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脖子——”再一抬頭,文悅驚訝地指著尤念的脖子。明芷順著看過去,呼吸差點上不來。尤念脖頸靠近肩膀的地方,有個紅色的吻痕。深紅的顏色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甚為顯眼。文悅也意識到了那是什麼,不好意思地垂下手指。明芷低下頭,心慌意亂,手心緊緊攥著衣角。這……怎麼可能啊?可是尤念來之前,明明沒有這個吻痕啊。“哎,班長來啦。”有男生的聲音。明芷抬頭看過去,徹底愣住了。陸清澤的嘴角,破了一個口子。尤念對上明芷看過來的探究目光,用嘴型說了三個字:“我、咬、的。”她滿意地看到明芷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睛裡還帶著深深的不可思議。“班長,要不要坐我們這裡?”另一桌的同學招呼陸清澤。陸清澤和尤念那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在學校無人不知,兩人如今發展都很好,如果還在一起倒也是一段佳話。可惜他們在大學時就分了手。當時大家還暗暗討論,高中的校園戀愛果然很難長久。這是兩人第一次同時出現在聚會上,大家心照不宣地想把兩人分開,避免尷尬。陸清澤幽幽的目光掃過尤念,應了聲坐到了那桌。尤念“嘖”了一聲,端著酒杯起身:“我也回去了。”尤念坐回自己的位置,感覺到自己這桌的氣氛似乎沉默了一瞬。她不甚在意地晃著自己的酒杯,嘴角含笑。桌下,穿著靴子的腳前伸,準確無誤地在陸清澤的褲腿蹭了下。陸清澤正在和旁邊人談論5g手機的話題,表情隨之一僵。尤念笑嘻嘻地,又蹭了下。陸清澤的耳根開始發紅了。太踏馬好玩了吧?哈哈哈。剛剛在休息室還像個禽獸一樣對自己又咬又啃的,現在又變成了純情少男,稍微一撩就紅耳朵。刺激。尤念對這個小遊戲玩上了癮,不亦樂乎。在她又一次伸過去時,卻意外地落了空。下一秒,她的腳被緊緊夾住了,動彈不得。尤念試著縮回來,可無奈對方力氣實在太大,無法撼動半分。尤念憋著嘴,歎了口氣。玩不了了。陸清澤麵不改色地繼續和同學聊天,略帶警告地掃了一眼尤念,然後鬆開了腿。這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部分同學繼續留在這裡唱k娛樂,剩下的就各自散開了。“今天不少錢吧?全是班長付的?”會所門外,同學們三三兩兩站著等車。知道今天要喝酒,大部分人都沒有開車來。“嗯。也還好。幾萬塊錢吧,對班長來說就是毛毛雨。”“幾萬……夠我搬磚幾個月了。”有人嘖嘖出聲。“那是你。”那人笑道,“班長可是拿分紅的。你知道他們公司一年利潤多少嗎?”“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科技業的。”“反正我估計,班長拿到手8位數應該有了。以後隻會更多。”“臥槽,我tm還數了一遍。”“唉,班長就是那個分子,我們這些隻配做個分母……”“也不知道我們校花會不會後悔和班長分手。放棄了這麼一個高富帥。”“不會吧,尤念這麼漂亮,追的人肯定很多。而且她好像有男朋友了。”文悅想起尤念脖子上的吻痕,為她解釋。明芷聽著大家的談話,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大概這裡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那個吻痕就是陸清澤留下的。這是她一個人隱秘又痛苦的秘密。而此時,眾人口中八卦的對象正處在同一輛車裡。陸清澤今天沒有喝酒,開車帶著尤念去了一家酒店。“為什麼不直接在會所開房間啊?”尤念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臉上染了層淡淡的紅色。“會遇到同學。”陸清澤解釋。尤念“唔”了一聲,“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陸清澤反問:“你呢?”尤念想了想:“明天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飯,初六回去。”“朋友?”陸清澤微微蹙眉。“就厲子陽他們。”尤念這次回來,還沒來得及找自己那群朋友。於是厲子陽組了個局,約好了明天出來。陸清澤沒有說話,手指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方向盤。酒店房間,男女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從門口延伸到臥室的大床邊。“陸清澤你這麼折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覺得合適嗎?”尤念趴著,臉色通紅,身上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嗯。”陸清澤的尾音綿長,帶著饜足的磁性,聽上去有幾分撩人,“你不是很舒服嗎?”“可是我明天還要見人!”尤念轉過身,狐狸眼帶著朦朧的水氣,脖頸胸口多了好幾處痕跡,“你看你乾的好事!”“手無縛雞之力?”陸清澤低垂著眼,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尤念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就懂了。“艸。”她暗罵一聲,扔了個枕頭過去,“我還是個喝醉的人。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叫撿.屍你知道嗎?非常不符合社會主義——”陸清澤低頭咬上她的唇,“不許說臟話。”“你剛剛還說自己沒醉。”他抿著唇,目光掃過尤念潮紅的臉,聲調平緩:“還說很舒服。”“……還是閉嘴吧你。”第二天起不來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當尤念的手機鈴聲第三遍響起時,陸清澤神色一暗,站在床尾處接通了電話。“姑奶奶你人呢?這都幾點了?!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厲子陽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陸清澤將手機微微拿遠了一些,似乎是嫌他聒噪。趕在厲子陽再次開口前,他語調平靜地說:“她還在睡。”“……”對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厲子陽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不是。這個大哥您哪位啊?”“陸清澤。”“陸清澤?”厲子陽的聲音活像見了鬼,“尤念睡在你旁邊?!”“嗯。”“我艸¥#%#&。”厲子陽似乎是遠離手機罵了一堆臟話。“誰啊?”一道微啞慵懶的女聲響起。陸清澤回頭,隻見尤念睡眼迷蒙地坐起身來,豐盈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厲子陽。”陸清澤將手機遞給尤念。尤念接過來,漸漸皺起了眉。“厲子陽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她厲聲問。“你不是還在睡嗎?是不是陸清澤那個陰險的人故意把你叫醒——”厲子陽絮絮叨叨。“——我踏馬是被你吵醒的!你的聲音大到我都聽見了!”尤念剛剛睡得迷糊之時,似乎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陸清澤”,她瞬間就被嚇得一激靈。“我說妹妹,我哪是罵你啊?我分明是罵——”厲子陽歎了口氣,“算了你快來,等你呢。”尤念應了聲,掛斷電話。直愣愣的目光對上陸清澤的。“我看你還在睡,就幫你接了。”陸清澤解釋。“是嗎?”尤念輕聲反問。陸清澤和厲子陽從高中起就互相看不順眼,她很難不懷疑陸清澤是故意的。厲子陽如果知道自己和陸清澤糾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一頓bb。果然,當尤念化好妝出現在厲子陽麵前時,立馬就被他帶到一邊進行了拷問。“你怎麼回事啊?”厲子陽嘴裡叼著根煙,恨鐵不成鋼:“當時你追他的時候,是怎麼和我說的?分手的時候又是怎麼說的?嗯?那你現在搞什麼?”厲子陽高中見過幾次陸清澤後,一直就不讚同好友和他在一起。他總覺得陸清澤心思太深,很難看透,而尤念這人又過於直白簡單。如果對方想玩,尤念根本就不是對手。尤念皺眉,嫌棄不已:“行了我們還沒在一起呢,彆叨叨。”“沒在一起?”厲子陽愣了下,反應過來,嗤笑一聲:“行啊尤念,你還挺趕時髦。”之後的聚會,厲子陽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他本身長得痞氣,這樣沉了臉色,看上去像個非常不好惹的“大哥”角色。吃喝玩樂一係列的事情下來,已經接近淩晨了。陸清澤開車來接尤念。他幫尤念打開副駕駛的門之後,回頭隔著距離和站在門口的厲子陽遠遠對視了一眼。厲子陽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目光死死盯住他。幾年沒見,陸清澤這男人不僅外表出眾,氣質也更加沉穩內斂、穩重自持。對視的那一眼,是男人才明白的內容。“操。”眼見黑色的汽車開走,厲子陽轉身,朝牆上踢了一腳。初六,兩人一起飛回夏城。回到家,尤念就先行去洗澡了。陸清澤按照以前的習慣,幫她收拾行李。他打開客廳電視櫃下麵的抽屜,將尤念隨身帶的維生素放進去。目光不期然被抽屜裡的一個藥盒吸引住了。——屈螺酮炔雌醇片。他翻到背麵,適應症那一欄隻有簡單的四個字:女性避孕。陸清澤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這四個上麵。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采取措施。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 可以不用太擔心啦。因為這篇文周一要上夾子,所以下一次的更新在周一晚11點,從周二開始恢複晚九點。謝謝拾一,saya,多加一點可愛的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