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雖然沒有根據,但士郎的確感覺到了問題。眼前發生之事的即視感,還有那熟悉的話語,明明都是第一次聽到,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熟悉!?麻煩……雖然這麼想著,但衛宮士郎卻並沒有選擇沉默,在午夜十分,時針與分針無限趨向於十二點的那個瞬間,他將自己的魔法解封。修正!修正的不是他人,而是士郎自己。修正魔法,顧名思義,便是可以修正事物的終極之力!而在修正的過程中,事物本身是不會發生變化的,無論是外界的影響還是時間的流逝,這些對事物本身都不會出現影響。士郎想要的,正是這個過程,他並沒有對自己進行修正,僅僅隻是維持著‘修正’的狀態,而後……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違和的原因!周圍的一切,在牆上的鐘表到達零點的瞬間,便宛如逆流一般向著過去迅速退去。十一點、十點、九點、八點……天空漸漸亮起,太陽從西麵升起……三點、兩點、一點……九點、八點、七點……天空再次暗淡,因為太陽從東麵落下……四點、三點、兩點……一直退到淩晨零點!而這,還不是終點!時光繼續逆流!鐘表的時針與分針繼續倒退!一直到倒數第二天的淩晨零點,時間,才重新恢複正常。沿著時間長河慢慢向前流動。逆流的……時間?士郎解除修正的狀態。雖然明白了違和的原因。但還有些事情他沒有明白過來,因此,他準備再觀察一次。時間匆匆而過……這兩天,士郎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地方,他在等待午夜的到來。當時鐘再次趨向十二點,士郎一如既往地開啟了‘修正’,如他猜測的那樣,時間開始了倒退。隻是和先前的一次不同,這一次倒退的時間,是三天……一次隻能增加一天的倒退量嗎?這倒是個不錯的能力。可惜,想要回到上一屆聖杯戰爭,需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不用猜,士郎也能知道這次事件的幕後之人,事實上,在感覺到違和的那個瞬間,他就猜到了是誰在搗鬼。清晨,一如既往的早餐。但士郎卻並沒有出現在飯桌前,他提前來到了學校。等待著少女的到來。沒有讓他久等,七點左右的時候,遠阪凜出現在了校門口。“你?!”士郎的出現,顯然讓遠阪凜大驚失色,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還什麼都沒有改變,未來就已經發生了變化。“遠阪凜,放棄吧,你使用的方法,是不可能回溯達上一屆聖杯戰爭的。”士郎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遠阪凜麵色大變。“你為什麼會知道?不!看你的樣子,根本就是從時間線上脫離出來了!”遠阪凜雖然不會使用電器,但在魔術上卻絕對不是什麼庸手,片刻之間,他便明白了士郎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慘笑一聲後,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流下,“不會的,隻要繼續這樣逆流下去,一定能達到上一屆聖杯戰爭的時候!”“好吧,就算到達了那個時期,你以為,憑你這樣的普通魔術師,就真的能夠改變什麼嗎?”士郎無奈歎息,遠阪凜的出發點顯然是好的,可惜,她使用的方法錯了,“上一次聖杯戰爭,可是怪物橫行,神靈降臨的最恐怖一屆呢!”“不用勸我,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嗎?”遠阪凜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張卡牌,卡牌上印著一個老者,老者的手中則拿著一個沙漏,“這是我通過聖杯得到的庫洛卡——時間(time),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傲慢,但你這樣的魔術師,我隨手一擊就能讓你消失。”“你可以試試。”士郎不以為意,他靜靜地向前走著,‘修正’的力量早已開啟,他不認為遠阪凜憑借一張庫洛卡就能打敗自己,事實上,也的確不可能。隻見遠阪凜將卡帕正對士郎,口中念念有詞,接著,一道光芒便從卡牌之上發出,直接擊中了士郎。“我隻用了其中一點點的力量,但卻能讓你忘記剛剛一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希望你好自為之。”遠阪凜說完便打算轉身離開,可身後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她的腳步頓住了。“‘時間’,對我可沒有用呢。”不用遠阪凜回頭,都能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衛宮士郎!“你……究竟是誰?!”咬著牙,將口袋中寶石全部取出夾在手中的遠阪凜,仿佛下一秒便會將魔術全部發出。但士郎卻不會再給她機會。“我是衛宮士郎,櫻的義兄,伊利亞的義弟,就是這麼簡單。”出現在遠阪凜麵前的他,右手化作掌刀輕輕一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遠阪凜其意識便徹底陷入了黑暗。……等遠阪凜醒來的時候,她的王牌已經到了士郎的手中。“還給我,把‘時間’,還給我啊!”遠阪凜哭了,長大以來第一次哭了,“我隻是想要改變過去,讓櫻回來啊!”遠阪凜的願望就是這麼卑微,可就是這樣卑微的願望,卻無法得到回應。“所以說,何必呢?”士郎將‘時間’還給遠阪凜,臉上卻是帶著憐憫的神色,“為什麼執著於過去,明明現在去改變。也來得及的。”和櫻朝夕相處的士郎。對櫻心中的想法自然有所感知。對於凜,櫻既羨慕又厭惡,她對於凜顯然還有著姐妹之情,否則以櫻的性格,不想見到的人根本就無法出現在她的麵前。但就是這樣的她,卻讓凜每次都突破了自己的結界,到了後來,她甚至連結界都不設立了。要說櫻的心中對凜沒有感情。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至於櫻為什麼不願意回到那個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家,士郎覺得,應該是和櫻與凜的父親,也就是遠阪時臣有關。雖然沒有見過遠阪時臣本人,但士郎卻從衛宮切嗣那裡聽過遠阪時臣的事情。身為魔術師,遠阪時臣是合格的,但作為一名父親,遠阪時臣卻顯然並不合格。或者說,他對於子女的愛,與常人並不相同。眾所周知。魔術的傳承隻能給予子女其中的一人,而另一人。則是連魔術是什麼都不能被告知。魔術是神秘,越少人知曉,其威力就越大——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從哪裡傳出的,但衛宮士郎卻覺得最初說這句話的人不安好心。在學習魔術的時候,衛宮切嗣也說過這句話,但他卻並沒有在意,除了學習了寶石魔術的櫻,士郎和伊利亞都得到了他的魔術傳承。如果按照上述那句話的說法,同時習得了衛宮切嗣魔術的伊利亞和士郎,他們使出魔術的威力必然大大減低。而事實上……伊利亞的魔術非常不錯,而士郎,更是通過習得的魔術達到了根源。真理永遠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遠阪時臣,顯然並不是那少數人,因為魔術界流傳的一句話語而將女兒遠阪櫻送到間桐家的他,隻是想要讓櫻學會對方的魔術,卻從來沒有想過櫻在這個家裡會受到怎樣的虐待。若非上屆聖杯戰爭的英靈caster出手,櫻的人格或許早就已經崩壞了。士郎覺得,若自己是櫻,對遠阪時臣也不會再抱有什麼親情。更何況,在caster將櫻救出來之後,遠阪時臣又再次放棄了櫻的撫養權……“你應該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吧?”士郎再次歎息,向著遠阪凜如此問道。“恩。”遠阪凜顯然也知曉當年的內幕,聞言後沉沒了許久,“父親的事情我沒有資格議論,事實上,要不是媽媽生了大病,而且可能不行了,我也不會想要使用聖杯強行逆轉因果……”遠阪凜的話語尚未說完,士郎便將其直接打斷。“你說葵伯母生病了?”遠阪葵,遠阪凜和櫻的母親,遠阪時臣的妻子,小得時候,因為身為魔術師的關係,衛宮切嗣曾經帶著士郎等人拜見過遠阪時臣,而那個時候,照顧她們這群孩子的便是葵。葵是一個好女人,她對自己的丈夫忠臣無比,哪怕丈夫想要送走自己的孩子,但最終,葵也什麼也沒有說,她隻是將自己的愛全部托付在凜的身上。若是一生都不相見,那麼葵和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但事實上,生活在一個城市之中的雙方,又同是魔術師,總會或多或少的碰麵,而在了解到了自己的女兒現在正生活在衛宮家中之後,葵便會經常帶上凜,以送禮的名義跑來衛宮家。有時呆上半天,有時則會過夜。也是那個時候,士郎和凜漸漸熟識。任何一個人遇到葵這樣女性的人都隻會說她的好,而不是不好。她溫文爾雅,她擅長照顧孩子,和她相比,經常做錯事就賣萌的愛麗斯菲爾和幾乎不見長大的夏利、還有某位隻懂得機械的情婦小姐就顯得有些……額……無女子力了。要不是葵,從小就被放養的衛宮家小輩們或許早就餓死了。因此,對於葵,無論是士郎、又或者是伊利亞和櫻都是十分感謝的,其中,又以櫻對於葵的感情最為真摯。如果說櫻唯一可能認的親人,那麼除了葵不會有其他!“葵伯母生病了為什麼不和我們說?!”士郎的臉色慢慢猙獰,“而且,為什麼要將聖杯的力量用在這個地方,用來治療伯母不是更好嗎?!”“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麼做。”遠阪凜苦笑,“聖杯的許願力量,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能讓我得到‘時間’這樣的魔術……不,是魔法禮裝,卻連我母親的疾病都無法治療。”“你以為我想要回到上一屆聖杯戰爭是為了櫻?沒錯,我承認有這個想法,但還有一部分,是希望能夠獲得上次聖杯戰爭的獎勵。”“畢竟,現在的聖杯隻是一個魔力的聚集物,是偽造品,不是嗎?”“……”遠阪凜的話語讓士郎沉默,上一屆的眾人爭奪的聖杯戰爭才是真正的許願機,而這一屆的聖杯,其實不過是眾多魔術師模仿真正聖杯創造出來的偽物,既然是偽物,自然做不到真物那樣的萬能之力,自然,在各種方麵也會差上真物許多。良久……“你現在的行為先給我停止了,讓我去見一見葵伯母,我或許能有辦法,若是……若是實在不行,我會幫你的。”士郎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他很少答應彆人,可一旦答應下來,就絕對會做到。聽到了他的誓言,遠阪凜彆提有多高興了,“我們現在就去。”說著,她便拉著士郎向外走去。也幸好士郎並沒有將凜帶到家裡,而是在學校外的旅館內借了一個房間,若非如此,凜的這一舉動,絕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葵所住的醫院,是冬木市最好的一家,在葵入住之後,她便得到了最優質的服務與治療。可惜,這些治療絲毫沒有幫助到葵,甚至連延緩病情的能力都沒有。“遠阪時臣……不在?”士郎進入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昏迷在病床上的葵,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遠阪時臣並不在這裡。“父親的話,正在處理魔術方麵的事情,一些和遠阪家交好的勢力正在對他進行慰問。”“我看是在進行利益交換吧。”“……”士郎的話語讓遠阪凜無言,魔術師的勾當她又怎麼會不清楚,隻是不想說得太明白罷了。“隨便了,反正我想要幫助的隻是葵伯母。”這麼說著的士郎,走到葵所在的病床邊上,右手抬起,點點光芒漸漸亮起。所謂‘修正’,指的並不是一種魔法,而是集‘探查’、‘分析’、‘修補’、‘改正’等於一體的係列魔法,而士郎此時使用的,自然是其中‘探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