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閉上眼,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裡一般.突然間,裴逸凡發覺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新娘子根本不暗常理的思考模式和舉措,令他在意外之餘,還有些手足無措.原來準備好的一籮筐冷漠淡然,完全無用武之地,他辛辛苦苦尋思了大半夜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以便預先設想好適當的反應,可千思萬想,就是沒料想到是目前這種情況.塞北的姑娘都是這等豪爽嗎?江湖兒女就是如此不拘小節嗎?廳爹說她還會武功,或許就是仗著有功夫,所以,不擔心他這個令人厭惡的丈夫會欺負她,她說不定連床邊都靠近不了,就會“自動”飛到外麵的荷花池去洗澡了!或者……把他另一條腿也弄跛了?“啊!對了!”媛媛突然又彈坐起來,叫正陷於各種淒慘幻想中的裴逸凡嚇了好大一跳,以為自己就要被扔出樓去了.“逸凡相公,我想,先警告你一下比較好……”來了!裴逸凡不自覺的沉下臉,嘴角還逸出一抹冷笑.“我平常都愛抱著枕頭睡覺,大姐還特地做了一個特大號的抱枕給我。”媛媛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可是,爹說我都嫁人了,還要抱著那麼大一個枕頭睡覺,實在太丟人了,所以就沒肯讓我帶來。”她嬌憨的一笑.“因此,如果你半夜醒來,發現自已被我死抱著不放手,千萬彆嚇到,那是……嘿嘿!我的壞習慣。”裴逸凡再一次愕然的傻了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映才好了!爹娘替他娶媳婦,本是為了傳宗接代,然而,裴逸凡在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後,卻不想……不、是不敢碰她了.老天!她是那麼的美絕塵寰?那麼的清麗無雙,而他卻是個見不得人的鬼臉殘廢人,他哪有資格去碰她/所以,自慚形穢的裴逸凡,直等到媛媛熟睡之後,才悄悄地摸上床,不想驚醒她,可是……老天!她的睡癖還真是有夠糟的!當媛媛仿佛八爪章魚般攀附在他身上時,裴逸凡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哀嚎起來.他不是死人,也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性無能,他的傷殘是在眼、左腳,而不是下半身,他怎麼禁得起如此火熱的誘惑呢?活色生香的嬌軀就這麼黏在他身上,縷縷處女幽香令他的神誌逐漸變得混沌,他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使儘全力要扳開她的“章魚爪”,可是,他忘了章魚爪隻會越纏越緊,根本不可能扳得開.在那一刹那,他才明了她為什麼要事先警告他彆被嚇著了!最後,他終於放棄了掙紮,進而咬緊牙關、握緊雙拳,抗拒驅之不去的誘惑,但直喘了好半晌之後,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該死!這是你自找的!他喃喃咒罵著,放任欲望淩駕於理智之上,雙手開始急切地在她玲瓏的嬌軀上下探索起來,饑渴而熾熱的唇,貪婪地汲取從她肌膚上飄散出的迷人氣息.奇怪的是,隨著他止不住的熱情侵襲,在睡夢中的媛媛也微微蹙起了眉宇,淡淡的呻吟若有似無地逸出,她的手腳也開始放鬆……再放鬆……再放鬆……驀地,她驚愕地睜開惺忪睡眼,當然,手腳也隨之放開了,但是……他已停不下來了啦!知覺剛清醒,裴逸凡便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天啊!她怎麼還是纏在他身上?上天明監,他原先真的是有意要保持她的“清白”的,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纏上來,教他忍不住放任激情儘情蔓延個夠,讓原始欲望獲得了充分的發泄.頭一回,她進纏住他的結果是,她以控訴的語氣告訴他,“好痛喔!”可之後睡著,她依然又纏了上來.第二回的結果則是,她喘息著告訴他,“好棒哩!”之後,她還是又纏過來.第三回的結果是,她睜不開雙眼地告訴他,“好累啊!”之後……她還是纏在他身上!唉!她上輩子不是章魚,就是蛇!他咕噥著再次想要扳開她,可穿著衣服都抓不開了,光溜溜的裸身當然更是無濟於事.可是,他不起身不行了,裴安很快便會來伺候他梳洗穿衣,接著,爹娘也會來探望,他可以叫裴安滾蛋,總不能也叫爹娘吃閉門羹吧?攥眉苦思半晌,他隻好使出唯一的手段了.可當她終於放鬆手腳時,他也險些控製不了自己,還好適時傳來裴安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伴隨輕喚,兜頭澆了他一桶冷水.“少爺,少爺!”裴逸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找回殘破不堪的自製力.片刻後,他迅速翻離床鋪,並順手將自己的枕頭塞入媛媛的懷裡,幾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迷迷糊糊地緊緊纏住“替代犧牲品”,繼而放下床幔,細心地掩住春光,確認不會外泄後,才胡亂套上長褲及中衣.“少爺,少爺,老爺和夫人在樓下等著呢!”該死!門一開,裴逸凡就衝著門外的人低叱,“小聲一點,少奶奶還在睡!”裴安脖子一縮,忙壓低了嗓門.“少爺,老爺和夫人已經來了,”“知道了!”裴逸凡轉身走出內寢,裴安跟了上來.“少奶奶沒有丫鬟跟來嗎?”“有一個陪嫁丫鬟,少爺。”裴安應答著,同時熟練地開始服侍裴逸凡梳洗更衣.“客廳說在來揚州途中,因水土不服病倒了,所以,親家老爺說要另外派個丫鬟過來,可能要晚些日子才會到。”裴逸凡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片刻後,他才吩咐道:“待會兒我去見老爺和夫人時,你趕緊準備一桶熱水來,放在外時就好,然後把門關好,就不要再進來了,明白嗎?”“明白了,少爺。”“還有,吧桌子清一清,再弄些早膳過來備著。”他又交代.“是,少爺。”裴逸凡轉眼又想了想說:“我想,最好多弄一點,少奶奶好像挺會吃的呢!”當裴逸凡一腳踏入鴛鴦廳的前廳時,眉宇間難掩焦急憂慮之色的裴仲湖夫婦,頓時停住悄聲談論,兩雙眼朝裴逸凡的身後瞥了一下,彼此又快速地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爹,娘。”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裴逸凡,平靜地向父母施禮請安.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夫婦倆又互覷了一眼,這才由裴夫人試探性地問:“逸兒,昨夜睡的可好?”“很好。”裴逸凡簡潔地回道.“那……”裴夫人頓了頓.“和你的媳婦兒相處得可好?”裴逸凡的唇角略顯笑意,“很好。”他依然給予最簡單的回答.“既然如此……”裴夫人向廳口瞟了一眼.“怎不見你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