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血字北平(1 / 1)

稱骨 暮水輕年 1531 字 2個月前

我心中糾結萬分,隻能看著李壯以白家成的身份跟白家偉哭訴。過了一會我也沒轍,就認真聽他們的對話。可惜一直都是白家偉在說,問白家成是誰殺了他?可是白家成就是不說話,還突然扭頭從病房跑了出去。我和白家偉對視一眼,一起追出去。白家偉憂心的是自己的弟弟,而我則是擔心李壯。被一隻鬼附身,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誰知道白家成會用李壯的身體乾什麼?李壯肩膀上有傷,但是他現在的狀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感受到疼痛,反正跑起來的時候胳膊甩的也很用力,一點不像受了傷的樣子。我和白家偉一起追到李壯跑進來電梯,電梯門已經關了。看上麵的 數字顯示,他去了醫院的頂層,也就是十一樓。我問白家偉,李壯為什麼會去那裡?白家偉告訴我,那是他弟弟生前住的病房,頂層的加護病房。電梯還得一會下來,白家偉就拉著我爬樓梯,反正我們的病房也就在七樓,四層樓的距離還是能爬上去的。白家偉是正兒八經的警察,體力沒的說,我隻能拚儘全力才能勉強跟得上他。到了十一樓之後,我們跑到電梯口,但是沒人上來。這時候白家偉擦著我的肩膀走過,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走廊的儘頭,一個人影站在一間病房前。“是家成的病房,他在那兒!”白家成說了一句,我也看清楚,那個人像是李壯。李壯好像是在等我們,我們快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進了病房。我們趕到的時候,李壯就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乾嘛。進去之後,李壯就回過頭,衝著白家偉張了張口,喊了聲哥,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趕緊跑過去查看李壯的情況,還好他隻是暈過去了。不過他的一根手指還摁在地上,手邊又兩個血字。兩個字是一上一下左右錯開的,是‘北平’。我知道這好像是北京的舊稱吧,建國前好像還叫 北平。白家偉也看到了那兩個字,不過現在也沒時間管這個,先掐了掐李壯的人中,他還是沒醒。我自打一進入這間病房,就冷的全身打哆嗦。這是白家成死的地方,據說被砍的血肉模糊。他上了李壯的身,回到了死亡的地方,說不定現在他正躲在哪個角落偷瞄我們呢。在我的要求下,白家偉幫我一起把李壯抬了出去。我們先乘電梯回到了七樓的病房,白家偉說不行就去找值班的醫生看看吧。我爺同意,但是他還沒走到門口,李壯就突然又醒了,張口就說自己好冷,讓我趕緊給他倒杯熱水。“李壯?你沒事了?”我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詢問,因為這小子的語氣神態就是李壯,他鬼上身的事好了?李壯白了我一眼,整個人縮在被窩裡沒理我。白家偉又喊了他一句家成,李壯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他是真的好了。給李壯喝了一大杯開水之後,他的情況才好點了。還問我是不是誰剛才把空調開了,這大冬天的開冷氣不是找死嗎?我問他還記不記得剛才的事?李壯陷入了沉思,然後突然又咋呼起來:“不對啊,我不是上廁所去了嗎?怎麼回來的?”李壯的記憶停留在上廁所的時候,那就說明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鬼附身了。而我當時並不知情,雖然李壯從廁所出來之後,就有一種讓我想不通的陌生感,但是我根本沒往這方麵想啊。直到後來我扶著李壯回到病房,我才明白過來。想到自己是扶著一隻鬼走了一路,我心裡就一陣發寒。不過好在,現在的李壯是恢複正常了。隻是我和他說起剛才他被鬼上身的事,這小子還一臉的不信,衝我們嚷嚷。“小爺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一隻小鬼給上身了?你倆組團忽悠我呢?”任憑我和白家偉說的再詳細,他就是不信。不過過了一陣之後,李壯自己也頹了,裹了裹被子呢喃自語:“陰氣入體,邪魅侵身,孤魂占軀。”“媽的,小爺我真的陰溝裡翻船了?”李壯突然又嚎了一嗓子,我隻能默默的點頭。李壯很少見的露出驚容,小心的問我們,那隻鬼用他的身體都做了什麼?我和白家偉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包括白家成病房地麵上的那兩個字,北平。白家成還補充了一句,說他們勘查現場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兩個字,應該是剛才李壯寫的。可是李壯把雙手伸出來,手指頭上連個紅印都沒有,又否定了李壯咬破手指頭寫血字的事情。“罷了,一隻含冤暴斃的鬼,想讓你們看到倆字兒還不容易?”李壯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是轉頭又對向白家偉。“白警官,這事兒明顯就是你弟弟不地道了啊。竟然敢用小爺我的身體給你傳話,不過看在他也挺慘的,我不跟他計較,不過絕沒有下次了啊。”李壯說著又讓我去他包裡翻點辟邪的東西出來,他要抱著那些東西睡覺。白家偉被李壯說的很尷尬,但是又無從解釋。彆說白家成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可能說所有事都能管著吧?不過白家偉還是給李壯賠了個禮,然後馬上就離開了。我奇怪他為什麼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這麼快?李壯很直白的道:“還能有什麼?肯定沿著他弟弟給的 那倆字去找線索了唄。”這倒是事實,不過我也好奇,北平兩個字意味著什麼。問李壯,李壯直接搖頭,他連去過十一樓的事都不記得,彆的肯定更不知道了。我和李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兩個人都沒什麼困意,心照不宣的打算就這樣聊到天亮,反正這間病房裡也隻有我們兩個人,不會影響到彆人休息。時間過了有大概一個小時不到,我剛開始有點眼皮子打架,門外就又傳來了腳步聲,很緩慢,但是好像就一直在我們門口來回兜圈子。我重重的吐了口氣,白家偉不是說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帶著火氣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但是奇怪的是,探著腦袋左右看了看,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難道是我的幻覺?不過看剛才李壯的反應,他應該也聽到了腳步聲才對。因為看不到人,我隻好又關上門回去了。可是我還沒走回自己的病床,腳步聲再次傳來。我看了看李壯,他低著頭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於是我隻好再次開門。果然,腳步聲再次停止,走廊上依舊沒人。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醫院,我都想戰門口罵兩句了。什麼人啊,大半夜的跟我這躲貓貓呢?“劉乾!回來。”李壯突然喊我,我聽他的聲音很急促,就趕緊回到病房。我回到自己床上的時候,門外的腳步聲又響起。不過我這會也沒有功夫再理會了,李壯的表情嚴肅 的嚇人。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說在門外走來走去的,不是人。也隻有這個解釋了吧?而且剛才白家成的鬼魂給李壯來了出鬼上身,我壓低了聲音問李壯:“是不是他又回來了?”“誰?”李壯皺著眉頭隨口問我。當著死人的麵叫他的名字是大忌,尤其是那種陌生的死人。我不敢說出白家成的名字,就用口型給李壯比了個‘白’字。“絕對不是他!”李壯突然聲音大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不過門外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了。不管門外的是誰,他好像都已經走了。我稍微放鬆了一點,問李壯為什麼不會是他?李壯的眉頭都快凝成麻花了,沉聲說道:“因為他已經死了。”“我知道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懷疑李壯是不是被鬼上身留下了後遺症,怎麼感覺有點神神叨叨的。李壯齜了齜牙,用一種很冷的語調對我說:“我說的死,指的是魂飛魄散,懂嗎?他連鬼都做不成了,怎麼可能再出來折騰?”“可是你剛才不還被他上身了嗎?”我下意識一問。李壯的臉色更加趁著,開口道:“我裝的!”我不明白李壯這是什麼意思,李壯就從頭跟我解釋。李壯說他從來就沒被鬼上身過,隻是想看一下白家偉的反應,因為他懷疑警察裡麵有臥底。雖然沒看過白家偉說的監控錄像,但是大概的情況都能猜到。白家偉不可能串通了一群警察一起撒謊,所以他們看不到凶手進去殺人是事實。而李壯的猜測很簡單,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一群自帶正氣的警察變成睜眼瞎很難,最起碼對於那個暗害了白家成,會半吊子水平邪術的人很難。可是如果在警察中有內應的話, 整個過程就很簡單了。那個幕後黑手擅長將藥物和邪術混合使用,而對於那些警察,如果是朝夕相處的同伴,就會放下戒心。可能隻是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水,可能隻是一起吃飯的時候沒有留意。“你懷疑白家偉?”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說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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