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蚜蟲的挑釁動作順利激起了顧星薇體內的暴力因子,她手轉流星錘,死死纏住蛛網,人卻逼近了蛛網蚜蟲。躍至近前,她照著蛛網蚜蟲的腦袋就卡卡猛踩,很快就把蛛網蚜蟲給踩得死得不能再死了。“嘖嘖。”沈卿遠遠看著顧星薇威武的動作,背脊一寒,不由得嘖嘖出聲。顧星薇收回流星錘,在地上蹭了蹭腳,朝沈卿走去。“你怎麼下來了?”沈卿深刻地覺得顧星薇問得這個問題相當於廢話,他當然是因為看到她掉下來了才下來的啊。“這個地下世界脈絡清晰,呈北鬥七星分布,前方正是勺柄位置。”動作要不要這麼快,這就把基本情況都摸清楚了。“聽老村長說,村子供奉著聖器,聖器上有靈力波動,我們拿到聖器就可以回到地麵。但沒有了聖器,那些微型人都會死。”顧星薇也不甘落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未必。”“我也這樣想,所以就出來轉轉。”“村民無法離開地底,主要是因為他們靈力低微,鬥不過攻擊力強悍的蛛網蚜蟲,我們隻需滅掉蛛網蚜蟲即可。”沈卿說著抬手放出漫天合歡花,花朵落在蟲卵上即刻化為業火,不多時就燒光了一片蟲卵。果然,書法中還是火屬性和雷屬性的攻擊力最大。“成蟲隻剩母蟲,清理掉蟲卵,此地蛛網蚜蟲自然會滅絕。”他如何知道剩下的成蟲都是母蟲呢,難道他把它們翻過來看過了?沈卿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目光幽深地看著顧星薇。顧星薇粲然微笑,好嘛,他又知道她想什麼了。“我是妖修,對公母的感知自然比你們人類強。”“不過,有些物種很是奇特,公蟲滅絕後,便會有母蟲變成公蟲。我不了解蛛網蚜蟲,不知道它們屬不屬於此類品種。”沈卿沉默思索,植物中有雌雄同體的樹,雌花和雄花都在一棵樹上,互相授粉。動物中有可以自由轉換性彆的也不奇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滅殺掉全部成蟲比較困難,我們的能力進入此地後會受到壓製。”沈卿忽而想起了顧星薇威武彪悍的姿態,臉上的笑容詭異得燦爛了三分,“你剛才也應該有感覺,以你的力道,斷不可能需要踩那麼多下才踩死那隻蛛網蚜蟲。”這是誇我嗎?權當是吧。顧星薇磨了磨牙,走過去故意撞了沈卿一下,“所以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挖一條道出去,如果能挖,我們或許就不需要聖器了。”沈卿揉著被顧星薇撞疼的肩膀,好笑地看著顧星薇的背影。堂堂築基修士,竟還有這種幼稚的舉動。顧星薇根據經驗,找了個相對好挖洞的地方,她拿出那把非常不趁手的匕首開挖。挖出可供一人爬伏的動後,她率先鑽了進去。她一邊挖,一邊將土裝到儲物袋中。聽到悶響回頭時,才發現後麵的路已經被封死了。還好並不是太深入土層,顧星薇艱難掉頭朝回挖去。她一挖通,就跳到了地麵上。“土層會自動合攏,卻沒有將我埋在裡麵,我想可能是因為我身有靈力的關係。如果照著這種邏輯往下推,我們身處的甬道之所以沒有合攏,便是因為有靈力支撐。支撐這裡的靈力是聖器嗎?我們拿掉聖器,這裡豈不是會瞬間坍塌。”“並不一定是聖器,你忽略了另一樣東西。”顧星薇眼睛一亮,跟沈卿異口同聲說出,“堵住洞口的乳白色圓球。”二人相視而笑。聖器並不大,覆蓋的範圍不可能太大。沈卿走過的其他岔道,聖器就更不可能覆蓋了,二人才得出了這種結論。“要出去必定要破壞圓球,圓球一破,地底的人才會迎來一場巨大災難。”這是一個死結。“你從哪兒過來的?”沈卿給顧星薇指了一個方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並不太好。他們的糧食非常有限,可用的土地隻有那麼多,人口卻越來越多,那邊的人都快吃不上飯了。他們正密謀著要來奪取其他村落的聖器,然後衝出這個囚籠。”顧星摸著下巴沉思,沈卿的說法從側麵消除了老村長的部分嫌疑。老村長見到一個毫無交情的外來人直接掀開底牌的行為相當可疑,但與沈卿帶來的消息結合起來看的話,就合理許多了。鄰居太強,他們若是不能出去,隻有死路一條。與陌生人做交易,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死了,為何不賭一把呢。“我們回去跟老村長談談。”與此同時,擅自進入地下的薇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她隻是一株薔薇科植物化形的妖修,身上沒有任何法寶,根本無法飛行。落入洞口後,她就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朝下墜去。她掉到了分叉口,直接摔暈了過去。她感覺到有東西在啃咬她,她駭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群淡綠色的“巨型”蟲子將她圍在了中央。蚜蟲?薇兒隻覺汗毛倒豎,她還隻是一株薔薇的時候就深受其害,現在化為了人形仍對這些天敵心有餘悸。“少主你在哪兒?”薇兒射出尖刺逼退一隻蚜蟲拔足狂奔,奈何蚜蟲太多,她在怎麼跑都還是被困在蚜蟲中央。“少主救命啊。”沈卿自然是聽不到薇兒呼救的,沈卿甚至都不知道薇兒跟著他到了地下。他一到地下辨明方位就朝著顧星薇所在的方向摸索了過來,離薇兒自然越來越遠。沈卿和顧星薇並肩懸浮在聖器之前,離得近了,才發現聖器隻會發光並不會發熱。“你覺不覺得這個聖器有點兒像鑰匙的一部分?”顧星薇盯著聖器看了半天,終於覺得這一個聖器有點兒像鑰匙的尾部了。顧星薇忽然笑了起來。就說嘛,這麼重要的東西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讓人找到,經過幾番波折才合理。“下去吧,這東西我要定了,隻是得跟老村長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沈卿沉默片刻才道,“你家的人都沒了,宅子應該還在,他們從這裡出去之後肯定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能安排到丘元城顧家去嗎?”“你好意思嗎?”沈卿被顧星薇說得愣住了,他確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他是草木妖修根本沒有親人的概念,對於血統也沒有道修那般執著。顧星薇見沈卿不解,歎息一聲道:“我又不是顧家的人,怎可再動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