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三姨終究是胡少的恩人,胡少雖看不慣三姨這種隻會聚斂錢財的人,但也不想讓三姨傷心難過,另外,胡少跟周子言的關係,自然也不能讓三姨這種人知道,要不然,不但會助長三姨的氣焰,還會泄了機密,給三姨帶來禍端。 至於說胡少跟周子言兩個人到底誰強誰弱,他們兩個人心裡有底,但旁人卻是絕不知道的。 周子言也簡單的跟胡少說了一些自己的近況,最後才歎息著說道:“組織解散了,我們這些人,也就總覺得少了什麼,這心裡,總是空蕩蕩的,唉……” 胡少把車子開出小鎮,一邊往北走,一邊淡淡的說道:“還能少了什麼,少了魂兒唄,對了,要抓住了馬東,你打算怎麼辦?” 周子言搖了搖頭,說道:“他不但對我們不利過,還買凶殺害我們外勤組的幾位歸隱老人,我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了。” 胡少點了點頭,一邊開車一邊答道:“他既然做過這些事,就算你不找他,我也會找他的,呃,我估摸著,今天的事情,很快就會在這一帶傳開,估計再也沒人敢收留他了,所以,馬東向他要逃脫,現在的去處,如果不是逃亡境外,恐怕就隻能是往大涼山區裡麵去躲,不過,我覺得,馬東要想逃亡到境外的話,恐怕很不容易。” 周子言想了想,這裡已經是大涼山南側,相較再往西或者往南,馬東要逃出境外的話,進入大涼山山區,這是要穩妥一些。 隻不過,周子言有些擔心,這些雖然都是事實,但不知道馬東這人,會不會反其道而行。 對周子言的疑慮,胡少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因為胡少知道,大涼山山廣人希,消息不暢,以馬東的能力,隨便找一個處所,隻要不過份張揚,興許就能平平靜靜的度過餘生,相比越境出逃,會受到的壓力,就會小了很多。 而且,在出了小院之後,胡少問過那個當地人,那個當地人也曾看見過馬東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尤為關鍵的是,胡少知道,在大涼山中,還有一個馬東可以保命的地方。 周子言見胡少說得肯定,也就慢慢打消了疑慮之心,胡少應該比自己跟了解馬東在老家這方麵的情形,再說了,自己都已經打定主意,跟胡少去撿一個現成的便宜,若是繼續疑心重重,不但是不信任自己的兄弟,難道還能直接下車,分頭去找馬東? 不過讓周子言徹底踏實下來,卻是胡少開著車子走了半天之後,在另外一個村落稍一打聽,便得到了馬東的消息——馬東的確是經過過這裡,在這裡采購過補給食物,給車子加過水和油料,而且,馬東經過這裡,隻比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早了將近一個小時。 馬東隻比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早一個小時經過這裡,這隻能說,馬東現在肯定知道,無論是周子言被打倒又或者是胡少被打倒,都會有人來抓他,為了遠離讓馬東恐懼的兩個人,馬東應該是不顧一切的在逃。 給車子加水加油,便是很有力的證據。 胡少也給車子加足了油,又準備了充足的食物飲水,然後兩個人一刻不停的繼續深入大涼山區,追緝馬東。 然而,接下來幾天之中,馬東的蹤跡,始終是若隱若現,甚至最接近的一次,馬東距離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隻有僅僅不到十分鐘的間隔,也正因為有這將近十分鐘的距離,使得馬東安然逃脫。 幸好胡少也是個追蹤高手,雖然中間有一天都沒有馬東的消息,但第二天,胡少又尋找到了馬東的去向。 再次知道馬東的去向,是胡少找到他預計馬東會去的那個地方,而馬東的確也是去過,但那裡的人聽到馬東惹上了胡少,當即便拒絕收留他。 而馬東在遭到拒絕之後,雖然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但是卻依舊沒有放棄繼續逃命,甚至憑著本能,跟周子言和胡少玩起了捉迷藏。 隻是這大涼山雖是如此寬廣,但胡少在追擊他的消息慢慢擴散之後,馬東的行蹤就越來越明顯,甚至到了最後,馬東不得不棄了車子,直接上了三路,直接一頭紮進茫茫大山深處。 畢竟之前幾天,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輪換著開車,每個人都還能得到足夠的休息,而馬東卻是幾天幾夜,都是一個人熬著。 棄車,也是馬東在實在不得已之下做出來的選擇,但越是這樣,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就追得越緊。 終於,在這天下午時分,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在大山深處,一處隻有二十來家人的小村裡,將馬東堵住。 估計馬東也是疲憊至極,而且應該有好幾天都沒能夠好好吃喝,已經實在頂不住了,所以強行闖進一個農戶,準備找些吃的。 看樣子,這家農戶雖然很是整潔,但卻明顯很是貧困,屋裡屋外,沒有大部分農村人家裡那樣掛著玉米棒子,甚至是成堆的穀物,甚至是紅薯土豆之類能吃的,也是極為少數。 之所以馬冬選擇這戶人家,一來是有些慌不擇路,二來,也是因為這戶人家,家裡麵的人都出去了。 被周子言和胡少堵住之時,馬東正在拿著兩個現煮的土豆,看樣子都還沒熟透。 然而,見到周子言時,馬東大叫了一聲,直接將兩個土豆扔向周子言,轉身就往這農戶裡屋跑。 周子言隻是冷冷的看著馬東,心裡又是痛恨又是憐憫,都到了這個時候,馬東居然還想要做無謂的抵抗。 馬東驚慌失措的逃進裡屋,但隨即又從窗戶上跳了出來,本想來個故伎重演,但沒想到,卻發現胡少就站在不遠處。 馬東頓時有些蒙了,如果說是周子言又或者胡少都是獨自前來,還可以理解,但胡少和周子言一起過來,怪不得這麼快就被周子言堵住了。 隻是馬東蒙歸蒙,腳步卻一點兒都不敢停留,撒開腳丫子,把身體裡麵的最後一點兒潛力壓榨出來,避開胡少,拐彎向另一個方向跑了出去。 隻是胡少跟周子言豈會讓馬東再次逃脫,當下一前一後,大踏步追了上去。 然而,才追不到百十來米遠,馬東居然再次鑽進一間很是老舊的木頭房子,因為,馬東聽到木頭房子裡麵有好些小孩子的聲音。 打是打不過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了,再逃下去也不是辦法,馬東幾乎是血紅著一雙眼睛,直接撲了進去。 等周子言跟胡少趕到時,周子言忍不住吃了一驚,馬東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正揪著一個看起來是老師模樣的女孩子,偏偏這個老師模樣的女孩子,竟然是樂小陶!二十幾個孩子,都是麵如土色,一個個看這馬東,瑟瑟發抖。 周子言也曾經設想過無數遍最終會跟樂小陶相遇的情形,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會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跟樂小陶相遇。 而對樂小陶來說,在被馬東挾持的時候,樂小陶還算鎮靜,畢竟樂小陶見過馬東幾麵,還算認識,但是一見到周子言,樂小陶頓時激動了起來。 但樂小陶卻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子言吃了一驚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更加陰森起來,衝著馬東厲聲喝道:“馬東,你放開她……” 馬東血紅著眼睛,一手箍著樂小陶的脖子,一手拿了匕首,抵住樂小陶喉嚨,嘿嘿的冷笑道:“周子言,你想不到吧,今天,我終於可以再一次拉著你的親人和朋友給我墊一次背。” 樂小陶雖然認識馬東,見到周子言也更是驚喜交集,但是被馬東勒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馬東挾持樂小陶的手法,極其辛辣穩妥,除非有槍,能夠一槍命中馬東的眉心,否則,馬東就算是死,也會直接用匕首割破樂小陶的喉嚨。 可是周子言又或者胡少手裡,哪有有槍啊。 而且,周子言更是不想樂小陶會後到那樣的傷害,當下,周子言冷冷的說道:“馬東,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彆再濫殺無辜,樂小姐跟你無怨無湊,是男人的話,就放開她!” 後麵跟上來的胡少,卻不認識樂小陶,隻覺得樂小陶就算是很漂亮,也跟他沒多少關係,當下,胡少一步步緊逼了過去。 但馬東厲聲喝道:“退後退後……不然我先殺了她……” 周子言也一把拽住胡少,冷冷的說道:“馬東,你最好先想清楚,就算你傷害了我那麼多的親人,我也並沒想著一定就要把你置於死地,若不放開樂小姐,我相信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馬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能讓你眼睜睜的看著這位樂小姐死在你麵前,我就算是死了,相信你也會痛苦一輩子,哈哈哈……” 胡少轉過頭來,看著周子言:“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 周子言點了點頭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馬東又哈哈的狂笑道:“這樂小姐豈隻是周子言的朋友,還是他周子言的心上人,能跟周子言的心上一起死,哈哈……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