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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花漫夜 1157 字 2個月前

這樣隨意的調笑語氣,字裡行間帶著關切,天成根本無法抗拒,這樣的他。程山水好像大部分時間都在喝冰糖水,在這喧鬨的氛圍中,越喝越起勁,冰糖水竟然喝出了醉酒的感覺。隻見他一手拿根筷子敲著盤子,一手倒了杯酒,遞到天成麵前,問道:“天成,你喝過酒嗎?”天成搖搖頭,魔教的宴會上,他都隻能站在穿心鬼麵身邊斟酒,隻見過,卻從未嘗過那樣的東西。教主喝酒時,會提前換上一張□□,他有很多不同的麵具,天成根本不知道,哪一張,是他真正的臉。天成不喜歡酒,因為教主不喜歡天成,經常在喝到微醉之時變得喜怒無常,喜時,便讓他再倒一杯,怒時,便把他拖下去,鞭打或杖責。他不同於彆人,彆人挨打,多是因為犯錯,而他,隻是因為教主,想要他疼。“天成,我們喝一杯!”程山水舉起自己麵前裝著冰糖水的酒杯,分明沒喝酒,卻臉頰紅紅的,有種醉眼朦朧的感覺。他的要求,天成從不會拒絕,而且,若是他,天成便覺得,酒這東西,也沒有那麼可怕。蒼白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將那澄澈的液體一飲而儘。不好喝,很苦很辣,喉嚨有些冒火,但這東西,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會讓人欣喜或憤怒。程山水望著他,並沒有說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蘊滿了哀傷,天成隻覺這哀傷不隻在他眼中,還在自己的心裡。山水,為何,為何不高興哪?他想要問,卻終究發不出聲音,麵前程山水的身影,也漸漸模糊了起來。那酒,是……無力再想下去,腦海中便已空白一片,天地似乎開始旋轉,天成眼前一黑,便再沒了知覺。第24章不辭而彆是夜,華燈初上,榮華大街仍是不夜的喧囂,飲劍閣卻是一片安靜祥和。這天,正是滿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子,清霜一般灑落滿小小的屋子,讓這一方小天地,如同銀色的仙境。天成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程山水輕柔的伸手,撥開他遮住臉頰的黑發,望著那瘦削而蒼白的臉,滿眼不舍。無論看了多少次,這張臉依舊是如此完美精致,睡夢中無端呈現出一絲寂寥,勾的程山水,隻想去寵他疼他。不行,我隻會害了他。程山水突然觸電一般抽回手,抓緊自己胸口的衣襟,想要緩解心中那深不見底的痛楚。“山水,你真的決定了嗎?”徐子歸的聲音,他沒有像平時一樣叫他程堂主,而是叫他的名字,此刻的他,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的朋友。徐子歸站在他身邊,憂心忡忡的望著他,緩緩問道。程山水側身望著他,沉重的點頭。“那,我跟你去。”徐子歸沒有任何猶豫,很快的說。程山水搖搖頭,一臉苦笑:“子歸,謝謝你,不過,你幫不上忙,說實話,以你的武功,還可能會礙事。”徐子歸沉默不語,是的,他並不是程山水和天成這樣資質過人之人,隻是勉強算是中上,過去的歲月裡,他確實一直在拖程山水的後腿。如果不是程山水,他可能一直在滄山派的暗閣中作一個名不見經傳卻整日出生入死的暗衛,因著沒有家世背景而備受欺淩,最後,在滄山派被滅門之時,身首異處。程山水並不是無心之人,他顧念往日情義,在成為飲劍閣雙堂主之後,沒幾天便返回滄山派,帶走了徐子歸。當時暗閣閣主有幾分不悅,掌門柳元章卻是默許了,再加上程山水態度堅決,又有飲劍閣撐腰,徐子歸在暗閣,又是個人人可以替代的小人物,因著地位低下,也沒執行過什麼絕密任務,基本上是一張白紙,程山水才得以打破暗衛非死不得脫離滄山派的規矩,帶走了他。程山水看穿他的心思,輕笑道:“子歸,你不欠我,當年那樣的日子,若沒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來。我信得過你,若是我回不來,刑堂就交給你了,你不會算賬,商堂你管不了,就讓潘閣主隨便指派個人吧。”徐子歸沒有說話,眼角已是濕潤,怕一說話,便聲音哽咽,讓他聽出自己在哭,程山水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對他說過,眼淚,並沒有什麼用。“山水,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回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半晌,徐子歸終於發聲,聲音有一絲顫抖,卻終究,沒有落下淚來。程山水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燦爛,說:“子歸,保重。”頓了頓,他繼續說:“你先回去吧,讓我跟天成,單獨呆會兒。”徐子歸的嘴角抖了抖,扯出一絲生硬的慘淡微笑,點頭,轉身離去。程山水回頭,望著睡夢中的人兒,細細端詳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月光如水般傾瀉,將那張臉染成了銀色,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每一處都那麼完美,程山水隻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心中激情已洶湧如濤,他幾乎要動用所有內力,才能壓製如火的欲望,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心中,還能產生這樣的激情。天成。他垂下頭,輕輕吻上那緊閉的雙眼。天成被他下了藥,睡得深沉,沒有絲毫反應,他大著膽子,繼續吻上他的鼻尖、臉頰、耳垂。他的吻如同初春的細雨,細密纏綿,在天成臉上流連良久,最後,才吻上了,那單薄的淡色嘴唇。不敢用力,怕弄醒他,隻是淺淡的試探,那樣輕輕的雙唇相觸,他心中湧起的甜蜜,卻是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鮮明。原來,到今天,他才懂得,什麼是愛嗎?“天成,我愛你。”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聲音輕的如同清晨縹緲的炊煙,程山水最後戀戀不舍的凝視一眼他的臉,咬緊牙,跳下床,立刻轉身。他不敢再去看他,怕再看下去,他便沒有力氣離開了。“天成,保重。”說完這幾個字,紅潤的唇上已刻上了清晰的齒印。用儘全身力氣,他終於克製了自己回頭的欲望,快步,離開了這裡。夜風輕盈,吹得他的衣襟上下擺動,歡快如同戲水的頑童,他握緊手中鬼笑,黑色的劍,和他白皙的膚色很不協調,但,這把劍,便是他的宿命。山水……晨光熹微之時,天成緩緩睜開眼睛,腦海中突然掠過他的名字。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甩脫那朦朧的睡意,卻甩不脫,噩夢之中,那深入靈魂的恐懼。這一次,他的噩夢無關暗夜島和穿心鬼麵,他在夢中看見,程山水離他而去,無論他怎樣呼喚,也絕不回頭。“山水?”他試著呼喚,卻沒有人應答,他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他的床上,這裡是他的房間,他如此熟悉,越是熟悉,便越覺得恐慌。這個時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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