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ster項目可以說是推進順利，首個研發成果取得了成功，專利開發權賣出去了，也在《今日物理》、《自然》、《化學評論》等國際期刊上製造了一定的聲量。b係列的試驗品正在緊張有序的研發中，這個係列以鈰镓銅非晶合金為基礎，沈奇希望開發出微納米加工性能更優異的試驗品。計算機模擬鈰镓銅非晶體係不難做到，但在真實的實驗中，製備一塊理想的鈰镓銅合金麵臨一些問題。在a係列的樣品製備中，沈奇他們得到的數據和經驗是，鈰的純度越高越好。b係列的樣品，镓取代了a係列樣品中的鋁。這時問題出來了，製備鈰镓銅合金，鈰的純度越高，製得的合金樣品性能越差。坐鎮辦公室的沈奇看了看數據報告，他坐不住了，便前往物院實驗室，現地現物了解實驗情況。自從有了要bb的計劃後，沈奇來實驗室的次數減少了，沒啥大事他就在辦公室製定長遠規劃，讀讀哲學和曆史書籍，練練書法。沈奇來到實驗室，穿戴好防護用品，親自上陣，尋找問題的根源。沈奇選取了十塊工業純度的ce錠（名義純度為99.7wt.%）和一塊高純度ce錠（名義純度為99.9wt.%），用xrf（x射線熒光光譜）方法測試了ce金屬的純度，以及用電感耦合高頻等離子光譜儀測量雜質元素的含量。大家圍著電腦看數據，從數據中可以看出，隨著ce的純度不同，鈰镓銅非晶合金的臨界形成尺寸從1mm到20mm不等。“確實有問題，原材料鈰錠中鈰元素的純度越低，製備出來的鈰镓銅非晶合金，其非晶形成能力反而更優？我們這段時間的實驗設計，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湯元凝眉思索，顯的鬱悶。“我不讚同湯元師兄的觀點。”沈金寶說到。湯元白了沈金寶一眼：“你可以閉嘴了。”沈金寶並未閉嘴，而是給出了她的解釋：“因為镓取代了鋁，b係列非晶體係中的本征固有局域結構特征，即自由體積必然發生變化。我們的實驗設計並未出差錯，我們通過真實數據可以作出定性結論，b係列樣品的原材料鈰錠，就得采用低純度鈰錠，因為低純度鈰錠在這個特定係列中是最合適的。”湯元有點意外：“喲，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沈金寶肯定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否則她也考不上研究生，讀不到博士研究生階段。湯元追問沈金寶：“可問題是，b係列非晶體係中的自由體積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沈金寶望向沈奇：“這個問題，也許沈院士可以解答。”“不錯，金寶有進步。”沈奇對沈金寶提出了表揚，隨即解答：“數據顯示，镓6到镓13所有的鈰镓銅金屬塑料的多普勒展寬譜均與鈰單質的展寬譜相同，這說明t1和t2的湮滅位置周圍的化學環境都是鈰原子。”“我注意到，t1~130ps小於麵心立方鈰單質的無缺陷本征湮滅時間197ps。所以我推測，低純度的鈰反而更利於合成性能優秀的鈰镓銅金屬塑料。相反，镓的純度一定要高。如果後續實驗證明了我的猜測，說明我的缺陷拓撲學研究理論沒有錯。”沈奇說著說著，勁頭越來越足，於是又操作了一把dsc，通過示差掃描量熱法得到一組數據。dsc數據顯示，不同純度的ce原材料製備的b係列非晶合金樣品，其熱力學性質也是存在差異的。“懂了。”“沈院士的解釋合情合理。”研究員們積極討論，集體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困難，問題就是在這種群策群力的團隊戰鬥力下，被一個個解決掉的。沈奇撥開了迷霧，大家形成一致意見，後麵的實驗應聚焦低純度鈰、高純度镓。原材料鈰的純度要低到什麼程度，當然不可能低到小於95%。多高純度的镓是合適的，是99.99999%嗎？99.99999%的镓是不存在的，通過低廉的成本提取極高純度的镓，這是工業界的另外一個課題。鈰的純度？？，镓的純度？？要解開問號，需要項目組繼續研究和實踐，通過大量實驗數據得到答案。之前實驗中所用的大量高純度鈰錠算是白搭了，製備、檢測樣品的設備能源算是白費了。做實驗物理就是這樣，這本就是個燒錢的行當。原材料、能源的消耗也不能說是浪費，至少沈奇他們提前發現了一條行不通的錯誤路線。實驗一做起來，有時也會上癮。沈奇最近跑實驗室又變的勤快了，但他謹記對老婆的承諾，工作再忙，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到家。春去夏來，進入初夏。離10月份諾貝爾獎開獎的日子已不算遙遠。沈奇在事業上是很順利的，即便遇到一些技術問題，他和他的團隊也能及時搞定。國內外一些媒體開始聚焦沈奇，紛紛猜測沈奇今年能否獲得諾獎，獲得哪種諾獎。看上去順風順水吧，但沈奇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是擔心事業上的問題，而是擔憂老婆的身體。沈奇和歐葉結婚了半年多，通過科學方法造人造了半年多。歐葉至今未孕。這肯定是有問題啊。今晚，沈奇鄭重的跟歐葉說到：“老婆，近期我們去醫院做檢查，咱倆都做。”“奇，都是我不好，連孩子都懷不上……”歐葉說著說著哽咽起來，嚶嚶啜泣。沈奇握住歐葉的手，柔聲鼓勵：“老婆，我們要相信科學，你準備好了，我們就去醫院。”歐葉擦乾眼淚，準備勇敢的麵對一切可能：“嗯。”孕前檢查不是說你臨時起意，想去做就能做的。醫師建議是，女方的孕前檢查最好是在例假後3到7天之內進行，並注意檢查前最好不要同房。醫師又建議，夫妻雙方應同時進行孕前檢查，最好提前3到6個月。3到6個月之前，沈奇和歐葉沒去醫院。而現在，沈奇不得不重視起來，並做好麵對現實的準備。其實現在的醫學手段很先進，即便無法通過夫妻正常行房完成受孕，也有其他很多種有效的科學解決辦法。所以沈奇鼓勵歐葉，一定要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