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共處一室(1 / 1)

儘管楚凡已經儘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但最後一班回h市的船還是走了。時間也僅僅八點五分而已,不過因為下雨的緣故,所以遊船並沒有多耽誤,到點便準時離開了。楚凡詢問了一下售票處的工作人,被告知今晚已經沒有船了,隻有明天早上才有。“看來隻能在這小島上待一晚了。”楚凡扭過頭,無奈地對背上的宋舒苑說。“嗯。明早走也是一樣。”宋舒苑對在小島上睡一晚倒是覺得無所謂。可惜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太差,還是正好趕上了。由於今天是周末,遊客本來就比平常多,加上又在下雨,所以今晚留在小島上過夜的人很多。楚凡背著宋舒苑跑了好幾家寨子裡的旅店,都被告知已經客滿了。無奈之下,楚凡隻好背著宋舒苑幾乎將個寨子逛了個遍,最後終於找到一家私人性質的旅店,和一隊遊客協商後,讓了一間房給他們。雖說是私人開的小旅店,但由於經常都有遊客入住,所以配套還是比較齊全的,有單獨的衛生間帶浴室,但唯一的問題是,隻有一張床。兩人對望了一眼,臉上都不自覺地有點發燙,氣氛一時有些旖旎。“你先去衝個熱水澡,剛才淋了雨,小心感冒。我出去問問這兒的老板有沒有紅花油。”楚凡先打破了這曖昧的氛圍,然後將宋舒苑扶進浴室,又叮囑了她小心彆摔倒之類的,便拿了鑰匙出門去。宋舒苑呆呆地靠在浴室的牆上,到今天晚上要和楚凡在一個房間裡度過,心裡不禁有些驚慌。隻有一張床,怎麼辦呢?他不要求和我一起睡吧?如果他真的要求了,我怎麼說呢?她心裡浮起一連串的問題。楚凡在老板那裡買了瓶紅花油,又故意在外麵待了一兒,估計宋舒苑應該洗完澡了,這才回來。走到房門口,他還是先敲了敲門,怕萬一自己估計錯誤,進去看到不該看的場麵,讓大家尷尬。“誰啊?”宋舒苑在裡麵問道。“我,楚凡。”楚凡回答說。“進來嘛。”楚凡進門一看,宋舒苑正蓋著被子坐在床上,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肩膀,小臉緋紅。楚凡心中一熱,遂連忙收回自己的眼光,強製壓下內心的一股激流,故作平靜地說道:“我找老板拿了紅花油,擦一點,明天早上應該就沒事了。”說著便低著頭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宋舒苑輕輕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露出一隻精致的玉足。楚凡也不說話,現在的氣氛,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倒了一些藥水在宋舒苑的扭傷的地方,輕輕地為她擦勻。很快楚凡便給宋舒苑擦好了藥水,個過程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好了,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等下在那椅子上睡一晚。”楚凡收起紅花油指著房間裡的一張木椅說道。“嗯。”宋舒苑應了一聲,便躺下,拉過被子蓋到自己的頸子處。走進浴室,楚凡一眼便看到宋舒苑晾在衣竿上的衣服,除了她今天外麵所穿的一件t恤和一條短裙外,居然還有一件淡綠色的內衣。他頓時感覺一陣眩暈,趕緊將目光移開。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在:那她現在身上不是什麼都沒穿?內褲呢?唉,這丫頭也真是的,居然把內衣晾這裡。其實這也不能怪宋舒苑。女人睡覺的時候穿內衣本來就很不舒服,更不用說還是淋了雨濕透的。而宋舒苑當然也不把自己最私密的衣物晾在衛生間裡讓楚凡看到,但她今天來小島沒過過夜,更沒過被淋濕,身上也沒帶換洗的。又不能不晾乾藏起來,那樣明天是鐵定乾不了的,到時候不穿更是羞人。權衡再三後,她還是決定把內衣掛衛生間裡晾一晚。反正楚凡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內衣的,她心裡這樣安慰自己說。不過內褲她是怎麼也不好晾出來的,她也不好真光溜溜的和楚凡在這房間裡過一夜。所以她隻好將水擰乾,將就著穿上,然後上半身裹了一條浴巾上的床。楚凡洗得很快,他實在是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洗完之後,他才發覺沒有換洗的衣物,連浴巾都沒有。心下歎道,今天可真是什麼事都遇上了。無奈之下,他也隻好把自己濕透了的短褲擰乾,又穿在了身上。回到房間,他便把燈關掉,然後蜷縮在那窄窄的木椅上,頭靠在椅背上準備湊合著過一晚。雖然現在這邊白天的氣溫還在25度左右,但晚上還是比較清冷的。而且外麵還在下雨,楚凡全身上下又隻穿了條打濕了的短褲,所以他坐在木椅上感覺有些冷,全身也不由地縮成一團。過了好半天,他都沒法入睡。乾脆拿出香煙,點了一根,坐在椅子上出神。“笨笨。”黑暗中,宋舒苑突然輕聲地喊了一聲。“嗯?你還沒睡啊?”楚凡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嗯。”宋舒苑應了一聲,然後又沉默了下去。“你上來睡吧。”過了一兒才又聽她小聲說了句。其實宋舒苑和楚凡一樣,一直都睡不著。她心裡很矛盾,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該讓楚凡到床上來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已經很曖昧了,再睡在一張床上,那就更容易讓人產生遐了。但到現在房間裡氣溫這麼冷,楚凡身上又沒穿什麼,在椅子上坐一晚肯定不好受,她又有些不忍。而且她現在也對楚凡產生了一種曖昧難明的感覺。來h市後,無論是楚凡無欲無求的生活態度,還是後來在迪廳為了她挺身而出,奮不顧身地與三個流氓打架,又或是今天的幾次親密接觸,都讓她一步一步地改變著對楚凡的印象。以前那個弱,不愛說話,沉悶的形象已經漸漸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內斂,含蓄,深沉,有安全感,值得依靠的溫柔男人的形象。而且楚凡對她又幾乎是百依百順,這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楚凡所吸引,習慣於依賴楚凡,隻是這種朦朦朧朧的愛戀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罷了。所以她現在很矛盾,一方麵礙於女人的矜持和傳統觀念的束縛,覺得應該讓楚凡就這樣在椅子上過一夜;但另一方麵,她內心深處的感覺又覺得應該讓楚凡到上床來睡,因為這是她所願意的。楚凡有些吃驚,但他覺得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於是說道:“沒事。我在這裡坐一晚上就行了。”這讓宋舒苑更是覺得應該讓楚凡過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矛盾,猶豫不決的時候,如果對方越是表現出退讓,那自己反而越靠近一步。“過來吧。外麵太冷了,坐一晚要感冒的。”楚凡有些猶豫了,因為他現在確實感覺有點冷。“你還害什麼羞啊。我都不害羞。”宋舒苑故意把語氣說得輕鬆一些,這樣也掩飾了自己內心的矛盾不安。是啊,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我還介意什麼呢?隻是在一張床上睡一晚而已,又不是要做什麼,自己又何必太執著呢?到這,楚凡也不再堅持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做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跟著感覺走。“好吧。”他把煙滅了,然後走到床邊,在宋舒苑的另一邊躺下。雖說是自己叫楚凡過來的,但當楚凡真正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宋舒苑還是感到了一絲緊張。“不過,你可不許睡過來。”她又故作平靜地說了句。“嗯。我知道。”又重新陷入了沉默。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背對著背,一人各蓋了半截被子,心情忐忑地躺在床上,儘快入睡。可越睡,就越睡不著。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覺得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的,也不是自己說不就可以不的。大腦控製著人的全身的所有器官,卻唯獨控製不了自己。當兩個年輕男女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要說什麼都不,那無疑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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