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眉頭微動,無奈地偏過頭,“隻怕你會不信,還是不說為好,若是冤枉了她,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思妍遊離的眼神,重新定格在淩澈臉上,“眼下還是此事重要,此事涉及寧耀府、王府……隻怕還有更恐怖的勢力。”“這本王深知,你也懷疑皇後吧?”淩澈有些惱火,一手搭在靠枕上,緊捏著鬆軟的枕頭,“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置整個王府於死地,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不放過。”思妍愧疚地垂下頭,她當初若是不得罪蕭木蓮,或許就不會引來皇後的恨了,“都是妾身的錯,妾身稍有得罪,她記仇,又逞強,非要報複一二,才知爽快。”淩澈緊鎖的眉頭沒有一絲舒展的意思,雙手緊握成拳,“姨娘醒後,指證說是你害她。”“王爺暫且小憩一會兒,妾身這會兒去找太妃說說。”思妍站起身,便朝歸寧閣前去。歸寧閣新種植了一批楊樹,它們沒有婆娑的姿態,沒有屈曲盤旋的虯枝,乾通常是丈把高,一丈以內,絕無旁枝。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緊緊靠攏,寬大的葉子也是片片向上,幾乎沒有斜生的,更不用說倒垂了,皮光滑而有銀色的暈圈,微微泛出淡青色。此情此景,若府人流放,恐再也看不到了。思妍與欣菀一起歸寧閣,煙蕪馬上來迎,一臉的歡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裳卿王妃可來了,太妃正等著呢。”“漁翁之鬥,太妃說過,永遠不會結束。”冷思妍被煙蕪引入內室,恭敬地向淩老太妃福身,“太妃萬福。”淩老太妃看見思妍來,本要喜悅,卻收起喜悅之色,“妍兒快些起來,你現在有身子,這禮數便免了吧。”停頓了一會兒,隨之又道:“漁翁之利固然誘人,倘若海上驚潮,漁翁也該互助了。”“妍兒此來,正是為了姨娘一事。”冷思妍擔心淩老太妃又看不破他人計謀,便向淩老太妃解釋原委,“幕後之人欲除淩王府,直接在姨娘背後引入曼陀羅毒,並堵住各個道,讓郎中查不出異樣,無從下手,皆認為姨娘無礙。”冷思妍被賜坐於太妃椅上,繼續說,“姨娘毒發,有神經混亂一症,許是受人控製,強加罪於淩王府。她背後有皇上撐腰,自然不敢怠慢。”正說著,隻聽淩老太妃捶拳於案上,“這皇後未免也太不把老身放在眼底了,好歹老身也是皇上的祖母,雖不是嫡親,但也是表親,按照輩分,她還得叫老身一聲祖母。”“太妃是深受先王寵愛,可原先畢竟隻是嬪位,即便如今被封了太妃,太嬪、太妃之位,還不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皇後就不一樣了,就算日後如何,也改不了她是太後的事實。”思妍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謝罪,“請太妃恕罪。”淩老太妃怎會與她計較,隻是說,“近來都這般了,還有何恕罪不恕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