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鬼上身(1 / 1)

稱骨 暮水輕年 1562 字 2個月前

李壯如果不說,我就真的忘了。那個開槍的警察,在火車上的處境像極了傳說中的鬼兵。甚至還不如,鬼兵最起碼還保留了視力,可是那個警察連眼睛都瞎了。不過這倒是一個思路,隻是我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線索。李壯又拿起手機開始玩,嘴裡還在跟我解釋:“這事稍一推敲,就沒有看上去那麼複雜了。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忽略,也可以說必然會忽略一件事。”我充滿了期冀的看著李壯,這小子肯定是想到了什麼。“行為方式啊,不管那個把警察變成鬼兵的人是誰,他的行為已經暴露,證明他也一定知道鬼兵的傳說。而且,他的手段,更加證實,他也是一個懂行的人。”我慢慢有了一些明悟,這是不是就說明,隻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就能找到暗害了那個警察的人?李壯又歎了口氣道:“這估計又是個無頭懸案了。警察不會相信鬼神之說的,跟不可能認識行內的人。”我隻能為因公殉職的警察默哀,或許他們查到了一個利用邪術的人,但是很不幸,他們永遠不會找到正確的方向。李壯玩了一會手機,我又止不住好奇的問他:“如果是你,你能不能找到那個懂行的人?”“當然,那人就是個半吊子,隻要給我時間,我絕對能把他 給翻出來。”李壯的這句話我將信將疑,他是吹牛吹慣了的。見我露出懷疑的眼神,李壯就放下了手機和我掰扯:“知道他是用的什麼手段嗎?我告訴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半是邪術,一半是下毒。在火車上的時候,我 一開始以為那是個活死人,後來才發現,的確有人在牽扯他的三魂七魄,不過水平不夠,又用了毒,所以那個警察發狂殺人的原因,才是精神上的崩潰。”理論上的東西我也都知道,回想起李壯的確是先拿出了符紙,然後又中槍倒地的。說明在我之前,他已經用符紙試過了,他也不是第一時間看出那個警察是活人的。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而我竟然有了一種想要解開所有真相的衝動。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摒除,我已經被紅狐狸盯上了,再招惹到一個會邪術的人,很不明智。這家醫院 讓我覺得愈加的壓抑,要不是實在門前給李壯轉院,我們早就溜了。警察離開之後也沒再回來,李壯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一樣,該吃吃該玩玩。白天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事發生,我也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早早的上床睡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這一覺本來還睡得挺沉的,不過卻被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給吵醒了。仔細聽像是腳步聲,而且就在走廊上。我起先以為是有那個病房的病人晚上起來上廁所,但是這種聲音卻持續了好長時間。李壯也醒了,迷迷糊糊的說誰特麼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麵撒歡呢?我被李壯用枕頭砸起來,讓我出去看看。我也被這個聲音攪的睡不著,就披了件衣服出去。剛一推開房門,就看到了一個黑影從眼前走過。我仔細一看,是個穿黑衣服的人。也不知道往哪去,我喊了他一聲:“哥們,你是不是迷路了?大半夜不睡覺遛什麼彎兒呢?”那人停下腳步 回頭,我看到竟然是白天那個問我們話的警察。看到來人是警察之後,我的態度就不敢再這麼強硬了,尷尬的笑了笑。這警察也沒什麼架子,而是麵露愧疚的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吵到你們,實在是······”我有些無語,這個警察怎麼這麼扭捏?白天的時候就跟個優柔寡斷的小媳婦似的。我和他聊了幾句,又有彆的病房的病人出來,指責我們不要在走廊裡大聲說話。我把警察請到了我們的病房,他也沒有拒絕。回去之後李壯看到這個警察,就調侃道:“警察叔叔,這個點兒了還在查案啊?”“嗯。”胡子警察回答的很乾脆,說:“死的那個人,是我的親弟弟,不抓到凶手,我是不會甘心的!”這裡麵像是 又有隱情,我和李壯也沒再怎麼問,胡子警察就自己說了出來。胡子警察叫白家偉,我們在火車上抓的那個,是他的親弟弟,白家成。話匣子一打開之後,白家偉就開始消沉,甚至一個大男人都有點哽咽:“就在剛才,我在局裡整理資料的時候睡著了,夢到我弟弟,他滿身是血,哭著求我給他報仇,抓到那幾個凶手。”我安慰了白家偉幾句,說一定能查到凶手是誰的。“我們知道凶手是誰,隻是一個都找不到。”白家偉抬起頭來看著我,這種眼神讓我有些發慌。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凶手是誰?”白家偉的情緒很不穩定,這會也沒有顧忌組織紀律什麼的,直接說了出來:“我們調了監控,凶手是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在局裡都有案底。”我眼前一亮,真的是那幾個小混混,我的直覺竟然如此精準。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假裝不知道,繼續聽白家偉說下去。“說起來,我弟弟的死太邪門了。從監控上看,那幾個人是提著刀從門口進去的。可是當時我們幾個人就站在門口守著,事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看到過他們。”白家偉的臉色變得慘白,警察也是普通人,在遇到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時期之後,也會感到恐懼。“甚至,有人覺得,他們是鬼,否則我們怎麼可能會看不到他們。”白家偉主動說出這句話,他和我以前見過的警察倒是不一樣,好像並不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我也被他的思路帶動了,想起那幾個小混混的瀕死的骨相。如果說他們在進入醫院之後就死了, 變成了鬼再去殺人,這個解釋就合理了。我下意識的看向李壯,用眼神詢問他。我們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不過李壯卻撇了撇嘴,直接否決道:“什麼鬼啊?你見過鬼能拿刀砍人的嗎?”這倒是一個疑點,我隻想著警察都看不到他們,忽略了鬼無法給人實質性的造成傷害。“可是我們專門安排了暗哨,保護我弟弟的安全,為什麼人家從我們臉前頭走過去,我們都看不見?”白家偉的情緒愈發的激動。病房裡的氣氛變得微妙, 過了一陣,李壯說要去上廁所,讓我扶著他。我和李壯出了病房,把白家偉一個人撂下了。扶著李壯到了廁所門口,李壯突然貼在我耳邊低語:“不要和那個警察多說話。”我還想問為什麼的時候,李壯已經進去了。不要和白家偉多說話?為什麼?難道他有問題?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想要抓到殺害弟弟凶手的警察,於公於私都沒什麼可疑的啊?李壯在上了好久的廁所,我就在門口一直琢磨。突然之間我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白家偉追查凶手不可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找上了 我們?他白天的時候應該沒有撒謊,沒有理由懷疑到我們頭上。可是說起來,我和李壯隻是過路人,腦子一熱就救了人做了好事,,白家偉為什麼那麼努力的和我們接觸?剛想到這一點,我就被突然出現的李壯嚇了一跳,這小子屬貓的啊, 一點聲音都沒有。李壯沒有再和我說話,隻是伸出那隻沒打繃帶的手,讓我扶著。我攙扶李壯回到病房,一路上都沒再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再絮絮叨叨的李壯,變得好陌生。到了病房之後,李壯突然掙脫了我,自己推門進去。我抱怨了一句,這小子真是過河拆橋,我扶著他上廁所,現在回來了連句謝謝都不說。我緊跟著進門,但是卻看到李壯沒有回自己床上躺著,而是徑直走向了在一旁坐著的白家偉。“哥!”李壯這一聲哥嚇了我一跳,出門之前李壯和白家偉的關係絕對到不了稱兄道弟的程度。而且李壯的聲音變了,是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男人的聲音。我想起來一個人,已經死了的白家成。隻是上了個廁所,李壯怎麼就變了個人一樣,難道他被鬼上身了?白家偉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李壯,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很難界定。白家偉也沒有再說話,李壯繼續開口:“哥,我好冷。”“你是?家成?”白家偉主動往這個方麵想了,我更加篤信,他不是一個無神論者。李壯已經涕淚橫流,這小子平時最受不了自己出醜,又高傲的很,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這般醜態。唯一的解釋,隻能是現在的李壯,已經不是他了,最起碼現在不是。“家成!真的是你?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白家偉一把抱住了李壯,我趕緊拉開。就算現在李壯被鬼上身了,但是他的身體依然是自己的,再給白家偉一個熊抱給拍折了,李壯清醒過來得哭死。想到這裡,我才反應過來一個棘手的問題。李壯可是從小就學道術的,就算不是道士,也比江湖上騙錢的半吊子好多了吧。連他都被鬼上身了,那麼怎麼給他解除這種情況呢?我隻是稱骨算命的,可根本不懂道士做法那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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