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九.傾心不晚(下)(1 / 1)

我有無邊美貌 容光 3101 字 2個月前

番外九傾心不晚(下)陸向晚站在廚房發愁。櫥櫃裡雜七雜八的速溶奶茶、雀巢咖啡倒是不少, 就是沒有可以招待客廳裡那位神仙總裁的東西。她還記得在地安門四合院時,孟隨整日捧杯茶,坐在窗邊敲電腦。據說那些茶不是西湖龍井,就是黃山毛峰,還都是特供的, 有價無市。於是十幾秒鐘後, 陸向晚乾咳兩聲,出現在廚房門口。“孟總要喝點什麼茶?”孟隨隨口問:“龍井有嗎?”“沒有。”“那大紅袍呢?”“也沒有。”他頓了頓,仿佛才意識到這不是在自己家,要求不能太高, 於是收回了吹毛求疵的品格,平易近人道:“都有些什麼茶?”陸向晚:“紅茶, 綠茶和奶茶。”這說的未免太籠統了點。孟隨問:“綠茶是什麼品種的?”陸向晚遲疑片刻, 回答說:“立頓綠茶。”孟隨:“……”他抽了抽嘴角,即便心下已有預感, 還是問了句:“那紅茶呢?”“……”陸向晚豁出去了, 麵無表情說, “□□冰紅茶。”孟隨笑出了聲。就在陸向晚以為他會謝絕她的好意時, 孟隨卻說:“那就立頓吧。”嗯?陸向晚一怔。孟隨反問:“舍不得嗎?”“……”有什麼舍不得的。陸向晚一邊嘀咕, 一邊回到廚房,泡了隻立頓紅茶的茶包,很快端著杯子走出去,放在他麵前。孟隨就穿了件襯衣,下麵是淋得略濕的西裝褲。他解開了領口的紐扣, 把那張毛巾墊在沙發上,免得坐下去時打濕她的沙發。端起熱茶,他看了眼那隻茶包,笑笑,拎出來扔進垃圾桶裡。陸向晚臉上一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總裁,不喝也彆這麼浪費吧?!下一秒,孟隨說:“茶包泡不過十秒,就應該撈起來扔掉。否則茶味發苦,會影響口感。”陸向晚:“……”她言不由衷地恭維道:“孟總真講究,喝個立頓也有小技巧。”陸向晚的公寓並不大,在這寸土寸金的北京,哪怕地段比較偏,也隻得二十平米。她不愛與人合租,畢竟新聞行業總有熬夜趕稿的時候,一來白天補覺時不想被合租室友打擾,二來晚上趕稿時不想給彆人造成困擾。所以最後一狠心,把工資都補貼在了住房這一塊兒。好在這一行有獎金,還頗高,否則不知會如何捉襟見肘。於是在這小小的房子裡,雙人沙發上突然做了個男人,手長腳長,存在感爆棚。陸向晚站在一邊,壓根兒不敢往他旁邊坐。孟隨問她:“站著乾什麼?”陸向晚:我也得有地方坐啊!!!心下腹誹,嘴上卻客客氣氣:“站著方便,孟總有什麼需要,我立馬就能跑腿。”孟隨笑了兩聲,“什麼需要都可以?”“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孟隨點頭,“那借個宿可以嗎?”“當然——”陸向晚說到一半,猛地閉嘴,抬頭震驚地看著男人,“當然不行。”“為什麼不行?”孟隨側眼看了看窗外,“雨下這麼大,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現在開車回去,你不覺得太危險了?”陸向晚都懵了。“不是,我這就一居室,一張床,您也沒地方睡啊。”“不睡。”孟隨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把立頓喝出了西湖龍井的氣勢來,“我車裡有電腦,你睡你的,我在這兒辦公就行。”一居室有什麼特點?客廳與臥室連通,不過用一張書架隔開,但人在床上有什麼動靜,沙發上的人都能聽見。陸向晚不敢睡。她把床腳的豆袋搬過來,緊鄰沙發,自己窩在裡麵,也捧了台筆記本電腦坐下來。“我陪您熬。我趕稿子。”孟隨問:“你不是昨晚就沒睡嗎?”“不要緊。乾我們這行的,熬個三天三夜都不帶眨眼的。”陸向晚信誓旦旦。孟隨頓了頓,似笑非笑問:“該不是我在這裡,你放心不下,不敢睡吧?”“怎麼可能?我對誰不放心,也不敢對孟總不放心啊!”“是嗎?”“那當然。您是昭夕的大哥,也就等於是我哥了。”馬屁精陸向晚上線,又去廚房把熱水壺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給自己也衝了包咖啡,“您要是困了,不嫌棄也可以喝喝。”雖然是速溶的,好歹有□□。很快,客廳裡隻剩下兩人敲鍵盤的聲音。一個是記者,一個是碼農。陸向晚起初還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孟隨在,她連呼吸都要放得小心翼翼。雖然坐在豆袋上,還一點不敢放鬆警惕,正襟危坐。反觀身旁那位,占據了沙發不說,還長腿一伸,悠閒自在地坐在那,像個大爺。陸向晚看了看他濕漉漉的衣服褲子,“您穿這個不舒服吧?”“能怎麼辦?”“您要是不嫌棄,我這有前幾天給我爸買的新衣服,還沒拆封的,要不您先穿著?”“既然是給令尊買的,我隨隨便便就穿了,不好吧?”陸向晚口比心快,立馬說:“沒事兒,昭夕不都開玩笑叫您金主爸爸嗎?您就當您也是我爸爸——”說完傻眼了。客廳裡兩人,大眼瞪小眼。孟隨笑笑,“哦?我是你爸爸?”“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就當您是我金主……”一片死寂。陸向晚哭著閉嘴了。埋頭打字。還是趕稿子吧。孟隨的唇角有不易察覺的笑意蔓延開來。他戴上銀框眼鏡,慢慢地,慢慢地用餘光看著縮在豆袋裡的女人。明明伶牙俐齒,此刻卻窘迫得可愛。很長一段時間裡,客廳裡隻有兩個人打字的聲音。敲擊鍵盤的聲音清脆規律,像一首歌。直到孟隨狀似漫不經心開口問:“聽說你最近在相親?”陸向晚一怔,“啊?”“昭夕說的。”孟隨毫不猶豫出賣妹妹。其實根本沒這回事。他隻是偶然聽到昭夕在跟陸向晚打電話,提到了一句:“你媽又在給你安排相親對象?”書到用時方恨少,但是對於孟總來說,要聊天時,借口倒是很多。坑妹就完事。陸向晚麵上一熱,嘀咕說:“昭夕怎麼什麼都說……”清清嗓子,她無奈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我家,這本經的名字叫女大該出嫁,不出愁死媽。”孟隨嘴角抽了抽。“我記得你才二十七,怎麼,你也覺得你老了?”陸向晚:“不是我覺得,是我媽覺得。”孟隨沉思片刻,“那我都三十一了,豈不是老掉牙了?”“沒有沒有,像我這種小人物,在我媽眼裡就是該嫁人相夫教子的,老了不值錢。像您這種大人物,合該成為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年紀越大越值錢的!”馬屁精再度上線。孟隨笑笑,“倒也不是想當鑽石王老五,隻是苦於沒人要。”陸向晚:嗯?這是什麼冷笑話?孟總您是嫌天不夠冷,非得雪上加霜嗎?她隻能尬笑,“孟總您謙虛了。您這樣還沒人要,那這天下的男人都該打光棍了。”“是嗎?”“那可不是?”孟隨好像突然來了興致,“那你說說,我這樣的,是哪樣?”陸向晚:?怎麼的,還嫌誇得太籠統,非得詳細誇?她一邊尬笑一邊想詞,最後隻能屈服於惡勢力:“孟總您年輕有為,英俊多金,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你在寫新聞稿嗎?”“……”孟隨說:“陸向晚,做人真誠要緊,誇人上心一點。”陸向晚:“……”她放棄了,從茶幾下麵摸出麵鏡子來,對準孟隨,就跟拿著照妖鏡似的。“那孟總您不如自己看看自己的臉,事實勝於雄辯。您多看兩眼就會明白,您的美貌根本不是我用語言能夠描述的。”孟隨又笑了。陸向晚拿著鏡子,還有點懵懵的。今晚您笑的次數可有點太多了啊。外界不都說您冷漠疏離,拒人於千裡之外嗎?您這麼一直笑,人設會崩的!可孟隨把鏡子隨手拿過,又扣在桌上了。“我就想聽你說。”陸向晚:“?”嗯?這什麼情況?她眨眨眼,還有點如墜夢裡,男人定定地望著她,窗外下著雨,室內安靜無比。這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啊。陸向晚試探著,小心翼翼問:“孟總下班前,喝了酒?”孟隨:“?”“好像還是假酒。”“……?”陸向晚一邊嘀咕,一邊重新端起筆記本,“您要是閒著無聊,可以看電視,不要拿我開涮。”男人笑笑,也重新把目光聚焦在電腦屏幕上,不說話了。陸向晚卻一個字都寫不動。她呆呆地盯著電腦,心知肚明在這平靜的表象下,心臟正撲通撲通跳著。可是不能亂想。她一再警告自己,你忘了之前他是怎麼拒你於千裡之外的嗎?彆自作多情了喂。總裁的心思都是捉摸不透的,摸透了她還費這勁當什麼小記者啊,早飛上枝頭變總裁夫人了!陸向晚在這複雜的心情裡,慢慢地,慢慢地歪著腦袋,最後居然窩在豆袋裡睡著了。實在是熬不動了。眼皮重如千鈞,一合上就再也睜不開。於是她沒有聽見孟隨很低很輕的那句:“陸向晚,彆相親了。”她隻是迷迷糊糊察覺到好像有人在說話,於是唔了一聲,但還是沒能睜開眼,反而越睡越香甜。沙發上的男人終於側目,看見她腿上還攤著電腦,整個人以很不舒服的姿態窩在豆袋裡,腦袋歪著,熟睡過去。他靜靜地看她很久,才歎口氣,合上自己的電腦。有床不睡,非要逞強。孟隨輕手輕腳站起來,小心翼翼地俯身抱起她。女人不安穩地動了動,但還是沒能睜開眼睛。他一路將她抱至床上,步伐穩健,動作極輕。最後替她搭上被子,低頭凝視片刻。眼瞼下還有淤青,麵上俱是疲態。做什麼這麼拚?好端端一個小姑娘,不能像昭夕一樣活得驕縱一點嗎?成天在新聞界打拚,像個拚命三郎。孟隨還遺憾地想著,要是在什麼時報什麼經濟周刊工作就好了,他還能投個資,當個股東什麼的,背後推一把。新華社這種地方……不是他的手能伸進去的。他低頭看她半天,才收回手,走回沙發旁,重新拿起電腦來。而他不知道的是,書架後的床上,已經“睡熟”的女人陡然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天花板。嗯???我現在是在做夢嗎?陸向晚掐了把大腿,痛得差點沒叫出來,最後死死憋住了。既然沒做夢,那剛才是什麼情況?還是做夢的其實是孟隨,他在夢遊?陸向晚的掙紮沒能維持太久,因為她又睡著了。早上醒來時,天已大亮。她躺在床上,掀開窗簾瞄了眼,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孟隨呢?走了沒?陸向晚躡手躡腳爬起來,走過書架一看,孟隨還在沙發上。這一幕有幾分喜感。總是西裝革履的總裁大人,此刻穿著她給老父親買的t恤和短褲,不修邊幅地倚在沙發上睡著了。頭發有點淩亂,眼睛搭在手邊。他個子太高,手長腿長,尤其是一雙大長腿仿佛無處安放。陸向晚看了眼表,都七點半了,總裁今天不上班?她想了想,反正他是老板,他說了算,不上班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於是小心翼翼去櫃子裡拿了張乾淨薄毯,輕手輕腳替他搭上。近距離看著,才發現他是真的好看。到底是自帶濾鏡還是怎樣,她就這麼看著疲倦邋遢的他,也覺得賞心悅目。男人的下巴上一夜之間長出了一層薄薄的青色胡茬,換做彆人,她大概會覺得不整潔,可放在他身上,就隻剩下男人味這一個選項。陸向晚歎口氣,先去洗漱,然後走進廚房,想了想,開始熬小米粥。熬到一半時,她舀了一勺嘗嘗,想看看熟沒熟。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在偷吃嗎?”陸向晚嚇一跳,還沒吹涼,一勺咽下去,喉嚨差點沒給燙破。她一邊哈氣一邊掉眼淚,“你,你乾嘛忽然嚇人?”孟隨走進來,揉揉眼睛,“做什麼呢?”好不容易緩過勁,陸向晚擦著眼淚說:“熬粥。”“熬粥就熬粥,為什麼偷吃?”孟隨捏住她的下巴,“張嘴。”“啊?”陸向晚頓時驚慌起來。張什麼嘴啊?哪有忽然就叫人張嘴的,他要看什麼?萬一牙沒刷乾淨,嘴裡還有米飯,她要怎麼辦?“我看看燙傷沒。”孟隨皺眉。“沒事,沒燙傷!”陸向晚一蹦三尺高,就是不肯張嘴,一張臉憋得通紅。兩人對視片刻,孟隨鬆了手,還她下巴自由。陸向晚尷尬道:“就,就是嘗嘗有沒有熟……”她看看手裡的勺子,又看看鍋裡,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問:“您嫌臟?”孟隨看她兩眼,女人的眼神裡還有一抹來不及隱藏的受傷。他頓了頓,也沒回答,隻接過她手中的勺子,在鍋裡重新舀了一勺,吹了兩下,送入口中。幾秒鐘後,在陸向晚陡然瞪大的雙眼注視下,他說:“熟了。”麵無表情把手中的勺子還給她,他轉頭往外走。“我去洗漱。”陸向晚:…………………………………………?????她看看手裡的勺子,再看看人去樓空的廚房,突然覺得世界玄幻了。直到兩人吃早餐。這是一頓前所未有的沉默早餐。鹹鴨蛋,涼拌小菠菜,配小米粥,清茶淡飯。但是陸向晚沒吃出味道來。她拿著勺子,在碗裡攪啊攪,攪啊攪,亂七八糟的卻是心裡。不是,剛才那是什麼意思啊?不是把她當空氣,懶得來往嗎?怎麼忽然用她剛剛用過的勺子……?他不嫌臟嗎?!就在陸向晚快把粥攪成漿糊時,對麵的男人開口了。“陸向晚,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啊?陸向晚背都挺直了,下意識說:“那個,飯好吃嗎?”男人目光裡隱有笑意劃過。“你是說這碗裡的,還是剛才勺子裡的?”陸向晚給嚇蒙了。腦子真成了一團漿糊。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豁出去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陸向晚問:“您從昨天開始死纏爛打跟我回來,還非要留宿,還,還抱我到床上睡覺……”臉上一片滾燙,她咬牙問:“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男人定定地看著她,好像有點好笑似的。“你這麼聰明,看不出來嗎?”孟隨微微一笑,“陸向晚,我在追你。”陸向晚:???????????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孟隨。excuse me?“追我?”她理了理思緒,“孟總貴人多忘事,敢問您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三年前,八月二十四日,明時科技新品發布會。”孟隨淡淡道。陸向晚瞳孔一縮,驚了。“怎麼,你以為我忘了?”孟隨慢條斯理擦擦手,好整以暇望著她,“你穿了身工作服,冷得嘴唇發紫,說明時有錢沒地方燒,非要凍死幾條鹹魚……我可沒忘。”陸向晚舌頭都打結了。“可是,可是後來我去地安門,在胡同口遇見你,衝你笑,你理都沒理我!”孟隨一怔,“什麼時候?”“就是第二次去你家的時候啊。”陸向晚理直氣壯,“那天還下著雨,你下了車,跟我擦肩而過,把我當空氣!”實在是北京很少下雨,而在地安門遇見陸向晚的日子也屈指可數。孟隨很快記起來了。“你說的那天,我沒戴眼鏡。”這回換陸向晚一愣。男人從善如流摘了這副銀邊眼鏡,指指自己的眼睛,“it男,碼農,五百度近視。摘了眼鏡不比你好到哪裡去。”陸向晚:……???孟隨重新戴好眼鏡。“還有什麼要問的?”陸向晚懵了。她瞪著無辜的眼睛,就這麼呆呆地望著孟隨,千言萬語湧入喉頭,最後卻隻問出一句最無關緊要的。“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想追我?”“為什麼?”仿佛她問了個很好笑的問題,孟隨抿了抿嘴唇,有點不高興。“我還沒問你,暗戀我這麼久,我等你半天,你不告白就算了,怎麼還聽你媽的話去相親了?”“陸向晚,我是傻子嗎?小姑娘看上我,我能不知道?在地安門那會兒,你總是偷看我,每次一和我說話就臉紅,我能不知道你喜歡我?”陸向晚刷的一下臉紅了個透。但無從反駁。孟隨還在念——“給你多少次告白機會了?把昭夕支走,讓她去廚房洗碗。把爺爺支走,讓他出門打牌。把爸媽支走,讓他們去隔壁找宋家夫婦聊天。給你創造那麼多的機會,你怎麼不知道好好把握?”陸向晚懵逼了,這會兒腦子才終於暢通無阻。“不是,你要是喜歡我,你乾嘛不主動跟我告白?!”孟隨淡淡反問:“我是誰?”陸向晚:“孟隨啊。”“對。我是孟隨。”男人一錘定音,“你是做新聞的,外麵怎麼說我,你不知道?”“我知道啊。”陸向晚糊塗了,“這跟外麵怎麼說你有什麼關係?”孟隨淡淡垂眸,“都說我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拒人千裡之外,神秘豪門……”“所以?”“所以人設不能崩。”孟隨言簡意賅,“我怎麼能告白呢?”屋裡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鐘。五分鐘的時間裡,孟隨好像在等她告白。陸向晚……陸向晚很想拿起照妖鏡再給他照一次,她到底是怎麼瞎了眼,看上一個妖魔鬼怪的?五分鐘後,孟總被轟出了門。陸向晚在屋裡麵無表情說:“等孟總您什麼時候學會了放下身段,明白談戀愛沒人要臉這個道理,咱們再說後續。”孟隨震驚。不可思議。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受到這種待遇。他板著臉,憋了半天才說:“那我要是學不會呢?”“我就繼續相親。”“?”“說到做到。”孟隨冷道:“你再說一次,陸向晚。”陸向晚從善如流:“我說,你要是學不會,我就繼續相親。”又過了五分鐘,就在陸向晚提心吊膽,以為男人是不是麵子掛不住已經走了,還在懊悔自己好像蹬鼻子上臉太嚴重了……?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傲嬌了。萬一他真走了呢?門外才傳來很低很低的一聲。“行吧,那我不要臉了。”她心跳一停,聽見他下一句。“開門,陸向晚。”孟隨低低地笑了兩聲,“順便,把通往你心裡的門也一起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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