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嘩變(1 / 1)

女人把桌子上的錘子拿走,這次手裡換了一個東西,白色的,老舊攝影機的像素並不好,直到她把那東西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我才發現是一隻兔子。我已經知道他們接下來要乾什麼。果不其然,男人遲疑了一下,鏡頭開始出現跳幀花屏,但是我仍然能看見他把手放在了兔子身上,跟第一幕一樣的情形出現了,那隻兔子變成了兩個,不是分裂,而是憑空出現,就像是一個沒有遮掩的魔術。兩個人都定在桌邊沒有說話,實際上整個視頻都沒有一點聲音,像是卓彆林時代的黑白默片,無時無刻的都在透漏著詭異。女人把兔子拿走,桌子上又空了,但男人沒有離開,顯然還有第三次實驗,鏡頭停留在男人模糊的臉上大概十幾秒,女人再次出鏡,這次她手裡拿的還是那隻兔子,但是白色的皮毛上有很多暗色的斑點,因為是黑白片,所以我猜測暗色的斑點就是血跡。女人把兔子給弄死了,它一動不動的被放在桌子上,兩個人好像再說什麼,但是沒有音頻,根本聽不見,但是看得出來男人情緒有一點激動,並且用手捂住了臉龐,看得出來他很抗拒。女人似乎在安慰他,用手撫摸他的後背,這一段沒有剪掉,大概持續了三分鐘,我一度想要快進,但是被老雷攔住了。畫麵裡的男人再次把手放在了兔子屍體上,這次停頓的時間明顯變得長了一點,我眯起眼睛企圖看的更加清楚,緊接著屏幕裡就出現了另一隻兔子。它是活的。現在桌子上出現了兩隻兔子,一隻死的,一隻活的。男人快速的出鏡,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去嘔吐了,畫麵開始靜止,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出現,我終於忍不住摁下快進,把進度一直拖到了最後。男人被女人攙扶著入鏡,這次他們沒有說話,女人拍拍男人的肩膀,然後躺在了桌子上。畫麵戛然而止,錄像帶播放完畢,但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如果畫麵裡的人是我父母,他們應該是在進行某種實驗,而且是由我父親進行的,他似乎能夠講物體和生物進行複製?而且那隻死掉的兔子複製後居然是活物,這代表什麼?能創造生命?錄像帶肯定還有接下來的部分,最後的畫麵定格在女人躺在桌子上,我猜測她肯定是想用自己的身體來試試,但不清楚結果究竟如何。“沒了?”我看向棉花。“沒有了。”棉花搖頭,“這就是全部的了,據我所知。”“有沒有覺得很熟悉?”老雷坐在沙發上問我,“那個複製。”被老雷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到萬馬歸朝裡的複製人。“我父親他掌握了複製的能力?”我吃了一驚,萬馬歸朝下麵的遺址本就撲朔迷離,最特彆的就是複製人這一點,我們至今沒有弄明白這裡麵的原理,倘若我父親真有複製物品的能力,那豈不是有一點魔幻了?“不清楚。”老雷搖頭,“我之前跟張霍進行過很多方麵的調查,發現你父母跟張北那群人去過很多地下墓穴,萬馬歸朝也是其中之一,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而且可以確定的是,紅門不止萬馬歸朝下麵的一個,他們都進過那扇紅門。”又是紅門,我現在越發後悔在最後的盆地那兒,沒有果斷的去尋找那扇紅門。“我和張霍調查了很久,也沒有弄清楚張北那群人中所有人的身份,目前已知的隻有三個,你的父母,張霍的父親張北。”老雷繼續說道,“他們是倒鬥裡麵頂尖的人物,去過無數的墓穴,但張霍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他們去的墓穴,大多都跟方士符塗有關。”“就是那個暗地裡為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藥的方士?”我道,“他知道什麼?紅門又不是他造的,況且昆侖奴還有那些雕像都是商周人弄出來的,隻不過是他發現的而已。”“你錯了,符塗才是這裡麵關鍵的人。”老雷道,“當初徐福上報始皇帝,發現了一座蓬萊島,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都能讓秦始皇給他三千童男童女以及巨大的資源去尋藥,同樣是替秦始皇暗地裡尋藥的符塗,不僅發現了實打實的商周遺址,而且還發現了巨人一樣的昆侖奴,你想一想,他能得到始皇帝的多少資源?”我沉默了,老雷說的沒錯,符塗得到的資源極有可能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巨大,萬馬歸朝裡那些奢華的丹爐以及宮殿,不是一般人可以造出來的。“得到了一個最強盛的國家的皇帝的支持,我很難相信還有什麼是符塗沒有弄明白的。”老雷說道,“這一點張北他們肯定想到了,曆史上秦始皇最終還是病死,也沒有複製人的出現,說明符塗把複製物品的技術給藏了起來,沒有告訴始皇帝。”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張北他們清楚,隻要找到符塗的墓,就走很大可能找到複製技術,到時候不光商周遺址,就連昆侖奴的秘密都能一並解釋。”“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一邊的棉花突然開口,她在旁邊已經旁聽很久了,“如果是這樣,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嗎?那張爺口中說的局,是什麼?我們如果隻是要追尋老家主的步伐,為什麼梁良就一定要死呢?”老雷陷入了沉默,不是那種困惑的沉默,而是知道一切卻不願意說的沉默。我相信老雷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他絕對刪減了很多細節,隻是還原出一個真相外圍的片段,至少能讓我了解事情的大概,沒有被蒙在鼓裡的惱怒感。“你不想說算了。”我看著沉默的老雷,把心思放在這盤錄像帶裡麵,“我有一個疑問,錄像帶裡麵出現的人始終隻有我的父母兩個,張北還有其他人去哪兒了?鏡頭一直在抖動,很明顯不是固定拍攝,也就是說那個房間起碼有三個人,我的父母,還有一個拍這段視頻的人。”“這點我和張霍發覺了,但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很有可能拍視頻的時候大家是分散狀態,沒有集合在一起。”老雷搖頭。“那拍攝的地點呢?這樣的舊式樓房應該不多,如果沒有拆遷的話,應該很明顯。”我問道。“地方我們找到了,也去調查過,什麼也沒有發現,他們把自己待過的痕跡都處理掉了,甚至把錘子都給帶走了。”老雷說道,“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一趟,就在張家界的郊外,是一棟員工宿舍,現在已經廢棄了,也沒有拆遷。”“員工宿舍?為什麼是在那裡?如果我不想被人發現,為什麼不去自己的家?”我的疑惑更多了,“還是說他們當時時間緊急,隻能拍下這麼粗糙的帶子?”突然一陣喧嘩聲傳來,是在另一邊的大堂,張霍跟張家人開會的地方,聲音能傳到這裡,就表示已經很大了。“花姐不好了!”一個夥計闖了進來,“張行之聯合咱們北派的一些人,要把張爺趕下台!您快去看看吧,他們快要把張爺吃了!壯子哥正攔著他們,也快不行了。”棉花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往大堂方向跑去。“我們過去看看。”我也站了起來,順帶拉上老雷,雖說是張霍的家事,但如果場麵真的不可控製,有個能打的總歸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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