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禍起蕭牆(1 / 1)

偷香 翩然煙雨中 1035 字 2個月前

三金那個模樣很難說。哭得就像一個小孩,突然驚聞父母雙亡一般的無助。我感覺心臟猛地被攥緊縮成一團,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般的疼了一下。“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攥緊拳頭蹲在病床邊,如此問道。三金情緒很激動,幾乎是在歇斯底裡地怒吼。言語表達上也出了很大問題,我很吃力才能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原來,三金收到國外域名發來的奇怪郵件。而郵件裡麵的內容,卻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三金被綁起來的父母,在一個漆黑的封閉空間角落。他爹媽露出非常驚恐的眼神,身上還有一道道傷口。而在照片的右下角,更是有一把滴血的匕首。郵件裡麵還有一段話,大致是讓三金想保證父母的安危就不要聲張,而是找寧挽瀾談談聽他有什麼“線索”。眼看父母受到迫害的慘狀,三金愣是沒能沉住氣,也沒敢和我說。因為三金覺得我肯定不準他去,覺得這會是個圈套。但對於三金來說,哪怕隻是一丁點的希望,他也願意付出慘烈的代價去嘗試。於是他見了寧挽瀾,後者似乎很讚賞他的孝心。寧挽瀾說原本他是不太想幫咬過自家狗的家夥,但看在三金的孝心上,那他就讓步,三金隻用斷一條胳膊就好。他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名聲加強說服力。讓三金在他們那個圈子隨便打聽,他寧太子哪次說話不算話?何況隻求解氣,犯得著把我們逼到絕境嗎?於是,三金來了次壯士斷腕。不,斷腕都沒有這麼慘烈。這尼瑪斷了一整條胳膊!但寧挽瀾隨後就瘋狂地笑了,嘲笑三金是個煞筆。寧挽瀾告訴三金,大概在三金找到他的時候,他媽就已經到家了。隻是他將三金的手機關機,所以三金不會得到任何消息。而至於老銀棍的父母,寧挽瀾則說:“先前提的是給出我知道的消息,並且確認我知道你媽的消息吧?”“可我什麼時候又說過,我知道李林俊父母的消息呢?”“一條胳膊已經是優惠價,怎麼可能買到兩條消息?你啊,太貪。”饒是我沒有親眼目睹,但聽到三金泣不成聲的哭訴,依舊是心都涼了。我終究是沒能安撫住三金的情緒,還是護士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才讓他昏睡過去。出了病房後,我瘋狂地收斂信息。比如,施行綁架的歹徒!一定是寧挽瀾指使的,隻要這個歹徒落網,就有機會讓他供出寧挽瀾吧?寧挽瀾太踏馬恐怖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瘋子,我嚴重懷疑在那張笑臉下邊,藏著一顆扭曲黑暗的心臟。“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句話我一直沒敢無視,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報複到這種程度!不過是被眼中的螻蟻駁了麵子,至於趕儘殺絕逼人到絕路嗎?我得到歹徒的消息,可內容卻很讓我絕望。這個歹徒是個在逃通緝犯,而且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死了。死於氯化鉀溶液。注射死刑用品,致死量。而法醫對他自殺的判斷,卻認定為將氯化鉀溶液錯當成注射毒。因為死者是個不折不扣的隱君子,手臂上有著密集的針孔,完全說得過去。可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警方通知他的父母,卻發現他的父母在國外,而且對他的死似乎並不意外。而且按照王佳寧給我的消息,他的父母在國外處境優渥。似乎有很多錢,可誰也說不清來由。由此,我心裡得出一個未必準確但足夠驚人的猜測:這個歹徒,怎麼看都像一種東西······棋子。或者說,棄子。寧挽瀾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這種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了?而且他似乎沾染過毒,如果說用這種東西讓一個人墮落——真的難嗎?我見過那些新聞,染上這種可怕東西的人,連家裡的妻兒老小都敢殺。為了拿錢換毒,什麼滅絕人寰的事情都能乾得出來,已經徹底被支配和操縱。我越想越感到心驚,覺得心裡一片冰涼。寧挽瀾燦爛的笑容,浮現在我腦海也像是蒙上了一層來自地獄的陰影。我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猜測,未必是真的,但卻依舊止不住的感到刺骨寒意。我隻感覺自己腦子裡一團亂麻,都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態走出醫院的。那些我以為操作起來困難無比而且風險極大的手段,在寧挽瀾看來,不過是隨手便可以做到的手段。眼界層次格局都天壤之彆,我甚至沒法想象他會有什麼手段——拿什麼和他鬥?!越想越絕望,越想越踏馬窩火淒涼。夜裡十二點出頭的時候,老銀棍說讓我去他家吃宵夜,有要緊事和我談。我大致知道他想談什麼,於是便在電話裡沙啞問道:“你是想說,寧挽瀾對三金的承諾都說到做到了,你也想效仿他是嗎?”“我告訴你,不行。”“寧挽瀾喜怒無常翻雲覆雨,想怎麼做都在他一念之間!”“說不準三金的事就隻是放個信號讓你這麼想,等你真斷了胳膊,他卻不一定會交出你的父母。”老銀棍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讓我等會和他詳談。我答應下來,也就往他家裡趕去。我到他家的時候,老銀棍已經準備好很多夜宵。都是各種燒烤,看樣子應該是在附近買的。另外還有一箱開好的啤酒,說是酒都開好了,咱哥倆得喝光。我猜測他是心情煩悶所以想借酒消愁,也沒有拒絕。用微波爐加熱燒烤之後,老銀棍便和我邊吃喝邊談這件事。但言談之間我總覺得有點奇怪,老銀棍似乎眼神有點躲閃,還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沒說兩句就讓我喝酒,一杯一杯地乾。喝到第二瓶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腦袋開始昏沉,渾身也逐漸變得軟綿綿的,甚至打起了哈欠。我渾身一個激靈,竭力站起身體,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著老銀棍。他顫抖著,咬牙道:“飛哥,對不起。”“寧挽瀾說他改主意了,讓我廢你一條胳膊,才能放了我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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