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天價門票(1 / 1)

一世吉祥 泰戈 1726 字 2個月前

秦空雲回府之後,將兄弟三人聚首的詳細情形,報與秦公知曉。秦公用心聆聽後,默然良久才不置可否的問道:“空雲,你如何看待此事?”秦空雲作為秦氏長子,老父加意培養的接班人,自小見多了商場的爾虞我詐與世間的人情萬象,自有一番見地。此時沒有外人在場,秦空雲無須在父親麵前藏頭縮尾,放膽直言道:“貪官墨吏巧立名目,借操辦喜事為名,行斂財之實,自古有之,並不稀奇。楊致扯了皇權做虎皮,拿徐先生與他自己、田氏的聲名公然售賣,恐怕再無旁人有此膽量。至於商家具名讚助與產品代言,雖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除他之外,其餘高官顯宦絕對拉不下這個臉麵,所以隻能視為可一不可再的特例。而徐先生任憑楊致做主,也有刻意自汙之嫌。兒子拙見,不知父親以為然否?”秦公讚許的道:“你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足見你思慮細密,見事明白。徐文瀚乃是無雙國士,楊致也素有捷才急智。你稍後不妨用心思量,楊致縱然膽大包天,行事看似無所顧忌,但細究之下可有疏漏?充其量彆人隻敢也隻能在背後罵他無恥罷了。能做到這個地步,那是真正過硬的本事!”“且不說其他,從長遠來看,天下名人何其多矣!在銀子麵前,未必人人顧及臉麵。即便不牽扯到皇權,所謂商家讚助與產品代言,必定影響深遠。必會開創全新的商家行銷模式,切勿小看了!”秦公雖退居幕後已久。卻仍是秦氏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威。秦空雲凜然道:“父親的教誨,兒子定然時刻銘記於心。”秦公安慰道:“你那三個結義兄弟。雖然都是當世人傑,但你也沒差到哪兒去,無須妄自菲薄。眼下還有幾件瑣事,為父要囑咐你。”“衛氏一門業已勢衰,然衛飛揚隻暫有小挫,日後必成大器。每日早飯後的辰時時分,楊致都會去衛府教授衛飛揚兵事武技。你們都是結義兄弟,這段時日若有空閒,於情於理都應多去衛府探望陪伴。”“楊致向來說得出就做得到。極為講求實效。徐先生的婚事操辦,諸事繁雜,處處皆需人手。明日你親自揀選幾個精乾掌櫃,命他們隨時聽候楊致吩咐,長安分號一應夥計任憑調用。”“老二近日來信稟報,看中了一門親事。老二紮實穩重,若非認定了那姑娘,斷然不會報我首肯。唉!我秦氏不同尋常人家,無法講究那許多世俗禮數。對方家世無所謂。隻要老二真心喜歡就好。驕陽孤身駐守蓬萊多年,也該成家啦!驕陽亦與楊致交厚,楊致早已答應為他保媒。楊致不會在長安呆太久了,這段時日你抽空抓緊處置手頭之事。待楊致重返山東時,你代為父與秦氏一同前去吧!”秦氏兄弟三人自成年之後聚少離多,秦公每當提及於此。不知不覺話也多了。秦空雲感歎道:“我家老二與老三,都不容易啊!——父親。老三近日可有消息?”秦公搖了搖頭道:“你們兄弟三人各有所長,但為父對老三最為放心。老三是我秦氏的最後底線。不可輕動。他沒有消息,就已是最好的消息。”正如秦公所說,楊致絕不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次日起了個大早,還帶上了家仆阿福,卻不是去衛府,而是去了徐府。徐府是長安城南偏僻之地的一處宅邸,徐文瀚既無家室女眷,又甚少與朝臣往來,平日裡愈發顯得清冷,連楊致等幾個結義兄弟都不怎麼願意來。徐文瀚還未來得及吃早飯,對楊致的突然到來也頗感意外:“三弟?來得這麼早,所為何事?”楊致乾脆的道:“幫你搬家。”徐文瀚大驚道:“搬家?我幾時說過要搬家了?”楊致笑眯眯的道:“昨日我費了偌大一番口舌,你以為是跟你說著玩的麼?宅邸要修飾整葺,家什擺設全要換成新的……,招標與商務洽談也需要專門的場地,弄一大堆商戶去牙行未免有**份,去我府上又太過鬨騰。大哥,時間緊,任務重啊!當然,你實在不想搬也行,隻要你樂意,隻要你受得了。”徐文瀚頓時頭大如鬥,苦著臉道:“這位大爺,請您高抬貴手,暫且放我一馬行不行?我還要趕著去上朝呢!”徐文瀚的緩兵之計毫無作用,上朝的借口唬誰都唬不住楊致。若不是為了將他堵在府裡,真犯不著來得這麼早。一口回絕道:“不行!這事兒沒商量。上朝?反正你每日應卯之後便已開溜,少去一天死不了人的!”徐文瀚無奈的道:“那就搬吧!……這般倉促,你讓我搬去哪兒?我府裡的仆役下人怎生安置?”楊致笑道:“你的全部家當,不就是幾身衣裳幾本破書麼?什麼時候搬家都不會倉促。我府裡、秦府、衛府或是客棧,你愛搬去哪兒就去哪兒。難為你還記得那十來個仆役下人,平時他們跟了你比守著個山神廟都可憐。在你成婚之前,願意留下的每人每日五兩銀子工錢,不願留下的打發十兩銀子走人。”不等徐文瀚答應,便喧賓奪主的吩咐道:“阿福,你先去問一問府裡所有仆役的意思,讓願意留下的人將整座宅邸乾淨。爾後幫老徐收拾收拾,送他去想去的地方。”阿福自認是楊府家仆的嫡係班底,隨著少爺身份地位日漸顯赫,侯府各色人等越來越多,早有幾分不被重用的失落。不想今日一早少爺就帶他出門辦事,還給了一千兩銀票說是“臨時經費”,那種久違的存在感立馬又回來了。胸脯拍得山響:“少爺,你就放心交給我吧!”徐文瀚兀自在怔怔發愣。楊致交代完後,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一是怕徐文瀚回過神來較真糾纏。二是怕日後少有閒暇再去衛府,得去與衛飛揚打個招呼。其三當然是去找秦空雲了。事關這個年代前所未有的新概念發財大計,又能狠狠惡心一回皇帝而讓他不好吱聲,是以楊致興致甚高。茲事體大,確實不能掉以輕心。雖說這一回不用敲秦氏的竹杠,但還是要借助秦氏在商界的影響力,也要借助秦氏現成的老練人手。孰料還未踏進衛飛揚的書房,就聽得秦空雲與衛飛揚在談笑風生了。一見楊致,衛飛揚紅光滿麵的笑道:“三哥。你來得正好!二哥與小弟方才正在說起你,差點兒沒把我笑岔了氣!也隻有你才有這個膽量,才能想得出來!”楊致嗤道:“很好笑嗎?昨日老徐氣得臉都綠了,今日一早我又去趕他搬家,這會兒還不知道在怎麼咬牙切齒的罵我呢!——秦大少爺,我稍後正要去找你,倒是省得跑來跑去了。”待楊致說明來意,衛飛揚一時無語,秦空雲則道:“家父昨日已經交代。三弟所需人手任憑調用。除此之外,關於大哥婚事的一應招標與物品代言,我秦氏此番隻做看客,均不參與。”楊致點頭道:“如此甚好。秦氏之名。天下皆知。若是參與,長安商戶誰還敢來?連同這一節,還有一些消息。務必儘早放出風去。”衛飛揚趁著話隙起身道:“商道一事,小弟確是地地道道的門外漢。二位兄長儘可在此從容詳談。今日還有課業,恕我失陪了。”秦空雲愣了片刻。歎道:“四弟小小年紀,真是太難為他了。不過,他也長大了。”徐文瀚與楊致初到長安便是在秦府棲身,不用過多考慮就搬去了秦府,一來熟門熟路的住習慣了,二來與深居簡出的秦公也有共同語言,不至於太過孤寂無聊。若要謀求商業利益最大化,十足到位的前期炒作絕對必不可少。在徐府彙集長安城內諸多頂級匠人緊鑼密鼓的修飾整葺之時,幾個令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消息,在市井街肆間逐漸散播開來,並以犀利無比的穿透力,迅速滲入到諸多王公顯貴、高官重臣以及無數商家巨賈的府邸,乃至皇宮大內之中。……包括聘禮在內的一切婚禮所用物事,都由商戶免費“讚助”?都可在顯著位置標明商戶字號,以示廣而告之?……非但在徐大學士的婚禮上,日後徐府的一切日常用具,均可指定商戶提供?商戶可在商鋪物品醒目處標上“某某指定產品、某某真誠代言”的印記公然售賣?……為了保證公平、公正,為了回報眾多商戶的一片“熱忱”,為了讓所有商戶都有機會參與,奉旨操辦婚事的飛虎侯爺,竟然會舉辦專門的招標與商務洽談會?短短四五日內,聞訊前去徐府探視、求證的人絡繹不絕,並且與日俱增。奉命駐守徐府監工的楊府首席家仆阿福,再度成為備受追捧的熱門人物。原本偏僻清冷的徐府,不過數日功夫,儼然已成鬨市。有心的商戶經過消化與算計,不難看出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以及日後可能帶來的豐厚回報,已有不少富商巨賈躍躍欲試。諸多王公顯貴與高官重臣眼裡,首先無不以為是一場哭笑不得的鬨劇。後來見皇帝似乎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楊致雖然既未承認也未否認,卻是每日風風火火的四處奔忙,這才相信八成是真的。回過頭來用心一算收益,除了痛罵楊致無恥,剩下的隻有羨慕嫉妒恨了。徐文瀚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把自己徹底包裹起來了。這位原本應該是男一號的準新郎,實在無法忍受眾人異樣的目光,戲謔的笑意,好奇的問候。每日縮在秦府閉門不出,非要出門的話,也是躲在封得嚴嚴實實的馬車或是軟轎裡。皇帝乍一聽聞,開始是勃然大怒,繼而憤恨不平,最後無可奈何。鬨騰了近十日到了月末,皇帝聽了金子善奏報的最新消息,臉上忍不住連連抽搐:楊致定於六月初三日,在徐府舉辦第一場招標會。限額三十人,參與者須交納押金十萬兩,每人另收報名入場費五千兩。報名入場券早被搶購一空,每張黑市價業已漲到二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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