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我已經很久沒做十幾歲青少年會做的夢了。十幾歲青少年會做的夢。絕對不是什麼清純的夢。不是在甲子園揮灑汗水爭奪冠亞軍,或是在奧運奪得金牌,亦或是考上大學等等正經八百的夢。最近啊,我都沒有做色色的夢啥?色色的夢?我的朋友村田一邊窩在我房間的曖被桌裡看新春接力賽跑,一邊把桔子皮揉成一團。他打算把桔子的白絲跟薄皮包在圓形桔子皮裡麵。你說的色色的夢,是指一般人說的春夢,也就是充滿色情幻想的夢嗎?春這個嘛,你這麼說也對啦。我把腳伸進暖被桌裡,躺著聆聽接力賽跑的實況轉播。因為我不想看這類的田徑比賽,而是在等待接下來的職棒選手綜藝節目。做春夢有趣嗎?就算夢中的你身在美女如雲的後宮,但是夢醒之後不是反而更加失望嗎?我才不想做那種夢呢!說有趣也算有趣啦。就算是在夢裡也好,還是希望能夠受到女生的歡迎。不過實際上也沒什麼機會夢到後宮啦。咦?你連做夢都無法實現願望?嗯,最常夢到的就是跟從來沒見過的偶像明星氣氛正好,或是跟不曾說過話的隔壁班女生在一起。不曉得為什麼我的夢都是這些模式。這樣啊把桔色果肉送進嘴裡的村田,按了一下我的電視搖控器原來現在正在廣告。該不會是你電視看太多了,所以才會在夢裡實現內心的幻想吧?可是你怎麼不選好一點的對象啊?竟然選隔壁班女生,如果夢到過去吵過架的人,醒來的時候不會覺得心情很差嗎?至於偶像明星,倒是大家都會夢到。嗯是嗎。真的很詭異耶,我就是常常會夢到二班那個大家都覺得很可怕,還把班導惹哭的家夥呢。手指拈到桔子汁的村田,一麵抽麵紙一麵笑著說:該不會是你的個人嗜好吧?什麼個人嗜好!你是說我喜歡強勢的女生囉?沒錯沒錯。或許隱藏在你深層意識裡的夢中情人,每天晚上都站在你的枕邊。那是幽靈吧?咦可是那個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那種女生跟那種女生跟那種女生其實都是我喜歡的類型囉?澀穀真是的,原來你已經在夢裡麵跟那麼多人發生關係啦?小心過一陣子人家會來找你負責喔?啊、這你不用擔心。每次一到重頭戲就結束了!結束了?沒錯。因為一到關鍵時刻,一定會出現什麼阻礙,或是莫名其妙就自然醒來。絕對不會讓我開開心心夢到最後。像是我如果想著要是能夠接吻就好了,搞不好隻能進展到握手。即使偶爾成功突破這個關卡,有機會進展到更加激烈的階段時,對方的臉就會突然變得跟我媽媽一樣,或者是變成小學訓導主任的臉。因為如此,我醒來時所受的傷害是一般人的一百倍。我是無法確認其他人的夢是不是跟我一樣啦。總之,夢境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侯閉幕,就好像有色情守門員在攔截。跟飯店的電視很像嘛,就是說接下來要付錢才能看囉。騙人!難道沒錢就不能做快樂的夢?連這種事情都有貧富差距嗎?等一下,有錢人不需要靠那種不切實際的夢,就能到處把妹或是買無碼DVD吧?不過澀穀,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安心多了。安什麼心?頻道又轉回接力賽跑的實況轉播廣告已經結束了。因為我知道你也會對棒球以外的事物感興趣啊。原來你也會對女生有幻想啊不管有沒有興趣,春夢都會突然來襲吧?友人把橢圓形鏡片的眼鏡往上推,很乾脆地說:我倒是幾乎沒做過那樣的夢。不過沒關係,最重要的是睡眠品質,而且那也不是我昨天的夢境內容。你幾乎沒夢過什麼意思啊?不隻是最近囉?村田,你真的是十幾歲的青少年嗎?還是你早就腎虛精竭啦?腎虛彆胡說八道,我又不常用。正當我想問村田你平常都做些什麼夢的時候,被電視傳來的歡呼聲給打斷。因為領先的選手群剛好通過中繼站。對田徑賽沒什麼興趣的我躺在地板,撫摸將鼻子埋進我腋下的愛犬耳朵。剛才吃過年糕湯,肚子還很飽,而且還有暖被桌把我的腳跟腰烘得暖呼呼。雖然我打個大哈欠幫腦袋補充氧氣,不過已經太遲了。某個寧靜的新年午後,我稍微眯了一下。附近有爆炸聲響起,我連忙捂住耳朵。劃過天際飛過來的炮彈,將石造建築一一破壞。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是夢。是不小心打盹的我誤闖的夢。幾名製服沾滿灰塵的士兵,一麵壓著頭盔一麵往前跑。拉著貨車,手裡抱著孩子的人們也默默往同樣方向前進。隻見道路龜裂,堆積如山的瓦礫擋住去路,還有走散的小孩在崩塌的家門前大笑。佇立在道路中央的我,好像擋到彆人的路,老是撞到來來去去的人們,可是沒有人會跟我道歉。就算撞到我。也當成那裡什麼都沒有一樣,隻是自顧自地往前走。過沒多久,我看到遠方有群人扛著大箱子走過來。六個人把一個長方形箱子扛在肩上。棺材?蓋子上麵還裝飾著似乎在附近摘到的,花莖很短的野花。眼神空洞,走在送葬隊伍前頭的人是村田!你怎麼會在這裡?儘管我拚命呼喊他,他仍然沒有發現,從我身旁經過。等一下啦!村田,是誰是誰死掉了?眼神呆滯的村田往我的方向看過來。眼鏡的形狀有點怪,看樣子是骨董鏡架。是我。咦?死掉的人是我。炮彈再度破壞街道,那個聲音終於讓我想起來。這是夢,並不是現實。雖然我不知道村田怎麼會在這裡,但這應該是我的可怕惡夢。我抓住村田的肩膀拚命搖晃我得快點叫醒他。醒醒啊,村田,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逗留,我們得快點醒過來!無論我再怎麼搖晃我的朋友或是拍打自己的臉頰,就是無法從夢中醒來。隻能夠隨著送葬隊伍前進,走在烽火連天的街上。可惡。如果繼續待在這種地方,我的耳膜眼神經肯定會出問題。為了脫離這個夢境,我把頭往棺材一角撞去。好痛。雖然是足以讓我失去意識的痛楚,可是眼前的景色完全沒變。正當我想難不成要兩人同時脫離夢境?的時候劃出完美拋物線的炮彈落在送葬隊伍的不遠處。我連忙拉著村田的手,讓爆風將我們吹走。忽然間有股強大的力量拉扯我的耳朵兩個小鬼!哇、好痛!耳朵好像快要掉下來了,我跟村田同時發出慘叫。回過神來看向電視畫麵,發現接力賽跑已經結束,換成一位身穿振袖和服的主播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彆在那裡鬼吼鬼叫!連隔壁房間都聽得到!哥、哥哥我的耳根直到現在還很痛。可能是用這種粗暴的方法叫醒我們,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穿著日式棉袍的哥哥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於是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打個大哈欠。對不起,澀穀,我好像睡著了。哈睡著是無所謂啦,隻不過在不習慣的環境睡著很容易感冒的。你要知道你家隻有暖氣,沒有暖被桌。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用手指調整歪掉的眼鏡。剛剛因為我不小心睡著的關係,把你拉進我的夢裡了。咦剛才一副陰沉眼神,走在送葬隊伍前頭的朋友笑著跟我說:那是我做的夢。村田常做那麼可怕的夢?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怕不可怕的。澀穀,那是夢,隻是夢而已。不過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對我來說,是會讓自己心情沉重的夢境。村田在暖被桌上滾動桔子,並把手指伸進我身旁愛犬的狗毛裡。話說回來,不去拿賀年卡沒關係嗎?你不是說要趕在你媽媽檢查之前回收嗎?想不到真的有這種事啊設置在血盟城地底的大規模實驗室裡,我抱著椅背坐在椅子上。眼前是今晚仍然熬夜沉迷在實驗裡,惡名昭彰的毒女艾妮西娜小姐。紫色小瓶子冒出三次溫泉標幟的煙霧。室內雖然狹窄,可是到處都有許多燈照亮屋內每個角落。魔動手電筒跟床頭魔動光都是她的發明。對於大部分活動都在白天進行的我來說,她大可趁著白天光線充足的時候從事實驗,沒必要等到天黑之後,特地利用魔動照亮室內進行實驗。你說什麼?是指進入彆人夢境的事嗎?沒錯。現在是據說連骨地族都埋進土裡的羊幾時辰。在城內清醒活動的人,除了艾妮西娜以外就隻有守衛而已。我是剛好在出來上廁所的時候遭到她的盤問。才會像現在這樣被迫忍住睡意,告訴她自己遭遇的不可思議體驗。隻要被收集情報之鬼(除此之外她還有實驗的紅色惡魔、臆測的貴婦人等等數也數不完的稱號)艾妮西娜逮到,沒跟她說一個不可思議的體驗是不會放人的。儘管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她也不會跟你客氣。不過,這種情形並非不可能發生。並非不可能發生?沒錯。睡覺的時候彼此距離接近,再加上關係親近的人們波長又相似的話,要進入對方的夢境並非不可能。可是要遇到波長相同的人不容易吧?艾妮西娜小姐,拜托你讚同一下我的說法啦。如果可以輕輕鬆鬆闖進彆人的夢裡,會害我覺得很危險,甚至不敢踏上走廊。沒錯,要遇到符合所有條件的人類不、是遇到符合所有條件的魔族,在這個世界是很困難的事。用淺顯易懂的方式來解釋,機率就像是天文數字一樣;用難懂的方式解釋,也不像是在說什麼隔壁的圍牆蓋好了!咦!好酷哦!這樣稱讚什麼事情好酷或好遜那麼簡單對不起,我聽不懂。我很乾脆地放棄了。艾妮西娜小姐稍微確認一下瓶裡的東西,喃喃說道:現在的男人都是這樣。在她眼裡,魔王這個位子大概連個屁都比不上。既然是天文數字,一生中就不一定遇得到做夢波長一致的人。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入,終其一生都無法進入他人的夢境。聽說有不少魔族甚至還留下了啊真無趣,結果還是無法進人彆人的夢境。、臨死前真想偷窺一次彆人的夢!、山田君,把我的坐墊都拿走吧!(注:山田君=山田隆夫,在日本長壽搞笑節目笑點裡麵擔任給予坐墊、剝奪坐墊的工作)之類的遺言去世。於是我這個天才毒女艾妮西娜結合魔動的力量所製造的偉大傑作就是這個艾妮西娜小姐拿出一個大到可以當抱枕的圓形枕頭和一支麥克風。睡眠時超魔動體驗機,夢劇場!夢、夢劇場?是的。隻要把這個夢枕頭擺在實驗對象的旁邊,然後拿起麥克風站在上麵假裝睡著的話,不管波長是否吻合都能強行闖進對方的夢裡。隻不過就算裝得不像,甚至演技爛到在對方的夢裡被識破,它也不會停止運作。總之使用者必須自行承擔後果。什、什麼?靠這個就能自由進入任何人的夢?是的。訝異的我嘴巴像鯉魚一樣張合不停,指著艾妮西娜小姐手上的夢劇場: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自己實驗看看?因為我討厭自己做實驗!斬釘截鐵地回答之後,又補了一句:況且我井不太想體驗彆人的夢境。如果陛下想當實驗品,儘管拿去沒關係。你、你剮剛是不是提到實驗品三個字?不、我什麼也沒說喔。在聽過大致的使用方法之後,我就抱著機器(應該說枕頭比較合適)回到自己的房間。寢室裡的沃爾夫好像睡死了,隻聽到咕咕嗶咕咕嗶的規律呼吸聲。沃爾夫!沒有反應,看樣子隻是個貪睡的美少年。(注:模仿日本國民RPGDRAGO遊戲過程中調查屍體的台詞)我把夢枕頭擺在天使睡顏旁邊,然後站在上麵握緊麥克風。心裡正想然後要好好裝睡的時侯,可能是白天太累的關係,才數一、二、三我就真的睡著了。哇咧!我又不是大雄!呼沙在沃爾夫拉姆的夢裡,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佇立在一棵仙人掌都沒有的乾涸土地。醒著的時候明明話多又有精神,想不到晚上一個人睡覺時,竟然處於如此荒涼的環境裡,害我想衝過去喊他的名字。沃爾夫呀!我們兩個同時發出滲叫。黃沙衝天,地底下突然冒出怪物。沙、沙熊!想不到連夢境裡都會出現死對頭,想必是當時在沙漠經曆過的遭遇,帶給他相當大的心理創傷吧。沃爾夫!我好不容易隻靠右手之力,把差點被拖進沙熊巢穴的沃爾夫拉姆拉上來。但是因為流沙困住我們的腳,所以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離開斜坡。黃色的塵埃與臉上的恐懼破壞他的美少年形象。我們兩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脫離沙熊的巢穴,清醒的任性鬼三男一麵氣喘籲籲一麵誠懇地向我道謝:有利,今、今天我的雙腳不幸受困,承蒙你特地前來相救,真的非常感謝你在說什麼啊你突然用這麼客氣的態度對我,我反而覺得渾身不對勁啊、看來這果然是夢啊畢竟是我闖進彆人的夢裡。我握著準備周到的艾妮西娜小姐給我的備用鑰匙,偷偷潛入教育官整理得一塵不染的房間裡。原本很擔心會被他發現,不過雲特全身裹著絲質被單、絲質長睡衣,正在享受優雅的睡眠時間。我原本滿心期待全國第一超級美型男在月光下的睡姿鐵定很美他怎麼戴眼罩睡覺啊他可能是隻要有點光線就會睡不著的人吧。重複相同的步驟,我進入馮克萊斯特卿的夢境。嗯?正當我覺得四周怎麼這麼暗的時侯,赫然發現不是因為周遭的光線太暗,而是眼前擠滿黑衣集團的關係。放眼望去隻看得到黑衣、黑發、黑瞳的集團唔、哇!那些人全部都是我!看來看去每一個都是我,不過總有些許地方不一樣。跟我這個本尊相比,感覺溫柔許多,而且十分耀眼。一大群我聽到我發出的聲音之後,一起往我這邊看來。媽啊!是二十四隻眼睛的我不、是一○一忠狗的我。救、救我!結果我被自己的聲音給嚇醒。馮克萊斯特卿雲特,是個做惡夢的男人。馮波爾特魯卿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即使隻是一點點動靜都可能會驚動他。於是某人提議在這種時侯要靠這個鏘鏘鏘魔動好厲害拖鞋,然後遞給我絨毛很長的豪華拖鞋。加上鞋底又厚,因此消音效果很好。我拿著備用鑰匙輕輕把門打開,但是踏入一步之後,我差點放聲大叫。這裡是兒童房嗎?與其說是兒童房,更像是少女的房間?因為所有的架子都被毛線娃娃以及可愛飾品占據,劍跟武器之類的物品反而整齊擺放在角落。再怎麼看,都覺得適合這個房間主人的東西應該是劍跟武器,但是如果再繼續深究下去,隻會令他臉上無光。我覺得光看房間的陳設就夠了,沒必要入侵他的夢境,可是我答應艾妮西娜要搜集所有人的資料,不得已隻好著手進行熟悉的作業。古恩達是皺著眉頭睡覺,害我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看。但是如果做出那麼大膽的舉動而把他吵醒,那麼事情就糟糕了,所以我隻得強忍下來。照理來說,我應該已經十分順利進入他的睡眠世界才對,可是周遭景象並沒有什麼改變。環顧四周依舊是整麵擺滿毛線娃娃的牆壁。雖然是夜晚,還是有些許光線,差不多就像是初春的陽光微弱照進室內的亮度。就算進入夢境也跟現實生活沒什麼兩樣,害我也跟著搞不清唔!我的擔心是白費工夫。這是夢、這是夢,這明顯是一場夢。我重複說了三次之後,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古恩達嚇了一眺。布、布偶裝?因為他穿著印有MADEIN古恩達的布偶裝。怎麼樣?什、什麼怎麼樣這隻青蛙還真是可愛。眉間的皺紋立刻變得更深。這隻是黃鶯!咦!不會吧?黃鶯怎麼會是這麼亮的綠色?如果硬要說是鳥類,也是綠繡眼比較對吧!不過看在很可愛的份上,是什麼都無所謂啦!這麼說也沒錯變得異常安分的馮波爾特魯卿,高高興興遞上原本掛在椅背的某樣東西。那麼你也穿上這個吧。什麼?這、這該不會是?是鴕鳥。很可愛喔!看到身穿布偶裝的他滿麵笑容,害我不禁想完成他的願望。可是這件是駝鳥裝實在是很微妙啊。最後來到次男偉拉卿的寢室。連我都知道這個房間沒有什麼擺設,而且我跟沃爾夫也知道這個房間沒有上鎖。因為主人不在裡麵。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不僅一片空空蕩蕩,而且也顯得相當冷清。縱使衣服、書籍、燭台、備用的軍靴,以及他的日常用品都原封不動擺放在原位,卻依舊給人這裡根本是空房間的感覺。暖爐沒有升火,沒有柴火燃燒的氣味。乾燥的空氣讓悄悄懷有或許還有什麼可留戀的期待整個落空。忽然失去主人的寢室,冰冷得像是在拒絕彆人或是未來的房客。好冷我抱著雙臂,開始摩擦手掌。為了緩和刺骨的寒冷,於是我彎著身子準備離開。就在這一瞬間,正當我眨眼的時候,仿佛看到有個分不清楚是白色或紅色的東西在空中飛舞。櫻花?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櫻花?而且這個房間的主人已經不在了,我根本不可能潛入他的夢境。熬夜專家馮卡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小姐,一麵啜飲熱紅茶一麵等待收集資料的我。我回來了。陛下,您終於回來了。出外乾活真是辛苦了啦。是誰教她這麼奇怪的日語?要是艾妮西娜小姐開始用這種方式說話,古蕾塔鐵定會立刻學起來。拜托饒了我吧。陛下,夢劇場用得如何?我真是嚇了一跳,這麼神奇的體驗真是叫我嚇一跳!看你連說話都詞窮了,讓我直接感受到陛下興奮的心情呢。艾妮西娜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邊點頭邊聽我述說那三個人的夢境。有時候還會針對我笨拙的說明進行筆記。這樣沙漠跟沙熊,好幾個陛下,以及布偶裝是嗎?真的是很奇怪哪裡奇怪?馮卡貝尼可夫卿稍稍揚起嘴角露出笑容。這個舉動讓她看起來像是個腦筋聰明,而且讓人拿她完全沒辦法的美女。我認為他們被悠閒的夢境侵蝕了。在陛下還沒來到這個國家之前,大家好像事先說好了一樣,做的全都是戰爭的夢。無論睡或醒,淨是一些侵略領土啦、同盟啦、密約之類的事,以及不久前戰死的部下臉孔。但是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夢裡竟然是沙熊跟布偶裝?仿佛城裡住的淨是些軟弱的幼童。雖然她說著這些話,可是臉上的笑容不曾消失。她用柔軟的手指把回到她手上的夢劇場收好,一副打心底感到高興的模樣。唉呀!細心照料的指尖拿起什麼東西,並且用食指與中指捏住。有一片外形不曾見過的花瓣是來自陛下的故鄉嗎?有可能嗎?也許是吧。我從艾妮西娜手中接過那片花瓣,把它放在掌心並用五指緊握。它不會像雪那樣融化永遠留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