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洲的西裝全部是手工定製,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尺碼,周訴說:“要不然你給他買個蛋糕吧,過生日不都吃蛋糕嗎?”喬燼想了下陸銜洲吃蛋糕的樣子,“他應該不喜歡吃甜食吧,我沒見過他吃點心,草莓他都不愛吃。”喬燼一邊看一邊走,正巧路過一個賣鋼筆的專櫃,忽然想到今天下午他簽字的時候那支筆看起來很破舊了。“先生看看鋼筆嗎?”喬燼透過玻璃櫃看了一會,伸手指了其中一個筆身漆黑的,抿了抿唇有些不太自然的跟她說:“麻煩你……”專櫃小姐微笑著將筆取出來雙手遞給他,便介紹道:“我們這支筆,筆身是用……”她嗓音平和柔軟,在喬燼看的時候詳細介紹,儘力推銷。鋼筆拿在手裡冰涼,喬燼看著漆黑的筆身稍稍想了一下陸銜洲修長指尖握著它的樣子,呼吸陡然一亂。專櫃小姐看著喬燼一臉學生氣,頓了頓又說:“您是自己用,還是送人呢?”喬燼說:“送、送人。”“送人的話,這款筆比較適合精英人士,如果對方是向您這樣的學生的話,我推薦這一款青春係列,您手上拿的這一款就過於正經了,而且價格偏貴。”喬燼搖搖頭,問她:“這個是多少錢?”專櫃小姐說:“三萬二千八百元。”喬燼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這麼貴?他以為最多也就幾千塊,沒想到還有幾萬塊的一支筆。專櫃小姐掃了他一眼,溫和道:“這款筆是限量,全球隻有十一支,如果這個價格您不能接受的話,我們還有其他的款式推薦。”喬燼說:“就……就要這個。”專櫃小姐帶他去付了錢,將□□和收據還給他,又讓他挑了一條緞帶。喬燼站在櫃台邊看著專櫃小姐手指利落的包禮物,他雕刻木偶加上舞蹈演出一共也就攢了三萬多一點,買完這支筆就所剩無幾了。但他想送這個給陸銜洲,自己住在他的家裡,而且結婚的時候他給了馮叔叔很多東西,自己則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人嫁給了他,他應該還一些的。“喬燼?”喬燼正想的出神,聽見聲音一回頭,看見了陸平言,遲疑了下喊道:“大哥。”陸平言往他身後打量了一眼,“你一個人?”喬燼輕輕點頭,陸平言將輪椅往前推了推,到他身邊溫和的笑了下說:“自己來買東西,銜洲沒陪你?”喬燼搖了下頭,正好專櫃小姐包好了東西,雙手遞給他:“先生,您的禮物包好了,請保存好□□,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本店維修。”喬燼接過筆,正巧陸平言的毯子掉了,他彎下腰幫忙撿起來,陸平言伸手,放在他的頭頂。突如其來的碰觸,喬燼猛的站了起來,慌亂的後退了幾步。“大哥,我……我要回家了,再見。”陸平言略一頷首,微笑著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慢慢收住了笑意。膽子小、緊張的時候亂飄信息素,嬌嬌軟軟出不了大場麵,每一個特質都正中陸銜洲的雷區。看來這場婚姻,確實是交易了。專櫃小姐恭敬道:“老板。”陸平言“嗯”了一聲,說:“去忙吧。”路上堵車,喬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八點鐘了。客廳裡一片漆黑,他打開燈也沒看到陸銜洲回來的跡象,輕輕的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摸進了書房。陸銜洲坐在房間裡,從監控裡看著他做賊似的四處打量。他手邊的手機還亮著,上麵有幾條消息和一張照片,李震在一個半小時以前發來的。他找停車位找了很久,進商場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喬燼和陸平言說話,又因為背對著,所以隻能看到陸平言頷首微笑。“他和大少在商場裡說了會話就出來了。”“沒有人跟著,就他們兩個。”陸銜洲手指攥的緊緊地,在手背上繃出明顯的青筋,雖然麵色如常,但渾身抑製不住的信息素和低氣壓都昭示著他現在的怒意。李震發來的照片上,喬燼乖順的半跪在他麵前,陸平言的手放在他頭上。內心裡充斥著酸脹,陸銜洲看著書房裡翻找東西的小身影,給李震回複了消息。――彆在他麵前提到這件事。李震回複:“是。”喬燼小心翼翼的打開抽屜把禮物盒放了進去,小聲念叨一定要喜歡,結果關抽屜的時候不小心拐落了幾個文件。他蹲下/身撿起來放在桌上,剛想合上就被吸引住了視線,不由之主的翻了起來。上麵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舞蹈家的資料,後麵是她跟陸氏簽約一個代言的合同,以及接下來她演出的流程計劃。喬燼翻的入迷,監控後的那個人臉色越來越難看。陸銜洲手指鬆鬆攥攥,當年他很信任的牧霜嵐是陸平言安排來的棋子,狠狠地給了他一刀。如今他的小妻子……陸銜洲不想冤枉他,於是拿起手機撥了他的電話,儘量耐心的等他接起來。“喬喬,回家了嗎?”聽筒裡的聲音很輕很軟,“回家了,您今晚不回來了嗎?”陸銜洲不答反問:“李震接你沒遲到吧,他說堵車。”喬燼遲疑了下,說:“沒有,很準時。”陸銜洲手指倏地攥緊,但還是沒有發作,隻是問他:“今天去了哪裡沒有?”“沒、沒有。”喬燼沒給人送過禮物,而且這個筆他也不知道陸銜洲會不會嫌不好,便沒敢說,微微抿唇撒了個小謊說:“哪裡都沒去,放學就回家了。”陸銜洲掛掉電話,冷冷地勾動了下唇角,他曾經信任的部下背叛他。他如今娶的人,也對他撒謊。喬燼接完電話便匆匆合上了文件,生怕陸銜洲回來發現他在書房,忙不迭出來,結果一下樓就撞上了一臉陰沉的陸銜洲。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抬頭說:“過來。”喬燼快步走下來,站到他麵前剛想說話就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下意識拽住衣服衣服往後退了一步,小聲問他:“你心情不好嗎?”陸銜洲朝他伸手,“過來。”喬燼遲疑半秒,乖乖走過來,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手腕拽進懷裡。“陸、陸先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彆人跟我撒謊。”喬燼坐在他的腿上僵硬的一動不動,又因為他這句話一下子心虛的沒有說出話來。“你去書房乾什麼。”喬燼被嚇的一哆嗦,他從來沒見過陸銜洲這麼凶的樣子,眼圈一紅,“對、對不起。”對不起。陸銜洲最不喜歡聽的三個字,冷笑了聲說:“對不起我什麼?”喬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隻是下意識的道歉,聽他質問的語氣,眼淚本能的掉下來了,抿著嘴死死地想要憋住,坐在他腿上連擦也不敢擦。“不許哭。”喬燼又被嚇的一抖,黑長的睫毛輕輕顫起來,眼淚不僅沒止住還掉的更凶了,手忙腳亂的去擦,“我……對不……我不哭。”陸銜洲掐緊了手指,被人背叛的憤怒席卷而來,必須死死克製才能讓自己保有理智才能彆去嚇壞他。儘管如此,喬燼還是被他嚇壞了。陸銜洲身上那股抑製不住的信息素極其洶湧,像是數萬米深海的浪潮兜頭澆下來,alpha的壓製讓他本能的打著哆嗦。“師……”喬燼越是緊張越是說不好話,他天生膽小,再加上alpha對omega的壓製,他們之間又有著99%的信息素契合度,陸銜洲對他來說是完全的支配者。那雙眼神沉若深海,死死盯著他的時候不帶一絲溫度。喬燼這才知道楊芹他們說的陸銜洲是什麼樣子,內心的恐懼和信息素的波動讓他再也忍不住,在陸銜洲說出下一句逼問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同時,一股巨大的omega奶香味信息素瞬間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