一坐下來,鐘唯期在心裡就笑開了——到嘴的肉怎麼也不能跑了。他其實對成衍和夏紹謙愛不愛的真相一點興趣也沒有,單純隻是不順眼成衍的運氣。夏紹謙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扮過情聖,他在暖床期間得到的好處有限,那時候他還覺得夏紹謙跟不少有錢人一樣,給彆人花錢是舍不得的。^h如今看到成衍這待遇,他才知道夏紹謙是看人撒錢。自己還被拎過去為成衍做事,怎麼想怎麼堵。過火的事情鐘唯期不敢做,但反過來給成衍添點堵什麼,還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正好李虞送上門來,又能吃又能當槍使,不要太快活。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鐘唯期挨著李虞,正想著怎麼好好用哀兵之計,勸他搞一次“療傷做/愛”。忽然肩上就一重,李虞靠在他的肩上哭了。一邊哽咽一邊說:“對不起……大概隻有你不會笑話我……所有人……都勸我放棄……”鐘唯期憋住笑,憋得聲音又低又沉,還有點顫抖:“我當然不會勸你放棄……因為,我自己就放棄不了。”說完停頓三秒,扳起李虞的臉就是一頓狂吻。再不吻他怕自己就要破功笑出聲了。李虞推開他:“不行……”鐘唯期的欲火已經燒起來了,剛剛憋笑的時候眼淚差點出來,狂吻之後一雙眼睛都是紅的:“為什麼不行!”說著就去扯李虞的皮帶。“你心裡明明愛著夏……”鐘唯期再一次堵住李虞的嘴。第二個吻結束之後,兩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和他分手之後……我根本就沒辦法做/愛……”鐘唯期沉痛地說。沒辦法做也做了很多,就是質量參差不齊罷了。“一想到他撫摸的方式,我就難過。”鐘唯期這麼說著卻解開襯衫。他的體型偏瘦,但線條仍然好看。“他最喜歡順著這裡摸下來……到腰,然後在肚臍這裡……”李虞像被迷了心竅,他順著鐘唯期的指引,伸出手指觸碰上去,仿佛那裡有夏紹謙留下的痕跡。而鐘唯期令他安心,因為他堅信他們是世界上唯二因為共同原因傷心的人。那皮膚太溫暖……鐘唯期第三次吻他的時候,他終於不再拒絕。夏紹謙回到家中的時候,成衍正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啊……”夏紹謙走到他麵前,伸手捏住他的臉他才反應過來。成衍立刻合起腿上的劇本:“我去洗把臉。”夏紹謙拾起舊國的劇本:“在背台詞?”成衍“嗯”了一聲。舊國裡他的台詞比起之前的劇要多和複雜一些。正好明天要拍的有一場父親重病垂危的戲,周信春在人前十分強硬,但內心痛苦不已。成衍背著背著就投入進去。夏紹謙將他從那種沉重中拉了出來。“我要警告秦恒,少給你寫哭戲。”成衍已經鬨不準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了:“真的?”夏紹謙笑了:“要是真的你不會不高興?又要嫌我乾預太多。”他的語調十分輕鬆溫柔,成衍端詳他片刻:“假模假樣。”兩個人一起笑。原來他們之間的感覺偶爾也會像正常情人一樣。成衍暗自感歎。做/愛的時候夏紹謙從正麵進入,從上方可以清楚端詳到成衍的每一個表情。“睜開眼睛,”夏紹謙按著成衍的手臂命令,“看著我!”成衍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張開眼睛,眼神茫然,不知道看向何處:“夏紹謙……快一點……”夏紹謙反而停下來,成衍在他的身下,他的器官在成衍的身體裡。成衍看起來是如此順從,如此柔軟……“夏紹謙……”成衍猛地勒住夏紹謙的脖子,仰起頭吻上去。兩個人結合在一起的部位立刻反應強烈。夏紹謙終於放開疑問,大操特操。鐘唯期說成衍在片場的時候有威信。夏紹謙想象不出那樣的成衍,“威信”這個詞,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成衍聯係到一起。睜開眼睛的時候,枕邊人已經衣冠楚楚,神清氣爽,仿佛昨夜的情傷已經一掃而空。李虞有些尷尬地彆過臉:“早。”鐘唯期沒有再去吻李虞,隻是握了握他的手:“起來吧,我已經做好了早飯。”李虞趁他出了房間,迅速穿好衣服,然後就慌忙告辭:“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走。”鐘唯期已經為他體貼地拉開椅子:“我胃不好,早飯一定要吃的。你陪陪我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李虞隻挖了兩勺粥,就放下了。鐘唯期垂著眼睛:“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當成負擔,或者是對夏紹謙的背叛。”李虞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鐘唯期暗爽。李虞這種質量的一次玩完太可惜了。安撫幾句之後,他就提到了成衍:“你知道怎麼對他說最打擊他嗎?”按照李虞的性格,當然是直接就說夏紹謙與鐘唯期更合適,兩個人之間還有感情之類。鐘唯期立刻否定,他深諳添堵的藝術,最忌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謊話太容易被拆穿了,”鐘唯期傷感的微笑令李虞一陣動容,“我與夏紹謙哪裡還有感情……”“你隻要說真話就行了,真話永遠最傷人。”作者有話要說:鯉魚被吃掉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