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幾乎瘋了。這,這,這件事情的發生,又如何不讓袁紹瘋狂呢?堂堂趙王,到達了自己的城池之後,被罵做奸賊,而且被要求快滾。這件事情,幾乎是不可思議。但是現在確實是發生了。真的發生了,就這麼簡單的發生了。在青天白日之時,朗朗乾坤之下,居然發生了。這,這,這。袁紹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氣的,還是渾身鮮血上湧,給衝的。反正在這一刻,袁紹的瘋了。“逆賊,張開狗眼看看,寡人到底是誰。”袁紹血衝上腦,大吼了一聲,策馬前進了幾步。“狗賊,老子知道你是假冒的,你這個假冒的家夥,彆以為騙過我的眼睛。”校尉卻是怒吼了一聲,反而罵袁紹道。“射。”緊接著,校尉一揮大手,下令道。“嗖嗖嗖。”頓時,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們,放開了手中的弓弦,一支支箭矢猶如疾風暴雨一般,襲向了袁紹。呆了,這一刻,袁紹呆滯了。堂堂趙王,進不得趙國的城池,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被趙國的勇士,士卒,進行射殺。儘管這一刻,箭矢並沒有真正的射中袁紹,但是袁紹卻覺得自己的身軀開始冰冷了起來。就仿佛是所有的生機,一下子蒸發了一般,冰冷冰冷的。不得不說,袁紹確實是有幾分雄才的的,他在官渡之戰後,迅速的調整了起來,與曹操聯合,抗衡劉馮。之後,並州之戰,界橋之戰,一次次的失敗,卻沒有打垮袁紹。他充分的拿出了,如同劉備一般的能耐來,每戰必敗,敗後再戰。界橋之後,袁紹更是幾乎喪誌。但是經過麴義的勸說,袁紹迅速的鼓足了士氣,準備回到冀州,準備與劉馮決一死戰。袁紹,無愧於雄才。但是雄才又如何?每一個梟雄,都是有一個底線的。失敗了,袁紹可以再戰,但是被自己的城池拒絕在了外邊,並被自己的士卒射殺。這就是遠遠的超過了袁紹該有的底線了。所以,在這一刻袁紹覺得失望了,徹底的失望了。什麼霸業,什麼萬丈雄心,又有什麼用?可笑,當真是可笑。“大王,士卒不可能那般做的,一定是陳將起了二心了。”這時,麴義來到了袁紹的身邊,說道。袁紹聞言震動了片刻,剛才袁紹實在是心若死灰,該想的事情,卻是沒想。現在麴義一提醒,袁紹才恍然。是了。若不是陳將的作梗,他的城池怎麼會拒絕他?他的勇士,怎麼要射殺他?但是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之後,袁紹的一顆心更加的死灰了。陳將。乃是他所期待的,所重視的州牧刺史之才。乃是他認為忠心耿耿的人物,但是這樣的人物卻偏偏的背叛了他。這是什麼?這是識人不明啊。他袁紹有眼無珠啊。想著,袁紹的一顆心更加的死灰了。“哈哈哈哈。”袁紹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從原本的低沉,到高亢,一路走高,到了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非常非常的淒厲。“賊子,沒有詐取城池,你失望到瘋了?”“你真的是劉馮派遣來的嗎?難道,漢軍就是這副鳥樣不成?”“太脆弱了,太脆弱了。哈哈哈?”袁紹那淒厲的大笑聲,反而引起了城池上的趙軍士卒們的嘲笑,他們紛紛大聲說道。“哈哈哈。”袁紹的笑聲更加的響亮了。“大王。”麴義很是擔憂,上前輕聲說道。“回去鄴城。”忽然,袁紹的笑聲戈然而止,止住笑聲後,袁紹的整個人都冰冷冰冷的,他回過頭來道了一聲,而後掉轉了馬頭,頭也不回的朝著鄴城的方向,衝了出去。此刻,袁紹的心已經冷了,他想的不再是霸業。因為心冷,他已經清醒了起來。他趙國想憑借一個小小的冀州,就像抵擋住坐擁九州之地的漢室,那簡直是癡人說夢。是非成敗,堂皇霸業,轉頭成空。袁紹知道,自己的諸侯之路,即將走到了終點。但是,但是。馳騁之中的袁紹,他的雙目之中忽然放射出了無比,無比憋屈的光芒。失敗了一次,又一次。尤其是在劉馮的手上,他到底是失敗了多少次了?袁紹想仔細的想一想,但卻是想不清楚。反正是無數次了。這一次次的失敗,對於袁紹來說,就是一筆筆的羞辱。因而,袁紹雖然明白,他的霸業已經離他遠去了,甚至是他的頭顱,基本上也要分家了。但是袁紹心中的一把火卻是燃燒了起來,那就是怒火啊。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劉馮,我一定要叫你吃虧一次。袁紹的心中發出了一聲怒吼,這一聲怒吼集合了袁紹的怨氣,仇恨,聲勢非常的驚人。帶著這一聲怒吼,袁紹仿佛是一頭強壯的公牛,渾身擁有使不完的力氣,他極快的催動了戰馬,朝著鄴城而去。身後的麴義覺得難以理解,大王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雄心萬丈了起來。不過,總的來說麴義的心中卻是高興居多的。這雄心萬丈的大王,總比失魂落魄的大王強啊。沒事的,隻要大王能振作,趙國就會沒事的。沒了信都又怎麼樣?他們還有鄴城,還有許多的郡縣。依靠大王的雄心萬丈,依靠大王四世三公的招牌,一定是能東山再起的。麴義的心中火熱火熱的。一方麵,袁紹悲吼了一聲,帶著滿身的傷痛離開了信都。另一方麵,陳將笑了,笑的如此的暢快。“嗬嗬。”此刻,陳將正躲在城門內,偷聽外邊的情況,他聽見馬蹄聲漸行漸遠,就知道袁紹離開了,因而發笑了。這一下,信都就屬於他的了。正好可以拿著這一座城池作為籌碼,待價而沽。“大人,賊子已經離開了。”這時,剛才的校尉前來稟報道。“嗯,繼續堅守城池。莫要懈怠。”陳將聞言點了點頭,大聲喝令道。“諾。”校尉轟然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