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這一昏睡,竟然又睡了整整一天兩夜。在卓雅精心的照顧之下,傷勢恢複的簡直就堪比妙手回春。這期間卓雅也帶著老顧他們走了走山穀,認識了一下她們的族人。老顧高興卻又有些傷感的感懷自己生活的地方沒有這樣的人間仙境,也沒有這裡的淳樸民風。這個山穀中的每一位居民,從老到少都是那麼的和善友好,處處都透露著一種祥和的氣息。或許,這是因為這個山穀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吧。香格裡拉的入口就在這片群山之間隱秘的某一處,離天堂最近的地方,自然處處都是美好。這裡山頂終年積雪,可山穀內卻是百花齊放。老顧他們剛到這裡的時候,由於情勢緊急又都帶著傷,心裡還時刻惦記著秦震的生命安全,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思去好好看一看這處世外桃源。現在秦震安然無恙了,他們也終於放下了心來,隨卓雅、羽東一起好好觀賞一下這處人間天堂。在西藏酷寒的阿裡地區,雪山環抱的這樣一個山穀內,卻不可思議的有種四季如春的感覺。卓雅說,在這裡是感受不到四季明顯變化的。唯一能分辨出外界四季區分的方法,就是用眼睛去看遠山的白雪。不一樣的季節,雪山山巔的光輝也會變幻莫測。這個山穀的實際大小,遠遠要超過了老顧他們的想象。這裡不但有山、有水、有森林、有花草,甚至在中間還有零星點綴如碎玉的片片湖泊。老顧和薑旗都很是詫異。這麼大一片地方,航拍怎麼可能看不到?衛星又怎麼能發現不了?梅裡雪山上的一排白塔都能在衛星地圖上顯示出來,這麼一大片山穀森林還有巨佛建築,就愣是避開了世間的眼睛??對於這個問題,老顧忍不住問向了卓雅,希望她能幫忙解釋一下。卓雅走在前麵,雪白的衣袂裙角輕掃過腳下的翠綠青草。這裡的時間和畫麵好像都是被放慢了速度一樣,讓人不由得就會靜下心來觀察著這裡的每一處美好。這時卓雅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座雪山說道:“要讓你們的朋友沐浴的聖湖,就在那座山上。你們覺得那座山熟悉嗎?”老顧一聽,女神這好像壓根兒就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呀!可是女神既然開口提了問題。那自然是得好好回答。於是老顧一臉認真的仔細端詳了下。然後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漸漸睜大了眼睛!“那……那不就是咱們救出秦震的那座山嗎!剛……剛什麼來著?”老顧吃驚的說著。卓雅點了點頭說:“從表麵上來看,那裡就是岡仁波齊峰。而咱們所在的山穀,也正是岡仁波齊峰與附近群山圈起來的山穀。”“不可能!!那山到處都是朝聖的信徒。根本就不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咱們如果就在那座山裡。怎麼可能看不見外人?外人又怎麼可能看不見這裡?”老顧無法置信的說著。卓雅轉身。微微偏著頭想了一下說道:“這裡看似是一個地方,但是又不完全是一個地方。其實香格裡拉和這裡一樣,都處於西藏阿裡的雪山之間。隻是外界無法發現,也無法進入。”老顧越聽越懵,他看了看薑旗的木頭臉,最後還是決定拽著羽東問道:“東少啊,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可能也就隻有你能給我講明白了。你就跟我說說唄,從那洛子峰開始,我就已經開始費解這種情況了!我為了琢磨這個問題,頭發都掉了好幾把了!”羽東看看老顧,然後沒有語氣的開口問道:“知道平行時空麼?”“平行時空?”老顧的表情很茫然。羽東想了一下,然後又儘量淺顯易懂的說道:“所謂平行時空就是與原本的世界平行,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的那麼個空間。在這兩個看似完全一樣的空間裡,所有事物的發展卻也都有著最終完全不同的結果。西藏,就是存在了這麼一個空間。”老顧呆愣愣的看著羽東,然後眨巴了眨巴眼睛說道:“我……不太明白,那山難道有兩座嗎?或者說,難道有兩個西藏?”羽東搖了搖頭說道:“神山就一座,西藏也是獨一無二的西藏。這麼說吧,你想象一張平放著的白紙,上麵有一隻螞蟻在從一端爬向另一端。當咱們把這張白紙卷起來兩端相連的時候,螞蟻就會瞬間到了不相乾的另一麵。螞蟻還是這隻螞蟻,紙也還是這張紙,隻是它所處的位置不再是當初的位置了。那現在岡仁波齊附近的雪峰就是那張紙,我們就是那螞蟻,而香格裡拉,就是能卷起白紙改變一切的那隻手。”老顧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在羽東如此簡單直白的解釋下,他終於算是有點兒開竅了!不過他想了想又問道:“按理說這樣的世界應該是完全不相通的吧?香格裡拉總不會將它家大門常打開吧?那這神仙妹妹怎麼就能滿處亂竄呢?還有,咱們又是怎麼進來的?”羽東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是你們打開了通路的啊。神山聖女是守護人,她們自然是有特殊的方法穿行於兩個平行世界之間。而我們的闖入,完全就是個意外。你們打開了通路,這裡就與外界短暫相連了。找對了路的話,誰都可以進來。不過在特定的時間之後,我想它還是會再次封閉起來的。就是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老顧一聽就馬上緊張的說道:“那咱們可得動作快一點兒了!要不然要是讓傅天磊也追著咱們進來了的話,那這世外桃源就算是徹底的毀了。”聽到這句話,羽東微微的低了下頭。如果說這裡真會像老顧所說的那樣遭受滅頂之災的話,那一切都是由自己親手造成的……是他念及舊情沒有殺了傅天磊。老顧一看羽東的臉色不對,馬上改嘴說道:“東少啊,現在有你在了,我們也就豺狼虎豹都不怕了!你可彆拿我這烏鴉嘴當回事兒啊……走吧,咱們回去看看秦震醒了沒有。”羽東沒有說話,轉身走開了。但是他心中的不安,隻有他自己最清楚。如果不是秦震有傷在身,剛剛初愈。羽東肯定早就出發前往香格裡拉了!隻要那香格裡拉之眼一毀,任何人都沒有再覬覦這裡的必要了。回到住處,一推門就看見秦震正自己坐在床邊費力的拆著身上的紗布呢。羽東皺了皺眉走過去,冷聲問道:“誰讓你起來的?”說著,還推開了秦震的手,幫他把肩上的紗布慢慢解開。秦震現在已經恢複的好多了,這會兒苦笑了一下說道:“夏羽東,你是想讓我睡死嗎?這昏天暗地的,睡的我都快失憶了!”羽東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乾著手裡的活兒。將換下的紗布放到一旁,再重新換上新的。這時候老顧他們進來了,一看見秦震坐在床邊精神了很多,頓時就兩眼冒光的笑道:“哎喲,秦……”還沒等他喊出來,後麵的薑旗就朝著老顧的腰眼兒狠狠的捅了一下!因為老顧這張嘴就是姓,薑旗生怕他又喊出來那什麼秦伯爵的稱呼!秦震好不容易睡迷糊把那事兒忘了,他要是再給勾起來,估計羽東就該把他送去天/葬了……老顧哎喲了一聲,捂著腰,回頭恨恨的看著薑旗問道:“大旗啊,我就是想說秦震他怎麼就醒過來了……你你你……”“我是不小心的,來,喝水。”薑旗從容的說著,一臉正氣的模樣,很難讓人覺得他是在說謊。老顧無奈的接過了水杯,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的腰。而秦震卻開玩笑似的問道:“老顧啊,你剛剛那句話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你給我解釋一下好嗎?什麼叫……我怎麼就醒過來了?不是,你好像很失望啊!你是不是坑都給我刨好了?就等著下葬了?現在我這一醒,讓你滿腔熱情都付諸東流了?”要說抬杠鬥嘴,還得是秦震能跟老顧對上茬兒!像薑旗那樣的,一看老顧犯神經,馬上就閉嘴敬而遠之了。就算是勉強回兩句,也都是十分無奈的求饒。對於顧爺來說,那太沒有挑戰性了。自從跟秦震分開了之後,老顧就好久沒被人這麼問著過了。所以這會兒一聽到秦震的揶揄,頓時就來了精神,激動的笑道:“大震啊,我一聽你這麼說話,就真的是放心了!你大概是真死不了了!哥們兒替你高興的同時呢,也得提醒你一句。現在下葬也得是需要資本的,你以為香格裡拉的地就能隨便刨?刨個坑兒隨便給你埋了就行了?兄弟,在黨的政策方針之下,你那套是行不通的!回去好好賺點錢,存夠了棺材本兒,你想埋哪兒就埋哪兒。”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好像是左右也得把秦震埋了似的……不過秦震沒有理會他這句話,而是頗為震驚的看著羽東問道:“香格裡拉?這裡是香格裡拉?!”羽東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簡單的開口回道:“這裡不是。不過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