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在他耳邊輕蹭,不要臉的話張口就來,聲音低沉溫柔,仿佛惡魔的低語。
吳懷逍聽得麵紅耳赤,心跳加速,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讓他靠近。
“你,你鬆開,在這裡影響不好。”萬一被爆到星網上,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omega軟聲軟氣的話把季殷心中的欲引上了一個高潮。
哥哥說話真好聽,要是之後在床上也這樣就好了。
季殷看著懷裡威脅的看著他的omega,有些不忍,想要告訴他,這樣看著自己是多麼的不嫌事大。
在季殷眼裡,吳懷逍這分明就是另一幅場景。
“那哥哥拿什麼賠我啊?”
“什麼?”
吳懷逍驚了,這小alpha怎麼如此的厚顏無恥。
他轉動自己的腦子,迅速找到一個突破口,腦袋一歪,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是情侶嗎?為什麼要說賠啊?難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是一個局外人嗎?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
吳懷逍聚精會神的演著一個被傷透了心的omega,眼睛裡敬業的含著淚,欲說還休的掛在眼眶。
季殷看到自己的寶貝這副樣子,心裡哪裡還有什麼算計,滿心滿眼都是omega被傷了心的模樣。
“寶寶我錯了,我以後不再說這些話了,你懲罰我吧。”
他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垂下腦袋,嘴巴一撇,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
單膝跪地,在吳懷逍的身前跪下,仿佛自己是個罪犯,正在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他為什麼要說賠啊?明明深知哥哥是個敏感的人,父母也一直對他總是利用,自己的這番話,不就像一把刀子,刺入了哥哥的心窩嗎?
季殷越想越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簡直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自己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呢?他應該更加體貼入微,才不會傷害到身邊的人。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他已經傷害了哥哥。
他寧願自己受到千刀萬剮,也不願意看到哥哥難過的樣子。
智商在吳懷逍要流淚的瞬間降到了最低點,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就憑季殷現在想要補償剛才傷到吳懷逍。
就是現在吳懷逍在他麵前說要攻打帝國,把陛下活捉,他可能會是把人打暈,衝在第一線的那個。
吳懷逍看著在自己麵前誠懇的認錯的小alpha,暗自感歎:怎麼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放在外麵真的不會被騙嗎?
“好了阿殷,你既然知道錯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記到心裡,不要再犯了,知道了嗎?”
吳懷逍把單膝跪地的alpha扶起來。
季殷高他大半個頭,站起來能很清楚的看到吳懷逍臉上的表情。
乖乖的點頭,伸手想要抱抱自己的omega。
吳懷逍一檔,拒絕了他的擁抱。
“現在還剩一個小時,阿殷要快點哦。”
說著,微笑的退出了試衣間。
季殷低頭看著即使是很慚愧卻還精神著的...有些無奈,這怎麼出去啊。
……
禮堂內,大一新生集聚。
有的在和高年級的人虛與委蛇地交流感情,有的滿臉堆笑地陪著領導推杯換盞,還有的在餐飲區肆無忌憚地胡吃海塞。
路任嘉端著自己的盤子在各個堆滿食物的桌子邊遊蕩,眼睛亮亮的盯著桌子上的食物,手上的夾子也沒閒著,夾起就往盤子裡放。
張鈞堯剛和校領導寒暄完,轉眼就看到了某個在囤食的小倉鼠,一邊拿還不忘那幾塊甜品往嘴裡塞。
看著好可愛啊。
路任嘉敏銳的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在盯著他,雖然沒有感覺到惡意,但是存在感太強了。
他回頭搜索看他人,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身穿一身高定西裝端著酒杯的男人正在看他,知道他發現了也不躲。
張鈞堯嗎?
路任嘉麵上很疑惑,這人和他好像沒有什麼交集吧,為什麼感覺他的視線這麼危險的盯著他?
張鈞堯看著心上人轉過頭發現自己,微笑著對路任嘉舉杯示意。
路任嘉禮貌的放下盤子,拿起餐桌上配的高腳杯,舉起回了一下。
他看著酒杯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微紅的液體,突然感覺喉嚨很癢,唇靠近杯口,手指拿著酒杯上揚,酒液順著流向口腔。
入口是醇厚的酒,學校的負責人下了血本了,拿出來的都是有些年份的。
看來這個聯誼會很重要,就連各大圈子的精英都來了,這是拿聯誼會打掩護嗎?但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路任嘉把自己腦子裡想的有些事都拋到了一邊,現在還是先填飽肚子吧,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麼能放過。
張鈞堯看著他喝了一口酒,眼底是擔憂。
自己的小男友的酒量很不好,這是過去每個世界總結的經驗,也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一杯倒,真是讓人擔心啊。
張鈞堯揮手招來了一個服務生,讓人盯著路任嘉,以免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一個聯誼會就有那麼多的大人物前來赴會,看來陛下的身子是真的出了事。
這是個好機會,要好好把握。
張鈞堯想清楚後,繼續在各個精英人士之間,和人相談。
他爹在軍部有很大的權利,他也在很多場合露過麵,圓滑的成功人士也是會給他幾分薄麵。
被搭話的人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還沒成長的小年輕,但是聊的越久,張鈞堯不小心展露出來的東西就越多。
漸漸的,張鈞堯身邊就聚集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趕上聯誼會的季殷和吳懷逍待在一邊,看著張鈞堯在聚會場上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哥哥,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
季殷看著眼前精致的男人,問道。
吳懷逍搖了搖頭,看著張鈞堯的眼睛都沒有轉回來。
“不用,他也自己的節奏,我們不去打擾他就是幫助。”
“隻要把一些似是人非的話傳播到這個階級,肯定會有人冒著風險搏一搏。”
季殷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杯酒,百無聊賴地喝著。他的眼睛被烈酒激起了興趣,變得明亮而熾熱,就像燃燒的火焰。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仿佛他正在思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他的嘴唇輕啟,說出的話卻如同鋒利的刀子,能夠輕易地劃破敵人的喉嚨。
“哥哥,要找的人在喝酒,我去把他乾掉,你說好不好啊?”
吳懷逍聞言,眼眸裡滿是震驚。
“你...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把哥哥害成這樣的吳騏啊,要不是他,哥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這個仇,哥哥忘了,我可不會忍,哪怕他是哥哥的父親哦。”
“忘?忘了什麼?你知道什麼?”
季殷挑眉,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嘴角揚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手中的酒如泉湧般仰頭喝儘,手指靈活的把衣袖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就要朝吳騏的方向走去。
吳懷逍眼疾手快,仿佛閃電一般拉住了他,那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他拽著季殷,把人帶到了一個角落,眼眸微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惡狠狠地禁錮住了他。
那清冷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怒意,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讓人不寒而栗。
“你調查我!”
“我……”
季殷一時語塞,喝過酒的腦子怎麼就忘了哥哥最討厭被調查啊!
這要怎麼說呢。
季殷麵如死灰,耷拉著腦袋,眼珠子瘋狂轉動,可任憑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個能讓吳懷逍消氣的方法。
他的嘴唇嚅動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用沙啞的嗓音艱難地擠出道歉的話,想要讓吳懷逍消消氣。
“哥哥,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有過激的行為能不能從輕發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季殷將手指舉過頭頂,臉上的表情誠懇到了極點,仿佛要將自己的心意直接傳遞到對方的心中。
吳懷逍把人推開,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怎麼會懂的那些事。
怎麼會精準的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又正好卡在他歡喜又不厭惡的點上。
要不是他自爆,還不知道會被瞞到什麼時候。
吳懷逍雙眼恍惚了一瞬,轉而看向舉著手指的季殷,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儘量用旁觀的角度看待。
“你……這件事我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喜歡一個人做背調很正常,就連我有時候也會這麼做,但是你,季家的小少爺,明顯不是簡單的背調這麼簡單……”
吳懷逍鎮定自若地分析著當前的局勢,他的眼神就像繁星劃過夜幕,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之前他被情感所蒙蔽,很多事情看不清。
而如今,他的雙眸煥發出了彆樣的風采,仿佛是晨曦初現,照亮了整個世界。
季殷看著他,很開心,雖然是在分析他,但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認真的樣子是真的會心動。
“……我從四歲之後的事記得一清二楚,在那之後吳騏並沒有對我很嚴苛,隻是無關緊要的態度,所以能讓你起殺心的一定是四歲之前的事,你查到了什麼?”
吳懷逍抬眼,淩厲的目光盯著這個靠在牆上滿眼溫柔的看自己的少年。
季殷也沒想到吳懷逍能這麼迅速的用極少的信息了剖析出這麼多,也沒有隱藏的想法,直接把985對自己說過的劇情給他說了一遍。
吳懷逍聽著季殷說的他四歲之前吳騏那慘絕人寰的勾當,怒火布滿了眸子,原先透亮的眼睛變得通紅,布滿了血絲,就像兩顆燃燒的火球,仿佛要噴發出無儘的憤怒。
他的拳頭緊握,咯咯作響,手指的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仿佛要捏碎什麼東西似的。
怎麼會有人這麼的惡心。
想起吳騏和他那個妻子對自己那虛偽的關心。
吳懷逍隻感覺胸腔裡傳來劇烈的惡心,想要吐的欲望此刻達到了鼎峰。
他想忍住,在這個時候顯然是不能控製的,直接跑到一個角落裡吐了。
他說怎麼會有母親這麼粗心,怎麼會有父親看到自己的孩子眼裡滿是厭惡,原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果然還是沒人要的孩子啊。
季殷把吳懷逍的痛苦看在心裡,眼裡閃過一抹心疼,現在突然告訴他果然還是太衝動了,應該先試探一下的,哪怕是緩衝也好啊。
他看到吳懷逍差不多了,上前幾步,把雙腿無力的吳懷逍攬在懷裡,溫柔的擦去汙穢,把虛弱的哥哥抱在懷裡。
帶著人來到了一個休息室,把人溫柔的放在大床上。
“哥哥,你先休息,我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
季殷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個虛弱的omega,控製自己的信息素在吳懷逍的周圍環繞了一圈,
“不……”
溫柔的木質香味讓吳懷逍岌岌可危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很快就閉上那布滿血絲的雙眼,陷入沉睡。
匹配度高的alpha可以利用信息素控製omega,使其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季殷一開始是不想這麼做的,但是放任哥哥在危險的邊緣徘徊顯然也不是他的作風。
誰犯的罪,誰就要承擔責任。
季殷在房間裡釋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把門關上,還是不放心,又在門鎖的基礎上加了一道符咒。
這才放心把哥哥放在這裡。
季殷迅速離開休息室的門口,在複雜的聚會場上找到談笑風生的張鈞堯。
“抱歉李總,我找張同學有點事,先把人借走了。”
季殷笑著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李總本來也很生氣,但是看到打斷他的人是一個很熟悉的臉時,即時想起了這種熟悉是在誰身上看見的。
“原來是季總的貴公子啊,季總現在還好吧,之前見到的時候還是前幾天,我們還一起釣魚呢。”
李總笑臉盈盈的說著。
“既然年輕人之間的事,那就先去處理吧。”
“多謝李叔叔了,那我就先帶張同學去了。”
“去吧去吧。”
李總揮著手,把人放走了。
季殷微笑著打招呼,轉身便冷下臉,帶人遠離了喧囂的聚會場。
張鈞堯此時一頭霧水的看著明顯不高興的季殷。
這人剛來就來找自己,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