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俊和尚。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年輕的大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辛霖這才發現,自己隨手一抓,居然抓了個出家人?不對,這大和尚好生狡猾,他明明能說能聽,方才為何一句話都不說。方才自己還說他醜到嚇人,這副尊容如果還算是醜,那天下就沒就沒美男子了,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嗎?辛霖氣得一陣牙癢癢,全然不記得,自己上去強拖了人過來,壓根沒給對方說話的餘地。“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兩賊子真是你徒弟?”張藥師回過神來。再看看眼前的小和尚,這和尚玉麵俊朗,看上去不過二九年華。這麼年輕的和尚,且出手不凡,怎麼會收兩個乞丐為徒?再說了,和尚不去吃齋禮佛,跑去煉啥藥,那瓶洗髓散絕壁不是出自此人之手。“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稚子無辜,他們已經將東西物歸原主,施主又何必窮追不舍。”俊和尚雙手合十,勸道。他從城中經過,一路化緣,聽了些消息,也知煉藥堂洗髓散丟失。不過洗髓散的這位張藥師,也並非是什麼善男信女,城中關於他的口碑並不好。和尚是出家人,不管閒事。若非是偶然發現,這裡有些煞氣,也不會途經此地,沒想到就被辛霖給纏上了。“丟失的洗髓散和這瓶洗髓散分明不是一瓶,哪來物歸原主一說。今日這小乞丐如果不把原來那瓶洗髓散交出來,彆想活著離開平安縣。”張藥師惡狠狠道。不找到煉藥之人,他絕不善罷甘休。“敢問施主一句,何以見得,兩瓶洗髓散不是同一瓶?”小和尚卻是一臉的淡然自若,手中的七彩佛珠“嗶啵”撥動著。“自是不同,煉藥堂的洗髓散乃是楚太醫兩年前所煉。眾所周知,楚太醫已經兩年不曾煉藥。而這瓶洗髓散卻是新藥。”張藥師理直氣壯道。“不知在下可否借藥一看?”小和尚依舊是一臉自若,不見半分焦慮。張藥師睨了眼小和尚,小和尚看似年紀不大,可舉止談吐,自有一股矜貴之氣,讓人不敢小覷。人就在眼前,張藥師倒也不怕對方耍出什麼花招來。他將藥呈給了小和尚。小和尚打開藥瓶,嗅了嗅。卻見他眉間微微一動,兩條好看的柳眉舒展開。“施主,依貧僧所見,這瓶藥並非什麼新藥,這是瓶陳藥,至少有五年以上的藥齡。”辛霖瞅瞅小和尚,心想,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小和尚,撒謊麵不改色,簡直是六六六啊,沒準還是個花和尚。張藥師冷哼了一聲,正欲開口嘲諷,可他再一看藥瓶裡的藥。“這!”張藥師臉色大變,拿著藥瓶的手抖了抖,藥瓶險些沒落地。藥瓶裡的洗髓散,居然不知何時,從新藥成了陳藥,而且那氣味,那成色和楚太醫煉製的一模一樣。隻怕連楚太醫親臨都無法否認,這就是他自己親手煉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