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是不吃就沒的(1 / 1)

杏林春暖 二恰 1524 字 2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菇涼們天氣轉涼了,注意保暖,有男友的抱男友,沒男友的和某人一樣抱被子吧!某隻已經被凍成傻逼了!做了一夜的噩夢,半夢半醒間,總感覺有人在叫自己。“小古小古,醒醒啊,這都幾點了,到底不是吃苦的人家。”陳皮打著哈欠,肩上搭了汗巾,臉色還滿是倦色。如故驚醒過來,誰的迷糊,還沒搞清楚狀況,“誰讓你進我屋子的,哦,不是不是,陳大哥,我一時睡糊塗了,我馬上起來了。”避開陳皮揪著被子的手,側開身子,“現在是什麼時辰啊?”“都卯時四刻多了,號角都吹過兩遍了。”陳皮手裡拿著盆子,邋遢著麵就要出去接水。實在是做不到,他那個樣子,如故拿了自己的洗漱品,繞開陳皮,自己蹲在一邊洗漱了幾下。瞅著陳皮起身了,也忙著學樣把東西放好,提著雙肩包,跟在他身後。這個時辰,應該是早起出操吧,能隱約的聽到,有整齊的訓練聲從不遠處傳來。“一,二,三……”正巧去醫帳路上,繞過操練的地方,如故腳下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站在最上麵的人,居然是魏熙瑞。“看什麼呢?”陳皮回頭看到他停下來,撓了撓頭,往回走了過來。“我在看他們練兵啊,以前未見過,看著好生厲害。對了,世子爺每日都是這般的嘛?”話是這麼說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台上的人。“少見多怪了吧,我大魏朝的士兵,那可不是彆處蠻夷可比的。我是年前才來的,對世子爺倒是不熟悉。不過聽說,這批士兵,本就是一直在世子麾下的,前幾年都是世子親自操練,去年聖上體恤,命世子返京,這才由朱將軍接管的。”陳皮抱著些繃帶布條,探著腦袋,壓低著聲音說著。如故也是點了點頭,昨天見了那個朱將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論起用兵之道,還是這位,看似不沾煙火的世子爺,來得熟悉些。“行了,這有何好看的,我們快些走吧,不然一會師傅又要罵了。”如故這才收了眼,老實的跟在陳皮身後。卻沒有注意到,台上的人,正轉了頭,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們剛走的方向。“爺,可是有何不妥?”薑容站在身旁,看到他的動作,也是回頭去看,根本沒看到什麼,隻能好奇的問道。“沒什麼,繼續。”“一,二,三……”這軍營裡的營帳都長一個樣子,如故左瞧右看的,努力記著這條路要怎麼走。這麼左顧右盼的,就沒看到前麵陳皮已經停了下來,猛的一下就撞在了陳皮背上。“哎喲。”如故忙捂著腦袋,揉起來。“我說你,走路怎麼連路都不看啊,走吧,我們去吃早飯。”如故眨了眨眼睛,吃早飯?難道軍營裡是一日三餐的?也是,士兵餓的快,自然不是,家中坐著數錢的人能比的。“喲,這不是陳皮麼,你身後這是誰啊,以前可沒見過啊。”盛飯的是一個,挺著大肚腩的中年人。陳皮接過一個大碗和兩個饅頭,“這是昨兒剛來的醫徒,以後就跟著師傅,再給我來點那個醃菜,就那個。”輪到如故,如故也不知道他們吃的什麼,“大叔,我隻要一個饅頭就夠了。”那廚子揮著大勺,手腳麻利的盛了一碗,“拿好了,看你這小身板,一個饅頭可怎麼長的高哦,來再拿一個。”如故感激的,拿著饅頭和粥,坐在陳皮對麵。“快些吃,今兒已經遲了,一會去師傅那還得挨罵呢。”嘴裡塞滿了饅頭,還不停的說話,如故看著都為他著急。吃了一個饅頭和一碗粥,實在是吃不下了,拿白布包著,放在兜裡,指不定一會就沒午飯吃,留著啃啃也好。兩人匆匆吃了,就往醫帳趕。葛太醫和昨天態度差不多,見他們來了,倒也沒有說他們遲了,“陳皮,去把這些藥碾了。”“你姓古是吧,來給我把這些藥都切好。”到底說話的態度,比起昨天已經好了不少,如故忙連聲答應,擦了擦手上前去接。等葛太醫走出去,才掃了掃帳內,找著了切藥刀,便開始小心的切起來。就這麼切了一個上午,才堪堪,把簍子裡的藥都切完。如故揉著腰際,剛準備起來活動活動,就聽到外麵吵吵鬨鬨的。忙快跑走出去,就見到幾個士兵,匆匆的抬了擔架,上麵還躺著兩個渾身是血的人,陳皮和葛太醫跟著兩邊護著。如故撩開帳簾,讓他們方便進出,“這是怎麼啦?”“先不要說了,陳皮,快些去準備東西,我要拔箭。”葛太醫對陳皮交代著,也不搭理如故。想了想,放下帳簾,快步走了進去。人一抬進去,葛太醫忙去剪其中一人的衣服。一個是肩膀中了一箭,一個是腹部被砍了一刀,難怪渾身都是血。“你還愣著做什麼,我聽沈大人說,你對這些也是拿手,我要這位將士拔箭,時間來不及,你給另外一個先止血,不會的再問我。”葛太醫手下不停,吼了如故一聲。“哎。”如故忙不迭應下,快步出去拿了雙肩包,再端了一盆水,腳步不停的又進了內帳。陳皮也是手上拿滿了東西,腳步不停的往葛太醫那送。如故顧不得其他,洗了手,取了剪子和手術刀,就開始剪傷員的衣服。這一刀砍得有些深,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和皮肉黏在一塊。一時屋內,隻能聽到剪子哢擦和布匹撕裂的聲音,混著鮮血味讓人有些犯嘔。等剪開衣服,已是滿頭的虛汗,那傷員早就已經痛暈了過去。如故也不敢停的太久,以免細菌感染了。應該是寬刀砍的,傷口又深又寬,傷口雖然深,好在沒有傷到器官。這麼深這麼長的傷口,要先清創,再縫合才行。拿了自己配的麻醉散,雖然已經昏迷,還是得小心,他會被疼醒咬著自己的舌頭。等麻醉完了,就先拿清水給他清洗皮膚,差不多刷了兩三遍,再是清洗傷口。以鹽水衝洗傷口,用鑷子鉗了小紗布球,輕輕除去傷口內的汙物、血凝塊和異物。清理完,如故又去洗了一遍手,這些都是為了,避免他手上的細菌會感染到傷口,是必須的。拿了鑷子和最小號手術刀,查看了傷口周圍的肌肉,要先切除失活的筋膜和肌肉,看準了位置,熟練的下刀子。把失活的筋膜和肌肉切除後,再次用鹽水清洗傷口。這人的傷口未超過十二個小時,所以可以一期縫合,不過大而深的傷口,在一期縫合時應放置引流條,等這些工作都做完,如故才將手術針和鴨肝做成的線拿了起來。先將手術針拿火烤了烤,以免多日未用,有細菌在上頭,好了之後要對齊傷口,看準了傷口的位置,才下了針。針對腹部傷口,從裡到外,腹直肌後鞘帶腹膜圓針7號線,過來腹直肌前鞘,打上一個方結,再過來皮下,圓針4號線,過來皮膚,皮針1號線。當然條件有限,隻能拿鴨肝線從頭到尾了。凡是皮膚以內的縫線,線頭儘量短,皮膚的可以長些。這麼來回重複上麵的,又接了幾回線,才把傷口都縫合完。縫合後,拿鹽水輕輕的擦了擦四周,將傷藥抹上用紗布裹好,才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出去洗了手和工具,將東西都整齊的收拾好。“師傅,你看,這人的手法也太古怪了些吧。”陳皮,自從如故拿了手術刀出來,就眼珠都不帶轉的盯著他。“吵什麼吵,為師正忙著,你有這麼多空擋,快來給我搭把手。”葛太醫剛剛趁空檔,抬頭看了一眼,怎麼可能,一定是他老眼昏花,這個世上,怎麼會有第二個人會這種手法。如故收拾完東西,給那傷員喂了兩碗鹽水,又給他蓋了毯子。才老實的站在葛太醫身旁,他有什麼需要,都早陳皮一步,將東西遞好。葛太醫睨了一眼,也沒說什麼,但是接東西時,手卻微微的抖了抖。因為箭比較長,所以被砍掉了,隻留了箭頭還在身上,葛太醫也是用了麻醉散,隻是他沒有用刀,而是用了些傷藥,再以針封穴位,直接撥出箭頭,接著再施針。如故在一旁,看的仔細。在古代,對人動刀子,其實是很不恭敬的,不然怎麼華佗給曹操開個刀,就被砍頭了呢。等葛太醫收了針,已是兩刻鐘過去,葛太醫有些精力不濟,如故忙接了下去,給那傷口塗了傷藥,纏上繃帶才算是完事。葛太醫在一旁休息,眼下看的真切,這人果真是醫術古怪,卻大大的節省了時間,殊不知這時間對救治來說,正是至關重要的。等兩個傷員都醫治好,都快下晌了,午飯也沒吃,如故偷偷的,將兜裡的饅頭拿出來蹭了蹭,就往嘴裡塞。“小古,你過來。”是葛太醫在喊他,如故忙把剩下的饅頭,塞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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