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位一體論的主要觀點和對基督教的影響(1 / 1)

使徒借用柏拉圖神學的基本原則,特彆提到這些原則經過神的核準,第二、第三世紀博學的長老受到鼓勵,可以欣賞並研究雅典智者的著作,因為這些作品有不可思議的先見之明,其中之一就是預見到了基督教的改革。柏拉圖可敬的名聲經常被正統教會使用,以及被異端教派濫用,一般都是拿來支持自己的真理或是反駁彆派的錯謬。柏拉圖評論者的妙思所建立的權威,以及邏輯辯證的運用技巧,被用來證明柏拉圖的見解在遙遠的後世的意義,同時這也讓有創造力的作者保持謹慎的沉默。特彆像是神秘莫測的三位一體(三位一體雖然是很抽象的詞語,在哲學的範疇非常普遍,如果安條克主教提奧菲盧斯是第一位使用的神職人員,可能是在2世紀的中葉引進基督教神學。),有關三個神格的性類、形成、區隔和平等,這些微妙而又深奧的問題,亞曆山大裡亞的哲學學院和基督教學校展開爭論不休的激辯。熱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們探索深淵的秘密,導師和門徒的驕傲滿足於文字的表達技巧。但是那些最明智的基督教神學家,像是偉大的阿塔納修斯,他們坦承(阿塔納修斯的措辭充滿罕見的精力,由於他是寫信給修道士,不太可能采用理性的語言。),無論如何用儘理解力去思索邏各斯的神性,辛勞的工作不僅無濟於事,反而會產生反效果,思考得愈多理解得愈少,寫作得愈勤愈是無法表達出自己的觀念。人們在探索的每一個步驟,不得不認識到或者是感覺到,人類心靈的運思能力與所望目標的大小之間不可估量的差距。吾人可能會努力萃取時間、空間和事物的概念,這些概念與我們通過經驗知識獲得的理解力發生密切的關係,但是一旦我們想很快地合理推定屬靈世代的無限的本質,通常就會從否定的概念推斷出肯定的結論,如此我們就會陷入黑暗、困惑和不可避免的矛盾之中。這些困難源於所討論主題的性質,帶著無法負荷的重量壓在哲學和神學的爭論者身上。但是我們也可能觀察到兩種最基本、也是最特殊的情況,從柏拉圖學院的論點中辨彆出正統教會的義旨。其一,在一個哲學家所精選的社會中,其中的成員受過良好的教育,具有格物致知的習性,在雅典的花園或是亞曆山大裡亞的圖書館,可以安靜地沉思或是溫和地討論有關形而上學的一些深奧難解的問題。對於柏拉圖學派的弟子而言,個人的思考不會指望彆人有所理解,更不會激起大家辯論的熱情(有篇論文想對古代哲學家關於神性的見解提出解釋,我們期望能在其中發現柏拉圖的神學三位一體論,西塞羅坦承,雖然他翻譯《蒂邁歐篇》,但還是不了解神秘的對話。),他們神遊物外的深思,由於他人的怠惰、忙碌或是勤奮從事其他的學問,不會引起注意而受到忽略。但是等到邏各斯被揭露出來,成為基督徒信仰、希望和宗教崇拜的神聖目標之後,高深莫測的神學體係,被羅馬世界每個行省數量龐大而日益增加的群眾所接受,無論這些人年齡、性彆和職業為何,都很少習於抽象的推理和切望的沉思,沒有資格來判定神性的製度。然而德爾圖良大言不慚地提到,基督徒的神智可以回答任何問題,甚至那些難倒了最聰明的希臘智者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當目標離我們無限遠,人類對它的理解程度最高和最低之間的差距,的確可以被計算為無限小。至於小到何種地步,就要用對固執和教條所產生的信心來加以衡量。這種沉思不再是打發時間的休閒活動,而變成當前生活中最嚴肅的責任,也是未來生活中最重要的準備工作。這種神學成為個人沉思和公眾談話最常見的主題,相信是義務,懷疑是罪惡,錯誤是危險,甚至帶來致命的後果。冷酷的哲學所呈現出的漠不關心的態度,被虔誠的狂熱精神激起騰空的烈焰,甚至就是普通語言表示的隱喻,也暗示了感覺和經驗所造成的謬誤的成見。基督徒憎恨希臘神話粗俗而齷齪的世代,忍不住要用大家熟悉的孝順和父子的關係來加以證明。聖子的角色像是永恒從屬於賦予它存在意義的創造者,(很多早期的作者坦承,聖子由於聖父的意願才得以存在。在另一方麵,阿塔納修斯和他的追隨者,不願承認到底是因什麼才讓他們感到如此害怕。學院派人士倒是能從區彆“原生意願”和“附帶意願”的難題中脫身出來。)但是由於世代繼承的行為就精神和抽象的感覺而論,必定會傳承自然之道的屬性,不會在聖子和永恒全能的聖父之間,樹立起權柄和時效的界線。基督去世後八十年,比提尼亞的基督徒在普林尼的法庭裡宣稱,他們把他當成神明祈求保護,他那神性的榮譽在每個時代和國家都永垂不朽,所有的教派都尊他的名,自視為他的門徒。他們崇敬基督,恐懼任何異教崇拜,原本可能讓他們斷言邏各斯相等和絕對的神性,但他們憂慮會觸犯到基督偉大的聖父和宇宙中那獨一的至高權柄,害怕在不知不覺中阻礙他們迅速升至天國的寶座。基督徒由於這種對立的意向,內心會懸慮難安,甚至發生動搖,我們可以由神學家的作品看得出來,從使徒時代的末期到阿裡烏斯爭論開始,上述的憂慮在這段期間盛極一時。無論是正統還是異端教派,都需要信徒的讚同以增加他們的信心。就是最吹毛求疵的評論家也得承認,即使他們走運獲得羅馬正統教會的真理,也會用散漫、含糊甚至矛盾的語言,來陳述他們的概念。其二,區彆基督徒和柏拉圖學派的首要條件是個人的虔誠,其次是教會的權威。哲學的徒眾強調學術自由的權利,對教師尊敬的情感,往往體現於出手大方和自願呈送束脩。但基督徒形成人數眾多而紀律嚴明的社會,法律和官吏的管轄權很嚴格地運用在心靈的信仰上,想象力毫無拘束的漂蕩狀況,逐漸受到信條和懺悔的製約,(最古老的信條在草擬時保留很大的伸縮餘地。)個人判斷的自由權利降服於集合公眾智慧的宗教會議。神學家的權威為教會的位階所決定,主教是使徒的繼承者,對背離正統信仰的人施以教會的譴責。但在宗教爭論的時代,任何壓迫行為都會對心靈的反彈增加新的力量,一個精神上的叛徒的宗教狂熱和固執作風,有時會為野心和貪婪的秘密動機所激發。形而上的論辯成為政治鬥爭的原因和借口,柏拉圖學院的精妙之處成了黨派傾軋的徽章標誌,激烈刻薄的爭論使雙方本已分道揚鑣的信條更擴大了分歧。普拉克西阿斯和撒伯裡烏的黑色異端,長久以來竭儘全力要混淆聖父與聖子。(普拉克西阿斯在2世紀末來到羅馬,有時會欺騙頭腦簡單的主教,為憤怒的德爾圖良用筆駁倒。)隻要他們對神格的區隔較之神格的對等,堅持得更為嚴謹而熱烈,可能就會受到正統派的諒解和寬恕。等到爭論的狂濤消退,撒伯裡烏派的發展不再成為羅馬、阿非利加和埃及教會所恐懼的對象,宣揚神學見解的浪潮開始平穩地流向對立的極端,就是出於其他宗派之口的受到譴責的名詞和釋義,最正統的神學博士現在也會拿來使用。(蘇格拉底認為阿裡烏斯之所以成為異端,源於他有強烈的意願要直接反對撒伯裡烏的論點。)宗教寬容的詔書恢複基督教的平靜和安寧後,有關三位一體的論爭又在動蕩不安的亞曆山大裡亞複活,那裡是柏拉圖學派、智慧才俊以及富有人士在古代的聚集中心。宗教紛爭的火焰迅速從學術界傳播到教士和人民中間,再散布到各行省和東部。有關邏各斯的永恒性這個玄妙的問題,在基督教大會和群眾的布道會上也有人熱烈鼓吹。阿裡烏斯學說的離經叛道,(埃皮法尼烏斯對於阿裡烏斯的形象容貌和舉止言行,以及第一次改變宗教的性質和人數,敘述得極生動,我們隻能為他感到惋惜,竟然忘掉曆史學家的教訓,引起宗教的爭論。)通過他本人和對立教派的狂熱宣揚,很快變得眾所皆知,即使是態度最堅決的反對者,都承認這位傑出的長老學問淵博,生活上無可指責。他還在前一次的選舉中,慷慨地拒絕登上主教的寶座。(斐洛斯托傑斯相信阿裡烏斯派的教義,就正統教派而言,其可信度全被抹殺。若合理加以批判,隻能說他在宗教方麵的熱情、偏見和無知,會讓人對他失去信心。)而阿裡烏斯的競選對手亞曆山大後來卻成了他的審判官,這一重大案件得以在他的麵前進行法庭辯論。如果開始時亞曆山大還有些猶豫,最後他卻做出判決,認為這是一個有關宗教信仰絕對不容違背的原則問題。無所畏懼的長老決心要否定憤怒主教的無上權威,因而被排斥於教會的一切活動之外。但是孤軍奮鬥的阿裡烏斯得到了人數眾多這一派的支持,直接追隨者中有2位埃及主教、7位長老、12位執事以及700名處女(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亞細亞大多數主教都支持或讚成他的主張,他們所采取的步驟是通過兩位歐西比烏斯的行動實現的,他們分彆是愷撒裡亞的最博學的高級教士歐西比烏斯,以及尼科米底亞的雖已成為政治家,卻仍未失去聖徒身份的歐西比烏斯。在巴勒斯坦和比提尼亞召開的宗教會議,與埃及的宗教會議對抗。皇帝和人民的注意力集中到神學的論爭上,經過整整六年後(318~325 A.D.),(阿裡烏斯教義燃起狂焰,暗中蔓延開,可能早在公元319年就因而發生暴力行動。)最後結果仍然要提交具有最高權威的尼西亞大公會議做出裁定。九九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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