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閉目凝思著,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目前的情況他倒是不擔心,吳凡的情況,方群也給了差不多的信息,似乎並不像是秘法風水師,至少現如今白露不會身陷危險的境地,畢竟以吳凡的為人,定然不會一開始就對白露下手的。薑遠坐在車中,臉上顯得焦急一番,表情顯得急躁,一會問離淵一句----怎麼吳凡還不來,從開始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薑遠已經問了三遍了,倒是那在公園門口白露顯得鎮定無比,沒有任何的不妥當,恍若去參加普通聚會的女子。以往總是向離淵問詢事情的他,此刻也顧不得跟離淵說話,隻是眼睛盯著那白露不動,離淵見到如此狀況,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對著那薑遠道:“看你如今的樣子,倒是挺關心白露的?”“自然是這樣,怎麼能不關心呢,表哥,按照方群的資料,你又不是推測不出吳凡的為人,那林玲的失蹤跟他脫不開關係,現在白露這樣子,我心中怎麼會安靜的下來。“薑遠頭沒有扭過來,便是這般道。“好,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為什麼你不把她帶去見你母親呢,或者見你父親,現在白露在薑家,又是何種的身份呢?我想在很多人眼中,她應該是你養的一個小蜜罷了!“離淵嘿嘿一笑,倒是很不客氣的道。“這個,這個……….表哥你怎麼知曉的呢?“聽到離淵的這番責備,薑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色黯淡的向離淵問道。“我不需要怎麼打聽,明眼人看也能夠看出來的,白露與你的關係並不像那麼光明正大,況且今日早晨那薑伯也跟我談了一些,你心中是怎麼想的?”離淵語氣中並沒有責備的意味,很平靜的道。“表哥,現在我家中的情況你不知道,我母親的觀點有點類似封建的禮數,她現在已經在張羅著跟我說幾道婚事,皆是門當戶對的那種,可能是為了生意,可能她要以她的觀點,來給我選媳婦,我母親平日裡,什麼都好,就是有些要強,認準的事情你怎麼說也不勸不回頭。”薑遠臉色難看道。“那白露知道,你媽給安排相親的事情嗎?”離淵揉了揉眼旁的穴位,略顯棘手的道,姑姑的脾氣他小時候也是了解的,否則當初也不會不顧家中的意見,跟著薑慶來到津門定居。“暫時還不知道,一些家中的事情,我都是瞞著她的,自從這酒店還有幾個業務歸我之後,我便是很少再回家了,打電話也隻是通知些生意上的事情,他們忙這邊也顧不上,白露就跟在我身邊,幫我處理些酒店事務。”“不顧我覺得,以白露這樣的聰慧,自然早已知曉我家中情況,她本人也不催促,很少過問家中的事情,表哥,這家大業大唯有這點不算是很好,隻希望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去跟母親攤牌,這邊的事情,就暫時安定在這裡,“薑遠望著白露的背影道。“嗯,能夠走到那一步是你們兩個的造化,我見那白露挺懂事的,她應該明白你的苦心…………對了你們二人到底如何認識的?“離淵擺了擺手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我跟白露認識三年多了,在這期間兩個人一起經曆了不少的事情,她出身書香門第,她父親本是大學退休的教授,賦閒在家中的時候,在津門開辦了一家大型的圖書商場,喜歡收集絕版的古籍,偶爾還涉獵一些金石古玩。前些年白露父親的一個學生,算是功成名就吧,他找到白露的父親,說是認識的朋友中,有一套宋代王安石文集刻本,現在急著用錢,準備出手使用,為了那白露父親的信任,那學生還帶著幾本散集給老教授看了看。那老教授對古籍這一塊有著很深的造詣,見那學生拿來的善本,的確是老教授一直很中意的孤本,再加上那學生是老教授很欣賞的弟子,便沒有多加懷疑的就答應了,因為那善本的主人是緊急用錢,老教授一下子出不了那麼多錢,隻得暫時將自己所有的大型圖書商場作為抵押。卻不料那學生卻是狼心一般,反而夥同外人一起來欺騙信任他的老教授,那一套王安石刻本之中,曆經戰火,本來就隻剩下那幾本孤本了,卻是被那學生夥同外人,用假的古籍連接成冊,騙了老教授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如此以來,老教授不出本月便是氣火攻心的倒下了,屋漏偏逢隔夜雨,那老教授將大型圖書市場抵押出去的消息,無風不起浪,不久便是在業內傳揚起來,原本關係不錯的出版供應商紛紛堵門催付書款。那時候,白露還是一個正在讀大二的學生,見到家中的狀況,又如何能夠幫助臥床的父親,那大型圖書商場那是老教授一輩子的心血,他又怎麼舍得讓他白白毀掉呢,萬般無奈之下,那老教授便是吩咐白露,將他這些年收集的古書,全部的買了,用來地付那書款。白露當然知道,這兩者皆是她父親畢生的積蓄準備創辦的,盛世古董亂世金,如今的狀況下,這一部分古籍也完全賣不出其真實的價值,而且就算是賣了的話,也是杯水車薪,堵不住這滔滔巨口。天津的娛樂業算不得最發達,但毗鄰京都,經常有行蹤神秘的京都豪客,前來津門辦事娛樂,這些京都豪客往往一擲千金,對錢財什麼的絲毫不能夠算數,隻不過這種娛樂場所的規格高檔,不是一些俗氣的胭脂女子可以去的。不忍心毀壞老父親的一生心血,白露通過自己的朋友參加了這樣類似的聚會,希望能夠找到一人替自己墊付這部分的錢財,隻不過此時的白露,早已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決定。湊巧的是,薑遠也被津門故交給拉到這裡消遣,那時候的薑遠早已離開杭州兩三年了,在津門的圈子中,憑借著薑慶的名聲,混的風聲水起,那方群以及一些官場的官二代,便是在這圈子中結識的。那算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麵,在這席間,薑遠算是這一群人中,心性還比較不錯的,至少對待身邊的女子不會抱著玩---弄的心態,從小薑遠接受的教育,便是離戒石親手教授的,自然不會太偏離傳統,而薑遠身邊的其他人,心態就不會如此了。白露在席間,向幾位眼緣還不錯的男子,講述自己的困境,希望能夠暫時出手援助,等緩過來定然連帶著利息一起奉還,這種場合之下,大多乃遊戲人間,拍拍屁股走人的主,又如何會有真性情的男子,願意拔刀相助呢。倒是薑遠見到白露,不知道為何,很是覺得有些憐惜,隻不過他剛到津門,家中的生意,自己還插不上手,錢財雖然日常消費皆可滿足,但還不足以出手這種大型的圖書商場,薑遠就算是想幫忙也幫不了太多。最後眼見那白露的話語,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直到那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薑遠看不下去,心中籌劃該如何幫忙,圖書超市的這種性質的行業,其實涉及到成本不算是很多,薑遠靈活的思維便是瞬間拿出來一個方案。快到宴會結束的時候,薑遠借故出去透氣,便是將白露喊至門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本人,那白露原本見毫無希望,此刻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幾番的男子,要幫助自己,她那時候心中到底想的什麼,現在的薑遠是再也猜不到了。如此說定之後,回到家中薑遠自信的籌劃一番,第二日,薑遠便向其父母征求了一個意見,借故說一家圖書商場如今流動資金困乏,現在正低價尋求合作者,而薑遠就是其中的一個,再加上這種性質的行業投入性不高,收益還算是穩妥。薑遠希望父親能夠資助給他一部分錢財,進入這個行業看是否能夠賺上一番,薑慶聽聞薑遠的主意,倒不是為他的方案覺得不錯,而是感覺這孩子長大了,一向對生意興趣不大的他,竟然主動要求投資行業,二老自然很高興,為了鍛煉薑遠,薑慶便是嘗試性的給了薑遠一部分錢財,讓他自己去鼓搗。那父親還是低估了薑遠的能力,薑慶給的那一筆錢儘管不菲,也遠遠不能夠堵住那一部分空缺的書款,不過就算是如此,薑遠的主意便是已經達到了,薑遠的安排規劃並不是準備完全償還這筆書款。三日後,在津門每月圖書集會上,作為津門最大運輸集團薑氏企業的繼承人薑遠,帶著白露高調的出現在了會場上,並且宣布薑遠個人作為合作夥伴,入住那白露父親的大型圖書市場,同時事先注入了合作夥伴的第一筆資金。儘管這一筆資金算不得太多,但安撫出版商脆弱神經搓搓有餘了,畢竟老教授的這大型圖書市場原本就有一些信譽不錯的老客戶,那原本最為棘手的書款反倒不是重點了,再加上有心人士調查這薑遠的身份來曆,便是更加的有信心。同時,這場投資儘管是薑遠個人名義投資的,不關乎薑氏企業的問題,隻不過這些出版商看重的可不是這些,誰都相信如果薑遠陷入危機,那薑氏企業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至少不會看著薑遠失敗。畢竟這是薑氏企業繼承人單獨第一次涉足其他行業,成功是必須的,也能夠為薑遠賺足日後信譽資本,如此以來,原本堵門尋要書款的出版商,儘皆是反常的增加續簽合同的數量,以及書款的償還期限。甚至是,一些銀行金融機構,對白露的企業的貸款門檻,放到近乎沒有,在這之前,白露連這些銀行負責人的辦公室門都進不去,如今近乎白給的條件,也讓白露唏噓不已,不為彆的,就因為薑遠有個有錢的老爹,這個時候與薑氏企業拉好關係,自然可以大大的增加企業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