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誰的錯?(1 / 1)

金屋藏嬌 遲顏 1991 字 2個月前

許淺予一宿沒睡。早上7點多的時候,把故事大綱和3萬字e-mail給了小麥。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都沒有洗漱就直接癱在了床上。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有了點精神。開機之後發現了於非找過她。趴在床頭,看不遠處的筆記本。遊戲裡紅衣女子依舊不覺疲憊的殺怪,一地的奇珍(普通怪掉落的物品)。唉,精力真好。給於非掛電話:“妞,啥事啊。”“又通宵碼字了啊?”於非似乎很歡樂。“嗯啊。”許淺予支著下巴嗯哼了聲。“本來想叫你出來看電影的。打你手機不通,就猜你在補覺。”“今兒周末?”許淺予呆了呆才問。“是啊。你是豬麼?”“這個,自從不上班了,貌似就沒什麼周末的概念了。”許淺予嘻嘻笑著,“一會出來喝杯咖啡唄。”“去喝魚湯吧。很長時間沒喝了,我估計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飯吧?好好補補。”於非其實有時候很心疼那丫頭的。寫文的工作看著很自由,可是其中的酸甜苦辣就隻有寫文的人知道了。各種瓶頸、通宵、晨昏顛倒,還好那丫頭隻是偶爾。“恩恩,好,我馬上起床,一會見。”許淺予一聽於非終於心甘情願的喝魚湯了,忙不迭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許淺予到韻味濟南那家老店的時候,於非還沒來。還不到吃飯的點,客人很少,店裡很安靜。看她進來,一個穿著濟南民俗衫的女孩子過來了,詢問有什麼需要的。她說一會兒再點,那個女孩子就安靜的走開了,任她自己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許淺予記得第一次來這家店的時候,就驚豔了一把。這裡的服務員都是穿著老濟南的衣服:大紅大綠的色彩、怒放的鮮豔花朵、雅致內斂的民族盤扣……連發型都是齊眉的劉海兒,那是所謂的“大”頭。老濟南的名號,老濟南味十足的店內裝潢,還有齊刷刷的山東大,非常給力。抬頭間,就看到於非推門進來了。於非跟許淺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生,至少表麵上截然不同。於非,妙語連珠、巧笑嫣然,風姿綽約,而許淺予則是安靜溫婉到有些冷然。當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女子坐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會比較吸引視線。又加上於非推門進來,就是豪爽的招呼:“hi,淺妞。”許淺予自動屏蔽各種目光,隻是笑笑,看著她嫵媚的走了過來。一襲粉色的短款披肩小外套,裡麵襯著一件薄薄的長款羊毛衫,豹紋的褲襪,一雙黑色的高筒靴,襯托出她的絕佳身材。“hi,美女。”許淺予笑眯了眼,“你不覺得冷麼?”於非坐下之後就亂沒形象的縮成一團,抱怨道:“我哪想到今天這麼冷啊,昨天還挺暖和的。”“降溫了,白癡。”許淺予招呼服務員,先上了杯熱茶。於非翻白眼,看她穿著一整套的純白帶粉色邊運動服,長長的頭發紮成一個輕鬆活潑的辮子,儼然一副高中生的樣子:“你就不能好好打扮下。每次跟你出來,我總感覺是姐姐帶著妹妹……”“你本來就比我大。”許淺予看她捧著熱茶取暖的糗樣,開始點菜。一邊喝著鮮美的孤島魚湯,一邊閒聊。話題無非是於非工作上的瑣碎事啊,天涯八卦上的勁爆話題啊,《誅顏》論壇上誰又被爆料了啊。一直到許淺予接到小麥的電話才告一段落。故事大綱沒問題,那三萬字也沒問題,小麥強調了一件事:“妞啊,現在讀者的要求越來越高了,各種雷點、萌點層出不窮,你沒事就多來網站論壇晃蕩一下,彆脫離了群眾哈。”許淺予應了下來,小麥同學又說了第二件事:“下周末《誅顏》周年慶,公司要求部分作者代表一塊過去北京參加活動。”“然後呢?”咕咚咽下一大口魚湯,許淺予才空出嘴來問。“這個嘛,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本編輯推薦了你。”小麥興致高昂的宣布。“我謝你。”許淺予頭大無比,這個妞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明知道她最討厭那種什麼作家見麵會啊、什麼研討會啊之類的活動,丫還故意把她往人堆裡推。不死心的許淺予企圖尋求一丁點兒安慰,“推薦了也不一定能選上吧?作者那麼多……”“放心,我小麥什麼人啊?編輯部的紅人啊,我推薦的人丫敢不選!”這倒是實話。小麥這個編輯和她手下的作者,都是新航文學城的紅人。一個“不怒自威”的編輯,一群不用催稿就及時出文、質量還不錯的作者,絕對是稀有品種。“我可不可以不去啊?”許淺予咬著勺子,皺著眉頭。“十萬塊啊!你非去不可,而且去了要好好表現,不要給我麥姐丟人!”小麥大喊!她當然不可能直接跟她說:啊,妞啊,你是上麵指定的人選,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估計那妞就打死也不會去了。不過,小麥心裡也有些嘀咕,許淺予的資格,遊戲商那邊好像有人開口了。還好,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不大不小的鬨一場。“……”許淺予無語了。她還真是曉得自己的死穴。“大概什麼時間出發?”“明天大概就會公布人員名單,應該會在周三左右過去。”小麥道,“出來結果後我通知你,你心裡有個數。”“曉得了。”“去了北京也不能偷懶,兩篇文,記得按時更新!”小麥叮囑道。“知道了,你個黃世仁。”許淺予頭疼。“錯,我是楊白勞,天天跟在你們這些寫文的屁股後麵討債!我容易麼我?哼!”小麥再度口誅了所有的作者一遍才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才發現於非笑的一臉yd。“乾嘛?”許淺予拿起勺子,繼續和魚湯奮戰。“要去哪裡風流快活去?”“切。”許淺予喝下一碗魚湯之後才解釋:“我這周可能要去北京。”“乾嘛去啊?”“《誅顏》不是跟新航有合作嘛,那邊讓過去參加下周的周年慶。剛編輯通知我她有推薦我。”“那你不是就能見到簡凡他們了?”於非大叫。遊戲征文的事,有在《誅顏》論壇上公布,還號召廣大玩家也積極參與本次活動。不過bg向的要求把一堆腐女惹火了,論壇帖子和遊戲世界裡天天有人蹦出來問候gm。許淺予淡淡的瞥了於非一眼:“你知道我的原則。”“是是,不語聊不視頻不見麵嘛。”於非見她又拿約法三章來說事,忍不住翻白眼。忍不住有些興奮的慫恿她,“可是你都跟他語聊了,去一次北京,而且就是他們公司,去見一麵又何妨?就當是朋友嘛。”朋友。遊戲裡的老公,現實中的朋友。嗬。許淺予沒理會於非。於非乾脆放下了筷子,往她麵前蹭了蹭,一雙媚眼瞪得圓圓的:“你想啊,遊戲的設計者和美工哎,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麵前。而且,還是大神哦。”“要不要我幫你要簽名啊?”許淺予看她興奮的樣子,有些難以理解。這妞,至於麼?“好啊好啊。”於非狂熱的點頭。“好個p。”許淺予忍不住拿筷子輕敲那個熱烈的上下移動的腦袋,沒好氣的道,“吃飯。”於非癟嘴,靠在椅子上:“你呀,彆給自己那麼多規矩。順其自然不更好麼?而且,簡凡對你很好啊,好到我幾乎以為他愛你。”愛?遊戲裡,他們兩個從認識,到結婚,到現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誰那麼容易愛上一個人?曖昧或許是有的,但是關於愛,為時尚早。接下來的三天,許淺予連遊戲都沒上。這幾天筆記本開機時間太長,再加上遊戲運行占內存比較大,她有不斷的在各大遊戲論壇上竄著找資料,寫文,機器卡的厲害。情侶k歌大賽的初賽就在禮拜三的晚上,她還要找合適的歌,還有伴奏帶。而且,她和簡凡一直沒再聯係。一直到到了下午,上yy都沒見到大神的影子。許淺予怒了:丫五音不全就完全不管了麼?比賽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他還真沉得住氣!拿起手機,調出“大神”的電話,就打了過去。“青春仿佛因我愛你開始,但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自你患上失憶便是我扭轉命數的事……”他的彩鈴響了起來。竟然是楊千玫摹緞〕譴笫隆貳p砬秤璧男母耪饈贅杞ソサ木擦訟呂矗歉瓚伎斐炅耍姑蝗私擁緇啊p砬秤杈醯醚瓜氯サ幕鴆洳淶撓稚賢妨恕剛要掛,電話接起來了:“喂,娘子,有事?”有氣無力、萎靡不振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清越,居然有些沙啞,應該是睡覺被吵醒的樣子。他還有心情睡覺?可是瞧他問的什麼話:有事?她閒得慌才給他打電話嘞!許淺予用力呼吸,平複了一下想大叫的衝動,淡淡開口:“沒事,你繼續睡。”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簡凡愣住了。這是許淺予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給她設定的來電鈴聲是一首被容二稱之為惡俗的歌曲,開頭就是“娘子,啊哈”,所以他聽到鈴聲,才努力把自己從夢魘中掙脫,毫無意識的叫出“娘子”來。那首歌是有一次他在街上聽到唱片店在放這首歌。他的心情,一下子就百味陳雜。他想起每次他在yy裡喊許淺予的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對白:“娘子。”“嗯?”無論那聲娘子他叫得多麼纏綿悱惻或者意味深長,她的回答永遠是輕輕淺淺的一個字:“嗯?”雖然依舊是她那溫暖的聲線,可他總是覺得有種莫名的寒意湧上心頭。後麵總是疑問的語氣,似乎他與她的關係永遠得不到她的肯定。他常常想,究竟到何時,她才肯在他喊“娘子”的時候,回應一句溫暖而肯定的“嗯”。他進了唱片店,問店員那首歌的名字《郎的誘惑》。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首歌下下來,做了她的專屬來電鈴聲。隻是可惜,從來沒有響起過。所以在她掛了電話的時候他還愣著。他無數次設想過當“娘子,aha”這首歌響起的時候,他會以怎麼的心境、怎樣纏綿或者驚喜的語調去接通電話。可惜,他睡得迷迷瞪瞪的,哪還有什麼刻意的語氣啊,完全是無意識的話。自打前幾天跟容二說了《誅顏》2啟動儀式提前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處於忙碌狀態。連老爺子喊他回家聚會都被他推了。他領著開發部的一群家夥,整整忙活了三個通宵,才把那堆數據處理的差不多。這種狀態下,他都不敢開車,直接打車回的家,然後就是睡得天昏地暗。隻是,許淺予打電話給他乾嘛?她不會就為了說一句:“沒事,你繼續睡”吧?他斜斜的靠在床上,桃花眼迷蒙著,大腦也有些發木,全然沒了平日的睿智。手機再度響了起來,是老三:“老大。”“嗯。”他孩子氣的揉揉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下。“透露下,你晚上要和小嫂子唱什麼歌啊?”雷三一口八卦的語氣。老大從來沒在他們麵前唱過歌,他一直很好奇,老大那麼好的嗓子唱起歌來該是怎樣的天籟。“撲通”一聲,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緊伴著一聲悶悶的“**!”雷三呆了。是簡凡從床上掉下來的聲音。他把k歌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要不是老三提醒——**!他乾脆坐在了地上,忍不住再度低咒。許淺予剛才給他打電話,必然是為了這事。可他呢?把唱歌的事扔給她不說,還來了個徹底遺忘!難怪她剛才口氣那麼冷!簡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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