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次13:(二三六)~(二五七)(1 / 1)

枕草子 清少納言 3302 字 2個月前

(二三六) 貴族公子貴族公子(1),如頭弁(2)。頭中將(3)。權中將(4)。四位少將(5)。藏人辨(6)。藏人少納言(7)。東宮亮(8)。藏人兵衞佐(9)。附註:(1) 較諸正式官位更多兼職,常常出任特別任務,晉升之機會亦多。(2) 太政官之弁官而兼職藏人頭者。藏人頭,定員有二人。(3) 近衞中將而兼藏人頭者。(4) 相當於四位下。(5) 少將屬正五位下,此係特任為四位者。(6) 五位藏人之補為辨官者。(7) 五位藏人之兼少納言者。(8) 東宮職之次官,相當於從五位下。(9) 五位藏人之兼兵衞府次官者,相當於從五位上。(二三七) 法師法師,以律師為最(1)。內供(2)。附註:(1) 指戒律師範之謂。僅次於僧正、僧都,擬五位。(2) 內供奉之簡稱。宮中內道場之供奉職。任太極殿齋會之誦經師,亦任值夜僧侶。(二三八) 婦女婦女,以內侍助(1)為最。內侍(2)。附註:(1) 內侍所二等官。典侍,有四人,相當於從四位。常近侍皇帝麵前。長官尚侍仕皇帝寢後,內侍助遂成為最高位職。(2) 內侍所之三等官。掌侍,四人,相當於從五位。掌奏請,宣達之職。(二三九) 仕宮處仕宮處,以內裏為最。後宮。皇後所出公主之宮。一品公主之宮(1)。齋院處雖罪障深(2),卻是十分有趣,尤其近來更有意思。東宮之母後。附註:(1) 一品為授與公主之最高位。(2) 以齋院為仕神道,忌佛,故雲。又當時任齋院者為村上天皇之女選子公主。自円融朝至後一條朝,歷任五代,以風雅聞名於世,組成文藝沙龍,故有後文。(二四○) 可憎恨者,莫過於乳母之夫可憎恨者,莫過於乳母之夫(1)。若係女嬰,不得接近,則尚可;倘使是男嬰,則不免儼然視為己出,獨佔之,復又照拂得無微不至,假如有人稍稍拂逆了嬰兒意,便進讒言,全然不把人當人。也真是怪事,竟然沒有人會把這個男人的缺點照實說出來,故而愈使其得意,一派為所欲為高不可攀的樣子,真教人生氣啊!附註:(1) 此段文字內容大部分與前見第二六段文同。(二四一) 一條院,而今稱做新宮一條院,而今稱做「新宮」。(1)皇上所居之處,權充清涼殿,皇後居於其北之宮殿。皇上幸臨後殿時,須得經由東邊渡廊,其間有中庭,栽植花卉,又邊結籬笆,看來挺有情趣的。二月十幾日許,陽光和煦。皇上令人於那渡廊的西廂房吹奏著笛子。高遠(2),為大貳之官,任禦前笛師,他正配合著琴、笛,反覆吹奏著「高砂」(3)的曲調。人人都稱讚:「真了不起!」其實不過是世間一般的表現而已。至於他以一介笛師而向皇上稟報有關於笛子的種種事體,倒是很有意義的。女官們大夥兒聚集在禦簾之下窺伺,卻並沒有甚麼「採擷芹兮」的感覺呢(4)。為濟,係由木工寮役人升做藏人者,為人挺粗野的,真教人討厭,所以殿上人輩和女官們都管他叫做「露骨氏」,大家還編了歌謠:「蠻不講理先生,原是尾張(5)之胤」哩。他乃是尾張兼時之女所生。皇上令人吹奏禦笛時,我們女官便也伺候一旁,大夥兒嚷嚷:「笛調吹高一點兒。那為濟大概聽不到。」皇上則又說道:「怎麼吹法?人家定會聽得到的。」平時總是悄悄吹奏,這會兒可是從那兒幸臨後殿,說道是:「這邊並沒有那個人,可得好好兒吹奏才行。」於是盡情吹奏,十分有趣得很。附註:(1) 長保元(九九九)年六月十四日,皇宮焚毀,皇帝遷幸於故一條大政大臣藤原為光之一條殿,遂稱「新皇宮」。以下所記,蓋為長保二年二月之事。(2) 藤原高遠,為藤原實賴之孫。(3) 為長生樂破曲之歌,屬催馬樂。(4) 此踏襲古歌:「採擷芹兮心鬱結,世事難順可奈何,昔人幾曾兮憑悲切。」乃為表心境不暢快之典故。一條天皇於長保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冊立定子為皇後,同時又立彰子為中宮,故清少納言以定子皇後之女官處境,謂宮中未必有暗淡不稱心之氣氛也。(5) 尾張,為日本古郡國名,卽今之愛知縣西北區。(二四二) 教人感覺:莫非是投胎重生的罷教人感覺:莫非是投胎重生的吧?那是指普通的仕宮女官忽然昇做皇太子的乳母兒言。瞧她那氣派!唐衣都不穿,說不定連裳服也不著(1)地陪侍在禦前,將寢內當做自己的地盤,頤指氣使眾女官,ㄧ忽兒叫人到宿處去傳口信啦,一忽兒又遣人當信差啦,那模樣兒真是不可一世,說也說不盡的。當雜役的,忽然躍昇做藏人,則簡直令人不能相信,這就是去年十一月的臨時祭時候供奉著琴旁的傢夥,瞧他陪同著公子們走來走去的樣子,真箇教人疑惑: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呀?至於從藏人所的其餘身分便成藏人者,雖亦同樣,卻不怎麼令人訝異。附註:(1)(二四三) 雪降積得挺深雪降積得挺深,而今又於其上繼續降著。五位及四位的年輕人,在宿直服之上搭襲著色澤鮮麗的袍子(1),革帶的痕跡猶新,他們摺起了裳裾,露出紫色的褲袴,在白雪相映之下,顯得格外清皙,袍子裏穿的短衣,或為紅色,或為醒目的黃綠色。紛紛撐著大傘,風吹得緊,吹得雪花斜下,不得不弓著身子走,而積雪竟滿到長靴或半靴的脛部。這光景,十分有趣。附註:(1) 四位之袍色為淺紫,五位為淺褐色。唐衣及裳服為女官禮服,但既為皇太子之乳母,則恃養育之親的權威,故可省去臣下之禮。(二四四) 打開廂房的拉門打開廂房的拉門,見有殿上人自皇宮澡堂的馬道(1)走下來。人人穿著十分服貼的直衣和褲袴,一任其鬆垮垮地,或者隨隨便便塞了一端甚麼的。在走向北陣去的途中,步經過這啟開著的拉門前,大家還趕緊將冠帶拉到前麵來蒙住臉呢,真是好笑。附註:(1) 殿舍與殿舍之間的通道。(二四五) 流逝不稍停者流逝不稍停者,如揚帆之船。人的年齡。春、夏、秋、冬。(二四六) 他人不怎麼注意事他人不怎麼注意事,如別人家母親年老。凶日(1)。附註:(1) 黃曆上陽陰相剋之日。一年有七十九凶日,故一般人未及注意也。(二四七) 五、六月的向晚時分五、六月的向晚時分,青草殳割得整齊,工人們穿著紅衣,戴著小鬥笠,左右攜帶了許許多多割下的草走過。那光景妙極了。(二四八) 參詣賀茂神社途中參詣賀茂神社途中,見有婦女們將新的檜木片製盆一般的東西當鬥笠頂在頭上,一邊唱著歌,一邊又伏身又起立地向後移去。那究竟是在做甚麼呀?我正看得入神,卻聽到她們所唱的子規的歌聲十分令人不悅愉。「子規喲,你呀,你這傢夥呀。你啼叫,我才下田去。」真教人不敢卒聞。到底又是誰詠的歌,說甚麼「別叫得太響」呢?至於譏評仲忠的年少時代(1)者,以及放言「子規不及黃鶯」者,都令人討厭。黃鶯是夜裏不會鳴啼的,所以很差勁。凡是能夜鳴的,都可喜。嬰兒夜哭(2),可不是甚麼好事。附註:(1) 仲忠為「宇津保物語」的主要人物。年少時代曾因棲大樹洞中以養母。作者偏袒仲忠,已見於第八七段文字。(2) 此句或有誤,各本或有缺佚。今姑從小學館本註,存疑。(二四九) 八月末,參詣太秦八月末,參詣太秦(1)。見到稻田裏有許多農人。他們正忙著收割稻子。「呶,才下殃苗,曾經何時」誠如歌詞所詠的,前不久去參詣賀茂神社,途中看見的秧苗,怎的一忽兒功夫就變成了這一幅感動人的景象啊。這種工作,婦女是不參與的。隻見那些男人一隻手把著挺紅(2)的稻穗,根部則是青青的,用一種不知是刀子還是甚麼東西,在那兒輕輕鬆鬆地工作著,我真恨不得自己也跑去試一試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瞧他們將稻穗向上立著,排成一行行,挺有趣的。那些田間的小茅屋,也看來十分稀奇好玩。附註:(1) 卽廣隆寺。在京都市右區太秦之蜂岡。(2) 此蓋稱成熟之稻穗呈深黃色也。(二五○) 極醃臢的東西極醃臢的東西,如蛞蝓。掃過簡陋地板的掃帚。清涼殿供用的朱漆椀(1)。附註:(1) 此朱漆木椀五年換一次,故謂其用舊未換時為醃臢也。(二五一) 十分可怕的事情十分可怕的事情,如夜晚的雷鳴。盜賊侵入近鄰人家。至於若是侵入自己住所,那就往往嚇得魂不守舍,反而沒甚麼知覺了。(二五二) 可以告慰的情形可以告慰的情形,如生病時,有許多僧侶在作法祈禱。所愛之人病時,有個可信賴的人在一旁談話安慰。遇著可怕之事,而雙親在身邊。(二五三) 舖張萬端,好不容易招了女婿舖張萬端好不容易招了進來,哪曉得過不了多久就不再來訪的女婿(1),卻偏偏在某處遇見丈人。這種情況之下,那為婿者能不感到抱歉嗎?某位男士,成了某某權貴人家的乘龍快婿。豈料,不到一個月功夫便疏遠不相來訪,竟此中斷,那女方的家裏自是騷擾不安,乳母之輩則更詛咒起男方來;而翌年正月時分,那男的竟昇做藏人。「真奇怪。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怎的還能晉昇!(2)別人定會這樣子想。」世人紛紛如此傳說,那男的也定會聽到的罷。六月,舉行法華八講(3),人人都來聽講。那昇做藏人的女婿,也穿了綾鍛的褲袴,表褐裏紅的褂子,及黑色短衣等鮮麗的衣服(4)來到。跟遭他遺棄的妻子的牛車挨得挺近,致差點兒衣帶子都要鈎到人家的鴟尾(5)了呢。「怎麼忍受得了啊!」曉悉車內為其妻者,自是人人都不忍於心,卽使不知情的一般人,也難免打抱不平,「虧他還坐得住。」大夥兒久久地議論紛紛。大凡,男人都是欠缺憐恤之情,也不善體人心的。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倘若想仕宮,對於世間男女之事還不習慣的話,最好是......(6)。附註:(1) 平安時代婚姻,由夫婿往返於女家,故雲。(2) 蓋以藏人之任命,必經大納言或大臣等權貴者認可,此謂女家以德報怨也。(3) 於四日內講解「法華經」八卷之會。(4) 蓋意味男方已另有新歡照料其身邊衣著等瑣事。(5) 車轅後方突出之飾物。(6) 此段文字,各本或缺佚。作者蓋有意以其閱歷見聞,奉勸世間女子勿受男人欺騙也。(二五四) 可喜之事可喜之事,例如發現了許多尚未讀過的物語。又如讀了第一卷之後,覺得興味濃厚的物語,又找到了次卷。不過,有時也會讀後大失所望的。偶然檢得別人撕毀的信,後來又找到許多餘文。「如何是好?」做了惡夢,嚇得半死,心裏正擔憂著,卻遇占夢者解說無甚大礙,也會讓人挺高興的。在高貴的人(1)尊前,許多女官伺候著,談古說今,敘說著世間種種話題之際,卻將視線特別貫注於自己,那種情況,真教人心喜。遠處之人自不消說,卽使是住在同一都城之內,得悉心上人兒生病,正掛慮著:「到底怎麼樣?到底怎麼樣了?」不意竟得已痊癒之訊息,豈不大喜!心上人兒受人讚賞,高貴的人們交相誇獎其人。特殊時節所詠,或與人酬答之詩歌,傳頌於世間,受人讚美,乃至於給人記入書籍之中;不過,我自己倒是尚未有過這種經驗,隻是想像可知耳。不怎麼頂熟悉的人提及的古詩歌,自己並不曉諳的,忽自他人處打聽到,可真是高興。其後,又在某書籍中偶然發現,那就更高興了。「原來,這就是那首詩嘛!」遂對提到此詩歌的人,也心懷感激。喜獲陸奧紙(2),或者白色的紙(3),卽使是普通一般之紙,隻要是純白色,都令人歡喜。有教養得令人自慚形穢者,偶詢及某一首詩歌的上文或下文,而自己趕巧能記得那字句,當時心裏可真是欣喜異常。因為明明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給人一問,便往往會忘得一乾二淨呢。急需用之物,好不容易找到。正需引用的文字,遍尋不著,翻箱倒櫃,弄得天翻地覆,忽然找到,確實太高興。遊戲比勝負之際,費盡心機得勝,焉得不喜?又有些人,挺自以為是的,若能使技騙上這種人,也很樂。若對方不是女人而是男士,那就更樂了。人家一定會想:「非報讎不可」,於是乎,自己心裏頭不時警惕著,已是饒多興味;未料,對方竟然不聞不問,好似毫未知悉一般,也故意想讓這邊大意不設防的樣子,才真有意思。討厭的人遇到倒黴的事情,雖然心裏有些罪惡感,總難免於幸災樂禍的。訂製裝飾用的梳子,結果做得漂漂亮亮,心中真是歡喜。其實,自己已經有了許多別的了。病了好多天好多月,終於有了痊癒的徵兆,可真是高興的事情。倘若這是心上人兒,那就比自己的事情更高興。皇後尊前已有眾多女官滿滿地伺候著,我後來參上,倚著柱子坐在遠方。未料竟蒙明眼察覺,命令:「過來這邊。」眾人遂分開,讓出一條路給我走近。這種時候,心裏格外欣喜。附註:(1) 新潮社本註者萩穀樸謂,此人蓋指定子皇後。以為清少納言敘述皇後對己之特別關注也。(2) 陸奧地方所產之紙,用檀木樹皮製成。其質地較為厚實,受人珍重。(3) 此句義未詳。姑從小學館本註文。(二五五) 皇後尊前,有眾多女官伺候著 -- 1 --皇後尊前,有眾多女官伺候著,皇後說完話後,我接著稟報:「有時候覺得世間紛紛擾擾,一刻也活不下去,恨不得管他是什麼地方,找個處所隱居起來算了;卻忽然得到,譬如說普通的紙,純白清爽的,又有好筆,甚至於陸奧紙等,便又不覺得想回來:這麼說,還是活著的好呀。又如展開高麗緣(1)飾的草蓆,見那細密編製的蓆子,青青的色地,緣飾的圖紋黑白清晰,不禁想:這人生,怎麼捨得隨便遺棄!於是乎,連命也都珍惜了起來呢。」皇後聽此,便也笑說:「可真是的,些微事情都能讓你感到安慰喲。如果是這樣,那姥捨山月又有誰去賞啊(2)?」周遭伺候的眾女官也異口同聲地說:「口氣真像簡便的除災祈禱嘛。」這事過了一段時間以後,由於心煩意亂,我退居在家。皇後派遣人賜下二十卷上等品質的紙張,命令我:快快返宮來。又有附言:「這是聽說的(3)。恐怕紙質不夠上乘,不配抄寫壽命經(4)的罷。」真是有意思。連我自己都早已忘了的事情,而她竟然還記得。這樣的事情,卽便是普通人都會教我感動的,而況說話的人乃是皇後本身啊!怎能不感激興奮,以致於不知如何回命,乃隻好書成:「大矣皇兮出冥冥,竟蒙神明賜聖紙,或將延年兮齊鶴齡(5)。此言可有非分之嫌?請啟稟於尊前。」信去之後,皇後再差遣皇後宮膳處的雜役來,遂以青色之單衣一襲為賞祿。想像果真用這些紙來寫作的話,會怎樣子呢!一個人胡思亂想著;又覺得:也許可以消除解憂亦未可知,心裏頭不由得頓生歡喜。附註:(1) 以白綾織出黑色雲紋或菊紋之草蓆緣飾。(2) 此義取「古今集、雜上」和歌詞:「難慰安兮難排遣,姥拾山月徒自明,意鬱結兮不可展。」定子後引此以揶揄清少納言樂天易足之個性。(3) 此蓋代筆女官之口吻,謂皇後嘗聞清少納言願以上品紙張寫「壽命經」也。(4) 「一切如來金剛壽命陀羅尼經」之簡稱。(5) 日語「神」與「紙」同音。原歌以神擬定子皇後,而巧取雙關之義,譯詩為補足形式而道破之。「鶴齡」,則踏襲定子皇後「壽命經」之語而設。(二五六) 關白之君於二月二十一日 -- 1 --關白之君(1)於二月二十一日在法興院尺泉寺佛堂內,舉行一切經之供養。皇太後(2)及皇後都準備蒞臨,故而皇後在二月初卽先行移居於二條宮殿裏。夜已深沉,我因為太睏,甚麼都不想看。翌晨,日光和煦,醒來一看,見宮殿裏外白淨簇新,挺精緻的,而且,從新掛的簾子開始,一切都像是昨日才更換過似的,室內的設備與裝飾,如獅子啦,高麗犬等等,真教人驚訝:到底是甚麼時候擺進來的?實在有趣。櫻樹約有丈許高,正盛開於階邊。「開得可真是早啊。若是梅花,現在倒是綻放的時候呢。」心裏正納悶著,原來是人造的假花哩;不過,花瓣酷似真花,不知製做時費了多少功夫啊。然而,一想到遇雨怕是難保立刻損毀,便覺遺憾了。此地原來有許多小住宅,如今重新整頓營建這所新宮殿,故自然還談不上有林木等景觀可賞,可說是屋室本身十分講究有趣味罷了。主公關白之君蒞臨皇後禦前。他穿著藍灰色有顯紋的褲袴,麵白裏紅的直衣加襲在三領紅色的衣裳上麵。至於我們這邊,則自皇後以下,眾女官也都穿著麵紅裏紫的深深淺淺的衣料,有顯紋的,也有無花的,滿室繽紛,燦爛奪目。至於最上麵所搭襲的唐衣,則有青綠色的、麵白裏青的,以及麵紅裏紫等各色。關白之君坐在皇後禦前,與之閒談種種。見皇後應對得體,完美無暇,真箇恨不得讓外頭那些未嘗仕宮的人看一看,讓她們開開眼界!關白之君流覽眾女官,說道:「後宮該是不會有甚麼不滿足了罷。瞧您有這麼多美人兒圍繞,可以欣賞,真教人艷羨。沒有一位容貌不佳的。而且,個個都是大家閨秀出身,實在了不得。可要好好疼她們才行。至於各位在旁的嘛,不知是如何了解皇後的本心呢?儘管皇後生性吝嗇,我可是打從您誕生就細心照顧您的人啊,怎的到如今都沒賞賜過一件半件舊衣裳甚麼的呢?對啦,我是不背著人講閒話的。」大夥兒聽了都忍俊不禁。「說真箇的,你們大家是當我傻瓜,才這樣嘲笑的嗎?」正說著時,宮裏頭差遣了某某式部丞來到。附註:(1) 時藤原道隆四十二歲。(2) 東三條女院詮子。為藤原兼時之女,一條帝之生母。(二五七) 神聖之事神聖之事,如唱頌九條錫杖(1)。念佛後的回向文(2)。附註:(1) 指唱「錫杖經」九節之頌文。每唱完一節,卽舉杖振之。(2) 稱名念佛之後所唱領的回向文。「觀無量壽經」之「光明遍照十萬世界,念佛眾生攝取不捨」十六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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