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如果真是他也不該和我媽咪扯上關係啊?”朱家樂無奈道。“這個餘家歡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是不是又懷疑對象了?”施馬隨口問道,“家樂和姓餘的到底有什麼關係?”“也許是家樂的異母兄弟也不一定。家樂以前姓餘,不過後來他爹地在外麵包二奶,父母離婚,家樂就和他媽咪姓朱了。”盧海洋聳聳肩道,“自從aunt和那個男人離婚後,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給過一毛錢贍養費。再後來,就說他被人殺了,CID還差點把aunt當嫌疑人抓起來。後來aunt有時間證人才沒事,不過案子至今沒破。”“這麼傳奇?你現在是警察有沒有想過自己找出凶手?”施馬壓低聲音問道。“那是CID的案子,莫說我現在是EC,就算是CID這個舊案也不會是我管的。”朱家樂道,“我比較關心的是為什麼餘家歡和我媽咪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偷偷來看我,卻又不肯見我。”對於父親餘永財,朱家樂的影響非常模糊。畢竟父母離婚時,他才五歲,那個男人自離婚後就沒有付過贍養費,更沒有看過他。過了幾年,餘永財意外被殺,凶手沒有抓到,骨灰也一直沒有人去認領。本來這種沒有人認領的死者,死後骨灰會由懲教署統一安葬,隻有編號沒有名字,還是他媽咪看在他的麵子上將骨灰領回來葬了。不過除了下葬的時候,他去上了香,就再也沒有去祭拜過了。媽咪怕他不好受,才會去處理那個男人的後事。可是在朱家樂看來媽咪為他考慮太多,事實上他真心不在乎那個男人的事情。“就是說你並不知道你的生父後來有沒有再婚或者再有孩子?”“再婚是不可能的,如果再婚,也就不需要我媽咪幫忙安葬了。就算我真有一個異母弟弟,也隻可能是私生子。可就算餘家歡是那個男人的兒子,按照他的年齡,他出生時我媽咪和那個男人已經離婚了。”“既然不清楚,那就把餘家歡找出來問一問。”施馬提議道,“總比自己喝悶酒好吧?”“誰喝悶酒了,為了一個我都不知道的人?”朱家樂下意識反駁道。盧海洋倒是明白他的心情,大約是餘家歡讓他想起來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又想到了自己媽咪。aunt工作再忙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忽略他們兄弟,她一生所有的時間都給了自己的孩子和工作。可就在孩子們快要展翅飛翔,自己事業有成的時候,一切忽然停頓了。母親沒有活著看到自己長大成才,或許才是朱家樂心中最放不下的吧。三人沒有喝太晚,出了酒吧,施馬自己打車走了,盧海洋沒有喝酒,開車送朱家樂回去。“揚名,你有沒有失寵的感覺啊?”揚名正在擺弄自己的機械裝備,同事方立俊湊到麵前問道。“什麼失寵啊?”揚名抬頭道。“施馬sir那裡啊,以前施馬sir有什麼事情都找你,自從有了姚瑤,你就半失寵了。現在有了朱sir,你就恩寵更少了。”“……我其實挺喜歡他忘記我的,這樣子就不會每次找我給他打report了。”揚名無所謂道,想了想又壓低了聲音,“那個朱sir不能惹的。”“為什麼?”“很可怕!他竟然能夠秒答施馬sir的物理題和腦筋急轉彎。”全交通部的人都知道施馬喜歡問人物理題,揚名更是重點關照對象。對於施馬sir那些沒頭沒尾的物理題簡直是交通部的噩夢。施馬sir有兩大難纏:說的話一般人跟不上節奏,不會電腦,report都要屬下打,苦力一號揚名。“聽你這麼說,是挺可怕!”方立俊點頭道,“果然,怪咖和怪咖才能玩到一起,不過這麼說揚名你這麼被施馬sir青睞,大約也是個怪咖吧!畢竟,是為了保護相機,可以讓自己摔斷腿的人。”揚名:……我決絕怪咖這個詞,頂多是機器咖。“你們在聊上什麼,咖來咖去,沒事情做麼?”“真沒有啊,今天淩波仙子來了!”揚名仰頭笑道,淩波仙子來了就是指今天他們沒有需要外勤的case。“good,大家可以準時下班。”施馬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揚名看了一下距離下班還要半小時:“嗬~”怎麼吐槽也沒用,出現場還是躲不過。因為事故比較嚴重,還是施馬親自帶人過去。等他們到了現場,EC的同事已經在維護現場。“又是連環相撞,最近這種事故是不是多了一點。”施馬停了車,看著事故現場道。“研究表明,氣候變化會影響人的情緒,從而改變事故發生的概率。”揚名隨口應道,“也許最近太熱了!”事故現場可以說非常慘烈,翻了一輛轎車,而另一輛直接被貨車壓在了下麵,整個車子都壓扁了。還有另外三輛被帶到剮蹭,並沒有翻。施馬走過去就看到朱家樂正在一旁給一個斷了腿的孩子止血,手法竟然非常專業。他們會隨車帶一些急救包,但是大多數時候,隻要將傷員扶到安全的地方等救護車就可以了。當然這個大多數時候並不包括特殊的案例,比如眼前這個血流嚴重,如果不立即止血,傷員可能等不到救護車。“真的很慘,一家三口,父母都壓爛了,隻有這個孩子,我們切割了變形的車身才拉出來,不過一條腿卻徹底沒有了。”大洋走到施馬麵前道,“本來要背心止血,結果朱sir嫌棄手笨,就自己動手了。我們這個頭雖然年輕,但簡直是萬能啊。你看他止血包紮,簡直比專業救護員都專業。”救護車到了,救護員將那個孩子抬上擔架。本來昏迷的孩子或許因為疼痛醒來,迷迷糊糊抓著朱家樂的衣服不肯放:“警察哥哥……”朱家樂脫下外衣直接蓋在了他的身上,摸了摸他的小臉,示意救護員抬上車。因為這場事故,大家不得不加班了。傷員送醫,死者也拉走,現場勘查結束,然後清洗馬路等,一直忙到天黑才結束。回到警局,換了衣服,施馬準備走卻發現EC的人都沒有離開,衣服也沒有換。溜到隔壁一看,就發現大家都在辦公室坐著,往內間看。“喂~下班了,大家都不走啊?”今天的事故非常慘烈,可是對於交通警而言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必須麵對不能被case的悲歡離合左右。畢竟交通事故每天都會發生,也時常有人在事故中死去。若是沒有足夠的調節能力,就會讓工作影響到生活,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朱sir在罵人啊!朱sir來EC一個月,第一次罵人啊!嘖~簡直是狗血淋頭,沒想到斯文人同樣會發火。”大軍搖頭道。“誰這麼倒黴成了第一個接受洗禮的對象?”施馬壓低聲音道。“看背影,在看看這裡誰不在嘍!”“貝baby啊,到底什麼事惹到了你們朱sir,說來聽聽,下次我好避雷。”“今天那個case,施馬sir你也在現場了,真的很慘。背心大約第一次看到這麼慘的,看到那個小朋友同情的哭了。朱sir嫌她不專業,還有急救止血都做不好。”Susan開口解釋道。“交通警又不是救護員,不是每個都和你們朱sir那麼能乾的,十項全能,會不會要求太嚴了?”“不過在現場哭,真的很不專業呐。”嘉琪小聲道。同為女生,貝心柔做錯事就哭一場,初時覺得誠心,隻是次數多了,彆人到底不爽。但是貝心柔上麵有那麼多大sir罩著,誰敢和她鬨矛盾。不說EC的警司薄sir就連交通部高級警司郭sir也時常過來為貝心柔背書。之所以EC的警員沒有因此反彈,都是因為之前退休的杜sir和現在接手的朱sir,一老一少都是處事公允的。直屬上司處事公道,沒有太過直接損害大家的直接利益,大家當然樂意給大領導麵子了。“背心還年輕嘛!”“她當警察比朱sir久多了。”貝心柔以前是公共關係科的警員,調來EC也快一年了。Susan低歎道:“你拿朱sir作比較啊,太殘酷了吧?朱sir那種簡直不是人,人家不僅是犯罪心理學高材生,聽說還還輔修了法律係等等。要不然怎麼一來就是我們的頭頭,擺明了是警隊重點培養的明日之星。”Susan看了施馬一眼:“施馬sir說句不中聽的,朱sir簡直是你和薄sir兩個加起來啊!”施馬是從警員一級級升到見習督查,查案在行,管理屬下略遜一籌。而薄子鵬則是高學曆以行政文職進入係統,後空降EC的警司,擅長行政管理方麵。朱家樂雖然年輕,可是他一入職就展現出了全麵的才能,既辦的了下麵的案子,又有極好的行政管理才能。“哎,你們這麼一說,我竟然有些嫉妒了!”施馬玩笑道,“不陪你們玩了,我先走了!”EC的眾人又等了一會兒,才看到貝心柔紅著眼睛從裡麵的辦公室出來。大家連忙裝作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朱家樂看到大家都在,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下班了,加班還不夠啊,一個個不回家。上班重要,陪家人同樣很重要,彆顧著工作,忽視家人。”“馬上就走了!”Susan代表大家應了一句,大家立即收拾東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