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凝視顧星薇片刻,逼近兩步,道:“你可還在怪我?”顧星薇很快反應過來沈卿指的是什麼事情,說實話她真沒立場怪罪沈卿,她畢竟不是原主。“要說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不過早就想開了。”顧星薇挑眉一笑,“若你能再給我些罕見的靈藥,我們那點兒恩怨更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要是能大方到給我雪舞蒼華就更好了。“嗯,看你心寬得程度,也不像會記仇。”“嘿!怎麼說話呢!我是看你不追殺我,又在古墓中幫過我,我才將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的。”沈卿笑得風華絕代,伸手拍了拍顧星薇的腦袋,“你想要什麼?”這句話直擊顧星薇的心靈,甚至都沒注意到沈卿的動作。雪舞蒼華!話到嘴邊,顧星薇又咽了下去。雪舞蒼華的價值太大,開口後,一旦沈卿不願意給,反倒暴露了她此行的目的。“給我一隻靈寵大軍唄。”顧星薇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倒是不貪心。”沈卿輕笑著開顧星薇玩笑。顧星薇嘿嘿悶笑,朝沈卿身後一指轉移沈卿注意力。“老村長來了。”沈卿理了理衣袖,嘴角含笑著走向老村長。“我們已經看過聖器,確認出去需要聖器。你給出的條件,我可以代她答應。說吧,怎麼才能拿到聖器。”老村長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歡沈卿說話的語氣,那種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讓他很不舒服。沈卿是何許人也?是一個比顧星薇還聰明許多的人,他隻一眼就看出了老村長的想法。“你也不用覺得不舒服,我的年齡比你太爺爺還大。”老村長錯愕片刻,隨即便釋然了。村長手劄裡麵記載了,世上有一種人可以修仙,眼前的年輕人怕就是這一類人吧。老村長恭恭敬敬地跟沈卿行禮,道:“老祖宗莫要見怪。”顧星薇眼角微抽,她對老村長的稱呼很不感冒。她才多大呀,與沈卿相交口稱道友,這麼一算豈不也是老村長的老祖宗了。“彆糾結,你遲早會做老祖宗。”沈卿輕輕推了顧星薇一下。顧星薇回過神來時老村長已經顫顫巍巍朝宗祠走去了。顧星薇翻了個白眼迅速跟上,忍了忍,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做出踢沈卿的動作。沈卿猛然回頭,顧星薇收腿太急,拉到了腿內側的筋,痛得一時不敢再動。沈卿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正當顧星薇以為他沒看到她的動作時,卻傳來了沈卿壓抑的低低的笑聲。顧星薇:“……”再次來到宗祠,顧星薇認真地打量起來,這麼一看,還真看出了些不同來。宗祠內牆,八方方位上有八條細線。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那些細線其實是一些畫得很密的符文。宗祠鎮壓著什麼東西。顧星薇得出了結論。沈卿碰了碰顧星薇的肩膀,微仰著頭看向房頂。顧星薇會意看去,果然看到那裡有一個黑糊糊的東西。“祠堂裡供奉著一個金剛杵,用金剛杵殺死成年蛛網蚜蟲,可以取出它們體內的芙苓。芙苓注入聖器護罩,護罩就會消融。”說到這裡老村長頓了頓,露出為難的神色,“手劄裡隻說需要的芙苓量很大,至於具體需要多大量就不得而知了。”顧星薇與沈卿麵麵相覷,這真是因果循環啊,還好他們剛才沒有動手滅殺掉所有蛛網蚜蟲幼崽,不然到時候湊不湊得夠數量還不得而知。“您將金剛杵交給我們吧,我們會信守承諾。”老村長閉了閉眼,歎息著走到香案前,拿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指,任由血滴在香爐中。他老了,出不出去都不重要了,好歹給後輩爭取了一個好前程。血滴入香案後,並沒有被裡麵的香灰吸收,而是被突然出現的光線吸扯著彙聚到了屋頂。鎮壓著金剛杵的法陣被血點亮,一點一點消退,露出了暗金色的金剛杵。沈卿撐傘飛上,抓向金剛杵,金剛杵周圍的護罩反彈回沈卿的力道。沈卿麵不改色地用上了妖力,沒有符文之力加持的護罩瞬間破裂,金剛杵就此落入沈卿手中。打量了一會兒金剛杵,沈卿將其遞給了顧星薇,“這件法寶有些特殊,尖端的材料可以快速凝聚提取生命體的血精。”顧星薇接過金剛杵,饒有興致地研究起它的煉製之法來。這個金剛杵的煉製手法非常特殊,不同於現在的任何一種,或者說連顧星薇見過的最高級的煉器手法都比之不足。顧星薇發現,這個金剛杵竟然被重煉了五次,現在的法寶頂多重煉兩次,預留了法陣缺口的,可以再多一次,那也達不到五次。這一次真是開了眼界了。顧星薇估算了一下,如果她的鷹翼可以重煉五次,怕是連化神期大能一時半會兒都攻不破防護罩了。“傻笑什麼?”顧星薇白了沈卿一眼,沒見識的樹妖,怎麼知道金剛杵煉製手法的珍貴!顧星薇念頭剛落,就收到了沈卿不友善的目光,她訕訕一笑,不再言語。沈卿從顧星薇手中接過金剛杵,“聽說修道界沒有衰落之前,有人可以煉製出神器,這個還真沒什麼。”“神器?你見過?”沒見過就不要說了。“我有傳承記憶,不能說親眼看見,卻絕對算是見過的。”“丫頭,不要這麼沒見識,石爺我也是神器。”自從顧星薇丹田中有了小樹苗,天眸就不怎麼愛說話了,這會子倒冒了頭。哈,一個這麼雞肋的神器,不要也罷。感受到顧星薇高七丈二的鄙視氣焰,天眸怒吼起來,“臭丫頭,石爺我告訴你,你此行要撿個大便宜,這都是石爺的功勞。”顧星薇在腦海中敷衍天眸,“成,成,都是你的功勞。”天眸還待再說,卻在沈卿回眸的瞬間閉上了嘴巴。夜瞳有了沈卿妖力的滋養,也在漸漸恢複,說不定沈卿就能感知到天眸的存在,天眸自然老實了很多。異樣消失,沈卿收回了目光。他最近總是對顧星薇有種陌生的熟悉感,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見過幾麵,一起曆險過一次培養出來的,絕對是日夜相對了千百年培養出來的。“怎麼了?”顧星薇後背一麻,她小心試探沈卿是否感知到了什麼。“沒什麼。”這種莫名奇妙的感受還是彆讓這丫頭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