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高明和徐墨涵把一份份肅托經驗材料,雪片一樣報到分局和縱隊。縱隊領導將信將疑,對於這支部隊,他們還是有一個基本的認識的。分局可就不一樣了,二話不說,馬上轉發,要求各單位向dú lì支隊學習。一時間,高明紅得發紫。而徐墨涵的個人權威,在dú lì支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隻說喬向文,到山東分局黨校報名後,稍微學習了兩天,就偷偷溜了出來,以最快速度找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縱隊社會部長杜克明,把dú lì支隊肅托無限擴大化、高明未經集體研究就關人入獄判人死刑、支隊軍事主管馬司令被逼靠邊站的事,一五一十作了彙報。這些情況,與高明的肅托專報相比,差彆太大了。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個是jiān細密布,純潔的革命隊伍正遭受托派們瘋狂的蠶食。一個是隊伍戰鬥力極強,目前正因為肅托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難和低cháo。一個是黨委發動,全麵深入清理托派成效顯著。一個是踢開黨委,憑個人喜好為所yù為烏煙瘴氣。杜克明感到了情況的嚴重xìng,拍案而起。隨即,他又細細地問了一些,轉身帶著喬向文找到縱隊的李政委。李政委同時還擔任著山東分局的領導。後文,江湖會專門介紹中國在山東抗rì期間的的領導體製、組織架構。山東分局作為zhōng yāng北方局的下屬機構,行使山東境內的黨組織的最高領導權。所謂的山東省委,是很久以後山東全境解放才正式成立的。在抗rì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隻有山東分局這個機構。分局,管黨務,管經濟,管統戰,軍事工作也管。而兩支八路軍的山東部隊,名義上歸分局管,實際上全部隸屬八路軍總部。所以,管理軍事的方式之一,就是讓兩支部隊的首長,進分局領導班子。也因此,縱隊李政委還是分局的黨委委員,決策成員之一。聽到了喬向文的介紹,李政委對dú lì支隊的這一情況也非常震驚。肅托是分局根據zhōng yāng部署統一開展的,通過調查,走訪,取證,確確實實發現了少數黨內意誌不堅、投敵賣國的敗類,但這也是要靠真憑實據說話的,哪能信口雌黃,如此引起民怨。再說,dú lì支隊成立以來,奮勇殺敵,威震四方,令rì偽聞風喪膽,沒想到,經曆了無數戰火考驗的優秀指揮員,沒有被正麵的敵人所殺,卻被身後的自己人所傷所害。高明肅托的所謂捷報頻傳,讓縱隊很多乾部本來就非常意外。高明不但“挖”出了dú lì支隊內部很多的“jiān細”,還把手伸到了地方上,大搞突然襲擊,把一些地方乾部不問青紅皂白地或逮捕,或判刑,甚至處決。他在詳細問清支隊班子情況、高明所作所為後,立即和縱隊其他領導通了氣,就有關問題交換了意見。作為縱隊肅托負責人,他要親自去dú lì支隊看看,實地摸摸底。到底那裡是怎麼了,一件事情,兩張嘴,如此迥異。幾天後,在喬向文的陪同下,李政委、杜克明部長帶著jǐng衛人員,突然來到了dú lì支隊的所在地。令人意外的是,接待的人群裡,沒有了馬司令。“馬天立呢?”李政委眉頭一皺,大聲地地問。高明的回答讓李政委沒想到。讓杜克明沒想到。也讓喬向文沒想到。李政委和杜克明算是見識了很多,但絕沒看到過這一怪現象。“報告政委,他因為受到一起案件的牽連,暫時停止工作了。”高明硬著頭皮回答。“你們好大的氣魄啊,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他停止工作?一個支隊司令員,這是縱隊和分局反複考察任命的,你們幾個人就把他給免了?”李政委狠狠盯著高明,顯得驚詫萬分。一支部隊的軍事主官,未經上級批準,就被這樣莫名其妙地解除職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還好,這陣子,鬼子沒過來,要不然,就憑眼前的這個書生,豈不大禍臨頭。雖然一路上,想到了各種可能,但這一情況,還是太令他感到意外了。“我們也是為他好,因為托派分子交代的情況與他有關係,所以對他進行了保護。停止工作隻是暫時的”。高明辯解著,聲音很低。李政委一行不再說話,直接要他在前麵帶路,直奔監獄。在這裡,他和杜部長查看了被捕人員的名單、審訊記錄、判決書。在yīn森森的審訊室,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撲入眼簾。看著臉sè越變越沉的李政委,看著鐵青著臉的杜克明部長,高明和徐墨涵脊背上出了冷汗。攙著奄奄一息的左玉的手,杜克明回身問道:“這不是當年的遊擊大隊長嗎?為什麼把他也抓起來?”“他是托派,在國民黨監獄叛變過。”高明硬著頭皮回答。“有什麼證據?”杜克明追問。高明指著桌上的材料:“有彆人的口供。”“這口供是怎樣弄來的?”杜克明盯著高明問。“是有群眾舉報的”“哪裡的群眾?什麼名字?核對過沒有?”“匿名舉報,不太好核對。”高明聲音越來越低。“立即放人!匿名舉報都能作證據,封建社會都沒有過,八路軍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你知道他的曆史嗎?你知道他是魯南地區第一個群眾自發組織的遊擊大隊大隊長嗎?你知道敵人一千大洋想買走他的人頭嗎?這倒好,敵人抓不到,你倒是幫了敵人的忙”。李政委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嚴厲地嗬斥。轉身來到女監獄。十幾名女乾部,被關在yīn暗cháo濕的房間裡,每人隻有一張破草席。昔rì活潑樂觀的文工隊長許一梅被關了一個多月,已經瘦了一圈,臉上和手臂上幾道血印,眼神黯淡了很多。。“你們打人了沒有?有沒有逼供?有沒有用刑?你怎麼能如此慘無人道地對待一個戰士?”李政委指著高明的鼻子。這一連串的問題,好像是連珠炮,高明招架不住了,不得不吞吞吐吐地承認用了刑罰。“用刑罰逼出來的口供,算什麼證據!如果都靠拷問獲得證據,你和軍統、和rì本憲兵有什麼區彆?喬向文,你說說,我看過你的情況,被rì本人抓進去過,記得rì本人都沒有對你動拳腳,動酷刑,對不對?”李政委看著許一梅身上的傷口,義憤填膺。在李政委義正辭嚴的譴責聲中,,平時神氣活現專橫跋扈的高明,此刻就像斷了脊梁一樣,臉上的汗珠直冒。這時,其餘“牢房”中的犯人,他們中有軍隊的,有地方上的,絕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被關到了自己人的牢房裡,聽到這個聲音,紛紛站了起來,看向這邊。他們從窗戶裡,看到了一個過去未見過的乾部,聽到他的義正詞嚴,看到此前炙手可熱的特派員高明呆如木雞地站在一邊,大家預感到這裡的肅托要變天了。看了一堆材料,除了個彆的有確鑿證據外,絕大部分同誌都是含冤入獄。情況不清不明!調查糊裡糊塗!結論強加硬塞!李政委當即決定,現場辦公,快刀斬亂麻:無條件釋放一切沒有真憑實據涉嫌通敵的同誌,讓他們返回原崗位,恢複工作。馬天立司令立即恢複原職!特派員高明立即暫停工作!近百名“囚犯”一下子zì yóu了!仿佛黑夜突見光明,酷暑陡降暴雨,大家那個興奮啊。緊接著,李政委和杜克明召集被釋放的同誌召開座談會。麵對著一雙雙熱淚盈眶的眼睛,李政委滿懷歉意地說:“同誌們,你們受苦了,受委屈了!我代表縱隊和山東分局向你們道歉!”!大家再也抑製不住了,會場上響起了一片激動的哭聲。這哭聲發自對黨的感激,對壞人的憤恨。會後,在聽取了馬司令和喬向文的彙報後,經李政委和杜部長同意,dú lì支隊社會部牽頭,縱隊社會部配合,立即對高明的個人情況進行核實和秘密調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幾經周折,結果很快查明:原來這高明竟然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物。抗戰前,他在běi jīng讀書時入過黨,以後被捕,具體詳情不明,但通過反複核實可以查明的是,所謂蘇聯留學,是他出獄後,自己自費出國留學,與第三國際與派駐人員毫無關係,隻是,在蘇聯學習期間,他結識了一位乾部,此人後來擔任山東分局的領導,在沒有詳細詢問的情況下,這位領導誤信了他的自我介紹,並安排他擔任了肅托特派員這一重要職務。李政委在和縱隊領導商量後,決定立即解除高明的職務,並由杜克明帶回縱隊保衛部進一步審查。幾天之後,喝下一瓶敵敵畏,高明畏罪自殺。分局的那位領導,為此事在分局作出了深刻檢討,並接受了黨內紀律處理。至於徐墨涵,由於他的坦白交代,又是經過長征的老同誌,組織考慮他是受人利用,加上革命動機不純,在政治上犯了嚴重錯誤。很快就調到縱隊後勤處擔任普通乾部。縱隊政治部副主任蔣康海,調任支隊政委。喬向文擔任政治部副主任,兼社會部長。承蒙起點厚愛,明天起,要在軍事首頁新作那裡做一推薦,敬請我的一眾好友繼續支持,有票的出票,沒票的捧場,單身的自己來,不然拖家帶口帶上點沾親帶故的哦,江湖的感激是放在心裡的,將來必有回報!《北上南下》軍事連載原創發表於(起點網.)搜索北上南下即可分享,如果您後有更好的建議,請記得及時告訴我,我不勝感激;如果您覺得可讀,請不要忘記投上你寶貴的一票,因為你的支持與鼓勵是我後續創作更大的動力,QQ394915357或Q交流群171584042,更多jīng彩故事邀您快樂共享,因為有你——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