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崢不屑地冷哼一聲,絕美的臉龐上帶著濃濃的厭惡之色,“朕倒是很期待看到,當她真正離開時,你會如何?”“不會有那一天的!”長孫墨淵淡定地說道,語氣中似帶著堅定不移,“朕不會讓她離開,永遠都不會!”“這卻由不得你!”傅雲崢冷哼一聲,原本有些失神的目光中閃爍著冰寒刺骨的寒氣。“……”傅雲崢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笑容滿是譏諷,“永遠?你給得起麼?”如霜般的月華照耀下,同樣俊美的容顏,一個冷峻,一個溫和,隻是傅雲崢那張臉美如這絕美的櫻花般,卻散發著魅惑的氣息。“朕不會讓你帶她走的!”長孫墨淵陰沉著臉,俊臉上一如往昔的淡漠,眼中一片寒冰,胸口處劇烈的起伏,像是極力地壓製住內心的憤怒。他不想看到傅雲崢如此維護安錦瑟,那種錯覺的深情讓他覺得氣憤不已。傅雲崢轉過身去,細碎的月光下,他修長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背影透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冷然和疏離:“沒什麼是朕不敢做的事!”說完之後,傅雲崢慢慢走出了禦書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長孫墨淵站在原地,想著傅雲崢剛剛說的話,冰冷的眸子盛滿了無力的空虛,隻是一瞬間,他的胸口傳來淡淡的疼痛,卻找不到支點,烏黑的眼珠散發著陰森森的光芒。淡淡的月光將禦書房照亮,褪卻了黑暗,而長孫墨淵似乎被光亮遺忘在黑暗中了。他挺拔健碩身體僵英挺直,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傅雲崢的那句話,寂寞的背影,孤獨得仿若脫離這個空間般寂靜地站著。錦兒,你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朕,究竟有多少事?可即便是這樣,朕卻依舊不想放你走,你該是隻屬於我才對!可當他想到那日安錦瑟那憎恨的目光,他的渾身僵硬冰冷,血液在體內凝固,清冷的光芒像是一根根刺般刺在他身上,似要刺穿肌膚般。翌日,天氣舒爽,天氣好極了。“主子,披上吧,最近天氣又開始變了!”“是嗬!”安錦瑟望著遠處的白雲,低聲道,“四季更迭,天氣再怎麼變幻莫測,又怎及得上人心的反複無常呢?”“主子,彆想這麼多了,好麼?”青鸞看著安錦瑟,輕聲道,“要是主子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吹笛啊,青鸞很久沒聽主子吹笛了!”“今日不想吹笛,”安錦瑟悠悠說道,而後淡淡的笑著,“我給你唱歌如何?”“主子……”眼前的安錦瑟雖然笑容是哀傷的,悲痛的,卻不知為何讓青鸞覺得她耀眼無比,她的笑容也是華美得令人驚心,那雙幽黑而深邃的眸子如琉璃般純淨透亮,看不到一絲的雜質。“許久沒唱了,怕是生疏了,你可不許笑話我!”“不會的!”“傻丫頭!”陽光靜靜的,在院內灑下一片燦爛的光芒,安錦瑟輕聲淺唱著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經最親密的兩人,如今已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而青鸞則是認真地聽著她歌唱,這首的歌詞和唱法是她從來沒聽過的,在震驚之餘,她覺得她唱的是那麼好聽,似乎在用自己的感情去歌唱。美妙的歌聲在德慶殿中緩緩響起,似乎響遍了院落的每個角落,蒼穹上陽光燦爛無比,安錦瑟凝固在嘴邊的笑靨明媚,宛如陽光般燦爛奪目。不知何時,在漪瀾殿的門口處出現了一抹修長的影子,而安錦瑟的歌聲還在持續的響著——“主子,你唱的歌真好聽,是我從來沒聽過的曲子,不過這曲子給人一種好淒涼的美啊!”青鸞聽安錦瑟唱完之後,白皙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不解地問道。安錦瑟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當然淒美了,當愛人變成陌生人,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悲涼,能不淒美麼?在門外始終站著一個人,修長的影子在地板上映落出長長的影子。飛落的桃花落滿他的肩頭,他深邃的目光裡儘是寂寞,幽暗的眸中有著朦朧而妖嬈的水霧。這首歌唱得還真不錯呢!夭兒,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絕不會再讓你為他受半分委屈。安錦瑟不期然地向外望去,似乎看到一抹漆黑的影子,她大聲對著那抹影子喊道:“誰?是誰站在那裡?!”“主子,外麵沒有人啊!”青鸞站起來往外麵一看,隻見什麼人都沒有,外麵也隻是一片燦爛。“一定有!”安錦瑟堅定地說道,而後起身往外走去。可是,當她來到外麵時,卻什麼都沒見到,隻看到落了一地的桃花,可是她能感覺得到,剛剛那裡站了一個人,而那個人跟她似乎有很深的關係。“青鸞,你當真沒看到任何人麼?”“沒有啊,主子!”青鸞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沒事,我們進屋吧!”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好久不見,錦妃娘娘!”安錦瑟和青鸞一聽到這聲音,變轉頭望去,隻見身穿一襲淡藍色紗衣的溫若華站在離她們不遠處,烏黑的頭發挽成一個靈蛇髻,上麵斜插著一枚玉質通透的簪子,隨著她的動作,鏤空雕花的耳墜輕輕擺動著。“青鸞給華妃娘娘請安!”“起來吧!”華妃輕聲說道,然而她卻發現,安錦瑟由始至終隻是輕輕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過去看著窗外了,那張絕美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烏黑的眸子淡靜無波。太陽光漸漸照亮了整片天空,雲朵仿佛幻化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而安錦瑟卻覺得那樣美麗的形狀顯得悲傷而又飄渺,好像她怎麼也都無法觸及。“錦妃,你聽說了麼?皇上要封惜妃為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