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拯救純情小琴師(6)(1 / 1)

聽到這話,夏副將緩緩挺直原本彎曲的腰身,滿臉都是無語地望著趙景軍。

並未開口多言,仿佛一切言語都已包含在那無言之中。

兩人對視了一會,夏副將看到他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質問道:“難道將軍就全然不顧及屬下的死活嗎?”

隻見趙景軍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對著夏副將晃了晃。

“一壇陳釀,二十年的。”

話音未落,夏副將臉上的不快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宛如換了個人一般親昵地摟住趙景軍的肩膀,眉開眼笑地說道:

“好兄弟,日後若再有這般美事,切莫忘了關照兄弟我。”

趙景軍隨意地揮揮手,催促道:“快去吧!”

夏副將應了一聲,趕到季殷身旁,眼神略帶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身材瘦小的王爺(bushi)。

“王爺,您打算怎麼比試呢?是用沙盤推演、摔跤角力,還是乾脆直接較量一番武藝?”

季殷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其他方式都太過耗費時間,他還急著趕回府找老婆呢。

“簡單打一場即可。”季殷簡明扼要地回答道。

夏副將得到答複後,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喜笑顏開地領著季殷朝目的地走去。

“王爺啊,說起我們兵部最出色的人,那可輪不到我頭上。真正厲害的當屬我們的張侍郎。

彆看他一副文官模樣,但論起武功造詣,與我相比可是毫不遜色!”

夏副將一邊走著,一邊興致勃勃地向季殷介紹起來,不知不覺間將這場比試的責任又推諉給了另一個人。

季殷對此倒是並無太多意見,他隻需要有個人站出來,好讓他痛痛快快地揍一頓。

證明自己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就可以了。

於是乎,夏副將帶領著季殷來到了一間偏僻的小屋前。

沒錯,身為堂堂一介侍郎,辦公的地方在很偏僻的一個小屋裡。

本來不是在這裡的,說起來,還真是一個意外,張侍郎平日裡辦公的場所毫無征兆地坍塌了。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隨意找了一間屋子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

夏副將顯然繼承了趙將軍那種豪放不羈的說話風格。

算計人的時候滿臉笑容,他向張侍郎打起了招呼。

然而,張侍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深知這位夏副將的性子。

正當夏副將企圖將張侍郎推向季殷時,張侍郎的身體極為靈巧地往旁邊一閃,成功避開了夏副將的拉扯。

“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動手動腳。”

張侍郎對於夏副將這種整日陰謀算計的性格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

分明是一個武將,怎麼就有那麼多心眼子。

先不論之前被夏副將設計坑害過多少回,單看眼下這情形,明顯有又一個坑挖好了等著他往裡跳呢。

“張侍郎啊,這回情況可大不相同啦!這可是將軍大人的意思,一壺二十年的陳釀,隻要像往常一樣跟人打一架,就能輕輕鬆鬆得到它啦。”

張侍郎在聽到“一壺陳釀”四個字時,原本想要躲閃的身體瞬間停下來。

他的目光先是掃了一眼季殷,然後迅速轉過頭去看著夏副將。

“將軍?陳釀?你這次又貪了多少?”張侍郎沒有被陳釀糊住腦子,皺起眉頭問道。

夏副將見狀,知道自己的小伎倆已經被識破,並沒有絲毫慌張。

反而露出一絲笑容,並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張侍郎晃了晃,表示隻有一點點而已。

接著,夏副將繼續說道:“不過彆擔心,等到時候我們一起舉杯暢飲,我提前去李老三那兒買上兩斤用老鹵鹵的肘子,怎麼樣,心不心動?”

夏副將對自己的加碼十分的自信,吃過李老三肘子的人是不可能抵擋住這個誘惑的,就他每天隻做三十個這一點,也就他和李老三是同鄉才能提前預定。

果然,張侍郎聽後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畢竟有肘子,再加上陳釀,確實令人難以拒絕。

張侍郎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季殷身上,仔細打量一番,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位難道就是……皇三子蕭王爺?”張侍郎略帶驚訝地問道。

“正是此人!你可知道他最初挑戰的對象是誰嗎?”

夏副將興奮地插話道,完全沒有顧及到季殷就站在一旁。

“我告訴你,正是咱們威武雄壯的大將軍!厲不厲害?連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將軍呢,生怕他一槍刺過來,我身上缺胳膊少腿的!”

夏副將一邊說著,一邊還誇張地比劃著動作,身臨其境一般。

季殷站在原地等了許久,但夏副將卻遲遲未給出回應。

他忍不住抬頭望向門外太陽所在之處,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想要離開的念頭:

“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比試啦?就要到晌午了!”

夏副將注意到季殷似乎有些焦急起來,於是連忙催促一旁忙碌中的張侍郎停下手頭的事情,並一把拉住他走向擂台。

兵部與其他部門有所不同,這裡曾經當過兵的人數眾多。

有時大家手心發癢,便會習慣性地互相較量一番。

為了提供便利條件,乾脆就在正中央位置搭建起一座專門用於比武的擂台。

很快,季殷和張侍郎便被夏副將一同推搡上了擂台。

當張侍郎與季殷四目相對時,彼此眼中流露出同樣的無奈。

儘管如此,兩人還是迅速調整好狀態,各自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

季殷並沒有過多猶豫,想要速戰速決。

隻見他身形一閃,動作敏捷而刁鑽,試圖將張侍郎絆倒在地。

張侍郎則側身一閃,巧妙避開了季殷的攻擊。

同時,他靈活地用腳挑動一支放置於地上的長槍,順勢將其舉起,直直地抵擋住季殷的去路。

季殷也毫不示弱,抽出一根長棍緊握手中,並迅速俯下身軀降低重心。

隻見場中兩人,一人手持長槍,一人手握長棍,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場麵異常激烈,不見半分疲憊之態。

原本張侍郎對於這場比試並未上心,隻以為又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在與季殷過了數招之後,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力不容小覷,於是也不再保留,全力以赴地展開攻勢。

原主的身體很虛,正常情況下是使不出那麼厲害的武功的。

但季殷早已察覺到了毒性,從知道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調養身體。

現在這具身體經過係統裡的丹藥強化。

儘管比不上那些經年累月習武之人那般強壯,但相比起普通人來說,還是要好上許多。

二人激戰正酣時,拳打腳踢的聲音迅速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

其中不乏一些懂行之人,他們紛紛抱著雙臂,站在場邊對裡麵的人評頭論足。

“哎呀,張侍郎今日發揮欠佳啊,好歹也是從那個裡麵走出來的高手,怎會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敵不過呢?”

“唉,話不能這麼說,你瞧那位年輕後生,雖年紀尚輕,卻身手不凡。尤其是他那穩如泰山的下盤,尋常人根本難以攻破。”

“那照此情形發展下去,難道張侍郎真要敗下陣來不成?”

先前發言的人不禁有些焦急,忙向身旁的同僚詢問道。

“不一定,這個人顯然還是很不熟悉張侍郎的功夫,但他的路子很野,如果再練上一段時間,恐怕夏副將都不是他的對手。”

“……”

季殷耍弄了一陣子後,抬起頭來,望著高懸於頂的烈日,心中暗自估摸了一番,覺得也沒必要再繼續遛下去了。

於是乎,他毫不猶豫地施展自己的武功,將來張侍郎擊落台下。

“張侍郎,承讓,承讓。”

季殷朗聲道,話音剛落,卻突然被一陣清亮悅耳的嗓音所吸引。

原來,在一旁觀戰,歡呼助威的一個男孩。

正處於朝氣蓬勃的時候,為人處世自然不如成年人那般麵麵俱到。

眼見如此精彩的場麵,他立刻興奮得歡呼雀躍。

但當看到身旁一臉驚愕的夏副將時,季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警惕。

“你們兵部怎麼會有小孩?”

夏副將此時仍沉浸在方才季殷與張侍郎的激戰中,思維略微有些遲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先是下意識地朝著那個男孩瞥了一眼,隨即便連連揮手解釋道:

“不……不是,這孩子並非我兵部收養的人。他其實是我們一位同僚的子嗣,早在數年前的一次暗殺行動中,其父慘遭不測,隻留下這孤苦伶仃的小家夥。將軍心生憐憫,便將他帶回此處,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雜務,好歹能有口熱飯填飽肚子。”

“哦,那他叫什麼名字?”

季殷眉頭微皺,眼眸低垂,讓人猜不出裡麵的情緒。

眼前這個小子氣宇軒昂、英姿颯爽,看上去並非池中之物。

“關恒羽,我叫關恒羽!”

還未等夏副將開口介紹,那個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自報家門,聲音洪亮如鐘鳴。

通常來說,長輩或前輩交談時小輩插嘴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他進行指責

少年麵若冠玉、目若朗星,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蓬勃的朝氣,仿佛春日初升的朝陽,熠熠生輝,讓人不禁心軟了幾分。

“好啦,好啦,我們都已經知道你叫關恒羽。”

這時,剛剛被季殷擊敗的張侍郎手提長槍緩步走來,站在關恒羽身旁,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

少年立刻誇張地大叫起來:“哎喲,好痛啊!”

他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惹得周圍眾人捧腹大笑。

季殷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和諧歡樂的一幕,心中對於原劇情裡那個主角攻愈發厭惡。

本是來自戰敗的國家,現在既然已經歸降,接受了另一個國家的統治,就應該循規蹈矩,安守本分才是正確的做法。

居然還妄圖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再次挑起戰爭,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關恒羽,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去乾一份活計?”

季殷蹲在擂台上,手臂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麵帶微笑,語氣誠懇地向他發出邀約。

夏副將聽到時,在腦海中將他的話仔細琢磨一番,最後得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結論。

他立刻伸手按住關恒羽的頭說道:“臭小子,快點頭同意啊,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關恒羽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突然被夏副官卡著脖子。

甚至來不及再看季殷一眼,就已經被控製住了。

“好了,夏副將,先把手鬆開,讓孩子他自己做決定。”

聽到季殷開口,夏副將才稍稍減輕手上的力氣,給了關恒羽一點喘息的機會。

然而,這個少年卻並不領情,依舊在夏副將的懷中奮力掙紮著,仿佛一隻羽翼未豐的雛鷹,不懼艱險也要飛向遠方。

“我......如果去那邊的話,能吃到李老三叔做的肘子嗎?”

少年人的答非所問,讓眾人哭笑不得,但卻成功地逗樂了季殷。

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當然,而且還有比這更加美味的食物。”

聽到季殷這話,關恒羽立刻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那眼睛亮著光一般。

用那尚且帶著幾分稚氣的嗓音喊道:“好啊,那我一定要去,如果沒有好吃的,就算給再多錢我也會嫌棄。”

眾人被關恒羽這天真無邪的話語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對於謀出路的的人來說,首要考慮的往往不是飲食,而是怎麼乾才能在律法所允許的範圍內賺取更多的報酬。

然而,正是這種稚嫩,讓大家意識到,眼前的孩子還年幼無知。

季殷並未像其他人那樣跟著一起發笑,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關恒羽。

心裡有他自己的肚量。

這個人果然是從小就懂得如何利用偽裝,來謀取自身利益。

這樣的洞察力和心計實在令人驚訝,將來必成大器。

但是,季殷也對這種過早成熟的行為感到一絲擔憂。

他能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