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囑咐(1 / 1)

離淵這時候聽得林老太太講到這裡,臉上的表情也相當的認真,西門家族的祖訓很嚴,這一點起初離淵也沒有太多的關注,畢竟在這種世襲下來的氏族來說,封建氣息頗為的濃厚,輕視女性是平常事,但是聽到那本冊子上,連西門家族的女兒,也被當作“外姓人”。在那個時代,婦女的思想也已經開發了不少,老婦人曾接受過一點的教育,又有勇氣不顧家人的反對,和西門子平結婚,當然是一個知識女性,個性也一定相當倔強,可以想象的到,當時老婦人看到這這樣的“祖訓”,心裡自然極度的反感,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冥冥之中似乎有決斷一般,老婦人不可以看到那本冊子上邊的東西,老婦人這一爭氣,隻怕離淵也難以知道這本鄭而重之放在木箱中,又特地為之建立了一個密室的冊子中,究竟寫著什麼了!離淵想了一番,苦笑了一下道:“這麼說,老婦人始終沒有看那冊子中寫的是什麼了?”老婦人搖了搖頭道:“沒有,你知道的,當時我睹氣走了出去,到了天井坐了下來。我以為那子一定會追出來的,可是我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出來,我心裡有點生氣,也有點不耐煩,就繞到房間外麵,隔窗子去看子平。那時候還算是冬天了,整個窗子關著窗上糊著棉紙,看不清裡麵的情形。可是子平的影子,被燈光映在窗上,我看到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翻著那本冊子,他一頁又一頁地翻著。”離淵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之感,又向老婦人問道:“西門前輩在以後的日子中,有沒有向你提起,他在那本冊子中看到了什麼?”老婦人頓了頓道:“沒有,奇怪的是,我因為看到了冊子第一頁寫的那幾行字,心中動了氣,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可是自從那晚之後,子平卻也絕口不提這本冊子的事。當晚,我又到天井坐了下來,過了好久,聽到了思駿的哭聲,哭了好久仍沒有人理會,最後無奈的我奔進房中,看到思駿在床上哭著,因為哭得久了,臉脹得通紅。子平卻隻是兩眼蒼白的在一旁坐著,一動也不動,不知在想什麼事,連兒子哭成那樣,也不知道!”老婦人的敘述,堪稱極之詳細,但是離淵發現她在有點緊要關鍵上,反倒不注意。思駿哭了多久,全然無關緊要,老婦人反倒說了出來,離淵是以忙又道:“那時,他還在看那本冊子?”老婦人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道:“當時我奔進房子,看到孩子哭成那樣,當然是先抱起了孩子來,哄著他,直到孩子不哭了,我才注意子平在做什麼,發現他仍然像是木頭人一樣坐著發怔,我忍不住大喝一聲,道:“你到底在乾什麼?”子平被我一喝,整個人震動了一下:“沒……沒什麼!”我和他做了幾年夫妻,當然知道他是有事在瞞著我,我立時又想到冊子第一頁上的那幾行字,哼了一聲,道:“你看到了些什麼?”“子平平日的性格不是這樣的,總是事事遷就與我,而且從來也沒有如此的失神過,麵對這種情況,子平隻是苦笑了一下:‘你彆怪我,祖訓說,不能講給外姓人知道!’我當然更生氣,冷笑了幾下,就沒有再理會他。這時,我沒有看到那冊子,也沒有看到那隻小鐵箱,不知道他放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當然也不希罕知道他們西門家族的秘密!”事隔多年,老婦人講來兀自怒意盎然,可見得當時,她的確十分生氣。等了一會老婦人繼續道:“自那晚起,我提都不提這件事,子平也不提,像是根本沒有這件事一樣。這樣過了七八天,子平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忽然在一天中午,子平一進門就道:‘我我最近要出一次遠門,大概要七八天的樣子。’當時我呆了一呆:‘你準備乾什麼?’子平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其實也不算什麼,隻是覺得現在很必要!’子平說這些的時候,故意偏過了頭去,不敢望我。”“我心中又是生氣,又是疑惑。那時候的人,出門是一件大事,他竟然事先一點不和我商量。我立即盯著他道:‘你要到哪裡去?’子平隻是呆了片刻,才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不會很遠的,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更奇怪,大聲質問他:‘去乾什麼?難道還有親戚在那邊?’”“這個時候子平搓著手,神情表現的很為難,像是說又不是,不說又不是。我知道子平人老實不善撒謊,平時也很少欺瞞與我。我立時又想到了前幾天的那件事情,冷笑一聲:‘又是不能給外姓人知道?’子平苦笑著:‘是的!’我賭氣不再言語。我已經感到事情愈來愈不對頭,可是就因為睹了氣,所以我就道:‘要去,你一個人去,思駿可不能讓你帶走!’子平這時候笑了起來:‘本來我就是一個人去。’他收拾了一下行李,隻帶了幾件衣服,臨走的時候對我道:‘我很快就會回來!’”老婦人說到這裡,雙眼都紅了,發出了一陣類似抽咽的聲音,神情極其哀傷。老婦人為什麼會悲從中來,當然再明白也沒有。她的丈夫西門子平,肯定在一去之後,遭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當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完全的變了一個人!在這樣的情形下,離淵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去安慰她好,隻好陪著她歎了幾口氣。過了好一會,老婦人才止住了抽咽聲:“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離淵心中雖然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從老婦人的現狀來看,西門子平遠行的結果,總該有些頭緒,譬如那老婦人最後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連秘法宗師級彆的西門子平也成為了枯骨蠟像一具,離淵看著老婦人動情的樣子,隻得點頭道:“事情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事情老婦人也不用太過於自責!”本來,離淵還想直接問那西門子平最後歸來的時候是怎樣的,也就是關於西門子平出事的經過,但是離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顧忌,隻等老婦人開口說下去,對於年老的人而言,有些往事知道了反而難過,所以離淵話到口邊,又忍了下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老婦人也從昨日的記憶中脫出,情緒漸漸鎮定了下來:“子平去了之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抱著思駿等他回來,當時離去的時候,他忽然就對我說,也沒有說明去幾天,我一直等著,誰曾想竟然從秋日等到了冬天,當時整個西門家族的大宅院,能夠說話的也隻有幾個仆人,那段日子我還以為是我人生最難過的日子了,天天在夢中夢到子平被人殺害,離先生,你也知道,一段沒有日期的等待最少難奈了。”離淵隻得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那老婦人接著徐徐道:“在接近一個月之後子平終於回來,那天下午我還記得風不算是太大,但是還是顯得很冷清,我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那風塵仆仆的子平竟感覺到很陌生的感覺,心就怦怦跳起來,一時之間,竟連話也說不出來。那段日子我不知道子平到底去了那裡,不過我知道子平去的地方不止一個,你知道的,當時子平出門遠行雖然是匆忙之舉,但是我也替他備了三件換洗的長衫,沒想到子平回來的時候,身上唯一的長衫已經破破爛爛的了,其餘的衣服也不知道被他遺失在何處了,另外他的鞋底沾染的泥土也不是一個地方的土質,鞋底沾染了大量的紅土,等過了這些年我才知道,那時候西門子平去過四川蜀地,畢竟那處有一個地方有著樣的一些奇異地貌。”“這些倒還算是其次,真正讓我當時好奇的,是原本裝行李的包裹之中,多了一個莫名的東西被子平隨身背了回來,我至始至終也沒見過那件物體的真麵貌,東西不算是太大,僅僅隻有頭顱般大小,但是看起來的重量很大,子平的背部一路背來都被劃出了深深的劃痕,看上起使得我心疼異常………”老婦人說道這裡,轉身看了一眼離淵。離淵並不清楚西門子平帶回來的東西,跟眼前這些事情有什麼聯係,隻是凝眉深思了一下,看著老婦人等她接著說下去,誰知那老婦人竟然問道:“離先生你知道我看到你,為什麼會帶你來著西門禁地麼?其實我原本也不知道後山的山腹中有無量殿這件事情,我相信西門禦也不清楚,以往隻曉得這後山有處祭祖的塔樓,這無量殿的事情還是子平在那個時候特意囑咐給我的。”聽了此話,離淵看了一眼西門禦,西門禦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不過仍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以前也不知道後山山腹中的無量殿,其實這一點從他來時的表情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西門禦此前並未到過這裡,隻是現在不知道西門子平那天回來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況且眼前的老婦人說起了西門子平到過四川蜀山,這事情也讓離淵很吃驚,要知道而今蜀山邊區一代仍是崇山峻嶺,使得真正的規劃也很難將整個區域都覆蓋下去,更重要得是,曾經離淵的師傅冷謙那失去一魄癡傻弟弟也是在四川蜀山一代失蹤的,這一切也隻能夠說是巧合了,離淵擺了擺手向那老婦人表示猜不出來。“那時候,西門子平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他犯了一個難以彌補的錯誤,不過真要是讓他再重新選擇的話,他仍然會堅持自己當初的選擇,不會有什麼動搖的,因為這些本身就屬於他們西門家族的。”西門子平講完這些,就沒有理會老婦人,直接去了後山一趟,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子平包裹中帶來很重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大概被他放在了這無量殿之中.而後子平告訴我道‘以後或許會有陌生的秘法者來西門家族,這其中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來自一處連我也不知道秘密風水組織,另外的則是發現了我先前做出危害整個白陽鎮的錯誤舉動,無論其中是哪一種,你都不要使得西門家族,做出任何抵抗舉動,隻要把他們帶入這禁地就行了。以他們的身份都不會難為你的。”老婦人說完看著離淵的眼睛,似乎在問他真實意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是屬於哪個神秘的組織,還是僅僅為了那白陽鎮西部的寶塔鎮妖局。(原本的那章--遠行字數有所欠缺,現在補上之後,略微的修改了下章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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