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目光落在院子裡的人麵樹上,心中猜測或許是因為有這個東西在才讓她有了顧忌。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我哪裡會傻到把自己送到她嘴邊,隻是那丫頭畢竟幫過我,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我腦子飛速轉著,想要找出一個對付謝寧的方法,但還沒想到要如何把這香灰送到她腦後的口中,就突然見那馬尾辮丫頭伸手把鞋子一拖,嘭的一鞋拔子拍在謝寧的腦後!也不知道是打在了什麼地方,謝寧竟然感覺到疼痛,舌頭刷的就縮了回去!那丫頭沒了束縛,從空中掉了下來,慌忙從地上爬起,幾步就跑到了的我的身邊,跳進門裡,和我對視一眼,才喘著粗氣說,嚇死我了,這什麼鬼東西?我看她的樣子有些後怕,但隱隱又有些激動,似乎對這離奇的經曆有一種莫名的刺激感。若不是這番舉動,我還真看不出來她有這個膽子,心裡直誇她是條漢子!謝寧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失去了這個籌碼,似乎讓她有些瘋狂,竟什麼都不顧了,那舌頭一甩,飛快的朝我們兩人卷來。我忙退了一步,把手裡的香灰捏實了,甩手就撒了出去。香灰頓時散開,仿佛煙霧一般,謝寧的舌頭躲閃不及,被香灰沾上,頓時發出一聲尖叫,舌頭上茲溜一聲,冒起一股黑煙,就好像被強酸腐蝕的地麵一樣開始冒起泡來。她頭一甩,舌頭刷刷的收了回去的,但我還是能夠看到有些煙霧從她腦後冒出來。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目光極為怨毒,隨後又像上次一樣消失不見了……謝寧一消失,我身邊的丫頭又是一聲驚呼,道啊呀,不見了!她一下伸手拽住我的袖子,說剛才那個女人到底什麼情況?不是來找你的朋友嗎?是得了什麼新病吧,頭後麵竟然有一張嘴啊,你看到沒有!我“啊”了一聲,撓了撓頭,覺得還是沒必要告訴她真相,隻說可能是吧。哪知她一聽這話很是高興,說隻要是病就沒什麼可怕的,你把她地址給我吧,我請她上我們醫院去,不管治得好治不好,肯定會招攬很大的名聲。我翻著白眼,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呢。不過從她敢把我和林天帶到自己家開的醫院來看,顯然對家裡的生意是很上心的。我說我沒她地址,也不想知道,躲都還躲不過來呢。她臉上有些失望,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卻隻找到一對廢品而不是黃金一樣。沉默了一會,似乎又意識到什麼不對,忙問我,那她是怎麼消失的?我看她對謝寧興趣很大,也不能解釋了,越解釋可能漏洞越多,忙把話題岔開,說我不知道,我現在得去取錢,沒時間研究這些東西。她這才“嗯嗯”兩聲,說那也是,還有事情要做。我沒理她,從門裡探頭出來向四周看了一眼,確實看不到謝寧的影子了,才拉著她出了門,坐上車,直接去銀行取錢。這個過程沒用多長時間,但又遇上了一個新的麻煩,我把卡插進卡槽,林天的密碼我是知道的,以前沒少和他借卡去刷,信用卡什麼的我又不敢用,對這東西不是很熟悉,怕有記錄被他父母知道。但是一看才發現裡麵的錢還是不夠林天手術的費用,我躊躇不已,那丫頭就走了上來,看了一眼,說哎呀,怎麼辦呢,我可以給你拖延一會但不能給你打折啊。我沒說話,這丫頭話音一轉,說不如這樣吧,你幫我打聽下剛才那女人的情況,我在幫你拖延一會,儘量給你點時間籌錢。我轉頭就走,說不用了。她忙追了上來,說你彆這麼固執好不好,要是能研究出什麼東西,可是能造福很多人的。我直接上車,瞪了她一眼,說那東西你研究不了,你轉行做神婆估計能行!她愣了一下,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說沒意思,走吧,先回醫院,我有空在和你解釋。她疑惑的望了我一眼,遲疑的上車發動。路上她一直擰著眉頭,沉默不語,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想可能我剛才話說重了點,略微有些尷尬,說丫頭不好意思,剛才心裡煩得很。她說你彆叫我丫頭,我有名字,叫路遙。我“哦”了一聲,我可能叫林靜習慣了,現在遇上這些不知道名字的女人開口就是丫頭妹子的。她又沉默了一會,問我,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是說那女的不是人對吧?我沒回答,但心裡覺得孺子可教。畢竟這種學醫的女人,能夠拋開那些科學觀念不說,提出鬼這個字就算不錯了。她看了我一眼,見我沉默,似乎是肯定了心裡的想法。她張開還想問什麼,但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來問了一聲,我聽到她說了幾句什麼現在快到醫院了,先安撫家屬,等著她來在解決的話。掛了電話,她車子猛一加速。我猜測可能是醫院出了什麼事情。但我畢竟是局外人,不好多問。我們剛到醫院,她匆匆忙忙下來車,甚至連車門都沒鎖。我看她慌張的模樣,也快步跟了過去。我們剛走進大門,就聽到一陣吵鬨的聲音,有幾個家屬模樣的人,正拉著幾個醫生和護士,哭哭啼啼的叫罵著。一個小護士看到我和路遙進來,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我看道她的臉憋得通紅,差點就哭了出來,顯然被人罵得很慘。路遙一拉她的手,說你彆急,告訴我相信的情況。那小護士擦了擦眼角的淚,說本來是接到急診,這家送了一個病人來,但那個病人很奇怪,送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意識了。路遙一挑眉,問那是什麼病?有結果沒有?小護士擔憂的看了那家人一眼,說我們也不知道,那個病人送來的時候還活著,但是沒過久就死了,身上的血全都沒了。我們也沒找到流血的傷口,他的家屬一看人沒氣了,一口咬定是我們的責任,現在正和主任吵著呢。我一聽,這事有點怪異啊,這世界上其難雜症是有不少,就算不能治愈,好歹也有些根據。這全身的血突然都沒了,活生生成了人乾的情況,我卻還沒聽說過。路遙心裡估計和我想的也差不多。她考慮了一下,眉眼一轉,問了一句屍體現在在哪裡?小護士說,現在因為家屬不願意移走,所以先放進停屍房了。路遙點點頭,說了一句,我去看看,你告訴我爸爸一聲。說完,她突然轉頭朝我看了過來,我心裡一驚,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手就被她一把拉住,說你跟我去!我忙說大姐我去乾嘛啊,我又不是你們醫院的人,也不懂這些東西,而且現在還得先去看我朋友。她抓死了我的手不放開,說你朋友現在在做手術,你去了又幫不上忙。我說我等在外麵我放心,也幫不上你的忙啊!路遙眉頭一皺,盯著我說,你還欠我們醫院錢呢!她這一說我頓時就沒了還口的餘地,任由她拉著我就進了電梯。我說大姐啊,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真的幫不上忙的。她說你不覺得這事情很古怪嘛,身上連傷口都沒有,怎麼會平白無故血液就沒了。剛才你在車上那話我是明白了,雖然我不信這些東西,但也知道這世界上總有些事情科學也解釋不了。現在想想剛才那個女人,我也有些害怕了。要是真有什麼古怪,你在旁邊我心裡才能安穩點。我說得了,你剛才那個樣子哪裡像害怕了,我都沒你那麼猛,再說真要有什麼東西,我是沒辦法對付的。她笑了一聲,說剛才我也沒往那方麵想,後來你那麼一說,心裡才覺得毛毛的。你說我一見你怎麼就那麼倒黴呢,不是被個怪女人舌頭給綁起來了,就連生意也不能好好做。我說我是煞星,離我越遠越好。我話一說完,就聽到電梯門“叮”的一聲,停在了負二層。我從來沒到過醫院的停屍間,似乎每個地方都是不一樣的,有些醫院根本就沒這個地方。電梯門打開,外麵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路遙啪的一拍手,走廊的燈應聲亮了起來。我一看外麵,立馬倒吸一口涼氣,電梯外麵,密密麻麻站了不知道多少人!基本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外,頭低垂著,沒有一點生氣。我馬上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甚至感覺一股冷風吹了進來。路遙估計看不到他們,一下就邁步走了出去。我眼睜睜看著她從一個老頭身體裡穿過!她轉過身來,見我不動,忙按住電梯門,說你怎麼了?走啊!我吞了一口吐沫,說你沒覺得冷嗎?她笑了笑,說有點,這層樓平時也沒有人來,也沒什麼供暖的設備,氣溫低點是正常的。我心道這不是供不供暖的問題啊!她說你是不是害怕啊,彆疑神疑鬼的,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怪事。她一說完,邁步就要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