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局勢轉折(二)(1 / 1)

第二次代表大會閉幕後,來自沂蒙和海外的近4百名代表,除了一些主要負責人要儘快返回各自崗位外,其他代表都要留在西北軍政大學進行為期半年多的學習、培訓。這除了為將來的全麵抗戰培養中高級骨乾力量外,也是避免因短期內往來西北的人員過多而引起外界敵對勢力的注意,以保證各代表的安全。這次大會,除了各民眾黨代表外,趙振中還邀請了朱慶瀾以黨外人士的身份參加了閉幕式。朱慶瀾是為救助災民,特彆是四川省內數以千萬計的災民,而到西北奔走的。見證了民眾黨第二次代表大會的朱慶瀾很是感慨。趙振中等人雖然年輕,民眾黨更是年幼,但這個黨和它的領導人對中國現況的認識卻非常深入、到位,提出的針對性解決方案也很大膽、成熟、可行。而且,民眾黨不象國內其他政治勢力那樣內部派係林立,它有著黨內公認的核心領導人和一批有威望的各級領導者。在趙振中等人領導下,民眾黨正煥發出國內其他政治勢力所不具備的健康活力,蓬勃發展。經曆過清末、民國,見識過多個政治勢力興衰的朱慶瀾在自己心中給民眾黨做出了判斷:“這是中國未來的希望!”朱慶瀾這次是受劉湘委托,為轉移安置川省災民一事而公然進入西北的。見證民眾黨代表大會閉幕式不過是恰逢而已,朱慶瀾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救助災民。從開春到入夏,四川大部地區就一直亢旱,在5月份時全省就有67縣受災。原本以為到了夏天雨季來臨後,可以緩解旱情,卻不料,許多地方的旱情竟一直持續到秋後仍未見緩解。而在8月初,原本旱災不重的川中地區,又大雨成災,岷江、沱江流域水勢大漲,致使兩江流域大片農田被淹沒,秋收無望!加上發生在4、5月間馬邊一帶前後共計8次6級左右地震給周邊區縣造成的嚴重破壞,四川全省146縣竟有125縣受災!粗略估計,四川災民數量至少有3000萬!麵對省內數千萬嗷嗷待哺的饑民,四川省主席劉湘心中卻充滿無力感。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秋收已成了泡影,加上四川此前連年內戰,省財政又完全是個大窟窿,根本就拿不出錢糧救助如此之多的災民。而南京當局號稱中央,卻對四川災情視若無睹,根本就不把川省災民的死活放在心上。在36年6月15日的《西南評論》上曾刊載過這樣一件事:“蔣介石來川招待紳耆時,省賑委會主席尹仲錫將災區人吃人的照片交給蔣,蔣閱後放在袋內。”此後便無下文。而《國民公報》上則刊載消息,稱蔣在牯嶺公然質問川省求援人士:“水旱都要中央拿錢賑濟,試問中央以有限之財力,何能補助你們川人?!”四川無力自救,南京當局又見死不救,恰逢朱慶瀾在8月下旬再次為救助川省災民一事來見劉湘。麵對川省數千萬掙紮在生死邊緣的災民,朱慶瀾舊事重提,希望劉湘能組織安排災民移往西北安置。對於組織災民去西北,儘管劉湘此前曾做豪言,但要真做起來,他還是有不少顧慮的。因此,見到朱慶瀾後,劉湘便探問道:“子橋兄,西北既然有力,能否運糧到川省?也好免得數千萬受災父老奔波之苦。”“甫澄,不說西北到川省山路難行、運輸不便,就算西北真的能向川省運糧,你以為糧食能落到你和災民手中?隴南魯大昌、川北胡宗南,還有陝南的東北軍,都能以‘敵資’名義出兵劫奪。這糧食更本就過不來!”朱慶瀾搖頭苦笑,“照我看,即便甫澄以川省主席之尊,能否說通那幾處攔路虎尚未可知,最終能組織多少災民去西北也是個疑問啊。”要在以前,劉湘肯定會以為朱慶瀾是在推脫,可現在有老蔣見死不救的話語在前,胡宗南這個中央軍嫡係出兵阻攔災民北上也並非不可能。“難道就真的眼睜睜看著數千萬父老活活餓死?!個龜兒子的,哪個敢攔,老子帶兵滅了他!”劉湘拍案怒道。,“我說甫澄,你要這樣,那可就是把借口給人送上門了。”朱慶瀾勸道,“這事你決不能真個動武,要想好法子,以大眾輿論逼那些人就範。另外,賀元璋不是在重慶行營麼?拉上他,也讓他為川省民眾出點力!”賀元璋也就是賀國光,時任南京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重慶行營參謀長,他雖非四川人,但卻因早年在川求學而與劉湘、楊森、潘文華、唐式遵等人為同學,現正憑著與川軍將領的關係為南京當局介入四川而賣力奔走。劉湘眼睛一亮:“那就找幾家有影響的中外報社來報道!正好前兩天成都這邊殺了個日本人,有不少記者留在這裡。”8月24日,在成都的兩名日本人被打死,日本想借機擴大對華侵略;老蔣則想將矛盾由外轉內,加大南京當局對四川的控製;劉湘則動用多種方式全力反製。事件起因於日本想在成都開設領事館,南京外交部又將皮球踢給四川,劉湘則嚴詞拒絕。但日本人還是不顧四川方麵勸阻,在8月份抵達成都。為了抵製日本人的行動,四川地方組織了民眾遊行,進行抗議。24日午後,遊行隊伍便已散去。但傍晚時分,康澤的彆動隊鼓動正在軍訓的初中生和1萬多中央軍校學生,加上沿途吸引加入的民眾,浩浩蕩蕩向幾名日本人住處開去,並隨之發生了打死兩名日本人的“成都事件”。事件發生當晚,康澤手下乾將葉介仁召集有關人員會商,並連夜擬訂了兩份電報,發送南京。但這兩份電報卻被劉湘的電台截獲,還給破譯了出來。一份的內容是指責劉湘故意引發衝突事件,增加南京當局對日交涉困難,懇請南京免去劉湘川省主席一職,以謝日方。另一份則是cc係分子發給其首腦的,懇請首腦出麵舉薦康澤接替劉湘任川省主席。先是栽贓嫁禍,後是憑空汙蔑,還作好了後手準備拿下自己省主席,劉湘得知究竟後自然怒火中燒!而26日南京中央社又按照康澤等人的說法發布消息,加上同日南京行政院也電責劉湘,這就更激起劉湘的怒火。劉湘公然複電,稱事件是駐成都的中央人員領導發動,並將事件發生當天所拍照片函送南京。眼見南京和四川要撕破臉皮,迫於無奈,老蔣隻好讓外交部同日方交涉,並讓張群以私人名義電告劉湘,說南京並無處分劉湘意圖,請劉放心,暗示其不要公開事實,撕破臉麵。手中有證據,又憑借輿論壓力,劉湘就這樣抗住了老蔣的壓力。此時聽朱慶瀾一提及輿論力量,劉湘當真是一點就透。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劉湘還是委托朱慶瀾再到西北去一趟,敲定災民轉移安置的事項,並派自己的高級幕僚張斯可隨同前往。張斯可人稱睡諸葛,早年與劉湘同學,自投奔劉湘後,憑借自身才華很快就在劉湘幕僚中脫穎而出。現雖隻在劉湘處掛個高級顧問的名分,但卻極得劉湘信重。派一顧問以私人身份隨朱慶瀾去西北,也能避開一些有心人的耳目。9月初,張斯可在參觀了西北政府對8月份天水地震災民的救助、對西北救災能力有了足夠的認識後,又得到了西北方麵對安置川省災民的許諾,便帶著有關方案返回成都複命。而朱慶瀾則以居間協調的名義留在西北,這才有了其後朱慶瀾應邀參加民眾黨代表大會閉幕式的事。9月14日,西北政府發表聲明,稱“西北政府願為救助川省數千萬災民儘力,但因山路漫長、關防眾多,運糧多有不便,若川省能組織災民轉移到西北,則西北可容納至少千萬災民”。作為回應,劉湘在9月15日在答記者問時,公開表示:“為救川省數千萬父老,甫澄不計個人毀譽,將組織部眾護送災民去隴南,以便西北方麵接收、安置。唯願西北言而有信,善待川省父老。”消息一傳出來,各界震動。劉湘的這番言辭可是南京當局治下的封疆大吏首次公然表態與西北合作,這其中的意義可就足夠深遠了。不明白的還以為南京當局與西北關係緩和了,可明白的都知道,劉湘這是借助西北在對抗南京!,劉湘竟然在四川搞出了這麼一手,這讓老蔣震怒非常。他既恨劉湘不明事理、不體諒中央苦衷,竟與西北遙相呼應,挾製中央;更恨手下無能,重慶行營竟沒有察覺劉湘此舉的征兆!接到老蔣電責後,重慶行營秘書長楊永泰不敢怠慢,與行營參謀長賀國光匆忙趕到成都麵見劉湘。“甫澄,你這是搞得哪一處?西北和中央政府處於敵對,你這聲明一發,將置中央於何地?”一見麵,楊永泰就質問道。“暢卿兄,甫澄身為川人隻想救川省數千萬受災父老,彆無他意。”劉湘看著楊永泰,坦然說道,“暢卿兄也應該知道川省的財政狀況,川省是無力自救的。若中央能救助川省125縣3500萬待哺災民,甫澄自可收回前言。若中央也是無力,那甫澄所為問心無愧!”“甫澄,話不能這麼說。中央現在也有不少困難,地方政府應當體諒。”楊永泰辯解道,“甫澄此番表態會讓人誤會你與西北勾結對抗中央的。”“我還是那句話,若中央能救助川省數千萬受災父老,甫澄自可收回前言;若中央無力,那甫澄自當為川省父老謀一活路!”劉湘語氣堅決地說道,“暢卿先生口口中央,可至今不見中央對川省災民有何實際救助!現又要斷絕川省民眾唯一活路,難道中央非要置川省數千萬父老於死地不成?!”楊永泰這些年得老蔣信重,走到哪裡都被人恭維,此時被劉湘用話堵住,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甫澄,暢卿兄不是那個意思。這麼大的事情,總要從長計議才好。”賀國光一邊打圓場道,“甫澄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發表聲明,實在有些冒失了。”“怎麼打招呼?川省災情從春天開始,省府向中央一次次陳情、求援,可有絲毫效果嗎?還怎麼從長計議?”劉湘也上來了火氣,“賀元璋,彆忘了,你當年可沒少受川省民眾恩情!”劉湘此前曾想拉賀國光參與其事,可賀參座人如其名,實在是“刀切豆腐兩麵光”,南京當局和川省地方他都不想得罪,也就婉拒了劉湘意圖,但也沒有向南京告發。見劉湘態度堅決,楊、賀二人知道再待下去也是無益,便告辭回去向南京上報有關情況。老蔣收到楊、賀的電報後,自然又是一陣心火上撞。但就眼下來說,老蔣還真對劉湘移民西北的方案無可奈何。劉湘通過幾家報紙,公然表明“為川省數千萬災民”計,已經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若是南京當局能夠拿出救助3500萬災民的錢糧來,那還可重新占領製高點,並趁機給劉湘扣上個“勾結亂匪”的罪名將其拿下,但問題是,南京當局現在根本就拿不出這筆巨額救助錢款來!自南京當局成立以來,連年內戰,早已是債台高築、赤字當頭。去年冬天頒布法令實行法幣改革,原指望財政狀況能得到根本改善,可誰知又被美國給坑了一下子,在白銀買進賣出一項上,南京政府虧了一大筆。加上華北宋哲元、韓複榘公然抵製南京當局收繳銀元的行動,華北數省銀元根本就沒有南運,而各省地方也暗做手腳,幣製改革後南京當局的財政狀況實在不容樂觀。在這樣一種狀況下,南京實在拿不出維持3500萬災民到明年夏收之前生活所需的錢糧來。況且,今年國內受災的又不僅四川一省,其他各省受災人口也是不少,僅河南省待賑災民就超過千萬。若是在去年,老蔣認為災民去西北是減輕當局包袱、增加西北困難,自然不會阻止。可當西北發布願意接受外來災民的聲明後,老蔣就回過味來了:在對方早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轉移到西北的人口越多,西北的實力就會越強,南京政府的麻煩也就越多!正是有了這種認識,老蔣才想儘力阻止劉湘的行動。可南京拿不出錢糧,又想阻止災民去西北,強製之下,若有人煽動3500萬掙紮求生的災民,那非在四川激起大亂子不可。甚至南京當局此前控製四川的種種努力也會因此毀於一旦。,權衡利弊,老蔣也隻得電令重慶行營:“儘力留住青壯,其他可予放行!”要是一個青壯不放,那自然最好,但老蔣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3500萬災民中那些獨身或者家中青壯者多的,可儘力多留下些,但那些陪伴一家老小北去的,若是逼其同家人分離,可是會出亂子的。老蔣鬆了口,劉湘也便組織災民經川北、隴南向西北轉運,而沿途胡宗南、魯大昌部也不敢過於為難。第一批3萬多川省災民在9月28日抵達了岷縣,並隨即被西北政府轉移到河湟一帶安置。其後,西北政府派出了200輛膠**車,載著200噸糧食與劉湘所部護送災民的一個團返回了川北。當隨同護送兵力返回的張斯可趕回成都後,劉湘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斯可,西北方麵怎會還送糧食來?”“西北仗義啊!”張斯可歎道,“他們那位田主席說了,川省災民太多,往來運送又需要不少時間,為了緩解期間災民生存壓力,西北今後將采取‘送糧食來,帶災民走’的方式,對川省災民救助。另外,他們說了,若是我們這邊有馬車,也可加入進去。”從岷縣出發到四川北部的平武,約有500公裡遠的山路,用馬車運輸,往返一趟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200噸糧食看似不少,但即便以每人每天半斤活命糧算,也隻夠80萬人一天食用,距離3500萬災民生活需要相差太遠太遠。“西北有多少糧食可運?若是糧食真夠,我動員全省馬車去運!”劉湘急切地說道。“那位田主席也沒告訴我具體數量,不過,他說西北應可接受1500萬災民。但有個要求,要轉移一定數量的青壯過去,至少要保證明年有足夠的勞力從事耕作。”張斯可回味道,“我看出來了,西北不缺地,缺人!而我們川省卻是人多地少啊!”“他們要真能接受1500萬,那我就答應了!總不能眼看千萬父老活活餓死!”劉湘擲地有聲地說道。在劉湘算來,隻要西北能接受1500萬災民,四川再能從西北運回一定數量糧食,加上川省政府從其他各處想辦法籌措到的錢糧,哪怕災民不能全數熬到明年夏收,可絕大多數還是可以度過難關的。不過,他沒想到的是,37年上半年四川依然災害深重。稍頃,劉湘又感歎道:“南京號稱中央,卻見死不救,隻想著在川省奪權、撈好處;西北頭上頂著‘民匪’帽子,卻肯向川省災民伸出援手。這差彆可真是天上地下!”“是啊,也無怪乎西北要一意推翻南京了。”張斯可和劉湘關係深厚,說話也就無所顧忌,“我到天水一帶見過地震後西北的救災措施,那可真是井然有序、沒有遺漏啊。換了彆處,災後還不定要餓死多少人呢。可惜,路遠了點,要是文縣也在西北掌握,運輸起來可就快多了。”文縣是甘肅最南端,與四川北部平武縣之間隻隔著摩天嶺和北雄關,兩個縣城直線距離約90公裡,山路約有140公裡。若人民軍占領這裡,那糧食運輸方麵肯定會大大加快。“隻要西北不進軍四川,管他們占哪呢!”劉湘也半開玩笑道,“占得越多,怕是老蔣越頭疼,也就越顧不得對付我們了。”劉湘和張斯可並沒想到,兩人這番戲言沒多久就成了現實!10月16日,人民軍以隴南魯大昌部搶奪運向川北的救災糧食為名,出動二縱近3萬兵力,一舉拿下了西固、武都、康縣、文縣等地!而教縱、特縱相互配合,也出動了兩萬多兵力,從東北軍手中奪取了兩當、徽縣!至此,甘肅全境已全部落入人民軍手中!說起來,魯大昌也夠倒黴的。前些年剛在隴中、隴南占了點地盤,可沒等他占穩當,就橫空冒出個人民軍來,一下子就把他給趕到隴南的犄角旮旯裡。等胡宗南來了,魯大昌以為時來運轉,可以靠上天子門生發達一回了,可誰知這頭上頂著“天下第一師”名號的胡宗南也不是人民軍的對手!連帶著魯大昌剛有起色的隊伍又被打回了原形!,恢複了兩年,卻又在去年遇上了不要命的**!連臘子口那樣的天險都沒擋住人家。自歎倒黴的魯大昌隻好龜縮在隴南舔傷口。可不料想,去年的**那隻是頭一撥,今年9月,竟又有大股共軍過境!就沿著去年**走過的道路去陝北,而且人數比去年那批要多得多!接戰之後,魯大昌看著手下剩餘的那點人馬,差點沒哭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要過你一次過個夠行不行?年年秋季過共軍,這是不是瞅準了專門打魯某人秋風來了?當9月中旬,**張國燾、賀龍兩部,在東北軍有意放水下,沿著甘、陝交界處北上陝北後,魯大昌便又開始活躍起來,抓緊擴充人馬。擴充人馬是需要錢糧的,可魯大昌連番敗績又不是老蔣嫡係,南京方麵沒有撤消他的番號就已經算對得起他了,又怎麼會給其擴充所需的錢糧?無奈之下,魯大昌便對西北向四川運送的救災糧食打起了主意。在他想來,糧食是四川方麵的人在護送,就算自己動手了,也惹不到人民軍頭上;而四川今後要想繼續從自己地盤上運糧,那自己吃點、拿點,他們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就這麼著,魯大昌將西北運向四川的第二批500馬車的糧食給劫留了一半!得到消息後,劉湘怒不可遏!四川倉促間湊出300輛馬車到西北運糧,竟被魯大昌這個夯貨給打了劫!要是因此引起西北的不滿,斷了糧食輸送,那可是斷了川省數千萬父老的生路啊!劉湘致電南京狀告魯大昌,可老蔣原本就對劉湘不爽,現在跳出個魯大昌找劉湘麻煩,他自然樂見其成。於是,老蔣便不痛不癢地回複劉湘,稱“同為黨國儘力,友軍之間,當相互扶持,切勿有地域、派係分彆。可告誡魯部勿要再犯即可。”隻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老蔣的偏袒。劉湘雖然憤怒,卻也不能調兵攻擊魯大昌部。一來劉湘怕給人以攻擊友軍的口實;二來魯大昌部占據著摩天嶺一線易守難攻,不好打。不過,劉湘雖然暫且忍了下來,卻也將魯大昌部劫糧、南京偏袒的消息暗中透露給了幾家報社,使報界對魯部、南京發動輿論攻勢。劉湘顧忌多,而人民軍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趙振中原本想年底時再解決隴南問題,現在既然魯大昌不知死活跳了出來,那人民軍正好有了將其解決的借口。從戰鬥發起到打掃戰場,人民軍用了不到3天時間。摩天嶺在劉湘眼中是難以克服的險要,但在人民軍轟炸機的攻擊下卻不堪一擊。魯大昌部就此全軍覆沒,東北軍駐隴南部隊在遭到突襲後也被迫撤離。老蔣原本因魯大昌給西北和劉湘添堵而帶來的些許快意,被人民軍的舉動給徹底打消了蹤影。儘管老蔣懷疑是劉湘與西北串通才搞了這麼一出,可他卻無法毫無根據地指責劉湘。就在老蔣心中惱火的時候,西北發布的一則消息又引起了各界的關注和轟動。10月18日,西北廣播電台在播音中提到:“近來,民眾黨第二次代表大會在西北勝利閉幕。此次大會選出了以趙振中為主席的新一屆民眾黨中央委員會、中央執行委員會、中央執行委員會常務委員等領導機構。確立了民眾黨在未來時期的各項方針政策。我們相信,在民眾黨的領導下,西北政府和人民軍必將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這將是實現國家領土完整、民族解放、推翻反動統治以及國內外壓迫和奴役的新時代……”西北這兩三年來發布的聲明和消息有很多,可今年發布的消息卻一次次給國人帶來震動。與此前抗擊蘇聯入侵、收複蒙西領土給國人帶來振奮的聲明不同,西北這次的消息卻讓大多國人感覺到:南京的統治似乎不那麼牢靠了。而一些有識之士則認為:西北的這則消息,標誌著國內的政治格局已發生了根本轉變!,在此之前,儘管西北抵抗外侮、收複領土讓國人熱血沸騰,儘管西北也提出了反對帝國主義、推翻南京反動當局等目標,但在一些外人眼中卻總覺得西北在組織上缺乏有力領導,政府和軍隊似乎是兩個體係。而且,也有不少人認為西北政府和人民軍不過是地方武裝勢力,最多也就是國內割據一方的政治勢力,與以前張作霖時的奉係等割據勢力應該沒有本質上的差彆。但當民眾黨第二次代表大會的消息傳出來後,國人原來對西北的印象在某些方麵卻被徹底顛覆了。西北不但有自己的政黨,而且這個政黨還有極為完善的組織架構和領導機構,有著明確的奮鬥目標。現在對外界有選擇地透露民眾黨的情況,這相當於西北已公然打起了屬於其自己的旗幟,是在國、共兩黨之外又一麵嶄新的旗幟!這也代表著中國未來在國、共之外出現了第三條道路!國內的政治格局也由原來的國、共兩黨對抗,變成了國、共、民三黨鼎立的局麵!這個意義足夠深遠!而從西北亮明民眾黨旗幟的那一刻起,國、共、民彼此之間已經再難有根本妥協的地步。一個政黨,其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一定群體的利益。而維護群體利益的最佳方式就是取得國家政權,把群體意誌上升到國家意誌,再以國家力量來捍衛群體利益。國、共、民三黨代表著三種不同的道路,事關國家和民族的未來,為了捍衛各自的群體利益、捍衛各自所選擇的道路,三黨之間的鬥爭將彆無選擇!在大多數國人眼裡,從西北政府和人民軍此前表現來看,民眾黨敢於抵抗外侮、收複領土、與侵華列強毫不妥協,敢於同南京當局反動統治鬥爭到底,這都讓對南京當局失去信心的國人看到了新的希望。至少從目前看,民眾黨比南京當局表現的更有骨氣,也做得更好。但在少數人眼中,西北直到民眾黨第二次代表大會結束後才有選擇地向外界透露有關消息,則另有一番意味。特彆是趙振中竟然會當選民眾黨主席,就更讓一些人驚詫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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