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警除了騎鐵馬日常還會安排隱形戰車,朱家樂雖然準備充足,也需要一點點熟悉其中的日常工作。作為EC的督察主要職責還是管理手下的警員,分配任務,不過家樂對此倒是適應良好。這天大洋帶著貝心柔在路邊處理違章停車,貝心柔忽然指向路邊小巷:“大洋哥,那邊有人打架!”交通警察也是警察,除了處理交通事故,看到打架鬥毆顯然也不能置身事外。“過去看看!”大洋立即道。兩人小跑著走向小巷,嗬斥了一聲,原本打人的幾個小混混轉身就跑,隻留下一個黃發青年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你沒事吧?”貝心柔彎腰去扶那個年輕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為什麼打你?”“我沒事!”年輕人揮開她的手,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啊?”貝心柔低聲叫了一聲。“貝心柔,怎麼了?”“大洋哥,你看他的臉,好像朱sir哦!”大洋原以為那小子不知好歹襲警,結果一回頭卻見貝心柔盯著彆人的臉一直看。隻是他看了一眼,卻也愣住了。這個年輕人竟然與他們的頭朱sir有五分相似,但朱sir的容貌更清俊好看一些。又或是氣質使然,朱sir一看就是精英青年,這個年輕人則有些畏頭畏尾,像是混子。“朱、朱sir?”那青年身體抖了一下,“朱家樂?”“你認識朱sir?”貝心柔驚喜道,“你該不會是朱sir的親戚吧?”“不,不是,他不認識我。”年輕人低聲道。大洋讓他出示身份證,名字餘家歡,二十一歲。隻是追問他為什麼挨打,餘家歡卻不肯說。他是挨打又不是打人,既然不肯報警,警察也不能把他帶回去,隻能讓他離開了。“大洋哥,你說剛才那個年輕人會不會是朱sir的親戚,長得那麼像,而且一個叫家樂一個叫家歡。”貝心柔連聲道,“而且他剛才說話好奇怪,沒有說他不認識朱sir,卻說朱sir不認識他。”“執勤,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隻要不是違法亂紀,都不歸我們管。”大洋道。隻是沒想到回警局的時候,貝心柔又看到了餘家歡,他躲在警局遠處的角落裡,偷偷看著警局門口。“大洋哥,你看那個餘家歡,怎麼跑到警局門口來了?”貝心柔道,“或許真是朱sir的親戚,但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朱sir呢?”“管人家那麼多,吃飯再說了!”大洋曬笑道。進了辦公室,貝心柔看到還在辦公室的朱家樂,立即跑了出去:“朱sir你有沒有兄弟啊?”朱家樂雖然對貝心柔過去一些不恰當的行為不是很滿意,不過並不是揪著過去不放,給人穿小鞋的上司。加上貝心柔做事還是挺積極的,朱家樂自不會去針對她。聽到貝心柔的聲音,朱家樂抬頭看了她一眼:“想要門票,問這麼委婉,我都給Susan了,你去問Susan還有沒有吧!”“什麼門票?”貝心柔反問道。“你問我有沒有兄弟,難道不是想要joshua的演唱會門票嗎?”“啊?”貝心柔驚喜地大叫了一聲,“朱sir,原來Joshua是你的兄弟啊,可是不對啊,Joshua不是姓盧嗎?啊,不是不是我其實想問你有沒有一個叫餘家歡的兄弟。他長得和你很像,剛才我們回來,看到他在警局外張望,可能是想要找你。”“餘家歡?我不認識。”朱家樂皺眉頓了一下道,“帶我去看看。”EC和AI剛好占據同一層左右,中間大堂有個活動區,通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警局樓下的全景。貝心柔帶著朱家樂走到大堂,指著餘家歡在的位置給他看。位置太遠,朱家樂隻能看到一個年輕人縮頭縮尾,形跡可疑的偷看警局這邊。可是這個距離想要看清楚對方的容貌顯然不現實。“朱sir,你要不要下去看看?”貝心柔點頭道。朱家樂點了點頭,乘坐電梯下樓。可是等他下樓,向對麵走去,餘家歡發現他之後卻轉身逃走了。朱家樂:……貝心柔去餐廳吃飯,看到朱家樂這麼快就回來,急聲問道:“朱sir,你有沒有看到人啊?”“他一見到我就跑了,除了他叫餘家歡,你還知道什麼?”“我和大洋哥執勤時看到他被幾個古惑仔打,就知道他長得和你很像,名字叫餘家歡,今年二十一歲。朱sir,或許你家有沒有姓餘的親戚啊?”朱家樂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真的有啊?”“有一個,已經死了。”朱家樂歎息道。“死了,怎麼死的?”貝心柔還想追問,朱家樂已經轉身走了。“貝baby,你在和朱sir說什麼,朱sir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大軍走過來問道。“我沒說什麼,就是問朱sir是不是有姓餘的親戚而已。可是朱sir好像生氣了!”“你們想多了,家樂就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施馬忽然從背後跳了出來,“貝baby為什麼你會問家樂認不認識姓餘的人啊?”貝心柔又將遇到餘家歡的事情說了一遍。施馬摸了摸下巴:“有個和朱sir長得很像的年輕人,朱sir不喜歡提起姓餘的,看來真的很可疑啊!”下班的時候,施馬就在電梯碰到朱家樂正在打電話,似乎打算約人去酒吧喝酒。“家樂,晚上約了人去酒吧?”“他去不了,施馬sir有沒有興趣?”“你請?”施馬笑道。“我請就我請!”“這麼說,甩了女朋友,也要陪好兄弟了!”施馬拍了拍朱家樂的肩膀道。隻是手拍在對方的肩膀上,隔著薄薄的襯衣,下麵竟然硬邦邦的。沒想到看起來消瘦的朱家樂,竟然很結實。朱家樂雖然約了施馬一起去,但是顯然沒有太多聊天的欲望。不過施馬一向是很能夠自娛自樂的人,也是不以為意。酒喝到一半,施馬見他已經有些醉意,剛要提醒,忽然一個人坐到了他們旁邊。“不是說晚上要閉關嗎?”朱家樂看了對方一眼,繼續喝自己的酒。“好說歹說,才讓Judy放我出來的。”盧海洋靠在沙發上,“還以為你沒人陪,特意跑來陪你,新朋友?”“施馬,家樂的同事。”施馬伸手道。“你好,盧海洋,你也可以叫我Joshua。”“知道,大歌星嘛!我女朋友都很喜歡聽你的歌。”施馬笑道,“你和家樂很熟?”“他媽咪是我的養母,一起長大的。”盧海洋笑眯眯道,“這家夥最悶了,難得在警局這麼快交上新朋友。”施馬sir突然覺得胸口中了一箭,就在剛才他打電話給女朋友姚瑤,說和朱家樂出去喝酒,不陪她吃晚飯了。姚瑤還取笑他這個怪咖竟然能有新朋友。“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交不到朋友了?”朱家樂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已經有五分醉了!”盧海洋挑了挑眉道,“規矩你知道的哈!”“知道了,囉嗦!”朱家樂瞪了他一眼,還是放下手上的雞尾酒,換了低酒精飲料。“什麼規矩?”施馬挑眉道。“家規,小酌怡情,不可酗酒。喝醉尤其在外麵醉酒,回家是要挨罰的。”盧海洋有些小嘚瑟,“俯臥撐一千!”他是唱歌的為了保護嗓子當然不會酗酒,這家規簡直是給朱家樂量身定做。可惜,朱家樂自小自製力就很好,也從沒有喝多過。“……可怕!”施馬眨了眨眼睛道。“今天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嗎?工作不順利?”盧海洋很快轉開了話題。“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餘家歡的人?”朱家樂忽然道,“今天有同事說遇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叫餘家歡的年輕人。”盧海洋想了一會兒才道:“是不是和嘉嘉他們差不多大?”“你認識?”“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對這個人很有影響,見過兩次。”“記這麼清楚?”朱家樂有些意外。“長得有幾分像你啊!”盧海洋道,“第一次見他是aunt的葬禮上,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我看到他在外麵哭。不過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有個女人打了他一巴掌,把他拉走了。”“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當時aunt死的那麼突然,你都哭的暈厥了,我也很傷心,哪有那麼多心思關心這些。”盧海洋道,“要不是他長得與你有幾分像,當時哭的那麼傷心,還被人打了一巴掌拉走,我也不會記得。”“你說見過兩次。”“後麵一次是墓園見過,你在國外念書,清明我去拜aunt看到他正要走。你知道每年都有很多人去祭拜aunt的嘛!當時,我還想問問他是誰,沒想到我一叫他,他就跑了。”盧海洋思忖道,“你說他叫餘家歡,看來是——”“我猜也是,姓餘,還叫家歡,八九成了。隻是他為什麼會在媽咪死的時候大哭,還去祭拜媽咪,又跑來警局偷看我?”“有什麼稀奇,aunt過世的時候,不少她抓過的人都去祭拜。”盧海洋道。“難怪大家都說你媽咪是警界傳奇,過世還有自己抓過的人去祭拜,少見!”“媽咪很喜歡小孩子,總是說無論大人做過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朱家樂無奈道,“她經常抓了人家爸爸媽媽,卻又暗中去資助那些人的孩子。還說,犯人的後代很可能成為犯罪者,所以更要引導他們走正道。”“aunt說的也沒錯啊,我就是aunt手下的成功案例啊!”盧海洋嬉笑道,“我小時候經常被我爹地虐待,媽咪後來又坐牢,自己也不懂事。是aunt收養我,悉心教育,才有我現在的成就。還有方叔啊,如果沒有aunt叫他改邪歸正,也許他早就被人砍死了,連他兒子可能也不是念法律係,而是當古惑仔。”少年時,盧海洋還會哀歎自己的身世。可是進了社會看多了人間百態,卻已經能夠坦然麵對自己曾經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