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滿天飛舞魔之雪花片片 第六章(1 / 1)

古蕾塔「啪噠」一聲合上手上的書,將手抵在桌上撐著臉。在暖氣發揮極大功能的室內,就連冰冷的石材都變得暖和舒適。「辭典好無聊哦。」「是嗎?可是可以認識一些新的辭彙,會讓人覺得很開心喲。」馮卡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把幾根灰色的毛發丟進冒泡的苔綠色液體裡。真不知道那是誰的毛發。「當我的外表差不多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甚至還編纂了個人專用的辭典呢。不過很遺憾的是,因為這個國家並沒有水棲一族特有方言的手冊,所以一直無法進行關於夢幻骨魚族的書麵調查。」「骨魚族!?」不管哪個世代的小孩都會對未知生物感興趣。自己最愛的爸爸跟媽媽(不曉得誰是爸爸誰又是媽媽)尚未回國,整天都耗在這兒的古蕾塔一聽到UMA(注:未知生物,UifiedMysteriousAnimal)這個名詞,眼睛便頓時亮了起來。「哇塞!什麼是骨魚族啊!?」「跟骨飛族跟骨地族一樣,都是以類似骨頭的身體生存的水棲種族。如果在水邊遇到它們,就算你朝它們呼叫,它們也不會有任何回應,就宛如屍體一樣,雖然大家都那麼認為,但是如果在沒有人煙乾擾的寂靜海洋或湖泊裡,它們可是會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呢。」古蕾塔俊逸的濃眉稍微皺了一下,在腦中拚命想像遊來遊去的骨頭模樣。「……應該不是某人吃剩的食物殘渣吧?」「怎麼可能!就算手藝再怎麼高明的天才廚師,也無法讓骨頭那麼活力充沛地到處遊吧?由於它們是鮮少遇到的稀有生物,所以當地人都稱之為骨魚仔並把它們當成吉祥物。它們卷上海苔的模樣可愛到無與倫比呢。」「骨魚仔……」小女孩聽得十分著迷。上麵一定還附著了藤壺(注:一種甲殼類動物)吧。「試著了解它們固有的語言,與不同文化的種族進行交流是很快樂的事情喲。我記得當時編纂的辭典放在這裡……啊!」倔強又知性的紅發美女,具有人稱「真魔國三大魔女」之魔力,並名列出現在孩子們夢裡的女性排行第一名,紅色惡魔兼全天候型的瘋狂科學家——馮卡貝尼卡夫卿艾妮西娜,也有唯一令她感到不便的事情。那就是有點矮。出生之後就起碼默念了三次:「我不需要錢(反正多的是),也不需要女人(自己就是女的),但我隻希望能再長高一點」這句話,不過這是隻有馮卡貝尼可夫卿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其實在大部分的場合裡,都會有個高個兒的助手在,因此並不會感到特彆困擾。如今為了拿置於高處的厚重皮革書籍,不小心讓旁邊的東西掉了下來,沒想到她卻用比外表看起來強過數十倍力道的手臂將它牢牢接住。「艾妮西娜你沒事吧?」「嗯,沒事。哎呀!這本是《緊急報告,有利陛下二十四字彙實錄!》呢。」「那是什麼東西啊!?」「就是把陛下出生地所使用的語言跟高等魔族語對照比較,藉由對陛下生長環境的了解進而更敬重陛下,所以才開始編寫的。不過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國內……所以很遺憾隻登記了二十四個字彙。」「我想看、我想看!給我看、給我看!」麵對國家未來主人翁的少女苦苦哀求,紅色惡魔並沒有表示出不願意的態度。「我才剛開始動工而已哦!好吧,那你想知道什麼字彙?」艾妮西娜打開深藍色的封麵,接著內頁就出現大小粗細都很獨特又有個性的文字。根本不像是女性的筆跡,簡直就像是暗號。要是有人收到以這種筆跡寫成的情書,或許會誤會是什麼惡作劇的新寫作法吧。「嗯——這個嘛,ㄏㄟㄌㄨ(注:HELL)!」「ㄏㄟㄌㄨ」「嗯,沒錯。因為有利常常說ㄏㄟㄌㄨ這個字。譬如說ㄏㄟㄌㄨㄇㄣㄊㄜ(注:HELMET,安全帽)啦、ㄏㄟㄌㄨㄆㄨㄇー(注:HELPME,幫助我)啦,還有最近一直提起的ㄏㄟㄌㄨㄒー(注:HEALTHY,健康)思考等等。」「……ㄏㄟㄌㄨ……啊,找到了!」古蕾塔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艾妮西娜那修剪整齊的海毒蜘蛛貝色指甲。她心想:「如果是男生的話,希望像有利那樣;如果是女生的話,就希望像艾妮西娜。」這種人生規劃還滿危險的,實在不想推薦她這麼做。「……ㄏㄟㄌㄨ……就是指地獄(注:HELL)呢。」「地獄?」「好像是。附帶一提,ㄒー是海(注:SEA)的意思。也就是說,ㄏㄟㄌㄨㄒー是指地獄海。」「原來是地獄海啊~那有利住的地方還真可怕……咦?」拖著尾音的叫聲與全速奔跑的腳步聲,從長廊的另一端逐漸接近。「啊——!」隻見馮克萊斯特卿雲特閣下他那長及腰際的頭發,以與地板呈平行搖擺的弧線跑了過去。不僅長袍的下擺整個往上卷,連大腿也全都露了出來。「上人他!終於證實上人回到真魔國了——!要舉行連續七夜的慶祝會,還要吃到飽喝到倒!衣服都脫掉!非常精彩!今晚不需要分什麼地位啊——!」還以為馮克萊斯特卿雲特閣下會像風一樣地從敞開的門口跑過去,哪曉得他臉色大變的一麵大吼,一麵衝過來。「等一下!這麼一來不僅會超過預算,女性貴族也不會接受的!所以我不是說過彆擅自決定還到處宣揚嗎!」「……我想說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外麵就鬨哄哄的,原來是那些低級的男人瘋了。這時得儘快讓他們清醒過來才行,這也是我們這種有識之士所責無旁貸的。古蕾塔,麻煩你把耳朵捂起來。」「嗯。」艾妮西娜接著啟動了「爆殺!魔動追擊彈」。「真是ㄏㄟㄌㄨ耶。I「嗯,的確是地獄。」耐傑爾·懷茲·馬奇辛是個讓卡羅利亞變成人間煉獄的男人。小西馬隆軍隊統一留著同樣的發型與胡須,連那消瘦凹陷的白色臉頰與怎麼看都像眯眯眼的單眼皮眼睛都一模一樣。可能是整體印象太過強烈的關係,與其說他們給人勇猛精悍的感覺,我反而覺得他們更像銳利的凶器。雖然我曾替他取了一個推剪馬尾的綽號,不過這時的我並不打算用那麼可愛的名字來稱呼他。「你這個推剪馬尾,竟然還有臉站在我們麵前!」糟糕,我還是說出來了。「我才在想說這是誰的聲音呢。」這個依舊穿著小西馬隆軍服與披著胭脂色鬥篷的男人,歪著他那張又添了不少傷痕的側臉看著我。他應該在笑吧?竟然故意用壓抑、緩慢又有壓迫感的方式說話。「你是那個卡羅利亞的委任統治者諾曼·基爾彼特的客人,後來與勇敢的俘虜們一起自願為我小西馬隆王薩拉雷基陛下執行崇高的任務,然後又因為無法控製你那不知名的力量而下落不明的克魯梭上校……對吧?」「你可以再簡潔一點。」而且他的誤會也太離譜了。雖然事情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但仍然像是昨天才剛發生過似的。要不是這個男人聽從國王的命令進行實驗,大陸西側也不會遭受這麼嚴重的打擊。當時前任大西馬隆的我們,與倒楣的囚犯們全被聚集在競技場,而他則解放了最可怕的武器地涯。隻是不曉得他是打哪兒弄來那個奇特的鑰匙。也就是肯拉德的手臂。馬奇辛眯著他的單眼皮確認我的夥伴。「……這次還多了魔族同行啊。那位副官大人以前曾照過麵,至於那些不同類型的美形男倒是第一次見到呢。你們大家是一起來西馬隆做輕鬆的觀光之旅嗎?」「什麼——!?那才是我想問你的話呢,你把卡羅利亞跟大陸一大半的領土都納入你的手中之後,就帶著女兒出來做親子之旅啊!?啊,令千金們並沒有犯什麼罪啦。」「女兒?」散發著冷漠氣息的男人站在美麗的雙胞胎左邊。「你說她們是我女兒?怎麼可能,我隻是替她們取名字而已。」「替她們取名字——!?」怎麼這個世界的命名權都是屬於父母以外的人嗎?而且這對美少女雙胞胎怎麼會取名為傑森AND佛萊迪呢?她們長得這麼美麗又可愛,該不會私底下是殺人無數的人魔姐妹花吧?「唔唔,幸、幸好——幫我取名的人並沒有提議用澀穀怪談這個名字——」「那我豈不差點就變成村田斬了嗎?好險好險。」「……斬啊?對軍人而言這名字相當不錯呢。沃爾夫拉姆略微發出讚歎聲。你可彆用在自己女兒身上哦!「這些人……」這時不知道是13號星期五的傑森,還是半夜鬼上床的佛萊迪挽著冷血男的手,看得我不禁想擺出大哥哥的架勢告訴她們「彆跟這種家夥太過親近比較好」。可是我又考慮到搞不好她們也跟魔族一樣,是外表跟實際年齡落差很大的種族,搞不好人家年紀比我大很多呢。加上我有生以來從沒親眼見過活生生的神明,所以凡事還是小心點的好。「這些人,去天下武。」「你是說他們要參賽嗎?哎呀呀……真是令人太訝異了。」從他捋須的樣子來看,應該不是在祝我們比賽能勇猛闖關吧,感覺亂討厭一把的。同樣是顎須同盟一員的顎須海豹都比他更有人緣呢。「我不知道魔族國家也在邀請之列呢。還是說這位貴客雖然是異族,卻代表卡羅利亞前來比賽呢?畢竟他們正忙著災後重建,應該沒時間參加比賽才對。」「……你還真敢說……還不都是你害的!」「是我害的?你是不是誤會了啊?」他舉起原本搭在少女肩上的手,然後將手掌麵向天空,演講動作準備就緒。「卡羅利亞本來就是小西馬隆的領土之一,因此人民將自己完全奉獻給小西馬隆王薩拉雷基陛下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就是他們的命運,誰都無法違背上天注定的命運。搞不好他們反而覺得能替陛下儘點心力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雖然現在我們藩屬於元祖國西馬隆,也就是大西馬隆之下。但也隻限於現在而已,我們兩國遲早會統一,薩拉雷基國王也將成為一國之主。能夠侍奉如此偉大的人物,心中的喜悅實在難以形容啊!」他已經起肖了。不過我們倒也從中得知另一個意外的事實。「也就是說,現在的小西馬隆還不敢爬到大西馬隆的頭上羅?」馬奇辛略略皺了一下眉頭,同時牽動著臉頰上的傷痕。「由有才能與資質者統治人民乃人世之常。相信薩拉雷基國王統治大陸全土……不,統治全世界的日子馬上就會到來。這也是上天注定的命運哦!克魯梭上校大人。」冰箱男突然用不懷好意的敬稱稱呼我,而且透過防風眼鏡凝視我的眼睛。「聽說黑發黑眼的雙黑是極為稀少的存在,在貴國也具有相當崇高的地位……上校,還有各位魔族人士,想不到你們還有如此閒情逸致遠赴敵人的土地,當一個事不關己的異國代理人。難怪你們有能耐在之前的戰爭抵抗到底,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可能是我神經過敏的關係,總覺得自己右邊的溫度倏地變熱,原來是前任王子殿下的體溫正因為憤怒而升高。沃爾夫拉姆已經忍無可忍,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但他的右手並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用冷傲的聲音說話,感覺就像在模仿他哥哥似的,把感情壓抑地很好。「當時你幾歲啊?人類。我看你應該是窩在肮臟的床上,裹著毛毯發抖吧?」「什麼……當時我已經十五歲了……」「原來是菜鳥啊?話說回來,我記得曾在多爾馬附近放過一名膽怯不已的菜鳥。可能是因為恐懼到失禁的關係,那個地方還彌漫了尿騷味,都快把人給薰死了呢。」「我可沒去過多爾馬!」「哼,我想說那種程度的小戰爭的確很適合懦弱的菜鳥初次上陣呢!還是你參加過戰況激烈的克魯諾德一戰?但是不可能啊,我聽哥哥說那場戰爭應該沒有生還者。」馬奇辛聽到地名之後顯得十分驚慌失措。我覺得這時的沃爾夫拉姆顯得很可靠。「難不成你是亞爾德利諾一役的生還者!?這麼說你年紀輕輕的……就成為路登貝爾克師團的一員嗎……」「啊,經你這麼一提,我也在亞爾德利諾待過。」「咦!?」站在眾人身後的約劄克爽快地舉手說:「那是我所屬師團發生的事情哦!哎呀——好懷念哦~當時的我還很年輕幼齒呢~」魔族外表的年齡就跟螃蟹料理一樣可怕。拿推剪馬尾跟約劄克來比的話,約劄克看起來比他年輕一輪左右。但那隻是外表而已,其實他的年齡可是將近推剪馬尾的三倍呢!像費洛蒙女王——潔莉夫人也是,她要是人類的話,應該是可以列入金氏紀錄的老婆婆了。但是等你發現的時候早就大勢已去,因為你已經被她姣好的身材與蠱惑的微笑所蒙騙,身心都為她神魂顛倒。像我就是個過來人。「原來這裡最年輕的菜鳥是我啊。管他是小泥鰍或是河裡的小魚,反正都要等到春天才會露臉。」「不過真是太好了——我被這個小子弄傷的臉頰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馬奇辛歪著嘴牽動了臉頰的傷痕。那是我傷的?「彆開玩笑……」原本到喉嚨的話被我咽了下去,而這男人突然開始露出恐懼的表情。隻見推剪馬尾抓著雙胞胎的手,一溜煙地往前跑去。「那麼各位,咱們會場見!」他活像在演時代劇一樣,隻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佛萊迪跟傑森則揮著小手跟我們道彆。倒是我們全愣在原地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此時雜遝的動物蹄聲往這裡傳了過來。「T字部位!」「嗯哞呼!嗯哞呼!嗯哞呼!嗯哞呼呼呼——!」此刻怒氣衝衝的它螺紋槽型眼睛變成三角形,毛絨絨的卷毛也倒豎著,呼吸的聲音也很急促。「搞什麼,原來他怕羊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羊啊……」即使同樣有著冷酷的外表,有人對小動物是疼愛有加,但也有人對偶蹄類是異常害怕。要是把他們一起丟進動物園的親子區,應該會有一場精彩的秀可看呢。芙琳在塞茲莫亞的陪伴下從噴水池後方出現。在看到我之後她露出安心的笑容,腳步也變成了小跑步。一直走到與我觸手可及的距離時,她忽然露出擔心的表情,用冰冷的手指摸著我的額頭間:「怎麼了?你臉色很難看耶。」「嗯——?沒什麼啦!我沒有怎麼樣啊!一定是這裡太冷的關係,我的嘴唇有沒有凍到發紫啊?」的確,從剛才都沒什麼特彆的變化。我的身體狀況並沒有明顯惡化,但自從登陸以後就一直有類似感冒初期的症狀,不管是胸口還是頭都覺得很不舒服,還有輕微的嘔吐感和呼吸困難的感覺。頭也覺得又重又痛,還伴隨著耳鳴。「這也難怪,畢竟這裡是人類的土地,剛剛還有神族出現在眼前呢!她們的法力粒子一定很強吧?這對魔力高強的人來說,不管在肉體還是精神方麵一定都不好受。馮比雷費魯特卿是不是也很難受?我跟克裡耶還有塞茲莫亞艦長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怎麼了?艦長,怎麼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被提到名字的中年男性表情凝重地頷首說道:「沒什麼,我沒事啦!上人,抱歉讓您擔心了……那個~不過是我個人的一點私事啦。」芙琳一麵把登記證卷起來,一麵訝異地歪著頭。她的銀發流泄在肩上與背後,被午後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這個人一直很沮喪哦!」「沮喪?怎麼啦?艦長,有什麼話請直說不必客氣。如果我和村田幫得上忙的話……」「啊~陛下,小的真是不敢當!我隻是因為那個——這個國家的每位士兵……頭發都很漂亮……」頭發漂亮!?不隻是菜鳥魔王跟超級美少年前任王子殿下,就連偉大的大賢者大人都重覆著這句話。輕飄飄的長發縱使有其魅力,但應該不是中年男性夢想中的發型才對。或者對聖方濟·沙勿略魔族而言,頭頂有毛是他十分幢憬的事情呢?這時候沃爾夫拉姆率先點燃炮火。「你、你是豬嗎!?對軍人而言,頭發隻需要具有保護頭部的功能就夠了!」「是!非常抱歉!閣下,您說的是!」「好了啦!沃爾夫。還有塞茲莫亞艦長,如果你那麼在意那種事,乾脆從軍人改行打棒球不就得了?打棒球可以利用戴帽子或頭盔遮住頭部哦。」「不行啦!艦長,所謂欲蓋彌彰的道理你應該懂吧。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考慮改行踢足球。像席丹(注:ZinedineYazidZidane—法國足球選手,曾三度當選世界足球先生)就是世界知名的足球英雄喲——!」「頭發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們一致對閃著淡金色頭發的芙琳所提出的問題反駁。「你不會了解的啦!」我們這群男人的聯合抗議頓時嚇到了她,不過她馬上重振精神改變話題。「沒錯,我的頭發就是這麼漂亮,因為這可是女人的的武器之一。不過現在與其重視頭發的問題,不如先找毛皮吧。智·速·技淘汰賽!天下第一武鬥會的開賽日是後天哦!我們要在那之前準備好競速項目所使用的車輛,還有前導拖曳的動物。」如果我擁有田嶋陽子的聽覺(注:日本議員,為女性主義支持者),是否會說芙琳她一直以來都在利用女人的武器?荒唐!這根本是性彆教育的問題。不,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沒聽錯,她剛剛說要找車輛跟前導拖曳的動物對吧?那是啥米碗糕啊?我們參加的真的是天下第一武鬥會嗎?怎麼越來越奇怪啊?「智·速·技淘汰賽!天下第一武鬥會」,大膽簡稱為「天下武」。誠如其名,這是一場綜合競技的比賽。也就是說,即使頭好壯壯也沒用,或是光有發達四肢的人也無法占優勢。即使充滿智慧、身強體壯、長相出色的選手,也會像我媽媽最愛的廣告詞那樣「不允許有慢龜」,(注:此為日本幾年前蔚為流行的流行用語)「比賽順序如同其名,先比智,接下來比速,所以才會需要車輛跟動物。以尼爾遜為出發點,終點為舉行決賽的大西馬隆王城朗貝爾,所有參賽的選手團都要駕車競速。」「等一下!等一下啦!你說的智能測試,是類似會不會使用自動販賣機買果汁那種技能嗎?」「澀穀,又不是黑猩猩在比賽。」「聽說是以筆試測驗……這也是我第一次聽說哦。」「天哪——要考筆試!那這種比賽我是絕對無法通過的啦!雖然事實上我還滿會記重點的,但外語測試我是絕不可能拿到什麼好分數。」而且芙琳還在三個選手欄裡,登記了我跟沃爾夫拉姆及約劄克的名字。她說我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相信一定能夠順利進入決賽。可是決賽項目是技,也就是一般人說的武打比賽,屆時非得跟大西馬隆選出的最強士兵一較高低了。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魯賓遜先生看起來不像是具有高戰鬥力的人。不過我這個上校雖然差強人意,但卻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魔力。中間甚至還插了一個冷笑話,她還死命的說個不停。說什麼「可以集資雇用他國傭兵,不過在這三個人之中將有一個是參賽國家的人」,又說「決賽時可以跟上一屆優勝國——大西馬隆比劍術」。事實上就是他們擁有永久的種子選手權。「這是怎麼回事?也就是說你幫我登記的名字既不是神秘魔族,也不是克魯梭上校,而是卡羅利亞的諾曼·基爾彼特?」「……是的。」「天哪——!」也就是說,如果我輸的話就代表諾曼·基爾彼特輸,而贏的話就等於諾曼·基爾彼特贏羅?背負著逝世之人的名譽比賽,那責任更是重大。「可是大西馬隆那些乾部,不是早就知道你丈夫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去世了嗎?」「我猜想他們隻是懷疑而已,根本無法確定,而且他們從一開始就一直跟我接觸。諾曼的人品非常高風亮節,就算為了拯救卡羅利亞的年輕人,西馬隆他們也不會認為他會把溫克特之毒轉讓給他人做邪惡的用途。」芙琳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自嘲笑容,接著把眼神飄向一旁的攤販。這是表示「如果是你的話就可能那麼做」嗎?然而,為了拯救自己國家的青年兵,芙琳·基爾彼特不惜沾汙她那白皙的雙手,這點倒是很值得讚許。我們立刻趕到市場,但是那裡販賣的淨是些日常用品跟糧食。據說專門提ALLINONE馬車組的商家老早就關門大吉了。這下子我們隻好一麵歎息一麵漫步在擠滿購買晚餐食材人潮的馬路上。「看來是沒辦法了。好吧!隻有靠南瓜了。我們去買南瓜,再用村田的力量讓它變成馬車!」「彆儍了?LET‘S用自己的力量CHALLENGE,GO!」「我倒是有一個挺偉大的提議。」「請說!」我們倆同時對沃爾夫拉姆伸出指頭麥克風。「都加爾德的高速艇上搭載了一輛登陸用的戰車哦。」「就是它了!不過那是一部什麼樣的戰車?如果是配備有炮台的坦克車,光靠馬的力量應該是拖不動的。」在這沒有汽油、電力跟原子力的生態學土地上,我講了一句完全搞錯時代背景的話。「那台戰車既輕巧又有利拐彎,不過就戰車而言內部空間實在不怎麼寬敞。為了將拖曳所需的動力降到最低,乘坐其中的士兵也隻好忍耐了。」「我懂了,也就是車內的居住條件不良,對吧?」反正又不是住在車內,稍微擠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它既不耗油,速度又快對吧?就決定用它吧!總之,沒有什麼比速度更重要了!在這個階段,速度比技巧更占上風。那麼接下來就剩拖曳戰車的馬匹羅~」「執行委員會規定四匹馬力以內。」好,那就準備四匹羅!可是我們在市場找了許久,就是找不到買賣馬匹的商人。因為那是所有參賽者都需要的超人氣動物,所以在比賽準備期間早就被租光了。不隻是馬,連牛跟肌肉男也一樣。「肌肉男!?」「呃——根據動力數據對照表……十二個肌肉男等同於四匹馬力。其實拖曳的動物並不局限於馬匹,隻要換算之後的數據沒有超過規定就可以。」「什,什麼都行嗎!?這麼說的話,砂熊跟地獄極樂烏尾熊也行羅?那差點被人遺忘的拉巴卡普也行嗎?」「那種珍奇異獸是無法被馴養的啦!」這麼說來,我們將有目睹極珍貴生物的機會羅?既然這樣,乾脆找十二名肌肉男拉車,我想看看他們在沙漠狂奔的模樣。就命名為「火焰人力車」好了,想必一定很壯觀吧。他們一麵搭著肩膀,一麵哼著鄉巴佬合唱團的歌,而他們經過的地方,將會留下酸酸甜甜的男人汗香。塞茲莫亞一邊把手插T字部位的毛裡一邊走,隻是它不知道在低聲呻吟什麼。你嘛幫幫忙,也該反芻夠了吧。「怎麼了?是被嫉妒你有濃密毛發的艦長偷拔毛了嗎?」「陛、下——小的才不會做那種事呢!」「嗯哞——!」它突然以屈身跳躍的姿勢往前猛衝,而且速度快到拐個彎之後就不見蹤影。這下不好了!我們連忙從後麵追趕,在距離約三百公尺遠的某個角落,有一個白色團狀物體正在蠕動。原來是羊群,是多到讓你數到會睡著的羊群。T字部位立刻衝進羊群中心,還受到羊同伴的熱烈歡迎。這群毛球同誌一會兒磨擦鼻子,一會兒互撞身體,一會兒在地上打滾,表達出它們內心的喜悅。旁邊站著一名很像國中生的女孩及看似她母親的女性。編著又粗又醜的麻花辮女孩以緩慢的速度回過頭來。「啊,你不是瑪莉嗎?」我正想說:「搞什麼啊!村田,你該不會因為在這個世界超久沒把馬子,所以藉故給自己留了一個女友候補吧?」可是連「搞什麼」都還沒說完,我就發現它們原來是瑪莉的小綿羊!當我們通過平原組的領地時,帶走了大約三十頭左右的羊。其中一頭就是T字部位,也隻有它成為我們的旅伴。其餘的二十九頭則是為了籌措旅費而轉賣給牧羊人。雖然當時我沒有親眼目睹,不過我記得村田好像是跟一個女孩子交易。至於她們是如何渡海來到大西馬隆的就不管了,反倒是這群羊可都是T字部位過去的夥伴,也難怪它會停止最愛的反芻動作,一逕地往前衝。「嗯哞!嗯哞!嗯哞!嗯哞!嗯哞西卡西帖耶——!」一連串的副詞連發。看著這副溫馨場麵的芙琳小聲呢喃道:「十六頭羊等於四匹馬力喲!」……嗯?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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