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他的簽名檔很有意思:“他們總希望我的手段能公平些,可我們玩的從來不是同一個遊戲。”總感覺有暗諷的意思,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直接“啪”地抽我臉上。我心急如焚,但寧挽瀾卻穩坐釣魚台絲毫不慌。似乎就是為了搞我心態,他愣是一整晚沒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特麼一夜輾轉難眠,但又沒再當麵和他打交道的勇氣。脖子上隱約的痛楚,還在提醒著我已經和死神擦肩而過。第二天,原本該跑路的五人組,愣是沒有一個人先溜一步。寧挽瀾說得對,我們五人這麼重感情,一直覺得要互相照應,肯定要入圈套。隻要有一個人的父母落到他手裡,我們五個人就誰也跑不掉。在早餐店見麵的時候,我們臉色都很憔悴,明顯沒睡好。三金和老銀棍更是頂著黢黑的眼圈,一副煩躁窩火的模樣。兩個人火大得不行,有個人擦肩不小心撞了三金一下,愣是被他揪起來打。要不是我攔著他,估計這貨能打出事來。吃早飯的時候,幾人都說沒胃口。我勸說他們餓著肚子也不能解決事情,彆雪上加霜地折磨自己,趕緊填飽肚子想想對策吧。惹得杜思成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苦笑道:“沒想到,飛哥你明明是我們這幾個人裡最小的,思想倒是最成熟的。”他和李華終於多少吃了點東西,隻是三金和老銀棍依舊吃不下,裝模做樣地動了兩下筷子,隨後便陰鬱地想事情不吭聲。我覺得氣氛很不對,但開口道:“行吧,你們都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我放下筷子,簡單說起現如今的情況:“寧挽瀾這麼做的舉動,到底是想要達成什麼目的,應該都懂吧?”他們點頭。我們五個人裡麵,必須留下兩條胳膊兩條腿。讓他解氣,這事才能了結。三金咬牙,豁出去道:“大不了我和老銀棍各出一條胳膊一條腿,總比爹媽喪命來得好!”我有些煩悶地點著一根煙,將煙盒扔桌上:“斷胳膊斷腿,說得輕鬆。”“而且,你有什麼信心保證寧挽瀾說話算話嗎?”“要是你們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他還是不放過我們呢?”他們臉色一變,沒能說出話來。我歎息一聲,知道他們肯定懂這個道理,隻是不敢去想,不願意接受。人真是種很奇怪的生物,麵對可能到來的巨大災禍,總會有“不會吧?”、“沒那麼慘吧?”這樣的想法。逃避心理?我也不太懂。三金又揚言要和寧挽瀾拚了,聽得我們都隻有沉默。最後他自己都自嘲地慘笑,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個笑話。吃過早飯沒多久,寧挽瀾竟然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我頓時向他詢問三金和老銀棍父母的情況,想知道他們的安危,有沒有被摧殘之類的。但寧挽瀾卻故作驚訝,說他們的父母怎麼了,為什麼想到要問他?媽的,裝尼瑪的癟犢子!我心裡窩火,但卻拿他一點轍都沒有。關鍵這貨還做出特關心的假象,問我們要不要他動用一下手上的關係,幫我們尋找線索?不僅把事情和自己撇得一乾二淨,甚至還來充當表麵好人?如果寧挽瀾是想搞我們的心態,那他真的成功了,因為三金和老銀棍看到消息,差點肺都氣炸了。我可以肯定,寧挽瀾在手機另一邊絕對笑得很燦爛。勝利者的醜陋嘴臉。寧挽瀾表示他很有信心查到什麼,讓我們有空可以和他見麵,他到時給我們一些“查到的線索”。言下之意,就是要當麵處理這件事。我們五人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的愁容。還有選擇嗎?我答應下來,隨後和他們商量到底怎麼辦。實在沒辦法,隻能讓麒麟堂的弟兄和警察搜查線索。我讓三金和老銀棍一定得沉住氣,千萬不能自亂陣腳。我們就此分彆,各自尋求門路和辦法。直到當天夜裡十一點多,我突然接到李華打來的電話,告訴我一個驚人的噩耗:三金斷了條胳膊,失血嚴重,被120送走搶救了。我瘋了一般趕往醫院,在醫院走廊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抽了半包煙,這才被護士找到,說三金的情緒很激動,急需要我上去安撫,否則他們將不顧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注射鎮定劑。我聽了這話急忙去到病房,便看到三金左邊的手臂空空如也。他絕望而悲涼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眼淚奪眶而下:“飛哥,寧挽瀾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