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姐第一次對我說起她的名字,可能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但一聽她想讓我辦事,我還是有點心虛,試探性地問道:“王姐,你先說說什麼事吧?”王佳寧笑了,直言不諱道:“我想讓你幫我追一筆債。”我暗自在心裡吐槽,心說我又不是追債公司,怎麼想到找我啊?而且王姐這種有能量的人,都需要找彆人幫忙的話,我感覺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至少,得是她不方便出麵的事情。“什麼數目?”想了想,我還是咬牙問道。踏馬的,富貴險中求。不搞筆錢的話,我媽的醫藥費就像一柄懸頂利劍,讓我不得安心。“小錢。”王佳寧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卻說出了一個恐怖的數字,“不多不少,剛好一百萬。”我尼瑪聽得牙疼,一百萬還是小數字,你是在裝逼嗎?一瞬間,我都想到了馬雲的經典裝逼語錄“我對錢沒有興趣”、以及王健林一個億的小目標。“對方什麼來頭?太危險我不乾。”我感覺自己太真實了,一點都不跟王佳寧玩虛的。“放心吧,就一放高利貸的。他本來就不認識你,你辦事的時候再戴上麵具就行了。”王姐嗬嗬一笑。她說目標叫唐明宇,算是郫縣這塊郊區的地頭蛇,最大信貸公司頭目。聽到這裡我就眼皮直跳,直接咬牙拒絕道:“我不乾。”“你沒有拒絕的資格。”“昨晚你提*捅人的事情,要是我向警方的朋友打個招呼,你猜怎麼樣?”王姐冷笑一聲,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樣。我心裡一陣冰寒,沒想到王姐翻臉比翻書還快!前麵還在好好地和我談話,一聽到我不答應,立馬就威脅起來了。“如果你沒學過法律,那我告訴你——故意傷害罪,最高可以判你三年。”“到時在監獄,我肯定會拜托人特殊關照你,讓你感受下被男人占有的滋味。”“哦不,是一群男人。”王姐翹著二郎腿,輕輕掐住了我的下巴。臥槽尼瑪!她這一番話太有殺傷力了,聽得我牙齒都在打顫。王佳寧趁熱打鐵,告訴我說,隻要我幫她一次這事也就算過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形勢比人強後,苦笑著問道:“要是我辦成了怎麼說?”“本來是打算分你十萬的,但你之前拒絕了我一次,所以變一萬了。”王佳寧的話,簡直慪得我想吐血。反正這事也隨便她怎麼說,指不定一準就想好了隻分我一萬,所謂的十萬隻是說著好聽而已。我咬著牙,感覺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旋渦,被掌控的感覺很難受。“對了,你不是不喜歡這個m技師的身份嗎?”她突然問道。我聽得心中一喜,忍不住問道:“你要給我個工作?”“是啊,”王佳寧笑得很詭異,“我讓你從m變s怎麼樣?”說實話,這個撿來的條件還可以。畢竟我看到那些三十多歲、甚至四十多歲的富婆,就打心裡難受。萬一要是撞上這種客戶對我那啥,我感覺心態真的要崩了。但關鍵的問題在於······“王姐,這事你都能做到?”我是真心納悶。“廢話,我是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就我開來玩的你說呢?”王姐一句話,簡直如同晴天霹靂,雷得我外焦裡嫩。“行吧。”我苦笑一聲,答應下來。王佳寧沉默了一下,突然認真地看向我:“好好跟我乾,不會虧待你的。”“嗯。”我心情複雜,隻發出了一個鼻音。畢竟正事要緊,我就問起這個唐明宇的一些信息。王佳寧捋了下紅色長發,突然歎了口氣,向我問道:“你聽過李毅山這個名字嗎?”我愣了一下,覺得有點耳熟。隨後我突然想起來,似乎是蓉城的一個黒老大,真正意義上的一手遮天。隻是終究逃不過一劫,被槍斃了。當時還上了新聞,很有一種敲山震虎的感覺,我都看到了。“這跟唐明宇有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道。“他以前是李毅山的小弟,”王姐鄭重其事地告訴我,“和那批人一樣,都是下得了狠手的人。”“昨晚被奪刀那種事,最好就不要再發生了。因為刀在他手裡,你很可能就沒命了。”我聽得眼皮狠狠一跳,感覺是特麼前有狼後有虎。“王姐,為什麼會想到找我?”我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我是個生意人,手下沒有道上的人。”王佳寧自嘲一笑,說就算花錢找道上的人,在蓉城也很難避開李毅山曾經的小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毅山這個名字代表著蓉城地下的一個輝煌時代。如果聽說是對付山哥的弟兄,指不定王佳寧還要挨背後一刀。我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感到了莫名的震撼。梟雄啊,死了都還有這麼大威懾力。而王佳寧之所以對所謂的“小錢”這麼耿耿於懷,就是她公司的董事會成員有異心,拿這個事情質疑她的能力,甚至已經兩次提出彈劾她的提議了。當時李毅山還活著,王佳寧想搭上李毅山這條線,以公司的名義借款給唐明宇。結果人算不如天算,李毅山說倒就倒,唐明宇沒了顧忌也翻臉不認人。夜晚回到寢室後,我獨自坐在陽台,懷揣著一肚子的心事。“啪”的一聲,我點燃了一根香煙,在陽台上吞雲吐霧的。室友都在小聲嘲諷我,卻剛好又能讓我聽見。也不知是當我耳朵有問題,還是故意讓我聽見的。無非就是說我在裝傷感,笑死人了,肯定是被歡歡戴了綠帽接受不了。“都給老子閉嘴!”我直接一嗓子吼出來,整個寢室都安靜了下來。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我竟然敢對人這麼大脾氣了。“林飛,你特麼說什麼?”“道歉。”“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三個室友直接從床上翻下來,向我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