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和歐葉來到燕大人民醫院，分彆做檢查。燕大人民醫院是三甲醫院，前身是首都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原首都醫科大學並入燕大後，以燕大醫學部的形式繼續開展各項工作。醫院的兩位主任醫師親自接待沈奇夫婦，並給他們做檢查。檢查項目挺多的，沈奇接受的男性檢查項目包括肝功能、血常規、泌尿係統、**常規、染色體等。沈奇的主任醫師姓袁，燕大醫學部教授、博導。袁教授在主任醫師辦公室和沈奇單獨聊天：“沈院士平時抽煙喝酒嗎？”沈奇說到：“從不抽煙，偶爾喝酒，最近幾個月應酬多，喝酒略頻繁。”袁教授又問：“你的脂肪含量比較低，所以有長期運動的習慣？”沈奇：“我喜歡跑步，長跑。”袁教授恍然大悟：“對對對，去年的環未名湖半馬接力賽，你們中心拿到教職工組的亞軍，沈院士是長跑健將。”“對了袁教授，你們醫學部的選手，去年參賽前互紮針灸，這玩意對提高比賽成績真的有幫助？”沈奇好奇的問到。“咱們醫學部選手紮了針灸，不也沒跑過你們中心嗎？”袁教授笑道，隨後關切詢問：“沈院士，最近工作壓力大不大？我聽說你是今年諾獎的熱門人選。”燕大醫學部的教授對諾獎非常關注，他們學部最出名的校友屠教授是首位獲得科學類諾貝爾獎的中國籍科學家。沈奇說到：“壓力還是有的，拿不拿諾獎順其自然吧，我更關注的是國家交給我的科研任務。”“都是一個學校的，我知道沈院士對待科研工作極其認真負責，常和實驗員們一起工作到深夜。”袁教授敬佩且慈愛的說到，然後以一種儘量平靜的語氣告訴沈奇：“沈院士，經檢查，你的精子數量足夠，但精子活力略微偏低。”“什麼？”沈奇震驚了，精子活力偏低，我？沈奇？袁教授勸慰到：“沒事的沈院士，現在四成以上的男性都有這個問題，調養幾個月就好了。”沈奇反複研究袁教授給他的檢查報告：“我才27歲啊，這不科學！”袁教授解釋到：“當今中國社會，特彆是首都這種大城市，工作、生活的節奏極快，人們壓力都大。思想壓力，以及環境汙染、食品安全等方麵的因素，都會對男性精子活力造成一定影響。”沈奇問到：“就是說我太太沒懷上孩子，我本身也有問題？”袁教授點點頭：“從醫學角度解釋，是的。”這真是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沈奇不敢相信啊：“這……這非常不科學！”“沈院士，你的身體機能沒問題，可以說是非常健康，我認為你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思想包袱過重。從剛才的聊天中，我感受到你其實憋足了一口氣，挺想拿到諾獎的。並且你對你的科研任務極其重視，你的項目代號是faster，可以看出，你對自己要求很高。”袁教授的建議是，減壓，調養，不要對自己太狠。“沈院士，你還年輕，精子成長隻需要三到四個月。所以未來幾個月，你要調整心態，釋放壓力，遠離煙酒，不要熬夜，精子活力很快就能恢複。體育鍛煉是必要的，但在精子活力恢複期間，避免從事馬拉鬆、長距離騎車等長時間消耗運動。”袁教授一番叮囑，沈奇牢牢記下。精子活力偏低？這讓沈奇覺得不可思議，我生龍活虎的耐力超群，我老婆可以作證，怎麼可能活力不足？但醫學檢查結果就是如此。沈奇選擇接受現實。也有好消息，歐葉的檢查結果是，她身體的其它指標低於正常人，但生育係統沒問題。長期服藥使歐葉的心肺係統受到一定傷害，值得慶幸的是，處於黃金育齡期的歐葉，懷bb是ok的。“現實比更離奇，搞了半天，居然是我的問題。”沈奇非常內疚，他對歐葉說到：“老婆，我沒用，不能讓你懷上bb。”歐葉握住沈奇的手，柔聲鼓勵：“奇，你可以的，我們要相信科學。”沈奇勇敢的麵對現實，他相信科學，希望通過科學手段讓自己儘快恢複活力。首先要解決思想壓力的問題。沈奇總結反思，回國當這個中心主任之後，自己管的事情太多了。學術，科研，數學，物理，理論，實驗，安全，綜治維穩，經費，人事，黨務，工會，下屬考核，獎金分配，對外活動，交際應酬……沈奇發現他幾乎啥都過問，事事關心。改變，從現在做起。沈奇喊湯元和楊定天來到辦公室，交待工作：“從今天開始，我任命湯元為faster項目組副組長，楊定天為首席實驗員。我不在的時候，副組長替我履行組長的一切職責和權利。首席實驗員則主要對實驗負責，不用關心其他事務。”湯元和楊定天很明顯的感覺到，沈奇這是要放權了。二人領命，乾勁更足的工作去了。沈奇召喚中心物理室沙東東研究員來到主任辦公室，交待工作：“沙博士，你的專業特長是理論方麵，量子物理和量子場論，所以這次沒有安排你進入應用性很強的faster項目組。楊定天近期主要是跟項目，他幾乎天天泡在物院實驗室，不怎麼回中心。我委托你為中心物理室副室長，我兼室長，日常工作中，重大事情向我直接彙報，其餘工作你自行把握。”中心物理室的員工其實就兩人，沙東東和楊定天。物院借調的10位研究員，他們的人事編製還在物院，他們跟著沈奇隻對faster項目負責，不參與中心其他業務。“好，感謝沈院士的信任，我一定將物理室打理的井井有條。”沙東東欣然領命，沒具體實驗項目做的沙博士，管好他自己就ok了。物理室就兩人，楊定天沉迷實驗，沒什麼加官進爵的野心。沙東東也是個佛係博士，不安排他進項目組賺錢，他也沒什麼抱怨，誰讓專業不對口呢。物理室的人員構成相對簡單，沈奇調整人事職責比較輕鬆。數學室有8位研究員，個個都是名校畢業的博士，心氣兒有點高，自尊心強。沈奇知道這8位數學研究員表麵上和和氣氣，但在暗中競爭。8位數學研究員每個人的專業特長皆不同，周雨安從事微分幾何及偏微分方程的研究，蕭俊龍主攻數學物理，馬超凡做代數幾何中的綱領性研究，李真強也是做代數幾何的，他更偏向於代數流形和線性係。做數學很難產出價值2000萬的專利成果，沈奇都拿到菲爾茲獎了，他在數學上也沒做過一個專利。所以周雨安他們這些數學研究員，想通過專利轉化在外麵撈大錢是很困難的。外麵沒有賺錢的項目，意味著中心數學室內部競爭更加激烈。沈奇原先的考慮是，讓周雨安主管數學室，今後升周雨安做數學室室長。但問題是，周雨安回國後的表現並不能服眾，他一篇論文都沒發表，學術成果產出為0。表現最好的是蕭俊龍，他的業績最優，但蕭俊龍的性格不適合當領導，主管數學室這麼重要的一個部門。想來想去，沈奇覺得還是得讓周雨安儘快成長，幫他分擔中心數學領域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