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於萍末 第二百一十五章 神農架的山民(1 / 1)

慧眼問道 穿過紅塵 1623 字 2個月前

神農架之所以叫神農架,據說跟華夏的老祖宗神農有關係,謝軍覺得也許他是先祖中的一員,而神農之所以跑到這裡來研究百草,實在是因為這裡的植物種類非常的豐富,由於神農架獨特的氣候環境,非常適宜植物生長,據統計,神農架可入藥的動、植物達兩千多種,絕對是一個天然的動植物寶庫。神農架的機場還沒有投入使用,隻能先飛到長江邊上的夷陵,然後再租車前往神農架林區。先到林區的管理部門報備,包括考察路線和目的等等,其實這些都已經在管理部門報批過,但是考察活動正式開始的時候,還是需要來報備的。每年來這裡考察的各種考察隊多不勝數,這類的公務已經成了日常事務,柳書言一行很快就完成了這些瑣碎的事情。在當地找了一個強壯的向導,租好了一輛皮實的越野車,考古隊的成員在林區找了個酒店休息一天,順便做進山前的最後準備,明天車子會將他們送到最靠近林區南端的村寨,剩下的路就需要步行了。林區開發區基本上已經是一個大的旅遊區,到處都是酒店和出售紀念品、登山用品、野營用品的商店,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鬨,不時能看到一隊隊的遊客,被導遊像領著一群鴨子一樣領進店鋪的情景,好在旅遊景區隻是林區南端的一小部分,否則這個動植物寶庫被人為破壞掉,就實在太可惜了。OOOOOOOOOOOOOOOOOO牙山寨是柳書言選定的最後一個前進基地,算上千金,考古隊一行八人於中午的時候到達牙山票,正好是寨子裡開飯的時間,依山而建的村寨裡,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部飄搖著淡淡的煙霧,空氣裡充滿了飯菜的香味,濃烈的臘肉味道讓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的眾人直吞口水。租來的車子沒有停留,放下這一行人就轉頭揚起一路灰塵遠去了,多拉快跑已經成為了每一個司機奉行的聖旨,甚至連一頓午飯都無法等待。謝軍與陳廷頤將一堆行禮堆在路邊的樹下,坐在一個通訊終端的合金箱子上,愜意的喝著蒸餾水,陳珂妍抱著乾金好奇的四處打量著,而柳書言、王建軍和向導張金柱則前往山坡上的大磚房,那裡是村委會的所在地,謝軍他們需要在這個寨子裡停留一晚,並且需要在這裡留下一個通訊終端,搭接在這裡的電話線上,當然,還要利用山上的那個移動電話信號發射塔,形成一個有線和無線的通訊中轉站,這些事情都需要當地人的同意和支持。而這些事情,部是柳書言和王建軍來負責的。文素勤被顛簸的山路折騰得有些無精打采,坐在行李包上,靠著大樹閉目養著精神。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了下來,樹上鳥兒嘰喳的叫著,遠處村落裡傳來一些意義不明的喊叫聲,不知道為何,謝軍明白那是老婆婆在呼喚孫子們回家吃飯,而被叫者此時正站在不遠處,偷偷摸摸的躲在矮石牆後麵,露出半個腦袋張望著謝軍等人。謝軍衝著孩子們招了招手:”過來,能不能問你們一些問題D網?”一個頭發有些長、還沾著草莖顯得亂糟糟的男孩膽子比較大,一邊回頭看向小夥伴,一邊朝著謝軍走了過來,陳珂妍也湊到謝軍身邊,抱著千金蹲了下來,帶著柔和的微笑,仔細的打量著臉上頗為緊張的男孩。男孩看到乾金,眼前一亮,伸出臟了吧唧的手指指著千金道:“那個,是什麼?是葵鼠麼?”陳珂妍笑著搖頭:“你從哪裡知道的葵鼠?乾金不是葵鼠,哦,它的名字叫千金,因為它是女孩子,它是荷蘭豚鼠,比葵鼠大很多,葵鼠隻有巴掌大小。”“我在電視裡看到的,也是這樣有斑紋的。原來它叫千金啊,個頭好大!”男孩說開話之後,沒有了那份拘謹,也許陳珂妍天生就有這種親和的特質,男孩的普通話說得不錯,隻是稍稍帶點口音,本來想伸出手摸摸千金,結果發現自己的手黑得跟爪子似的,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伸過腦袋與千金大眼對小眼的看著。“去把你的小夥伴叫來吧,我請你們吃零食。”陳珂妍巨大的背包中的零食終於派上了用場。小男孩歡呼了一聲,回頭衝著矮牆後麵的孩子們喊了聲什麼,一群孩子歡笑著衝了過來,有七八個的樣子,最小的隻有三四歲。陳珂妍帶著孩子們到路邊的溪水邊洗了手,一邊分享著零食,一邊與千金玩耍,謝軍也趁機問了些關於牙山寨的事情,還有流傳在山寨裡的一些古老傳說,文素勤甚至拿了手機將這些都給錄了下來,按照考古的規矩,當地的傳說往往會作為考古判斷的一個重要依據。孩子們說不清楚這個山寨的曆史,但是都知道山寨名字的來曆,因為後邊的兩座山像是兩顆並立的大牙,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至於傳說,山寨裡的傳說就太多了,幾乎每一個山洞、每一條溪水都有自己的傳說,這其中涉及山神或者仙人的也有不少,從孩子們嘴裡用童稚的語言說出來,似乎更加多了一些奇幻和神秘的色彩,謝軍等人也聽得津津有味。OOOO0000000000000C寨子裡的人十分好客,對於柳書言拿出的蓋著林區管理辦公室大印的申請文件不屑一顧,但柳書言的請求他們全部答應了下來,於是謝軍與王建軍、陳廷頤三人花了一會功夫,將通訊終端機給安裝在村委會的辦公室裡,然後又在屋頂上架上一套備用的太陽能電板,再按照說明書調試好。中午謝軍等人就在好客的山民家裡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下午柳書言的學生按照老師的要求,去找村裡的老人了解當地的各種傳說,好在有被陳珂妍收買了的孩子們當翻譯,否則僅僅靠向導張金柱一人,這個效率可就要差得多了。謝軍與陳珂妍也跟著去聽故事,雖然內容大致與孩子們講述得都差不多,不過細節上則會更加豐富一些,最古老的故事內容可以上溯到文字出現之前的神農時代,最晚的則出現在民國時期,最多的還是山鬼林魅的傳說,也有一些關於人的,神話中的古人和傳說中的仙人之類的,誰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會有如此豐富的神話傳說,寫下來也能是一本神話了。根據老人和村裡的祠堂的記載,這個寨子應該出現在明朝時期,更早的時候據說還在更西邊的山裡出來的,那些古老的已經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故地已經不可考,但是據說是魏晉時期甚至先秦時期就存在的,真不知道,當時他們的先人是如何在大山深處求存的。這個看起來頗不尋常的遷徙路線,卻恰恰與柳書言的考古推測相符,令柳書言興奮不已,不過按照柳書言現有的計劃,考古的範圍是非常大的,從大巴山的最東端,也就是靠近襄陽的那邊一直到川東的長江邊上,範圍甚至超過幾千平方公裡,這麼大的地方想要仔細搜索是不可能的,所以,柳書言劃定了三個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是發源於神農架深處的水源源頭。柳書言的推論很簡單,那就是交通問題,古時候神農架不可能有像樣的道路,這樣的山區即使有畜力幫助,也很難轉移大量的物資文獻,要知道,那時候的書可是竹簡,那個重量和體積,要大規模的轉移到神農架深處,隻能使用水運,所以,從神農架發源的幾條古河道附近就成了柳書言的重點考察區域。而牙山寨正好就是南端長江支流單清河的流經處,山穀裡的河水現在看起來很淺,不過下午的時候柳書言帶著眾人去仔細的考察過,那裡有1日河道的痕跡,原本的河水應該比這寬闊得多,應該能通行大平底船,更何況,在戰國時期,船其實沒有多大的。對牙山寨的人文和地理環境的初步考察結果,給了柳書言的更強的信心,整個下午,柳書言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他的情緒也影響到考古隊的其他隊員,現在考古隊可以說是士氣高漲。牙山寨的夜晚與謝軍去過的其他山區不同,這裡有一種很詭異和神秘的靜謐,雖然山林裡不時的傳來野獸的悠長嚎叫聲,穿過層層山巒直透人的心底,在草叢中和屋子內外,也一樣有各種各樣的蟲嗚,還有偶爾應和一兩聲的狗叫,裝點著熱鬨的山寨之夜。但是,當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唱響起那悠揚肅穆的歌聲的那一刻,整個山寨甚至周圍的山林似乎都進入了一種極其莊重的安靜中,隻有那像是來自亙吉的蒼涼歌聲,帶著奇異的節奏,仿佛從黑暗中緩緩走來,飄搖在山寨的天空中,纏繞進每個人的心裡。圍著簡陋的木桌,大家停下了討論,都屏息細聽著這仿佛天籟的聲音,雖然不知道唱的是什麼內容,但卻一點也不妨礙大家感受到歌聲中要傳遞的那種恢宏、蒼涼、悲愴和堅韌的情緒,還有滿滿的緬懷和崇敬,它就像是~首祭歌,祭奠天地的祭歌!”那是《黑暗傳》,原來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聽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它的精髓!”柳書言握著筆的手停頓在半空,微微仰著頭,肅穆的看著窗外黝黑的山林,鏡片後的眼眸神光四溢,仿佛穿過時空,看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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