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19(1 / 1)

退燒 舒虞 2107 字 2個月前

這個點大家吃完午飯都回來了, 宿舍樓下進進出出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好奇往這邊瞧了幾眼。沈屹西說:“聽見沒?沒答應不讓你上去。”路無坷抬了下眼:“我沒躲你。”沈屹西給氣笑了:“那上次奶茶店怎麼回事?”路無坷沉默了。“路無坷。”沈屹西偏頭吹了口煙,沒讓煙味熏著她。男生低沉的聲嗓就在頭頂, 帶著被煙草熏過的啞。可能是幾乎沒聽過他喊自己名字, 路無坷有點不自在。沈屹西轉回頭,重新把煙塞進嘴裡:“你不出現在我麵前我還怎麼追你?”路無坷和他的視線對上,半晌先偏開了眼, 看著旁邊那葉掉得差不多了的樹。她說:“你為什麼非得追我?”沈屹西笑了:“這就得問你自己了。”他微吸了口煙, 低著頭頸慢條斯理地吹了口煙出來。而後撩起眼皮,眼皮壓出一道深邃的褶, 跟盯獵物似的盯著她。“為什麼會招老子喜歡?”路無坷眼睛被他抓住。一個侵略性強的,一個安靜淡定。他那話一點兒也不斯文,粗暴直接。對視片刻,路無坷先敗下陣來, 下意識咬了咬唇。沈屹西向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瞧著她那唇,眸色暗了暗。路無坷抬眼便瞧見他這目光。沈屹西知道她懂,掀眸再次對上她眼睛,**毫不收斂一分,坦坦蕩蕩讓她瞧。路無坷轉開了眸。沈屹西覺得好笑,悶笑了聲。路無坷下午還有課, 想回去躺會兒,昨晚沒睡好中午不稍微合下眼下午那課沒法聽。剛想說要上去了,沈屹西就開了口:“行了, 上去吧。”她愣了一下。沈屹西抬手想去碰她眼睛。路無坷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沈屹西手停在半空,挑了挑眉,把手放下了。他往她眼睛抬了抬下巴:“沒睡好?”路無坷黑眼圈其實也不是很重,就是太白了,看起來才覺得明顯。沈屹西嘖了聲,說她:“這皮膚白的,都能當牛奶喝了。”這話就沒一個字兒是正經的。路無坷挪開眼。他讓她進去的,她沒再跟他說什麼,招呼也沒打往宿舍裡走。她那點兒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笑了笑。等她進去了他才碾滅了煙,插兜轉身走了。路無坷回到宿舍的時候昨晚一夜未歸的於熙兒已經回來了。她穿著個吊帶絲綢睡衣,翹著腿在鏡子前貼麵膜,路無坷進來的時候她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回來啦?”路無坷把自己包放桌上,問她吃飯沒。“吃了,”於熙兒貼著麵膜臉部動作不敢太大,話說得有點含糊不清,“不知道吃的一堆什麼玩意兒,跟食堂二飯有得一比,難吃死了。”學校食堂二飯是學生給選出來的最難吃的食堂沒有之一,阿釋剛入學那會兒天天罵這食堂是個喂豬食堂,每次一罵學校總要把這個食堂拉出來遛一遍。路無坷順口問了她一句:“吃的什麼?”於熙兒說:“你信麼?一個三十出頭的人,天天吃的東西跟個和尚似的,白粥青菜各種燉湯,就差直接喝清水了。”路無坷聽完這話隻有一個想法:“那人皮膚是不是很好?”於熙兒疑惑:“你怎麼知道?”路無坷無語:“就這吃法皮膚有可能不好嗎?”於熙兒嘁了聲:“不好,都沒你的好,醜死了。”語氣一聽就是還在氣頭上。但相比起校慶那會兒失戀的低迷,於熙兒最近狀態明顯好了不少,都有精力罵人了。路無坷在自己書桌前坐下,於熙兒一瞧她這架勢,問她:“午休這麼點兒時間你還要學習啊?”“沒,趴著睡會兒。”“怎麼不去床上?”“衣服穿了一早上不乾淨。”於熙兒指尖按壓著臉上的麵膜:“你這還有潔癖呢?”路無坷沒說什麼,趴桌上睡了。她睡的時間不長,醒來的時候蔣青已經回來了。蔣青才是這宿舍裡學習最勤奮的人,就午休這麼會兒時間,她還坐在書桌前看書學習。路無坷趴在桌上緩了會兒才起來,蔣青也不知道是沒把書看進去還是怎麼的,她一有動靜她就發現了。路無坷剛起來,她轉過頭來看路無坷:“起啦?”路無坷揉了下眼睛,點點頭:“起了。”她去陽台外洗了把臉,於熙兒在外頭抽煙打著電話。午休的學校比平時要安靜一些。路無坷進屋收拾東西準備去上課,收拾到一半隔壁床的蔣青探頭問她:“無坷,你最近還有去酒吧打工嗎?”路無坷往裡放書,聞言看她一眼:“有啊。”“哦。”蔣青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路無坷問她:“怎麼了?”蔣青對她笑,搖搖頭:“沒什麼,就想著平時要不要跟你一樣去打工,反正平時有時候也沒什麼事,你覺得呢?”路無坷給了她個建議:“有時間和精力的話就行。”蔣青說:“但我又覺得去酒吧這種一個女孩子不太.安全,前段時間東郊那邊一酒吧不就出事了嗎?”路無坷打工的地兒不在東郊那片兒,但確實現在這種大環境下女孩子一個人去酒吧不太.安全。她想了下,說:“女孩子防範意識強點兒的話,麻煩會少很多。”“確實是,”蔣青說,“不過就怕萬一,你要不要把酒吧那工作給辭了啊?”這就有點越界了,也不像蔣青的行事風格。路無坷抬眼。於熙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的電話,她倆說的話她在陽台估計也聽到了。“喂,小青子,你膽兒怎麼這麼小?”她背靠陽台欄杆看著屋內,“現在的酒吧管理都還行的,你彆一個人去,喝酒蹦迪的時候小心一點兒就沒事。”“還有啊,”於熙兒朝路無坷那兒抬了抬下巴:“路無坷是去打工的,是酒吧的人更不可能有事兒了,你怎麼跟她媽似的。”蔣青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我就是,就是提醒她一句。”“沒什麼好提醒的,我看她比你還謹慎小心,”於熙兒碾滅了煙從外頭進來,“路無坷你去幾教啊?”路無坷下午滿課,書早收好了準備出門:“二教。”於熙兒也得去二教上課,過去抓上自己的包:“一起走唄。”“行。”兩人一起出門去了教室。好像從某天開始,路無坷的生活裡開始頻繁出現沈屹西的身影。從不認識到認識,再到現在每天幾乎都會碰麵。沈屹西似乎鐵了心要追她。今天一大早又是思修課,路無坷把阿釋從床上拽起來一起去上課。這節課路無坷跟沈屹西換過位置,那次之後就再也沒坐回去過,沈屹西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來的人,每節課都有人來幫他坐路無坷那座位以防點名。倒是阿釋之前聽坐前麵的齊思銘聽過,他說要是沈屹西自己他才懶得管點不點名,不會叫人來給他上課。阿釋說還算他有良心,不然路無坷這學期就完蛋了。昨晚阿釋追劇追到三四點,現在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一進教室就趴桌上呼呼大睡去了。離上課時間還有個四五分鐘,路無坷閒著沒事拿筆在紙上塗塗畫畫,下意識又想玩圈圈叉叉的時候筆尖停了下。過了會兒她拿筆塗掉了,本子塞進桌裡。上課鈴很快打響,教授掃著這教室裡東缺一個西缺一個的人頭,在講台那兒嘀嘀咕咕:“怎麼還有這麼多同學沒來?起不來床?”這話剛說完後門就有人踩著點進了教室。一陣風從門外進來吹得路無坷指尖發涼,她下意識搓了下胳膊。男生們的說笑聲被風裹著一起吹過來。路無坷搓著胳膊的手頓了下。那人笑聲悶悶的,從胸腔裡漫出來的懶散。路無坷抬著的眼睫微垂了下去。這節課沈屹西自己來了。路無坷坐的這片兒周圍都是機械自動化專業的,齊思銘他們幾個都一個班的,就在路無坷前麵那排。從過道路過路無坷身邊的時候,齊思銘不知道瞧著她跟沈屹西開了句什麼玩笑,被沈屹西踹了一腳笑罵:“滾。”齊思銘笑著躲開,一腳跨進座位裡去了。路無坷沒抬眼。沈屹西應該是垂眸看了她一眼。餘光裡他似乎插著兜走開了,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教室門已經被人踢上了。風一下沒往她這邊吹了。路無坷寫著單詞的手停了下。很快那人走了過來,卻沒停在她身邊,反倒停在阿釋那位置。阿釋剛被齊思銘他們進來吵了一陣已經醒了,正仰頭咕咚咕咚喝水。她們這兒是最後一排,沈屹西就站阿釋那座位後邊:“同學。”好歹也當了一年多的同學了,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阿釋對這聲音熟悉得不行,一口水差點嗆在嗓子裡。她猛地咽下一口水後轉頭去看沈屹西:“怎麼了?”沈屹西下巴往前麵那排座位指了指:“換個位置。”阿釋一臉懵:“啊?”她以為沈屹西是想把座位換回來,指了下路無坷的位置:“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原本坐的這兒。”阿釋說完卻聽他應了聲:“知道。”她更疑惑了,就見沈屹西朝她旁邊的路無坷抬了下下巴。隻一個動作,意思不言而喻。前麵齊思銘他們一直在瞧著這邊,看到這兒開始陰陽怪氣起哄。阿釋這聰明腦袋怎麼可能不懂,隻是沒想到沈屹西原來是對她身邊的好姐妹有意思,當即愣住了。沈屹西問她:“行麼?”阿釋驚了,去看路無坷,路無坷卻跟什麼都沒聽到似的,還在繼續寫著她的單詞。阿釋回頭去看沈屹西,一臉難辦的樣子:“那老師要是點名了怎麼辦啊?”“這容易,”沈屹西笑了下,瞥了眼台上的教授,“我去上麵跟她說一下不就得了。”說完也沒再問她意見,插兜往講台那兒走去。他根本就是鐵了心要跟她換位置,就算她不答應也沒用。沈屹西一走,阿釋立馬拽住路無坷問東問西:“路無坷,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兒?你給我從實招來。”前麵的齊思銘背靠著她們的桌,拉長了語調:“還能是怎麼一回事兒,屹哥要追人唄。”他們那幾個男的聽了直笑。路無坷單詞默寫錯了一個。“操,什麼時候的事兒?”阿釋驚了。齊思銘食指轉著書,說:“就一兩個星期前啊,你不知道?”說完他瞥了路無坷一眼,這女孩兒看著臉乖乖巧巧的,沒想到性格這麼難搞。也不知道沈屹西怎麼就盯上這人了,他就沒見過他這麼追一女孩兒。聽到是一兩個星期前,阿釋靠了一聲:“路無坷這麼個帥哥追你了你居然沒跟我說?”上大學這一兩年也不是沒人跟路無坷告白過,但她一般不把這種事情拿出來說。可阿釋是她朋友,她說:“下課再跟你說。”剛想讓阿釋彆換位置,沈屹西就從講台上走了下來。男生最喜歡湊熱鬨,一個個閒著沒事乾,開始猜沈屹西跟教授扯的什麼理由。“說是他妹?”“蠢吧你,肯定說的在追人。”齊思銘從鼻子裡出了一聲:“一瞧你們就不了解他這人,肯定往騷裡說,女朋友。”說完笑得身子直抖,又去問路過他們桌的沈屹西:“喂,屹哥,吹的什麼牛逼?”“操。”沈屹西低低笑了聲,罵他滾。阿釋看他走了過來,問:“教授真同意了?”沈屹西點點頭,瞥了眼路無坷,笑了:“說的路無坷坐你的位置。”一直沒吭聲的路無坷一下子就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阿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課頂的路無坷名字。人都跟教授說了,阿釋也不好意思拒絕人,更何況他追的是她姐妹。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路無坷要真對人有感覺呢。她還真怕棒打了一對鴛鴦。很快阿釋就抱上自己的東西跟沈屹西換了位置。沈屹西身上連支筆都沒帶,看起來壓根就不是來上課的。沈屹西在阿釋那座位坐下,跟路無坷那肩就隔著個拳頭的距離。齊思銘他們又嘴癢,在那兒瞎搗亂。沈屹西踹了下他們椅子,笑罵:“頭都他媽給我轉過去。”說完又去看路無坷。那張小臉清純白透,眼睫乖乖地垂著寫著她的作業。性子卻倔得要命,這麼多天了心跟捂不化似的,眼睛都不抬起來看他一個。沈屹西有點想笑,叫她:“路無坷。”也不知道誰惹著她了,她跟聾了似的。沈屹西嘖了聲,抬手抽走了她手上的筆。“寫什麼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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