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徐潛前世番外文案:阿漁被懦弱的徐恪貶妻為妾, 性命攸關之際,徐恪的五叔徐潛救了她的性命。從此阿漁假死, 匿於徐潛的莊子上。四年後,徐潛帶阿漁去了鳳陽,娶她為妻。阿漁以為徐潛會繼續藏著她,可徐潛不但光明正大地帶她回了京城, 還讓她做了尊貴無比的攝政王妃, 讓那些曾經欺她辱她的人都跪到了她腳下!爹、娘!女兒替你們報仇了!第一章:徐潛在鳳陽任參將已有一年了。這一年裡無論寒冬酷暑, 徐潛都會準時到達軍營,遇到敵情,徐潛還會留宿軍營。今早徐潛依然早早騎馬來了鳳陽城外的西北大營。但徐潛的心並不在營裡。他滿腦滿心都是阿漁。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 她拙劣的勾引讓他失去了理智, 擁她在懷,徐潛隻剩一身熾火。現在回想, 她醉醺醺的, 除了最初的羞澀, 後來好像一直在哭。為何哭,是後悔了嗎?徐潛坐立不安。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昨晚他為何就沒把持住自己?竟然問都沒有問她為何突然那麼做,見她醉了見她媚色惑人便任憑精.蟲上腦趁虛而入,這與那些輕易被美人蠱惑的小人有何區彆?萬一她並非心甘情願, 萬一她有彆的什麼苦衷……徐潛突然站了起來。邊境無戰事, 軍營將士主要是練兵, 徐潛騎在馬上, 心不在焉地巡視一圈,與副將交代一聲,他立即催馬回府,到了參將府,徐潛風塵仆仆直奔後院。阿漁還在睡覺。寶蟬坐在院子愜意地曬日頭。昨晚姑娘與五爺終於成了事,姑娘的下半輩子終於有了著落,寶蟬比自己嫁人還要高興。突然看見五爺回來了,寶蟬驚訝地站了起來。徐潛神色更冷。阿漁最膽怯老實,如果不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斷斷不會做出勾引之事。整個參將府,除了他身邊的老人,隻有寶蟬知道她的身份,隻有寶蟬有能力說服她做那等事。“她醒了?”徐潛冷聲問。寶蟬覺得五爺這樣子不太對勁兒,她有些害怕,一邊行禮一邊道:“沒,姑娘還在睡,您,您有事嗎?”徐潛隻道:“你隨我來。”寶蟬不安地跟著他去了前院。徐潛將人帶到書房,進了門便冷聲道:“跪下。”在戰場殺伐果斷的徐五爺,冷起來比冰霜更刺骨。寶蟬撲通跪了下去。徐潛站著審她:“昨日是你唆使你家姑娘勾引我的?”寶蟬本能地想要否認,可看著五爺腳上的黑靴,寶蟬不解。五爺喜歡姑娘,她確信自己沒有會錯意,昨夜五爺要了姑娘一晚,她在外麵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那五爺到底在氣什麼?寶蟬不認為自己有錯!她抓著地麵,咬牙道:“是,是我慫恿姑娘的,我猜五爺心裡有她,就問姑娘心裡有沒有您,如果有,請姑娘憐惜五爺一片情深,也成全她自己。姑娘擔心您沒有那個意思,我便叫姑娘吃些酒裝醉試探您。怎麼,五爺事情都做了,現在不想認了嗎?”如果五爺真後悔了,那就當她瞎了眼睛,害了姑娘!想到這種可能,寶蟬恨得眼睛都紅了,憤怒地抬起頭,對徐潛怒目而視。徐潛在寶蟬眼裡看到了她對阿漁的一片忠心。這是阿漁身邊僅存的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了。徐潛欣賞這樣的丫鬟。他眉峰微鬆,背過身道:“起來說話。”寶蟬氣鼓鼓地站了起來,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道:“五爺到底什麼意思?占完便宜後悔了?”徐潛攥了攥拳,許久才道:“昨晚於我,求之不得,我隻是,擔心她並不情願。”也許她是想報當年他的救命之恩?也許她擔心他會趕她離開,才用那種方式求她?四五年來阿漁從未表現出對他有任何男女之情,昨晚她又一直哭哭啼啼,徐潛心裡真的沒底。寶蟬聽了他的話,卻非常的有底了!底氣十足,寶蟬都敢教訓對麵的徐五爺了:“五爺既喜歡我家姑娘,那你會不知道我家姑娘的為人?您對她好,我家姑娘的心又不是秤砣,怎會不動心?可五爺始終冷冰冰的,您都不主動,難道要我家姑娘豁出臉皮朝您拋媚眼?昨日若不是我看不下去千求萬求,您與姑娘就繼續以禮相待吧!”徐潛沉默。他仍然不放心,但剩下的,寶蟬也給不了他答案,他隻能去問阿漁。讓寶蟬留在前院,徐潛單獨去了後院。鳳陽城裡家家戶戶都睡炕,現在阿漁就躺在臨窗而搭的暖炕上,她烏黑的長發水藻般散在枕頭上,她的臉頰紅潤嬌嫩,她的眼皮因為昨夜哭得太多,明顯的腫了起來。哭腫眼睛的樣子沒有平時的她好看。可就算是這樣的阿漁,徐潛也看不夠。徐潛真正記住曹家阿漁這個小姑娘的那天,她就在哭。那時她無助地躺在地上,求他帶她離開,也就是那日,徐潛知道她沾不得酒,喝一口便會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這種體質太過罕見,所以徐潛記住了她。後來,她嫁給侄子徐恪為妻,大家同住在國公府,徐潛與她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多。新婦敬茶那日,阿漁羞澀美麗,徐潛並未因為她的嬌豔美麗而生出任何情愫。再後來,敬茶那日的阿漁竟然成了徐潛記憶中她最美的一日了,因為婚後的她漸漸憔悴了,身體變得纖細瘦弱,瘦得就像隨時可能會被風吹倒一樣。有一日,徐潛路過花園,遠遠看見容華長公主坐在涼亭中,而她低著頭跪在容華長公主身邊,她的手沒有動,肩膀卻輕輕地顫動著,一定是在哭。那麼瘦弱的姑娘,如何能長跪?而且阿漁並不是普通的侄媳,她嫁過來之前就喊他一聲五表叔。那時侄女欺她,現在容華長公主又欺她,她何罪之有?徐潛看不過,便裝作沒有發現婆媳二人,繼續往前走。如他所料,容華長公主看到他,便叫阿漁起來了,然後丟下阿漁一人,她領著身邊的丫鬟走了。阿漁一直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容華長公主走後,她倚著亭柱偷偷地哭了起來。徐潛心有不忍,走了過去。她哭得傷心,都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徐潛不好進亭,隻好在亭外靠近她的一側止步,低低咳了聲。她嚇得站了起來,先擦乾眼淚,才紅著眼圈看了過來。徐潛不會安慰人,隻好麵無表情。她似乎很羞愧,低頭道:“五叔,我,我眼睛進沙子了,讓您見笑了。”她真的一點都不擅長偽裝,故作平靜的語氣隻讓她看起來更可憐。徐潛提醒她:“遇到不公,可去求老太君做主。”女眷之事,隻能由母親插手,他管了,容易落下閒話。她好像很驚慌無措,支支吾吾說了兩句他沒聽清的話,扭頭跑了。……在國公府裡,仿佛每次見麵,她都在哭。徐潛為她感到難過。他不想看見一個曾經喊他五表叔的小姑娘,在最好的年紀卻一日一日地在他的家中憔悴枯萎。但徐潛無能為力。有次又撞見她躲在假山角落偷哭,徐潛忍不住訓了她一頓:“隻要你想,回侯府請侯爺做主,他定會帶你回家。”結果她哭得更凶了,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哭到發抽。徐潛怕她哭出事。他屈膝蹲到她麵前,不再訓她,而是問她出了什麼事。她抽搭得厲害,想說,又深深地畏懼著什麼。徐潛沒有猶豫太久,便握住了她的手。她抖得厲害,徐潛不得已抱住她的肩膀,用長輩對晚輩的語氣道:“彆怕,我是你五表叔,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不是五叔,是五表叔,徐潛想提醒懷中的小姑娘,他曾經在這假山裡幫過她一次,那他就可以幫她第二次。可她最終隻嗚咽著說,寶蝶死了。為何死,誰害死的,她都沒說。徐潛自己去查,查到了大哥徐演。女眷的事徐潛沒法管,發現大哥竟然是那種禽.獸,徐潛直接將徐演約到莊子上,兄弟倆大打出手。徐演功夫不如他,徐潛沒有打他的臉,隻在他身上打,最後他掐著徐演的領口,警告他彆再打阿漁的任何主意。徐演冷笑問他:“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否則為何要管我們的家事?”徐潛一拳打在了他臉上。在那之後,徐演收斂了,可徐潛沒想到,曾經在京城橫著走耀武揚威什麼都不怕的曹廷安會死在戰場,還背上了通敵的罪名。徐潛不信,他在朝堂上求建元帝徹查。建元帝拿出了各種鐵證,曹家滿門抄斬,連曹皇後、溫宜公主也落了個淒慘的下場。徐潛無法想象阿漁會哭成什麼樣。容華長公主逼徐恪貶妻為妾時,徐潛第一次為了阿漁去找母親,求母親插手。母親轉著佛珠,歎道:“她繼續占著那個位子,恐怕隻會死得更快。”徐潛憤怒:“那您就縱著那女人在徐家胡作非為?”母親看著他,無奈道:“她給我當了快三十年的兒媳,除了針對老六媳婦,並未犯下其他大錯,難道我要因為維護老六媳婦休了她?”徐潛還想再說什麼,母親突然提醒道:“守瑧,你年紀不小,該娶妻了。”徐潛心中一震。他覺得母親話中另有深意,可就在那一刻,徐潛心虛了。他沒有去看母親,低頭告退。但也就是在那一日,在她被貶為徐恪的妾室的那日,徐潛終於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了。他要護著她,他要做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