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局勢轉折(三)(1 / 1)

西北竟然冒出個民眾黨,而且從西北透露的一言半語中可以分析出,這個民眾黨竟已存在數年了!這讓老蔣氣怒交加、驚憂非常!從27年老蔣清共、成立南京政府到現在,已快10年了。可10年時間裡南京當局連原本鑽山溝的**都沒能消滅,從江西一路追到了陝北竟還沒消停。眼下西北竟又冒出個占據數省之地的民眾黨,而且這個民眾黨還以推翻黨國統治為己任,其危害程度甚至還在目前的**之上,這一切都讓老蔣感到震驚,也為黨國的未來充滿憂慮。驚憂之外,氣怒也就難免。民眾黨成立數年了,那個趙振中竟然還成了民眾黨主席,可南京在此之前竟沒有得到任何可靠、有效的消息!再想想去年酆悌牽涉到刺汪一案,還有厲行社、複興社中人的蛻化,老蔣對厲行社、複興社原本寄予的厚望也就變成了失望。不過,仔細想想,對西北那邊的耳目不靈似乎也不能完全怪到兩個社團身上。從成立後,兩個社團就根據老蔣的指示,把力量集中用於對付**和防範華北日本人了,加上還要控製西南,西北那邊沒有進展也並不算奇怪。但出現這麼大紕漏,責任自然不能由老蔣來負,而是下麵辦事不利。實際上,西北出現個民眾黨,而且其主席還是趙振中,也讓各界震動不小。儘管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西北的趙振中就是那個“趙孟嘗”,但很多人已經相信兩者肯定是同一個人。這從西北對災民一貫的救助態度上就能得到佐證!在中國古代,救災基本上是官府的專利,私人施粥行善也隻能是限製在一定範圍和規模之內,而且,即便私人有能力也決不能成百上千的收留、安置災民,特彆是其中的青壯。否則,一個“收買人心、圖謀不軌”的罪名很快就會落到行善者的頭上,甚至整個家族人頭落地也不稀奇。民國以來,由於政府救災無力,加之西風漸進、社會觀念有很大改變,私人救災乃至收留、安置災民也就成了佳話。這也是朱慶瀾能賑濟災民十幾年,趙振中能以工代賑的前提所在。老蔣現在有心下令對非政府組織的賑災進行徹查,以免再出現趙振中式的人物,但這個念頭隻在他腦子裡轉了幾圈就不得不放棄。在這個時代,政府若不賑濟災民就已經是失職,若是再阻止民間救濟,那這個政府非被萬夫所指不可!何況,現在南京當局救災不利、坐視川省災情不顧就已經招致各方非議,頗失人心了,若再禁止非官方的賑災活動,那民情洶湧之下,南京政府究竟還能穩當多久可就不好說了。兩廣事變剛剛解決,西北又出了這樣的大事。可西北方麵先是抗擊蘇聯、收複蒙西,現又大力救助川省災民,賺足了民心、輿論,加上西北周邊兵力不足,南京當局現在是既不能、也無力攻擊西北。無奈之下,老蔣隻能令各省地方謹防賑災當中的異常,並指使報紙、電台抨擊趙振中和西北“居心叵測,有預謀地割據地方,擾亂國家政局”。對南京當局的指責,西北自然不甘示弱,通過電台、報紙對其一一加以駁斥。並發表社論公然抨擊:“東三省淪陷於日寇之手已滿五年,熱河淪陷也三年有餘,數年之內,但隻見南京反動當局屈膝退讓,未見其有絲毫恢複之舉!今日寇增兵華北,新變在即,卻仍隻見南京退讓!一退再退,南京反動當局必儘賣華夏故土與日寇方肯甘休嗎?!南京反動當局自己屈膝賣國,卻給抗擊蘇聯入侵、收複蒙西領土的西北政府和人民軍冠以“居心叵測、擾亂國家”的罪名,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若抵抗外來侵略、維護國家領土成了居心叵測、擾亂國家,民眾黨及其領導下的西北政府和人民軍寧願國內處處皆如西北!若果真如此,曾經侵略過和正在侵略中國的列強必將寢食不安,又何至於眼下局麵?!自南京反動當局成立以來,對外屈膝退讓,對內連年內戰,債台高築、惘顧民生。自長江大水至今,但見連年災害損失嚴重,未聞南京反動當局有何得力防範、救助措施。今川、豫等省數千萬災民嗷嗷待哺,南京卻坐視不理。而西北救助川省災民卻被南京誣為“居心叵測”,這南京當局究竟是何等樣的政府?!又是何等樣的反動?!,南京當局既不以維護國家民族利益為己任,又置國內各省災民生死於不顧,對於這樣的反動政府,民眾黨及其領導下的各方力量,必為將其徹底推翻而奮鬥到底,決無妥協餘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南京反動政府的倒行逆施也注定了其必被曆史淘汰的命運!”西北對外抗擊侵略、收複領土;對內賑濟災民、對抗南京,加上民眾黨及其領導下的西北政府和人民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象一洪水一樣衝擊著南京當局那破敗不堪的堤壩,也衝擊著國人的觀念,並已經打開了不小的缺口。在可以預見的將來,當堤壩坍塌,國人也大都接受西北的觀念時,也就是南京當局倒台的時候。西北對南京的威脅,老蔣也自明白,不過,沒等他對西北有什麼針對性行動,南京當局又麵臨著新的難題。10月19日,複國不久的蘭芳共和國外長陳其尤發表講話,希望能與中國政府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隨即,蘭芳委托南洋華人代表莊西言、李清泉等人經香港抵達內地,為中、蘭建交奔走。10月9日舉行複國典禮後,在華美的協助下,蘭芳於10月12日同德國建交。對德國政府而言,同蘭芳建交既能獲得華美公司有關青黴素等技術專利,又能得到石油、橡膠等戰略物資,而代價則不過是與荷蘭關係緊張點,這可是很劃算的買賣,正擴充軍備的希特勒政府自然不會拒絕。通過複國之前就開始的一係列磋商,截至10月18日,蘭芳又先後同美國、澳大利亞、英國建立了大使級外交關係。在美、英、澳等國看來,蘭芳複國已成定局,在此情況下,同蘭芳建立正常外交關係比對其限製更有利於維護南洋一帶的穩定。國際社會已陸續承認蘭芳共和國,與蘭芳同源的中國政府似乎更應該承認才是。彆忘了,當年孫文可是公開讚揚海外華僑,稱其為“革命勝利之母”。現在南京當局的華僑“母親”在海外建國了,這幫“先總理”的徒子徒孫總要趕緊有所表示吧?可實際上,陳其尤的講話和莊、李等人促進中、蘭兩國建交的舉動卻使得南京當局異常尷尬。不承認吧?不光海外華人會對南京當局徹底失望,就是國內民眾也會指責其“忘恩負義”,甚至南京當局的財政也會受到嚴重影響。海外華僑手中可有不少孫文時許諾的十倍以上利息的革命債券,一旦索要起來,恐怕南京政府的債台至少又要高上不少層。而且,南京當局還難以公然拒絕兌現。可要承認吧?又等於在打南京當局和先總理的臉。陳炯明一介先總理“叛徒”,卻能在海外打敗荷蘭人,開疆拓土,為海外華人贏得一棲身之地。對比之下,孫文當年口口聲聲出讓滿蒙與日本的言論,以及南京當局任憑日軍占領東北、進逼華北而一味妥協退讓的舉動,這不是說黨國連“叛徒”都不如麼?而且,若南京當局同蘭芳建交,那等於肯定了陳炯明,否定了黨國多年的宣傳、否定了先總理的偉光正,勢必會對國民黨體係和南京政權造成極大的衝擊。若南洋的這股台風再和西北的寒流結合起來,那南京當局可就相當於冬泳、桑拿一起上,樂子可就太大了!老蔣和南京的要人們嘬著牙花子商量了幾天,最終決定:既不拒絕,也不承認,以拖為上!當然,包括老蔣在內的大員們心中也明白,拖是拖不了多久的,可眼下也隻能如此。剛剛應付完眼前的難題,老蔣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華北,放在綏遠局勢上。在去年華北日軍策動華北自治未竟全功後,深受“滿蒙計劃”影響的日本關東軍便又開始策動內蒙德王製造獨立,並籌謀統一內外蒙古,建立蒙古國。受人民軍年初進占蒙西地區的刺激,日本從36年春開始,加快了推動德王與李守信的偽蒙軍合流,在察東成立了“察哈爾盟公署”和“蒙古軍總司令部”,由德王自任總司令,李守信任副總司令。4月份,在日本的推動和幫助下,德王在錫盟烏珠沁右旗索王府召開了名為“內蒙古王公全體大會”,實為“蒙古建國會議”的分裂會議,公開提出了建立蒙古國的政治目標。5月12日,德王與李守信等更公開在化德成立了所謂“蒙古軍政府”,德王親任總裁,掌軍政大權,李守信兼參謀部長,並聘日本人村穀彥治郎、山內等分任主席顧問及軍事、財政、外交等顧問。,經過整合,“蒙古軍政府”兵力有兩個軍、9個師,共約1萬多人。第1軍軍長為李守信,下轄4個師和1個炮兵團,駐在張北一帶;第2軍軍長由德王兼任,同樣下轄4個師和1個炮兵團,駐在化德一帶。另有1個師為警衛師。此外,原後套一帶的土匪頭子王英也糾集了一夥烏合之眾,拚湊成了“大漢義軍”。該部由王英任總司令,下轄4個旅,總兵力約有6千多人,駐尚義、商都一帶。在“蒙古建國”的戰略目標中,日本關東軍和偽蒙軍自然不會忽略包含內蒙西部烏蘭察布盟和伊克昭盟在內的綏遠。當德王和李守信準備就緒後,日本關東軍和偽蒙軍開展的第一步行動,就直指綏遠。10月,關東軍製定了侵綏作戰方案。關東軍參謀田中隆吉接任駐化德特務機關長,直接指揮偽軍行動。11月5日,田中隆吉召集德王、李守信、王英等布置攻綏計劃。決定兵分三路:李守信第1軍部署於綏東興和一帶為左翼;德王第2軍部署於綏北土木爾台以北地帶,並以偽蒙軍第7師進駐百靈廟為右翼;以王英軍為主力,進攻紅格爾圖和土城子。計劃先奪紅格爾圖,然後李守信和德王部從百靈廟和興和同時出動,會同王英部一舉攻占歸綏市,再分兵進占綏東集寧和綏西包頭及河套地區。而隨著日軍侵綏計劃的實施,綏遠抗戰也就開始了。對於日軍和偽蒙軍的異動,老蔣起初並未給予足夠重視。在老蔣看來,日本人在察綏方向的動作更可能是為奪取外蒙,再進而北上攻擊蘇聯做準備。畢竟,日俄之間的曆史仇恨在那,日本又一直在叫囂反蘇、**,加上3月底的時候關東軍又在蘇軍手裡吃了不大不小一記悶虧,日軍和偽蒙軍的行動應該是日本在為報複蘇蒙做準備。此外,綏遠的地勢和現有兵力也使得攻易守難。綏遠套內基本上是平原,又處於人民軍南、西兩個方向的鉗製之下,形勢很是不利。陰山、大青山以北的廣大區域也是平原、沙漠地帶,地域遼闊又處於偽蒙軍的攻擊範圍內,形勢同樣不利。而在狼山—陰山—大青山以南、黃河以北的平原地帶,雖然北有大山南有大河,可東西狹長,沒有足夠的兵力是防守不住的。老蔣既希望日軍入綏後轉而向北對付蘇聯,好減輕南京當局的壓力,又認為綏遠形勢不利,沒有全麵堅守的可能。因此,他電告閻錫山:“綏遠守棄方針,弟意小敵來擾,則迎頭殲滅之;若其大敵正式來攻,則扼要據守,並擇最重要幾個據點固守之,如能固守三個月之時間,則事無不成。故綏遠不可全部放棄,亦不宜處處設防。”老蔣相信,隻要能在重要地點扼守上三個月,受到日本威脅的蘇蒙軍必然會有所動作,屆時綏遠局勢也就自然緩解。但當兩廣事變發生後,老蔣發現不僅桂係中有日本人的影子,就連華北的宋哲元、韓複榘也和桂係暗中有聯係,意圖共同反蔣。由此,老蔣便改變了此前綏遠局勢坐以待變的想法,轉而認為必須遏製住蒙古德王謀求獨立的企圖。否則,一旦德王宣布內**立,河北宋哲元、山東韓複榘也都有可能脫離南京當局的控製。加上將**趕回陝北的山西,屆時,不但整個黃河以北的局勢會徹底靡亂,就是江淮之間也可能出問題。意識到綏遠不可輕失,而且還要借此震懾華北其他有離心傾向的地方勢力,老蔣便連電太原,催促閻錫山增兵綏遠。但因老蔣此前由陳誠出任晉陝寧綏四省邊區剿匪總指揮、架空閻錫山的舉動,閻錫山對老蔣所言是不怎麼相信的。再說,中央軍在山西多的時候不增援綏遠,現在關征麟等部調離去應付兩廣事變了,老蔣卻讓晉綏軍增兵,這豈不是要借日本人的手來削弱晉綏軍麼?閻錫山才不想上當呢!況且,**剛退回陝北不久,晉綏軍正沿河防衛,根本就抽不出足夠的兵力增援綏遠。經過與晉綏將領反複商討,閻錫山仍認為“如此增兵綏遠,使山西空虛,非固根本計也。”,到7月份,偽蒙軍對綏遠的進犯漸有增大勢頭,而老蔣許諾的防務撥款卻遲遲不見蹤影,加上晉綏軍兵力不足,閻錫山便和傅作義便連電老蔣告急。而這個時候,老蔣正忙於應付兩廣事變,根本就調不出兵力支援綏遠!沒有兵力支援,可老蔣有電報來催。在電報裡,他反複說明要避戰必先迎戰的道理。稱:“對綏部署,弟以為必須速在第一線多置兵力,一以示我決心,一以使其不敢輕犯,萬不可作勢防禦,錯視對方犯綏之戰略也。”“此時應敵必須深測其惟一心理,即彼不敢犧牲一語是也。如要有犧牲代價,則彼必不為。故我要避免犧牲,當先示其犧牲之決心”。甚至為了堅定閻錫山出兵的決心,老蔣還半勸誘半恐嚇地說若閻錫山再不增兵綏遠“下月中綏遠必非我有,而晉亦不保矣。”其後,老蔣更是明確電告:“對綏增兵實不可猶豫,華北得失與存亡全在此舉,務懇增足五師兵力於綏遠前方,以挽危局。”可任老蔣嘴皮磨破,閻錫山直到9月中旬仍是猶豫不決。日軍已接連占領東三省與熱河,並部分侵占察哈爾,加上5月份又大舉增兵東北和平津一帶,現在沒人敢保證日本不會直接侵占綏遠。何況,閻錫山以前吃過老蔣不少苦頭,生怕這次被老蔣借日本人的手削弱晉綏軍。而且,晉綏軍既要穩定晉、綏兩省,又要沿河布防以免共軍再次東進,兵力難免不足。特彆是**張國燾、賀龍兩部已經抵達陝北,會合後的**力量增加不少,加上物資缺乏,說不準會再來一次東征。這讓閻錫山不得不加強沿河防範。再說,若是偽蒙軍遭受了晉綏軍打擊,日本人直接出場找閻錫山開片怎麼辦?到時候恐怕老蔣又躲得遠遠的了。老蔣想先發製人,打掉偽蒙軍,去掉日本人伸向綏遠的那隻手,進而阻止日軍可能的行動。而閻錫山則擔心打了狼崽子,把老狼給招來,一旦惹惱了日本人,給其大規模軍事介入提供了借口,倒黴的可是晉綏。直到9月18日,中央軍一個炮兵大隊抵達綏遠、10月中旬在陝西境內剿共的湯恩伯部又過河回到山西,閻錫山才開始著手準備增兵綏遠。麵對綏遠的局勢變化,剛剛解決隴南不久的人民軍也予以高度關注。儘管趙振中知道原本曆史上綏遠抗戰的結果,但誰能肯定日本關東軍那群渴望建立功勳的瘋子們不會搗鼓出什麼妖蛾子來?為了增強晉綏軍的信心,同時也為了震懾日本人,西北廣播電台在10月22日播發民眾黨主席、人民軍總司令趙振中的講話錄音:“民眾黨、西北政府和人民軍堅決反對南京賣國政府,但哪怕我們將來彼此間打個頭破血流,那也是我們中國人內部的事情,是可以關起門來解決的!決不容外人插手!眼下綏遠局勢動蕩,敵對勢力蠢蠢欲動,在此,我代表西北黨政軍鄭重聲明:綏遠自古就是中國領土,民眾黨、西北政府和人民軍決不容敵對勢力破壞我國領土完整!我們更不會坐視綏遠局勢惡化!必要時人民軍將動員一切力量對侵略勢力予以堅決打擊!人民軍能消滅蘇聯人的飛機、坦克和大炮,更無懼於其他任何侵略勢力!”趙振中的講話使國人對西北的認識又進了一步,稱讚西北此舉乃“大義所在”!“兄弟鬩牆,外禦其侮”,這句伴隨著《詩經》流傳了兩、三千年的中國名言,現在又再一次得到了印證!“果真是他的聲音。真是想不到啊。”當從收音機裡聽到西北重複播出的趙振中講話時,不少人如此驚歎。靠近西北這邊的有正在太原的傅作義、陝南的於學忠,以及山西境內曾與趙振中相識的徐永昌、楊愛源等人;而在青島,則是隋石卿、劉銓法等人。而早就心裡有數的閻錫山則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有了趙振中的這番講話,至少晉綏軍不用擔心吃大虧了。不過,讓閻錫山和傅作義更為高興的在後頭。10月25日,駐綏遠吉爾召一帶的王靖國部上報閻錫山,人民軍有36輛配屬武器的裝甲汽車和四車彈藥奉送,並指明是交給綏遠抗擊日偽軍作戰用的。,當閻錫山聽說每輛裝甲汽車配屬3挺重機槍、兩門迫擊炮,並可搭載20多人時,心中更是感歎。這些裝備,彆說晉綏軍,就是中央軍一個師也不見得有這麼多。“宜生,趙振中這個朋友你可沒白交啊。”閻錫山笑道,“一聽說你要打仗,武器裝備可都運來了。手筆還不小啊。”“閻公說笑了,我可沒那麼大的麵子。”傅作義連忙說道,“這是那邊交過來作戰用的,可不是給我的。等作戰結束,由閻公分派就是。”傅作義的態度讓閻錫山很是滿意。晉綏軍這邊得了西北口頭和實際雙重支持,心中有了不少底氣。而東北關東軍司令部裡,參謀長板垣征四郎、副參謀長今村均卻麵色凝重地向司令官植田謙吉分析有關西北的情況。“從田中隆吉自化德方麵發回的情報看,人民軍現正自蒙古西部到綏遠西部、寧夏北部構築防線。從地域上看,若我軍現在進入綏遠,確實有引發人民軍強烈反應的可能。而且,還將進一步刺激支那境內各方勢力緩和其彼此矛盾,共同對抗帝**隊。這將增加我軍困難,帶來不必要的損失。”今村均分析道。“那個人民軍的戰力究竟如何?又是怎麼對付蘇聯人的飛機、坦克的?”植田謙吉問道。“在中**隊中實力不錯,但應無法與帝國將士相提並論。”板垣征四郎自信地說道,“該部殲滅蘇聯軍隊是在新疆,由於地域等原因,情報人員尚無法獲得確切消息。不過,應該是憑借兵力數量上優勢得手的,畢竟蘇聯進入新疆的隻有幾千人。”板垣說著,發現有關西北的情報確實有些不充分,心下打定主意要再派精乾力量去西北。“從人民軍占據範圍以及此前和其他中**隊作戰情況看,其總兵力應該在35萬左右。該部有部分改自客機的轟炸機、運輸機,但目前沒有戰鬥機。整體看,若派去綏遠的帝國將士不多,則該部會對帝**隊構成威脅。”今村均又接著說道。不管怎樣,人民軍是實打實地消滅了6千多蘇軍,打下了70架飛機,乾掉了30輛坦克,僅憑這個戰果,關東軍高層就無法掉以輕心。彆忘了,上半年的時候,澀各支隊3千兵力可是讓蘇軍給打得滿地找牙地跑回來了。而能消滅蘇軍的人民軍自然不會是好相與。“板垣君、今村君,你們認為若要徹底消滅人民軍,我們需要出動多少兵力?”植田謙吉一邊心中思量,一邊問道。板垣和今村均相互看看,稍一斟酌,板垣便說道:“若是象現在這樣,人民軍分散各處,出動我部兩個師團就足以將其各個擊破。若是該部集結起來同帝**隊抗衡,那應該需要3、4個師團。”當初長城抗戰,30萬中**隊被5萬日軍打敗。在板垣看來,就算人民軍戰力超過其他中**隊一倍,集中對抗的話,關東軍最多出動4個師團足矣。“板垣君,彆忘了,即便經過上半年的補充,我部也隻有6個師團!”植田謙吉提醒道,“我們不但要麵對蘇聯人,還要應付國內那些人。在帝國沒有準備充分、我部兵力得到加強並足以應對蘇聯壓力之前,我們是無法向綏遠大舉出兵的!”二?二六兵變被鎮壓下去才大半年時間,這個時候關東軍是不好貿然“獨行”的,更不能象當年九?一八那樣,讓軍部來給其擅自行動背書。“司令官,那我們出動多少兵力合適?”板垣有些不死心。“除了此前派去的顧問,一個兵都不出!”植田謙吉決定道,“如果那個‘蒙古軍政府’的部隊能夠在綏遠有進展,在其宣布獨立後,我部可跟進。但在此之前,一個兵都不派!”稍一停頓,植田謙吉看看板垣和今村均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失望,又提點道:“過早與人民軍對抗,那隻會給蘇蒙軍隊製造機會,這不符合帝國利益!”隨著植田謙吉定下關東軍置身事外的調子,所謂“蒙古軍政府”的烏合之眾也就注定了覆滅的命運。實際上,如果單是和德王、李守信、王英等總共不滿兩萬的“部隊”對抗,僅憑閻錫山的晉綏軍就完全可以包打全場。南京、太原之所以為主動出擊還是被動應戰,以及增兵多少爭論不休,不是德王、李守信、王英等部戰力有多強,而是擔心他們的主子——關東軍。,不過,德王、李守信、王英等部並不清楚其主子態度的變化,依舊張狂不已。而綏遠抗戰打的也就是這幫認賊作父的漢奸、蒙奸,並沒有日軍直接參戰。11月初,偽蒙軍開始由察北向綏遠境內百靈廟、商都、南壕塹等地大舉調動,意在進攻陶林、興和與集寧,綏遠軍事形勢頓形緊張。5日,德王又致電傅作義,為其發動的侵綏戰爭製造借口。8日,傅作義在複電中對德王作了駁斥。老蔣也致電德王,對其進行規勸和責備。但德王在關東軍顧問的慫恿下依舊發動了對綏遠的進攻。11月11日,閻錫山以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太原綏靖公署主任的身份發布關於綏遠作戰序列的命令:一、傅作義為晉綏剿匪軍總指揮兼第1路軍司令官,第1路所部為第35軍,附第205旅(欠第407團)、獨立第7旅,補充第10團並炮兵第21、第29團及小炮大隊(欠第1、第3中隊)二、湯恩伯為第2路軍司令官,指揮所部第13軍,附第72師及炮兵第27團。三、李服膺為第3路軍司令官,指揮所部第68師,附炮兵第24團及小炮第1、第3中隊。四、王靖國為預備軍司令官,指揮所部第70師(欠第205旅,該旅第407團由師直接指揮),附獨立第8旅。五、趙承綬為騎兵軍司令官,門炳嶽為副司令官,指揮騎兵第1師、第2師及第7師。參戰部隊的主力由傅作義的第35軍及趙承綬的騎兵軍組成。第35軍轄2個旅、6個團。該軍和騎兵軍各以一部駐綏東、綏北前線。王靖國率第70師駐綏西包頭一帶。李服膺率第68師集結於晉北高陽、天鎮等地。湯恩伯率第13軍由陝西過河到山西後,沿同蒲路向綏遠開拔。看上去,閻錫山調動的兵力不少,但實際上,參戰的傅作義、趙承綬兩部也就近兩萬兵力,基本上和偽蒙軍持平。不過,傅作義的指揮水平可不是德王、李守信、王英之輩能望其項背的。想當初,就連日本人在長城抗戰的時候都沒在傅作義手下討得了好去,更何況這幾位日本人的走狗?有了西北提供的裝甲汽車作為突擊、追擊利器,綏遠戰事比原來曆史上進行的更為順利。從11月15日開始,到12月8日結束,比原來曆史上整整提前了11天結束。就在國人為綏遠抗戰歡欣鼓舞的時候,西安事變卻又發生了。不過,因人民軍崛起西北,陝西境內情況複雜,這次西安事變與原本曆史上的有了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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