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且持夢筆書奇景,日破雲濤萬裡紅。老大,我們相信你,我們支持你,我們擁護你,你一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去吧……”種馬和花癡表麵上對安然顯得很有信心,可肚子裡卻笑得要死。“憑著安老大敢泡傻妞的勇敢,嘿嘿……等一下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藍色夢想離中大不遠,出了門再轉個彎,向南走就是,直線距離隻隔了兩條街。穿過燈紅酒綠的兩條大馬路,沒用種馬和花癡的指引,安然便被一個古香古色的小木屋吸引住了。小木屋很安詳,靜靜地佇立在東邊的一個角落裡,帶著幾分與世無爭的恬靜和優雅,讓人一看便覺得心曠神怡,有種飄然出世的感覺。走得再近時,青色的霓虹夢般地飄灑在空氣中,美麗而略帶憂傷的虹彩輕輕撲打在小木屋上,映出了一片瑰麗清靜的色彩,讓人輕度迷亂。“這就是藍色夢想,老大,你珍重。”回頭望去,種馬和花癡已經離得好遠好遠,正隔著一條馬路向他喊話。“哦,原來這裡就是藍色理想。”安然正正衣襟,就待舉步邁進。猛然間,便看到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正輕輕款款地緩步走來,那儀容,那姿色,簡直簡直簡直了……兩女走過高大英俊的安然身旁時,四隻眼睛隻是在他身上稍做停留,輕瞬即過,然後寸步不停地向屋內走去。這也是安然高大英俊,實在出色,如果換做一般的男人,人家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在他身上停留一眼,也算是看起他了。否則連眼皮都不會夾他一下。看著這兩個女人,安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才是女人中的極品啊,種馬和花癡泡過的那些殘花敗柳們一比之下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他不禁由衷地感歎道。不由自主的**失魄,跟隨著兩個女孩子的腳步,嗅著那夢般香甜的少女的芬芳,安然丟了魂兒一樣的走進了藍色夢幻,交了十塊錢的門票,沿著一條曲曲折折的回廊,他走了進去。回廊的儘頭是一個異常寬闊的大廳,大廳裡是清一色的女生。人未到,曲先揚,“叮叮咚咚”,如流水般的音樂響起。安然雖然不懂音樂,可是他卻聽懂了,聽懂了那樂聲中所承載的那聲聲憂思。隻聽一聲絲弦響起,打破有藍色夢想裡有如千年的靜寂。弦聲來自廳堂深處,竹簾之後。一個指甲上塗著鮮豔的玫瑰花汁的青衣女子拂響了膝上的瑤琴。竹簾擋不住安然可透視的視線,他清楚地看到,有人在投入的鳴琴。那女子端莊古典得有如從一幅工筆畫中走下來的人兒一般,青色淡雅的仿古對襟蝴蝶扣衣衫,凝脂般白晰的麵龐,清澈似琉璃的眼睛……此刻,她正徜徉在音樂中,是靈魂在舞蹈,她,是音樂的精靈,是天生的歌者。琴聲叮咚,有若幽怨的山泉淙淙流淌。隻聽她唱道,“暮野煙合,輕雲微星,記得歌時,不記曾行。來時花滿路,去時情凋零。十年風塵夢未醒,弦斷有誰聽?”似乎,是一種暗示。滿堂都是珠飛玉濺的聲音,絕美的曲調像是來自靜謐的時間深處,帶著無從琢磨的韻味,讓人如聞天籟,令安然心神俱醉。這琴聲、這撫琴的女子,是那樣強烈地吸引著安然,這是天性裡某種不謀而合的契合,是上天注定的吸引,唯有如此,才能這樣打動他的心,他感覺自己無法抗拒。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原來是那樣的自卑,在這個且奏且唱的女子麵前,內心深處掩藏不住的自卑生生擠破了尊嚴的外殼,將那種在世俗中堆徹起來的浮華自信打了個粉碎。這裡,的確不是濁俗的男子應該來到的地方。清音俗世流,滌心且忘憂。曲畢,滿堂彩聲。青衣女子抱著那把價逾千金的古箏站身答謝,一襲素素青衣流水般瀉下,襯著纖細的腰肢與玉石般光滑的臉龐,眉目間一片寂靜,似三月裡明媚的春光。安然已經迷亂了,此情此景,就是夢裡,也沒出現過。“天,好美的女子,簡直比夢菲兒還要美……”不知為什麼,安然不知不覺的竟然拿夢菲兒和眼前的這個女子比較起來,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其實,他這樣比較是不公平的。當年的夢菲兒縱然再美麗也隻是個青澀的小毛桃,連心智都未完全成熟,哪能跟這樣一個美麗成熟的女性相比呢?如果他此時的想法讓現在的夢菲兒知道,保管她氣得吐血身亡。無論如何,這個女子甫一出場便鎮住了安然,她的美麗優雅甚至讓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叫什麼名字?”安然不知不覺地向身旁一個高挑白晰的女生問道。“她?她叫蘭音,是這裡最美麗的女子。”那個女生出於禮貌與良好的教養,還是回答了安然的問話。隻是,抬頭間,看見安然的哈拉子正在搖搖欲墜。“好脫俗的女子啊……”安然死不要臉地盯著人家看個沒完沒了,用語言都無法形容他醜惡的色狼嘴臉。那個女孩子惡心了半天,登時便後悔回答這個惡形惡相男子的問題。“你來這裡乾什麼?”那個女生眉毛一揚,顯然有些鄙視安然。心裡在想,“可惡的色狼,去死吧,想泡咱們藍色理想的靈魂人物?你簡直是在做夢。不說彆的,先打得過蘭音再說吧,她可是跆拳道黑帶高手……”“我是來這裡泡、呃,來這裡欣賞音樂的。”安然沒理會那女生在想什麼,不知不覺地險些把實話說出來。“你也懂得音樂?”那個女子嘴角一撇,根本不信。“我當然懂得音樂。”安然很不服氣,想當初,他好歹也在家鄉中學的校宣傳隊呆過。“切,你會什麼樂器?”“我?我會,我會唱歌。”“你唱兩句聽聽,我來給你伴奏。”那個女生純心要讓安然出醜,二話不說,就已經坐在了一架星海牌鋼琴旁邊。“唱就唱,有什麼了不起的……”安然摩拳擦掌,雄心萬丈,決定露一小手,讓這幫眼高於頂的女生們不再瞧不起自己。“你唱什麼調的?先起個頭,我調調琴。”那女生有意糗安然,故意問道。“我?我什麼調都可以。”安然傻眼了,樂理他根本就不懂,他隻能閉著眼睛胡說。“哈哈哈哈……”大廳裡正凝神聽著兩人對話的女生們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是花搖柳顫,安然更是麵紅耳赤。“我唱歌一般不用伴奏,就是自己唱自己的。”他還在為自己找藉口下台階。“成啊,你唱吧,那我們聽著就行了。”那個女生輕輕拂去眼角笑出的一滴眼淚說道。“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安然興致勃勃用他那粗豪的嗓子狂吼起來,在大廳內製造出了一片可怕的噪音。“哈哈哈哈哈哈……”女生們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您難道隻會唱義勇軍進行曲嗎?”那個女生實在受不了安然,忍不住問道。“我還會唱小拜年。正月裡來是新年呀,大年初一頭一天啊……”好嘛,原汁原味的東北二人轉都上來了。許多女生開始昏倒過去,她們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活寶的折磨,笑背過氣去了。隻是,那個叫蘭音的女孩子望著安然,眼裡突然有奇光一掠而過,然後,一雙眼眸開始閃閃發亮起來。(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