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直接把關恒羽領到了自己的王府內。
進入王府後,季殷把他交給一名小廝,讓他在王府裡找一間房,讓他暫時住著。
要知道,眼前的人可是將來主角攻身邊最為得力的武將之一——戰神關恒羽。
現在既然已經落在他的手裡,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把他交給皇兄呢。
若不在此狠敲一筆(劃掉)稍稍借一點東西,那不就虧了他這一番算計。
待一切安頓妥當之後,季殷便悠然自得地前去找尋自己心心念念的江小逍,趁機找他培養兩人之間的感情。
還沒有到亭竹苑的時候,一道悅耳動聽、令人陶醉其中的悠揚琴聲便傳入他的耳邊。
那琴聲仿佛能洗滌心靈一般,讓人倍感舒適與愜意。
季殷緩緩推開院門,小心翼翼地探頭向院內張望。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正當他剛剛將腦袋伸進院子裡。
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爽朗的笑聲,驚得他立刻僵立當場動彈不得。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湧上心頭。
“江公子......”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行蹤,季殷也沒有再躲下去,大搖大擺神態自若地邁步走進院子裡。
此時,江逍正端坐在院子的竹林間,身前擺放著一架古琴。
手指撫上琴弦,輕輕撥動,悠揚動聽的琴聲隨即流淌而出。
季殷並未出聲打擾,而是悄悄走到一旁坐下。
他看著認真彈琴的江逍,偶爾會往嘴裡扔一塊糕點,悠然自得的模樣看上去格外愜意。
曲終,江逍停下撫琴的動作,目光投向正在品嘗糕點的季殷,嘴角微微上揚,輕聲笑問道:
“不是說有公事要處理嗎?為何歸來得這般早?”
聽到江逍發問,季殷身體微微前傾,幾乎快要貼近對方。
他伸出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江逍的嘴唇,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幽暗,嗓音也隨之變得低沉沙啞。
“不過也沒有什麼事,就回來了,江公子這麼在意乾什麼,難道說……江公子這是在關心我嗎?”
說話間,季殷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江逍的臉頰。
江逍被季殷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有些慌亂失措,急忙側過頭去,想要避開對方的碰觸。
然而,那帶有餘溫的指腹仿佛施了某種魔法一般,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沒......沒有,王爺還是和我保持一點距離吧,這副樣子,實在有些......”
江逍磕巴地說道,臉上泛起紅霞,再也說不下去了,閉上嘴巴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個登徒子。
“有些親昵嗎,那江公子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本王會帶江公子來王府,難道是因為本王有一副好心腸嗎?”
季殷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逍,眼中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江逍聽到這話後頓時有些無措,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離開這裡,但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季殷在他的上方,結果一頭撞在了季殷的下巴上。
“啊唔!”
江逍吃痛地捂住自己被撞得發紅的額頭,身體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可憐。
季殷也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下巴,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看著眼前像隻受驚兔子般的江逍,調侃道:“江公子這是要謀害本王不成?怎的如此大的力氣。”
江逍聞言又驚又怒,他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季殷,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被痛意刺激的含著淚。
那雙有神的眼睛仿佛在說:“你真不要臉!”
季殷對江逍的反應並不在意,反而輕輕一笑,然後伸手將蹲在地上的江逍整個人抱了起來。
江逍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季殷如同端菜一般抱起來。
江逍一開始是想著反抗的,但僅僅從對方肩膀上凸起的肌肉就能看出,自己絕非其對手。
於是乎,他果斷選擇緊閉雙眼,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這種場麵實在是太過尷尬,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季看著懷中這掩耳盜鈴的人兒,喉嚨不禁發出一陣低沉而愉悅的笑聲。
這陣笑聲引起了懷中江逍的注意,後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也太……太放肆了些。”
江逍原本想斥責他一番,但聲音卻逐漸變得微弱,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季殷並未因被指責而發怒,反而覺得趁機逗弄一下,還是天真無邪的江逍更有趣一些。
“江公子方才所言何意?莫不是江公子剛才的所作所為隻是意外,是本王自討苦吃要靠近江公子的嗎?”
季殷一邊悠然自得地走著,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番話氣得江逍險些七竅生煙。
江逍平日裡甚少與外界人士往來,父母又都是性情溫順之人,所以對於那些刻薄難聽的話語知之甚少。
如今麵對得寸進尺的季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懟。
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漲得通紅,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少年顯然氣得不輕。
他也像是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隻是一味地掙紮,想從季殷懷中掙脫出去。
眼看著江逍差點摔倒,季殷心中一驚,連忙將其緊緊摟住,連聲求饒道:
“好好好,是本王太過魯莽了,江公子莫要再亂動了,免得待會不小心摔下去,又要本王費一番心思去哄。”
江逍快要被季殷這種倒打一耙的說辭給氣炸了,他的臉頰氣得鼓鼓囊囊的,宛如一隻胖嘟嘟的小河豚。
季殷低頭注視著懷中已然恢複安靜的少年,這次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上前輕輕戳一下。
等到將人放下,那少年便迅速轉動身軀,背對向季殷。
季殷見狀不禁啞然失笑,伸手環抱住少年纖細的腰肢,然後把下巴抵在江逍的頸項之間,柔聲低語道:
“江公子果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就連生氣時的模樣也這般惹人憐愛。”
“見著我都快……”
說到此處,季殷刻意放緩語速,將最後幾個字拖得長長的。
江逍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憤,他迅速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季殷身上。
顯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季殷會如此毫不掩飾地表明自己的意圖,甚至可以說是......如此直白。
事實上,現在的季殷還沒有把人辦了的想法,還是要好好養著,畢竟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萬一留下陰影就不好了。
將那隻原本潔白如雪的團子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之後,季殷便暫時放過了滿臉透紅的江逍。
他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江逍柔軟的頭發頂部,揉弄了幾下。
“江公子,用過午膳了嗎?是否願意與本王一同用餐呢?”
此時此刻的江逍一心隻想儘快逃離季殷的身邊,又怎麼會接受他的提議。
他立刻果斷地拒絕,“多謝王爺美意,但本公子已經用過了。”
季殷也明白不能繼續挑逗下去,否則這位少年恐怕該躲著他了。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江公子就在王府安心住下吧,如果房中有什麼缺的東西,儘可以告訴我,那麼,江公子,本王要去用午膳了。”
說完這句話,季殷又輕輕摸了摸江逍的頭發,然後轉身離去。
“再......見。”
江逍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季殷聽聞此言,身形微微一頓,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興奮。
今天他們兩個能互道再見,明天或許就能互道晚安,再到後來……嘿嘿嘿。
想到此處,季殷心頭愈發篤定,昂首闊步地走出亭竹苑。
走到中間,季殷喚住一名小廝,吩咐讓他把關恒羽請到自己的院子裡用午膳。
小廝低頭應允,轉身就去找人了。
季殷步伐輕盈,雙背在身後,一步三搖,心情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路中間遇到仆從婢女時,還會主動寒暄問候,嚇得這些下人互相對視,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覺。
季殷並未在意他們異樣的神情,沒過一會兒就到了自己的院子。。
隻見餐桌之上擺滿豐盛佳肴,葷素搭配得當,冷熱菜肴俱全,中央擺放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鮮湯。
旁邊還站著那位方才被季殷撿回來的關恒羽,看上去早就在一側等候多時了。
季殷看他還在一邊站著,連忙出聲讓他坐下,並吃了一會兒還給他加了一些菜。
季殷邊夾邊想著,這可是未來的戰神,現在對他好一些,未來就能少一點動蕩。
此時此刻,按照劇情發展推測,那位男主應該已然到京城了吧。
按原劇情安排,今日應該就是兩位主角相遇的時間了。
書中是怎麼寫的來著……噢……想起來了,是這樣的:
......周忱再度踏入皇城,心境竟是這般錯綜複雜,眼前所見之熟悉建築,令其心中暴戾情緒愈發難以抑製,幾近失控至無法掩飾麵部神色。
他緊緊握拳,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數道月牙狀紅印。
因為他的大部心神都在壓製自己的情緒,沒有看到一輛疾馳的馬車正朝他衝撞過來。
等到他發現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眼前,他險些被撞到地上。
索性將軍府的小公子途經此處,施展輕功,將人帶離危險的地方,將發狂的馬車攔了下來。
周忱定睛一看,一眼便瞧見對方腰間懸掛著一枚價值連城、名貴非凡的玉佩。
心裡的小九九就冒了出來,假借報救命之恩的名頭,頻繁與這位趙小公子往來相處。
這趙小公子生性豁達開朗,擅長結交良朋益友,時常領著周忱去拜見他那幫誌同道合的友人。
能夠與將軍府的公子成為朋友,他們的家庭背景自然也相當優渥。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忱逐漸從他們家人口中打探出了許多關鍵信息。
這些都為他未來的宏偉事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按照原著情節設定,這位將軍府的小公子乃是趙景軍的幼子。
因為上頭還有個兄長,家族的傳承重擔無需由他承擔。
所以即使平日裡他喜愛擺弄刀劍、結交各路朋友,也沒被趙將軍催著進軍營。
倘若讓趙景軍知道自己寵愛的小兒子將來竟會替前朝皇子偷竊重要的戰略軍事圖。
恐怕非得把這個逆子打得遍體鱗傷,囚禁在柴房中不可。
眼看著今日下午便要迎來這段劇情,必須抓緊時間做好相應的準備才行。
“恒羽,今日午後隨我一同前往尚武街,替你購置幾件衣裳。”
季殷眼見著關恒羽有些挑食,便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胡蘿卜放入他碗中。
關恒羽瞅見那塊胡蘿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極了
雖說他如今的生活條件算不上多好,但還不至於落魄至此。
在關恒羽心中,胡蘿卜隻有被用來煮湯還是直接生食能接受,其他的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味蕾。
無論在哪種菜係中都能保持它那個獨特的味道,讓他十分的敬佩,敬佩到把它放到十萬八千裡外。
“好的王爺。”
寄人籬下,總是需要低眉順眼、忍氣吞聲些。
關恒羽暗暗立下誓言,將來定要賺取足夠多的銀兩,確保自己永遠不會再被迫吃胡蘿卜。
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態度,他將那塊胡蘿卜塞入嘴中。
然後屏住呼吸,胡亂咀嚼起來,像吞藥丸一樣艱難地把胡蘿卜咽下喉嚨。
季殷饒有趣味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小家夥的一舉一動,覺得實在有趣得緊。
“難道真就這般難吃不成?”
“確實如此。”
關恒羽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肯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還挑起食來了。”
“那要是讓王爺吃香菜,王爺會怎麼辦?”
關恒羽毫也是不客氣把自己剛打聽到的季殷的飲食愛好擺在明麵上反駁他。
“首先,在我的王府裡,是永遠不會出現香菜這種東西的;其次,王府方圓三裡地,都沒有販賣香菜的小販。”
季殷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嘲笑般看著憋了一口氣的小孩。
“行,我遲早也會做到這一天的!”
關恒羽暗自咬咬牙,不欲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